章節字數:3565 更新時間:23-04-02 21:07
夏日夜晚總是走的匆忙,當天空灰蒙蒙的亮起一點白光時,張賀陽則是慣例早起在餐桌背書學習。
何晏睡眼惺忪的跟著起床,然後打電話給酒店前台送早餐服務。
打完電話回客廳,就看見張賀陽撐著腦袋呆呆的看著自己,何晏不明所以的低頭看自己身上。
“我身上是有什麼嗎?”
“沒有”張賀陽搖搖頭,他轉而問:“賀朝哥起的那麼早,不回去再休息一會嗎?”
何晏:“不了,等一下準備準備還要去花展”
張賀陽:“那我需要準備什麼嗎?”
叮咚——
服務員送餐上門。
何晏轉身去取餐,等回來放下早餐,他才道:“不用準備,我已經安排好了,你人跟著去就行了”
張賀陽幫忙擺著餐具和紙巾,何晏接過東西,還順帶去熱了杯牛奶。
錢氏兄弟也剛好在這時起床,他倆睡的一個比一個埋汰,頭發如雞窩,睡眼迷蒙的從二層樓梯上下來。
兩兄弟走到餐桌邊,看了眼豐盛的酒店早餐,自顧自的拿起叉子開始吃早餐。他吃早餐同時,還將錢安盤子裏的番茄全叉自己盤子裏,看起來如此順手且理所應當。
錢麒麟眼珠子動都不動的,叉起番茄就放嘴裏吃,樣子十分的習以為常。
張賀陽:“安老師不喜歡吃番茄嗎?”
錢安理直氣壯的吃著煎蛋,神情享受道:“我番茄過敏”
何晏冷不丁的來一句,“所以錢麒麟是回收機器?”
錢麒麟眼珠子終於人性化的轉了下,“你話很多。”
何晏無所謂對方眼裏的不屑,反正他皮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他心情愉悅的吃著早餐,心裏在想花展的事情。
自己種在花房養的白山茶缺點花肥,也順便買點觀賞性的花種,讓張賀陽沒事種種分散一下注意力和心情。
何晏打定主意,三兩下扒拉完盤子裏的早餐,揣著手機快步回到房間。
餐桌三人見何晏風風火火的行動,便悄咪咪的詢問張賀陽,結果張賀陽想也沒想的就說出原因,這就使得後麵兩人行變成四人行。
電燈泡的瓦數直破天際,照亮整個地球,但隻有錢氏兩兄弟還樂在其中的到處瞎逛。
何晏麵露無奈,“為什麼他倆也跟著來…”
張賀陽:“安老師說想看花。”
錢安這人要不是何晏和他相處過一段時間,差點都被他初見時候的模樣給騙過了過去。外表二十來歲的圓滑皮囊,內在卻是個不折不扣幼稚鬼,也就隻有錢麒麟會包容他的幼稚。
何晏推著張賀陽進展廳轉轉,這次花展做的還挺大的,花的品種應季且多,隨便到哪個攤位麵前,都是花團錦簇、色彩斑斕,大片的色塊與被吸引而來蜜蜂相呼應,形成一副自然和諧的美麗景色。
兩人翻了翻指導手冊,在一家專營向日葵的攤位麵前停下,導購小姐姐見來人,也很熱情的過來進行指引品種及種法。
一番溝通後,何晏問:“有時候家裏種植的向日葵嗎”
導購員繃著服務式微笑,講解道:“有的,矮向向日葵就適合家庭種植,且矮向日葵具有耐鹽堿和耐貧瘠的特點,對土壤要求不高,隻要偶爾拿到陽台澆澆水,曬曬太陽就行。”
為了增加客人的購買欲,導購還滑動展示屏,調出向日葵的照片給人觀看。細看之下,矮向日葵株身矮小,花腦袋大且圓,枝細花瓣尖尖,葉片簇擁外展,看起來可愛極了。
何晏看向張賀陽,問:“你喜歡哪種?”
張賀陽想了想,道:“有成花嗎?”
導購員立馬來勁,“有的,50一盆,種子便宜一點25一包。”
張賀陽:“我想要一盆成花和一包種子。”
“還要其他的嗎?”何晏說:“金輝向日葵也很漂亮。”
張賀陽並不需要的搖搖頭,他隻是小聲道:“向日葵隻要一盆就行了。”
導購拿出一盆成花和種子遞給了張賀陽,何晏付了錢,推著人就往會展門口走。
兩人邊走邊聊出了展子,花兒也隨風輕輕搖擺的傾聽兩人的說話,周遭的時間說不上是因為相處過程變慢了,還是因為時間因為有了期待而靜止流逝。
“委托人幸福度+8%,總進度59%”
何晏聽著進度在上漲,就知曉了張賀陽現在的情緒。這小腦瓜子裏整天不知道在想什麼,開心的時候很少,隻有為別人的時候會上漲幸福度。
張賀陽:“賀朝哥,安老師他們怎麼還沒出來?”
是哦,那兩貨…
何晏掏出手機就要撥號,沒想到兩兄弟不知道從哪個旮瘩犄角跑了出來。
錢安手拿好幾個購物袋氣喘籲籲的,活像有鬼在追。錢麒麟更離譜,他跟在錢安後麵像個移動花展似的,手裏抱著好幾盆五顏六色的花在不停晃動,一時間說不出是人在搬花跑,還是花在長腿跑。
何晏:……
錢安擦了擦汗,牛氣的叉著腰,道:“今天花展還不錯,有抽獎活動,我這去抽獎抽的可辛苦了。”
何晏很想說,錢安怕不是把展子搬回自家去了,手拿那麼多獎品和花…
張賀陽還很傻很天真的想幫忙。
錢安倒是不急,他塞了一盆洋甘菊給張賀陽,興致高昂道:“送給你,祝你能夠擁有一往無前的力量和勇氣!”
張賀陽愣了愣,隨後笑道:“謝謝老師,我會的!”
*
回到了酒店,何晏幾人在酒店大廳待了片刻,原因是因為錢安這貨忘了帶開門卡,搞得何晏不得不去前台找人開門,因著今天附近舉辦花展,人員流動較多,所以他們也不得不在大廳排隊等候。
張賀陽悄悄的推了下在一旁的錢安,他小聲的說:“老師我想去洗手間洗個手”說著舉起了一雙黑手滿是泥巴的手心,那是剛剛在車上捧著花不小心蹭到的。
錢安看了眼拍長龍的隊伍,是要等上一段時間了,他還是沒轍的帶這張賀陽去了趟洗手間。
“需要我陪你一起嗎?”錢安問。
張賀陽搖搖頭,畢竟隻是洗個手,他很快就能出來。
推著門進去,在低矮的洗手池裏,他將雙手置於感控水龍頭底下,冰涼的水流很快從水口出水。
安靜無聲洗手間裏隻有陣陣水流聲,就連天花板的通風管裏的所聲音也聽的一清二楚。洗手台有一麵巨大的儀容鏡,幹淨的鏡子倒映著正在低頭洗手的張賀陽。
“你居然也在這裏。”
身後傳來了一聲嫌棄的低語,張賀陽以為是別人在說話,他沒有反應過來。
直到,他看見鏡子裏正在倒映著李蕭年的身影。
李蕭年抱著手在胸前,一副似笑非笑的嘲諷的神色看著他,就像從前那樣,在一旁圍觀並且醞釀一肚子的壞水,隨時就要上前捉弄欺淩他。
張賀陽全身的神經在一瞬間繃緊,他不自覺將自己處在受害者的弱勢地位,推著輪椅就要往後退。
李蕭年則是一步一步的走向他,笑意越來越濃,他低下身子,對著張賀陽輕聲說:“你在害怕我,是嗎?”
像是惡魔的輕語,聽了讓人發自內心的害怕,可惡魔卻覺得,這樣很有意思。
張賀陽退到了牆角,已經退無可退的地步,他握緊了輪椅手把,企圖抑製住內心的恐懼,然後鼓起了勇氣直視李蕭年,說:“我,我不怕你。”
李蕭年笑了,他沒有再往前去給人製造壓力,而是轉身去洗手,一邊洗手,還一邊笑得輕鬆,全然沒把對方放進眼裏的輕蔑語氣,說:“你不害怕我,那你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做什麼?”
張賀陽又是握緊了手把,他低著頭,忽然說:“這要問你自己。”
李蕭年轉身看向張賀陽,指著自己,說:“問我?”
張賀陽說:“是,你很清楚自己做了什麼,但你永遠不會認為是自己的錯。”
李蕭年忍不住捂住肚子大笑,隨即,他忽然靠近了張賀陽,一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張賀陽,幽幽的說:“你不該回來,張賀朝本來要離開這裏,是你拖著他,讓他在張家不開心。”
張賀陽直麵對方不友善的視線,他堅定的眼神回視,像是一隻麵對危險的小貓仔,毫無畏懼,“張賀朝要怎麼樣是他的決定,我無權幹涉他,你也一樣。”
張賀陽說完這些話,背後已經出了一身冷汗,可他確實不吐不快,曾經幾何,他被欺負的時候經常聽見李蕭年跟魔障了似得,一邊下死手的欺負他,一邊要說:“都怪你,都怪你,要不是你,賀朝早就離開這裏了!”
如果李蕭年真的對張賀朝的決定不滿,他應該自己去找對方討論這件事,而不是將不滿的情緒全部強加到其他人身上。
李蕭年的瞳孔在一瞬緊縮,握緊了拳頭站在原地,愣是半天沒有說一句話。
他很肯定的是,張賀陽可以這樣有底氣的說這些,說明張賀朝是百分百信任張賀陽。
如今這個位置突然被換了人,李蕭年隻感覺心中各式五味雜陳。
不可能,他不會輸的,也不可能會輸。
李蕭年僵硬的神色轉變成笑容隻要一秒,“你說的對,當事人意誌是無法更改,但是,我隻要把不穩定因素全部除了,那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
虛偽的笑容裏帶著赤裸裸的狠毒的精光。
張賀陽被他的笑容弄得有些心慌,他到底還是會打心底害怕這個施暴者,就連手心也在開始滲汗,止不住的摩挲掌心減少這種黏膩感。
李蕭年很滿意張賀陽有這種反應,他說:“我們家將會永遠輔助張家,你將會永遠見到我,我會是你永遠的噩夢。”
張賀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說:“我不會怕你,你盡管來就是。”
李蕭年似乎是在思考,他想到什麼好玩的,滿是玩味的眼神看著張賀陽,說:“我知道你那天看見了,張賀朝閉口不提,也是對我的默許吧?”
張賀陽肉眼可見的哆嗦了下,他咬著牙,害怕情緒轉變成了滿臉通紅的害羞,結巴半天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李蕭年冷笑了一聲,然後抽著紙給自己擦了擦手,隨手將紙巾丟到了垃圾筐裏,他回過頭來就給對方一個得意的眼神後,徑直出了洗手間。
門外很快傳來了錢安的破口大罵。
等人急匆匆的推開門,就見到愣在原地的張賀陽,錢安有些猶豫的問:“剛剛李蕭年從這裏出去,賀陽,你沒事吧?”
張賀陽見他進來,隻是小聲說了句:“我們走吧。別讓賀朝哥久等了。”
聲音不悲不喜,無波無瀾,平和的像是剛剛沒有見過李蕭年一樣,自己先一步出了洗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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