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3756 更新时间:11-06-16 08:58
入夜,烛火飘渺闪烁,晃动着烛影照亮着陵帐,榻上的奕瞳睫毛动了动,朦胧间他溢出了细小的呻吟声,不经意地抬手却扯动了伤口,钻心的疼痛让他瞬间清醒,睁眼见自己身在陵帐,又见萧哑安然地躺在自己身旁,紧崩着的神经这才得以松开。
奕瞳爱怜地盯看着身旁的人儿,小人儿睫毛轻垂,嘴角微拉,小小的胸脯微微起伏,看似睡得香甜,若说长发的萧哑长得秀丽,那么短发的他则显得俏丽,而不管是长发或是短发都甚得奕瞳的心。(鱼鱼:“==。。。情人眼里出西施。”)
少顷,奕瞳收回视线,对着空无一人的陵帐,细若无声地唤道:“影虎。”
“主子。”不多时影虎便无声无息地来到帐内,单膝而跪。
“回来了?”
“嗯。”“属下回来领罚。”
奕瞳盯看低垂着头的影虎多时,自知他还对昨晚之事耿耿于怀,淡淡地他开口问及:“你觉得孤应当赐你何罚?”
“昨晚属下未听从主令,公然抗命自是犯了影卫大忌,事后又没能保主子周全,更是罪加一等,属下自愿领死受罚。”影虎肃言以对,没有半点含糊,认真陈述着。
奕瞳听闻后,不禁叹息出声,而后淡淡开言:“影虎,孤说过很多次了吧?孤当年并非有心救你们,仅是不愿见父皇株连过多无辜性命,才会出言向父皇讨叛国之子的你们过来身边,你与凌雨的命虽说是当年我给的,但我从没有认为我救你们命,你们的命即归我所有过,再则这么多年了,你与凌雨为我所做的事早够把你们的命赎回去了,你们的命早不归我管了。”
“主子,影虎跟凌雨这一辈子只会效忠于您,我们的命更只能归主子所有,您还记得吗?当年您给予我们的不仅仅只是生命,其中还有信念,自那时起您即已是影虎和凌雨独活下来的意义。”
奕瞳沉默了,静静地闭上眼睛,脑中忆起了当年的那一幕。
“我这么辛苦才把你们的命保下,为何没两天,你们便在此寻死?”一个身穿艳丽黄袍的六岁孩童,看着地上两个刚从水里捞出,浑身湿嗒嗒躺在地上烟烟一息的少年,淡淡开言道。
地上着白衣的少年,悄声哽咽闭眼默默垂泪,另一名着装青衣的少年,抬眼眸了眼居高临下俯视他们的孩童,紧眠嘴唇沉默不语。
孩童见两人不回话,不恼也不气,转眼见跪在两人身旁瑟瑟发抖的太监,见其着装款式及颜色都与自己帖身太监不同,不禁疑问道:“你们是哪宫太监?为何在此?”
“禀,禀太子,小的两乃是宦宫内的太监,奉命带此两人前去宦宫里净身。”
“宦官?净身?”孩童蹙眉疑惑地看向自己的贴身太监,其太监连忙垂首上前在其耳边低语了几句。
孩童点点头,转眼与地上的两人对视,见两人似不像他人那番畏惧自己,转而便对两阉官道:“这两人我要了,你们可以回去了。”
“太子,这。。。这两人还未,还未。。。。。”其一阉官支支吾吾地开口,话语未完已被孩童的眼神吓出一身冷汗。
“孤要的人不需要净身,你们可有异议?”孩童说得云淡风轻,两阉官却听得直发抖,没一会儿便磕头颤言道:“小的,小的,不敢,小的这就回去复命。”语毕两人便连滚带爬逃似地走了。
孩童蹲下身,绕有兴趣地问道:“现在不用净身了,你们想活着还是接着寻死?”
青衣少年眸了眼白衣少年,四目交触似达成了某种共识般,静默片刻,青衣少年开言道:“活着又有何意义?失去信念的生活如同行尸走肉般,与其忍辱偷生地活着,还不如赴黄泉与家人团聚。”
白衣少年早已止住了泪水,听完青衣少年的话语,点头以表他相同的是决心。
“活着的意义?”孩童自喃着,陷入沉思,良久后他站起身,居高临下驳有气势地对两人,开口道:“本太子若有幸登基,日后必要平定四国,造福全天下百姓;记得娘亲说过,人要活着很难,要死去却很容易,你们若要这番践踏自己的生命,何不活着日后来助我一臂之力?他日若死也当能死得其所,怎样?你们寓意为何?”
孩童的声音虽软绵细语,虽稚气无根据却让人找不到点反驳,此一番话当即在两少年心中荡开,他们自愧不如一孩童的同时内心即沉闷又激动。
少顷,两少年相互搀扶着爬起,屈膝而跪,双双对孩童磕头,慷慨激昂道:“我俩人愿一生追随主子。”
白衣少年微笑着,腼腆地开言道:“恳请主子为我俩赐名。”
孩童咧嘴笑了笑,思绪了会,指着青衣少年道:“你,影虎。”而后又指了指白衣少年道:“你,凌雨。”
“谢主子。”年少的影虎及凌雨两人相视一眼,开怀地笑了,当场叩谢了起来。
孩童随及也开怀一笑,身后的两贴身太监紧跟着眠嘴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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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瞳虽收回思绪,却未睁开眼,自喃似地问道:“身上的伤重不重?”
影虎一怔,如实回道:“属下的伤并无大碍,调息两日即能痊愈。”
“真想领罚?”奕瞳淡淡问及,语气甚是无奈。
“身为下属犯错,自当受主子责罚。”影虎郑重其事地说着。
“那么,你回影堡呆上数日,面壁思过去,静心去思考你自己是否有错。”
“主子!!”影虎愕然。
“嗯!?”奕瞳不悦地睁开眼,瞪看影虎沉下脸道:“你有异议?”
“属下。。。。。。”影虎五味杂投,欲言而止,又道:“属下不敢。”
“下去吧,即刻动身。”
“是,属下遵命。”影虎恭敬地回道,就在他离开之际,忽闻幼皇突起的话语,他瞬间顿住了脚。
奕瞳眼观高高的帐顶,自喃似地低语道:“孤不知道当年父皇召你们去的几天,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当年你们不说,现下孤自也是不会再问;如今你们若还是不愿支配自己的命运,那么孤自会继续帮你们收着,待寻到你们自己想过的生活后,再来向孤讨回吧。”
影虎惊愣地听完,竟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地红了眼眶,朝榻上的主子无声跪了一拜,不着痕迹地掠空离去。
“醒了?”奕瞳侧头低看身旁的人儿,柔声道。
萧哑闻声尴尬地红了小脸,睫毛轻颤了两下,随及慢慢揭开了眼皮,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他醒了,早在影虎入帐求责罚那会儿便醒了,之所以还装睡,一是不想打扰两人的交谈,二是怕打扰奕瞳处事,三则是他自己在思绪着一件事。
“怎么了?在想何事?”奕瞳微侧了侧身子,以便看清萧哑的唇语。
“别乱动。”萧哑见之翻身坐起,两小手压着奕瞳的肩部,使了点小劲将奕瞳的身子扳正了,深怕他的侧身会动到手腕上的伤口。
奕瞳没有半点反抗,反倒配合着躺平了身体,而后看着幼孩宠溺地笑了。
萧哑居高临下地盯看着奕瞳,微皱了下眉,启唇道:“有件事想让你知道。”
奕瞳神情突转,正儿八经地盯看着幼孩那粉嫩的薄唇,聚精会神地等待幼孩的下文。
萧哑眼神飘看向它处,犹豫着启唇咬字道:“我,我至今还残留着前世的记忆,前世我亦也是个富家子弟,名唤方咗珞。。。。。。。”他一唇一字,尽量用现世词汇,慢而简短地讲出了自己前世那孤独的童年岁月,及在父母双亡后自己所受到的亲人背叛,最后也将自己如何怪异投胎到现世的事也说了。
奕瞳聆听着哑儿说的话语,帐内明明安静无声,可他却仿佛听到了哑儿那彼此起伏的话语,哑儿说起父母时眼中会透出浓厚的哀伤,说起背叛的亲友时他甚至还咬牙切齿,说起自己孤身一人时他脸上展现在的是期盼。
奕瞳屯积于内心的多个疑惑,现下全释然了,现下他明白了为何哑儿会没有同龄的稚嫩;为何常会飘远思绪透出孤单寂寞的背影;为会何哑儿会书写异样字体;会有超出孩龄的智慧;又为何会对每个人都露出防备的眼神,小心翼翼地接受别人给予他的爱。
“哑儿,不管前世的你姓啥名啥,经历过何种伤害,那一切都已是过去,现下的你姓萧名哑,乃是吾熙国大将军萧雄之子,哑儿,你重生了,你应当放下前世的记忆,抛弃仇恨的束缚,一切从新来过。”
奕瞳幽幽叹息,抬起手臂,轻轻将幼孩纳入怀,柔声细语道:“这世你将不会再孤单,因为有我,有萧将军,还有怦息府的人,以后你还会遇到更多真心待你的亲友,孤这辈子定会永伴你左右;哑儿,忘掉那一切,重新开始可好?”
“嗯。”萧哑窝在幼皇暖和的胸膛上,轻点了下头,强忍好几回的泪水还是决堤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而哭,只是现在他就是有想哭的冲动,不知是否是因为奕瞳对自己百分百的信任而感动,还是在向前世的自己做最后的告别,现在他只是想哭个痛快。
奕瞳没有再支一语,更没有任何动作,仅是静静地,静静地看着幼孩抖动的小身子,静静地感受着幼孩滴落在自己胸膛上的泪水。
陵帐一片幽静,良久,萧哑眼泪留干了,似也哭累了,就着趴在奕瞳身上的姿势,双眸越渐朦胧,眼皮一下一上地打着架,就在他眯着睡眼渐入佳睡时,陵帐外忽地响起一记闷雷,萧哑受其惊吓睡意全无,身子一颤猛地坐直了身子,惊恐地望向帐口。
奕瞳随及也从榻上坐起身,听着陵帐四周响起淅沥沥的水声,他心喜地看向幼孩,兴奋道:“下雨了。”
“呃!?”萧哑愣了好一会儿,才从那记响雷的惊吓中反应过来,他静听了会帐外的动静,嘴唇扬起了漂亮的幅度,自喃重复道:“下雨了,真下雨了。”
“嗯,终于下雨了!”奕瞳自诉着。
萧哑、奕瞳各自低喃着,目光在不经意碰撞,两人怔了小会,随后各自咧嘴乐了起来。
今晚对于珞阳百姓来说注定是个不寻常的夜,多年未见雨绸的珞阳,在今夜这场倾盆大雨的洗礼下,接连下了一个多月的雨,雨水灌溉了所有河田,复苏了珞山的生机,几年后珞阳在新任知县及乡民的努力下,继泸溪之下成了熙国的第二个粮都。
后话先不提,就提眼前,自这场雨下后,不足半月熙国各地即又掀起了一股神子热潮,神子如何神通广大,降神火治喻泸溪蟥虫,降服神鸟得雨灌溉珞阳山田之事,一传十,十传百,各地众云纷说,尽管说法有众多不同,但围绕点全都是神子独具神力,如何唤天引来神火降服天蟥,又是如何降服神鸟归天换来雨绸,如何解救贫苦百姓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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