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1557 更新时间：25-05-21 08:03
程见星的意识正在分裂。
他感觉自己同时存在于两个时空：这边的手术台上，白寄真正在用带血的指甲在墙上画破阵符；而在1937年的记忆里，一个穿着旗袍的Beta女子正将怀表塞进小男孩手中，她后颈的皮肤下隐约可见与自己相同的纹路。
“程先生，”白寄真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清晰，“试试用意识触碰那些弹幕，对，就是你平时在心里吐槽的方式。”
病弱灵媒的嘴角渗血，却笑得像偷到糖的孩子，“你看，沈组长抽屉里的小本本，第一页写的是”程见星今天把符咒折成了纸飞机”。”
这句话如同一把钥匙。程见星突然想起每次被沈墨瞪时，对方耳尖总是可疑地发红。
想起厉锋把抑制剂塞给他时，耳麦里传出的“Beta怎么连信息素都闻不出”的嘀咕；甚至想起将离直播时，曾用他心里的“家人们谁懂啊”作为开场白。
“你们……都能听见？”他的声音在意识里炸开，实验室的玻璃罐突然集体震颤。
能猜到，但是被这么当面说出来，是真尴尬……
忽然那些Omega尸体的指尖开始渗出荧光，在空中拼出他曾经在心里画过的简笔画，沈墨的道袍开线图、白寄真的病娇蚊香眼、厉锋变成修勾的Q版形象，甚至还有将离戴着墨镜唱《爱河》的鬼畜画面。
南斯易的脸色第一次出现裂痕：“不可能……Beta怎么可能有这种强度的精神力？”他的注射器终于刺下，却在接触程见星皮肤的瞬间，被某种无形的屏障弹开。
那些悬浮在空中的简笔画突然活过来，变成一群举着“科学万岁”牌子的小人，对着男人齐声比中指。
“因为他是Enigma……，你明白我在说什么。”沈墨的声音穿透层层屏障，Enigma不知何时已经挣脱了束缚，道袍上的符咒正在燃烧。
“三日前我在他的脑电波里，听见了《镇魂谱》的残章。”他指尖抛出一张符纸，竟在空中展开成程见星的表情包合集，“而现在，他正在用潜意识重构阵法。”
程见星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轰然炸开。
他想起奶奶总说他“小时候能和家具说话”，想起自己随手画的涂鸦总是能莫名驱走流浪猫狗身上的邪祟，甚至想起上周帮沈墨整理符咒时，不经意间改动的笔锋，竟让那张低级驱邪符的威力提升了三倍。
“所以我不是Beta？”他的意识化作无数光点，飘向实验室角落的老式留声机。
唱片突然转动，播放的竟是他昨天在心里循环的《好运来》——而将离的声音竟从唱针下传来，“恭喜你啊小见星，喜提Enigma体验卡～不过现在不是感动的时候，你头顶的吊灯里藏着二十七个怨魂哦。”
厉锋突然爆发出怒吼，他的信息素在绝境中产生了异变，竟凝结成实质的刺刀。
刀刃劈开绿色气体的刹那，程见星看见实验室天花板上倒映着自己的影子，那影子的后颈，分明有一对尚未完全展开的Enigma腺体轮廓。
“快跑！”白寄真突然扑过来，用身体挡住西医弟子射出的麻醉针。
程见星这才发现，灵媒的病号服下藏着满背的符咒，每一张都写着“程见星平安”的字样，“你的脑电波正在唤醒凶宅的核心阵法，再留在这里，你会被当年的实验体吞噬的！”
就在这时，怀表突然从程见星领口滑落，表盖自动翻开，露出内侧新浮现的字迹：“去B2层，那里有你爷爷的……”
字迹到此为止，却在接触到程见星的血液后，延伸出一条发光的路径。
沈墨抓住程见星的手腕，符咒在两人相触的瞬间化作流光，竟在他皮肤上勾勒出与怀表相同的纹路：“跟紧我，别去看任何镜子。”
沈墨的声音难得带了些急切，“你现在的精神力相当于失控的信息素炸弹，稍有不慎就会……”
话未说完，实验室的所有玻璃罐同时爆裂。
程见星眼睁睁看着那些Omega尸体向自己涌来，他们张开的嘴里溢出的不是鲜血，而是他曾经在心里吐槽过的弹幕。
“这医院的厕所比我家冰箱还干净”“沈墨的睫毛比我头发还长”“白寄真的药味像止咳糖浆”……
厉锋的刺刀劈开一条血路，却在看见弟弟的尸体出现在队伍最前方时骤然停顿。那个曾经总跟在他身后喊“哥”的少年，此刻后颈的腺体已经变成诡异的紫色，瞳孔里倒映着程见星惊恐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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