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1555 更新时间:25-07-05 18:01
许都,繁华依旧。
但在这份繁华之下,一股冰冷刺骨的暗流,正悄然汇聚,目标直指那个搅动了整个时代风云的名字——陈默。
军工坊的齿轮在疯狂转动,钢铁洪流的雏形让曹操的野心空前膨胀。然而,这台战争巨兽每转动一分,就有一寸旧时代的根基被无情碾碎。
被碾碎的,不仅仅是落后的生产方式,更是某些人赖以为生的权力和尊严。
首当其冲的,便是那些传承百年的世家大族。
过去,他们通过垄断知识、举荐人才(孝廉)、掌控地方舆论,从而与皇权分庭抗礼。可现在,陈默的所作所为,正在从根基上瓦解他们的统治。
雪盐法,打破了他们对盐业的隐性控制,让他们损失了巨额财富。
高炉炼钢与流水线,将百炼钢这种以往被顶级工匠和世家垄断的奢侈品,变成了可以量产的工业品,让他们失去了在军工领域的话语权。
更可怕的是,陈默在推行新政时,大量提拔寒门出身、有实干能力的吏员,绕过了世家掌控的察举制。这无异于釜底抽薪!
如果说之前对付盐商,只是动了他们的钱袋子,那么现在,陈默已经开始动摇他们的命根子了!
恐慌,在世家之间蔓延。
他们终于意识到,这个被曹操奉为上宾的年轻人,不是一个简单的谋士,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秩序破坏者。他要建立的,是一个他们完全陌生,也完全无法掌控的新世界。
于是,一场针对陈默的绞杀,在阴影中悄然拉开了序幕。
他们不敢明着反对曹操,更不敢去冲击戒备森严的军工坊。于是,他们选择了最古老,也最恶毒的武器——舆论。
而扛起这面反击大旗的,是一个谁也想不到,却又在情理之中的人物。
北海相,孔融。
孔文举,孔圣人二十世孙,建安七子之一,名满天下的大儒。
在陈默来到许都之前,孔融是士林当之无愧的领袖。他以刚正不阿、敢于直谏闻名,但也以迂腐守旧、空谈误国而著称。
当陈默的《千年论》私下流传开来时,孔融读罢,气得浑身发抖,当场将竹简摔在地上,怒斥:“此乃商鞅、韩非之流的酷吏之言!视人命如草芥,以霸道为圭臬,此人若得势,必将是天下苍生之大祸!”
于是,以孔融为中心,一个由守旧派大儒和利益受损的世家组成的舆论联盟,迅速形成。
他们开始在各种场合,或明或暗地攻击陈默。
在文人雅集中,他们摇头晃脑,痛心疾首:“听闻那陈默,以商贾之术蛊惑主公,将神圣的兵甲之事,变为斤斤计较的买卖,铜臭熏天,斯文扫地啊!”
在官吏的宴席上,他们义愤填膺,慷慨陈词:“此人推行酷法,动辄抄家灭族,与前朝酷吏周兴、来俊臣何异?长此以往,朝堂之上,将再无仗义执言之士!”
甚至在街头巷尾,也开始流传起各种各样的谣言。
“听说了吗?那个陈先生,其实是个妖人,他能造出那么多盐和钢,都是用的邪法,要吸人阳气的!”
“是啊是啊,军工坊那边,晚上鬼火乱窜,听说已经死了好几百个工匠了!”
“他还说要让女子也出来做什么工,简直是败坏人伦,不知廉耻!”
一时间,许都城内,黑云压城。
陈默的名字,从最初的经天纬地之才,逐渐被抹黑成了酷吏、佞臣、奸商、妖人。
这些攻击,就像一把把无形的刀,从四面八方刺来。它们伤不了陈默的身体,却在腐蚀他的声望,动摇他的民意基础。
郭嘉最先察觉到了这股暗流的危险,他忧心忡忡地找到陈默:“守拙,孔文举他们这是要置你于死地啊!这些文人,杀人不用刀,他们的笔,他们的嘴,比刀剑更锋利!主公虽然信你,但众口铄金,积毁销骨,长此以往,必成大患!”
陈默站在窗前,看着府外那些似乎在窥探的目光,眼神平静如水。
他知道,这一关,迟早要来。
想变革,就要准备好迎接最猛烈的反扑。
“奉孝,不必担心。”陈默转过身,脸上露出一丝冷冽的笑容,“他们想玩舆论战?想用笔杆子杀我?”
跟我玩舆论?你们这些还停留在手抄本和口耳相传阶段的古人,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宣传!
“那我就陪他们好好玩玩。”陈默的眼中,闪烁着智慧与自信的光芒,“他们有笔,我也有。而且,我的笔,比他们的,要快一千倍,响亮一万倍!”
“我要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降维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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