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猎户后,我活出新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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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4章

章节字数:2533  更新时间:25-10-19 1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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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药情簿往油灯旁推了推,火苗舔着纸边投下暖黄的影。

    窗外传来萧珩给山猫处理伤口的动静——那畜生许是疼醒了,正发出细弱的呜咽。

    我捏了捏发酸的后颈,明日要找里正商量的事在脑子里转了三圈:药苗抽了新叶,最嫩的柴胡都冒到三寸高,单靠我和萧珩盯着,到底顾不过来。

    ”吱呀——”门被撞开条缝,小石头举着盏歪歪扭扭的纸灯笼挤进来,鼻尖还沾着墨点:”师父!

    里正叔在晒谷场等您呢,说您昨日提的轮值事儿,他跟几个老猎户合计出个章程!”

    我赶紧拢了拢外衫,萧珩从火塘边抬头,山猫已蜷在他膝头,黑刺拔了,血竭敷得方方正正。”我陪你去。”他站起身,顺手把山猫塞进我怀里。

    那团毛烘得我胸口发烫,倒像揣了个小暖炉。

    晒谷场的月光把青石板照得发白,里正蹲在老槐树下,脚边摆着用竹片削的签子,每根都刻着户号。

    见我过来,他拍了拍身边的石墩:”小辞啊,你说五户一组轮值,我跟老周头数了数,正好二十七户分五组,余下两户做机动。”他摸出个粗陶碗,”抓阄定顺序,公平。”

    大刘嫂不知什么时候凑过来,手里还攥着株半干的紫苏:”我头一个报名!

    昨儿按你教的,看叶色沉是湿,我给张三家的药畦挖了排水沟,今儿那株白术的叶子立马支棱起来了!”她把紫苏往我面前一递,”您闻闻,这香气是不是比前儿浓?”

    我凑过去嗅了嗅,果然有股清冽的辛香钻鼻子:”大刘嫂这是要抢我饭碗啊?”

    ”哪儿能呢!”她拍着**笑,”你教的望闻问切法儿,我记在布衫里层了——叶色沉为湿,脉络乱为毒,香气淡为衰。

    今早我蹲在药园里背,被栓子媳妇笑话,说我比秀才赶考还认真!”

    里正把竹片签子全倒进碗里,摇了摇:”先抓阄,抓完我让人刻木牌,明儿就轮第一组。”他抬头看我,”你说的那套观察法儿,得再教大伙儿一遍不?”

    ”教。”我摸了摸山猫软乎乎的耳朵,”明儿早饭后,药园里支张桌子,我把《山居医案》里的法子写成口诀,每人发张纸。

    大刘嫂当示范,她学得最快。”

    大刘嫂立刻挺直腰板,把紫苏往鬓角一插:”包我身上!

    保准让老李家那倔老头都学会!”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药园里就热闹起来。

    小石头搬来我晒草药的竹匾当桌子,阿禾送的墨汁还剩半瓶,我蘸着写口诀:”叶色青亮水莫勤,叶尖发焦要遮阴。”刚写完半句,大刘嫂举着根柴胡凑过来:”这株的脉络有点乱,是不是招虫了?”

    我接过看,叶片背面果然爬着几星淡绿的蚜虫:”用草木灰兑水喷,下午就能好。”

    ”得嘞!”她抄起竹篓就往家跑,”我家灶膛里存着半筐灰呢!”

    日头爬到树顶时,二十七户的木牌都挂在了药园入口的老桃树上。

    风一吹,木牌碰出细碎的响,倒像串不成调的铃铛。

    萧珩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手里提着桶新打的山泉水:”要浇苗不?”

    我摇头:”轮值的第一组来了。”

    老周头领着四户人家走进园子,手里都攥着我写的口诀纸。

    他冲我拱了拱手:”小辞,我们先从东边的川芎开始看?”

    ”成。”我指了指不远处的大刘嫂,她正踮着脚给白术喷草木灰水,”有拿不准的,问大刘嫂。”

    接下来的日子像被春风推着走。

    大刘嫂真成了药园里的活招牌,哪家的药苗不对劲,她比我还先发现;小石头隔三岔五往府城跑,回来时总揣着阿禾的信——上回说山外药圃扩到三亩,安魂香收了半筐;再上回说沈知白用”药情日志”调香,治好了癫狂的王老汉。

    这日傍晚,小石头跑得鞋底都快磨穿了,裤腿沾着府城的黄泥:”师父!

    阿禾姐让我带信!”他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叠写得密密麻麻的信笺,还有包用红布裹着的东西。

    我拆开信,阿禾的字迹还是那样有力:”山外药圃的雪莲抽了骨朵,沈先生依着您的药情日志调了三回香,前日那癫狂老者竟能坐着喝碗粥了。

    他说“药不救人,人借药自渡“,我觉得您该听听。”

    红布里裹着的是株风干的安魂香,香气淡而清,像山涧里的晨雾。

    我把信拿到檐下,萧珩不知何时点了盏防风灯,火苗在纸边舔出个小角。

    灰烬打着旋儿往天上飞,有那么一瞬间,我好像看见几个模糊的字飘在风里,等再看时,只剩一片碎纸。

    ”是阿禾的心意。”萧珩递来杯热姜茶,”她过得好。”

    我点头,指尖碰到杯壁的温度,突然想起前日夜里做的梦——百草囊在梦里缓缓闭合,金线缝的囊口抽得越来越紧,最后一缕金光渗进地底,变成无数细丝,像根脉似的往药园深处钻。

    我惊醒时,摸向床头的囊,囊口果然闭得死紧,怎么抠都抠不开。

    萧珩把空囊接过去,用他补兽皮的线在囊口系了个蝴蝶结:”它累了,该歇着。”

    春末的祭药节来得很快。

    里正让人在药园中间搭了个竹台,大刘嫂把”共耕盟约”的长卷用青麻线穿了,说要悬在祠堂里,每年开耕日重读。

    我站在竹台上,手里捏着支新笔,刚要在长卷末尾添两笔,笔尖突然发烫。

    ”唰——”

    墨迹自行在纸上晕开,一行小字慢慢显出来:”地归人,药归山,心归处,即家园。”

    台下的村民全静了,大刘嫂的嘴张得能塞进个鸡蛋,小石头举着糖葫芦忘了往嘴里送。

    萧珩站在台边,仰头看那行字,嘴角轻轻往上翘:”是风写的。”

    风?

    我望着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的长卷,忽然闻到股熟悉的药香——像极了百草囊里陈年药材的味道,混着松木香、泥土香,还有萧珩身上总有的那股清冽的山风味。

    夜来得悄无声息。

    我站在檐下,新挂的陶风铃被月光照得发青。

    忽然,铃声变了,不再是单纯的”叮铃”,倒像有人在风里说话。

    我屏住呼吸,听见阿禾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师父,山外药圃的雪莲,今夜开了。”

    ”吱呀——”

    后园的门被推开,萧珩抱着株雪莲走进来。

    花瓣上还沾着夜露,白得像要融在月光里。

    我伸手去摸,花瓣轻轻颤了颤,像在回应我的温度。

    ”它怎么会在这儿?”我抬头看他。

    萧珩指了指药园方向:”我去埋残药,见它从泥里钻出来,像等了好久。”

    风又起了,风铃叮咚作响,混着雪莲的香气,像首没写完的诗。

    我把雪莲接过来,放在窗台上,月光透过花瓣照进来,在墙上投下片雪白的影子。

    ”它记得你。”我轻声说。

    萧珩没说话,只是把我往他怀里拢了拢。

    山风裹着药香钻进衣领,我忽然听见很远的地方,有另一片风铃在响——那是阿禾的药圃,是沈知白的香铺,是所有跟着共耕盟约种下药苗的地方。

    晨光初透时,我站在祠堂前。

    大刘嫂挂的长卷还没收起,被晨露打湿的墨迹在风里微微发亮。

    远处传来小石头的喊叫声:”师父!

    里正说今年祭药节的供品,要选药园里最精神的那株!”

    我望着长卷上那行风写的字,忽然听见泥土下传来细微的响动——是新的药苗在发芽,是旧的根脉在伸展,是百草囊的金光照亮了更远处的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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