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吉思汗、耶律大石、阿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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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章

章节字数:3038  更新时间:07-08-14 1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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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到这里,突然想为匈奴写一首诗:

    "他们在时间的烟尘中走失,

    谁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我始终觉得  我的前世是一个匈奴

    没有姓  随便取一个俗名用到老

    在很小的时候学会骑马和射箭

    一生都享用自己捕获的猎物

    "宽大的裤子用一条皮带在踝部捆扎紧。"

    这是可以看得见的生活

    被风吹冷的身体  等待着春天

    而母羊鼓胀的乳房  又温暖了夜晚

    "在雪天潜入农庄,

    窥视着竹篱笆内的猎物。"

    浪漫或无知觉  把自己扔进草原

    接着又被草原扔向更远的地方

    永远玩着"单于"的游戏

    内心的英雄  杀死所有的敌人

    "用刀子把脸划破,

    让血和泪水一起流出来。"

    狼从内心蹿出  变成旷野里的图腾

    终于被感动了  手执弯刀的男人

    在内心缩短了和神的距离

    "好吃的食物给能打仗的年轻人,

    年老或生病被视为耻辱。"

    --在如此坚硬的风中  就连寒冷

    似乎也用奇异的目光在注视着他们

    (引言均出自勒内·格鲁塞《草原帝国》)

    匈奴的再次出现,让欧洲人惊异不已,在他们的思维中,大概是不能认可这样野蛮和怪异的人在他们的土地上生存的。但欧洲人有超常的冷静,他们从匈奴自天边迅疾而来带动出的风声里,嗅出了一股浓烈的凶猛之气。欧洲人没有想到会在文明的欧洲突然杀出一匹黑马,他们甚至对匈奴这个名字也是陌生的,匈奴像一股从暗夜里突然涌出的雪水,很快就冲涌到了他们面前。

    夕阳如血,大地一片猩红,那一刻的空气大概变得沉闷起来;匈奴一出现,等于一个惊人的事实也出现了--他们在打仗时,生与死只在一瞬间--要生,许多人高举着弯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目标扑去;要死,他们会毫不顾忌生命,要么自杀,要么死在敌人的刀下,血喷如注地倒下。倒下的一刻,一座座山也倒了下去。

    以前他们在西域大地上时,曾发生了许多让人颤栗不已的大事。他们曾经是多么强大,多么英勇,在草原上创造了那么多几近于神话的故事;他们走过西域大地时,与那块蛮荒的土地是多么地匹配啊!那是一种旷世的绝美。现在,四百多年的时间让他们得到了一次很好的发展机会,他们壮大了起来,用祖先们习惯于眯起来"窥视中原"的眼睛又开始窥视欧洲了。欧洲为突然出现的这一群闯入者而气愤,但一时又看不清他们是一群怎样的人,从他们的身影上看,他们似乎是一只只充满野性的狼。一只狼,哪怕一声不响,但它一定在坚持,坚持到最后,便要发出一声让人颤栗的长嗥。

    这群狼闯入欧洲要干什么呢?

    首先感到紧张的是罗马人。事实上,这群被他们称为野蛮人的匈奴一直就生活在罗马的眼皮底下,但因为他们瞧不起这群野蛮人,所以,他们从来都不把这群野蛮人当回事。现在,空气中隐隐约约透着一股血腥味,罗马人这才感到这支从天而降的野蛮人很恐惧,第一次认认真真地打量起匈奴:

    匈奴人的凶猛和野蛮是难以想象的。他们划破他们的孩子们的面颊,使他们以后长不出胡子。他们身体粗壮,手臂巨长,不合比例的大头,形成了畸形的外表。他们像野兽般地生活,食生食,不调味,吃树根和放在他们马鞍下压碎的嫩肉。不知道犁的使用,不知道固定住处,无论是房屋,还是棚子。常年游牧。他们从小习惯了忍受寒冷、饥饿和干渴。其牧群随着他们迁徙,其中一些牲畜用来拉篷车,车内有其妻室儿女。妇女在车中纺线做衣,生儿育女,直到把他们抚养成人。如果你问他们来自何方,出生于何地,他们不可能告诉你。他们的服装是缝在一起的一件麻织内衣和一件鼠皮外套。内衣是深色调的,穿上后不再换下,直到在身上穿坏为止。头盔或帽子朝后戴在头上,多毛的腿部用羊皮裹住,是他们十足的盛装。他们的鞋子,无形状和尺码,使他们不宜行走,因此他们作为步兵是相当不适合的,但骑在马上,他们几乎像铆在他们的丑陋的小马上一样,这些马不知疲乏,并且奔驰时像闪电一样迅速。他们在马背上度过一生,有时跨在马背上,有时像妇女一样侧坐马上。他们在马背上开会、做买卖、吃喝--甚至躺在马脖子上睡觉。在战斗中,他们扑向敌人,发出可怕的呐喊声。当他们受到阻挡时,他们分散,又以同样的速度返回,砸碎和推翻沿路所见到的一切。他们不知道如何攻下一个要塞或一个周围挖有壕沟的营帐。但是,他们的射箭技术是无与伦比的,他们能从惊人的距离射出他们的箭,其箭头上装有像铁一样硬的可以杀死人的骨头。……匈奴人用巨大的弓和长箭武装起来,总是可以达到目标。他的目标对准谁就打败谁,因为他的箭带去了死亡!(转引自勒内·格鲁塞《草原帝国》)

罗马皇帝得知这些对匈奴的叙述后,内心恐惧之极,浑身紧张得颤抖起来,大概手也如同落叶一般不停地颤栗着垂下去。

    从这段话的字里行间我们可以感受到,匈奴在四百多年的颠沛流离中,仍然顽强地保持了自己的许多东西,比如信仰:"他们划破他们的孩子们的面颊,使他们以后长不出胡子。"再比如与马的关系,仍像在西域时一样。在军事作战方面,他们仍钟情步兵战和箭术,而且他们的箭在罗马军队面前仍具有很强的杀伤力……一切都这么熟悉,这一群匈奴真的犹如把自己的历史拉回了几百年,让人似乎又看见了在匈奴历史中杰出的冒顿单于的身影。也许,这一群匈奴十分清楚自己所拥有的军事技术的杀伤力,所以便将其顽强地保持下来了。现在面对罗马这个庞然大物,他们一下子亢奋起来,手和心都痒得不得了,要把好久没用的东西拿出来用一用。

    一股从草原呼啸而来的飓风,携带着十分呛人的泥土味,让罗马皇帝禁不住打冷战。他从这泥土味中闻出了更呛人的气味,甚至隐隐约约感受到了暗含的杀气,这股杀气正随着这股飓风的临近而越来越浓烈,似乎像巨兽一样要将大地掀翻。

    我们可以设想一下,如果此时阿提拉单于带领匈奴返回中亚,向西域征伐,说不定他又会像他的祖先一样在西域大地上纵横驰骋,再创匈奴人的辉煌。那样的话,今天我们读到的西域历史就是另外一种内容了。但他们没有那样做,四百多年的时间过去了,他们这一代匈奴人已变成了没有故乡的人,西域在他们心目中也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他们只有重新建造家园,把异地慢慢变成第二故乡。而在欧洲,他们是外来者,所以,他们必须通过战争、流血和劫掠来实现这一愿望。

    也许,文明发展到一定的时候,就需要野蛮来换血,重新设置游戏规则,在新的玩法中为世界再次布局。

    "咣当"一声,历史舞台上踩入了一双穿着长靴的大脚。这双脚太有力了,在踩下的一瞬,舞台摇摇晃晃,发出裂响。新的角色登台了,谁也无法阻挡他,他要开始表演了。

    匈奴的这种姿态在从鄂尔多斯出土的铜铸骑马武士身上可以找到例证,他们做骑马蹲裆式,右手持短剑,左手抚在胸前,一副马上要冲锋的样子。同样栩栩如生表现匈奴的还有岩画,在那尚无任何金属锐器的匈奴时代,那些岩画是匈奴仅凭石具刻出的,在坚硬的岩面上磨砺出每一条线,都要付出巨大的艰辛。他们复杂不起,落后的工具迫使他们只能力求简约,紧紧抓住事物最具特征之处,高度抽象,寥寥数笔,神形兼备。于是,出现在我们面前的匈奴石人便有了一个共同的特点,它们的头一律朝左,左手握在胸部。有人说,这些人是匈奴为纪念战争留下的雕塑。也许。他们在出发前进行了无比悲壮的誓师大会,战后,有一部分人已经赴汤蹈火,一去不回。于是,他们把那些死去的人雕成石人,以示纪念。我每次走到这些石人跟前,都驻足细细品味着这些充满强烈动感的石人。石人多为孔武有力的男性,大器垂焉。他们都有一种稳操胜券的从容和自信。

    我喜欢上了这些"野蛮人"。

    激烈也是一种美。多少个夜晚,我想起那些石人,尤其对那些一去不复返、最后被石人代替了的人备加思念。我知道,那种消失其实是他们真实品性的自然流露。我则特别钟情他们的眼睛--"厚厚的眉毛,杏眼,目光炯炯有神"。这才是真正"窥视世界"的眼睛。

    我相信,他们的眼睛里有一个更为阔大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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