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5197 更新时间:07-09-30 18:32
怀沙的身子柔软的不可思议,纤细的腰肢丰盈而富有弹性。世都的手留恋的停在那里,即使隔着衣物也可以感觉到那小小腹部传出的颤抖与诱惑。怀沙和他一样紧张。世都轻轻的抚摸着,慢慢的在她的小腹上画圈,然而怀沙的紧张却丝毫未减。世都犹豫了一下,探询的望向怀沙,却看见一双过于清冷的眸子——清冷的,纯洁的,好奇的,还有在这些伪装后面的惶恐!
世都觉得自己抱了一只披着虎皮的兔子,这个念头让他扑哧笑了出来。怀沙,我的怀沙,我怎么忍心这样欺负你!
怀沙放在他后背的手轻轻的动了一下,僵硬的垂了下来。世都小心的拉开些距离,不想让自己的坚挺吓着她,低低的在她耳边问道,“怀沙,诺郎从来没碰过你是吗?”
怀沙有些不知所措,只是紧紧的抱着世都,茫然的看着他。世都叹了口气,伸手点了点怀沙身前最柔软的地方,“这里,没有碰过,对吗?”
怀沙的头动了动,分不清是点头还是摇头,但是眼中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蓄满了泪水。
世都不得不再拉开些距离,手臂复又撑在怀沙身侧。怀沙紧紧咬着嘴唇,脸色通红,瞪大了眼睛看着世都。世都腾出一只手,轻轻的揉着怀沙右手,那里已经紧紧攥握成拳。
男人的拇指有些粗糙,轻柔而缓慢的在虎口间滑动。有些热,熨贴着抚慰着紧张的有些痉挛的肌肉。怀沙觉得自己的手慢慢恢复了知觉,食指动了一下,略带艰涩的张开手掌。世都的手滑了进来,十指交错相握,从此羁绊再也分不开。
不知道是欢喜还是挫败,世都觉得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每一寸肌肉都是僵硬的。这时,怀沙狼狈的从狼奴身边躲开的情景突的闯入他的脑海,世都恍然大悟,怀沙的反常是因为狼奴粗暴的举动伤害了她。也许,怀沙现在才知道,有一种侮辱是基于性别!而现在,怀沙正试图从他身上了解,究竟有什么样的差别?为什么她会觉得受到羞辱?
身为女人的自觉,被这种方式打开,又要通过这样一种方式鲁莽的解决,令人心痛。
世都知道现在不可以,怀沙迟早会知道这种区别,但是现在她需要的是安慰、是安全。轻轻的啄吻怀沙的眼睛,浑厚温和的气息抚慰着怀沙的紧张。慢慢的,怀沙阖上眼睛。世都喃喃的说:“怀沙,睡吧。明天醒来,一切都是梦,都是梦!”
在呢喃声里,身下的气息渐渐平稳,怀沙已经沉睡。轻轻的叹口气,世都慢慢抽离了自己的身子,下身依然酸胀难忍,心却愉悦的想飞。
抬头,星光璀璨,夜空如水。
第二日清晨,怀沙被树梢的鸟鸣唤醒。捶捶酸胀的身子,手臂上的伤口猛地刺痛了她。昨天的事情系数灌进脑海,最后定格在一声声呢喃里:这是梦吗?怀沙狐疑的看看朗朗晴天。身边空无一人,地上铺着厚厚的落叶,没有压过的痕迹。世都没有来过,那真的是梦了?
轻轻的捂上嘴唇,一丝异样滑过心田。鼻端似乎还残留着世都身上的味道,唇上似乎还有那温润的感觉,轻轻的伸展开身体,空气醇厚醉人,一抹嫣红悄悄的在她脸颊燃起。世都……,他怎么会……。呆呆的看着大树,似乎看见一双笑得弯弯的眼睛,象月牙儿一般弯弯的。眼睛里蓄满了如水的笑意,一闪一闪的,好像把星光都藏了进去。
世都……,她真的梦见世都吻了自己么?还是世都真的吻过自己?
心没来由的跳动起来,怦怦怦,怀沙捂着脸,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踏进驿馆,洗漱之后,问过从人才知道,世都昨夜很早就睡了,看来真的是梦。怀沙轻轻的长嘘一口气,有些轻松,又有些失落。
一滴露珠从叶子上滴落在怀沙的额上,就着晨光闪了一下,怀沙停住脚步,眼前张开一张溟溟水幕,几行字清楚的浮现在上面……
刚刚吃完早饭,就接到国主的急令,命怀沙速去接应墨蛟。墨蛟和连城公主被困幽冥森林已经数日,东隐方面已经知道并派使询问。万俟延稳住来使,却无法进入幽冥森林搜索,只能请怀沙出马。
左世都踢踏着鞋踱进来,怀沙把命令递给他,眼睛却看着地面。世都嘴角含笑,看了她一眼,才低头展看。看到上面的日期,不由蹙眉说道:“三日之内?这条路最快也要七天啊!难道墨鲛他们的情况很紧急了吗?”
怀看看天色,转身拿起自己宝剑,道:“你先收拾一下,我下午回来。”
“喂,晚了是要受罚的。你不管墨鲛了吗?”世都冲着怀沙的背影大喊。怀沙却头也不回的走了。
怀沙走到门口,世都的一个侍从急急冲了进来,不小心撞了一下。怀沙依稀看到他手里似乎拿着一张纸片。世都有自己的消息渠道,而且很灵通,这次不知道又是什么消息?心里想着,脚下却不停步的走出去。她无法面对他,甚至只要知道他在自己周围,全身就会不由自主的发烫!
世都心不在焉的接过纸张,眼睛还停留在怀沙身影消失的地方:怀沙心里有事,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低头看情报,上面的内容很简单,鲛族要用东隐公主做祭祀,墨鲛打翻祭坛,把公主救走了。
墨鲛,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下午时分,怀沙匆匆回来,神色中透着几分懊恼。世都听见她嘱咐越总兵不必再盯着什么人,并当面烧了一张画像。
画像他已经看过,听越总兵说,那人是北里的王子。怀沙要监视北里的王子做什么?趁怀沙沐浴,世都找到总兵如此这般的吩咐了一些事,最后取出几张银票:“事成之后,我自会让你兑了这些票子。”
越总兵收好银票诺诺的退下。世都甩甩大袖,趴在榻上静静的等着怀沙启程。
上马后,怀沙问道:“对了,我走后有什么消息吗?”
世都笑呵呵的摇了摇头,“没有啊,就等你上路了。”
怀沙看看她,眼眸恢复了往日的深不可测。
两人赶了一天的路,又累又渴,远远看见一面酒幌迎风招展。叫了几碟小菜,就了几口蒙陶提供的清水,怀沙小心的撕开饼,卷了些葱和菜,慢慢的吃着。从小家里就不让她吃肉,虽然不知道原因,也习惯了。
世都眼皮动了动,算了,墨鲛的事情等回去慢慢说吧。这两天怀沙挺倒霉的,墨鲛的变化能缓就缓缓。
小店位于一处三叉口,左右两条道路,分别通往西泽和南阳。但是由于东隐要攻打西泽,南阳又加强了同东隐的关系,南阳和西泽之间至少表面上并不友好。这条路口并不象一般的通衢一样,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反倒是乡村野店,人丁寥落。
吃完饭,收拾了东西,正要离开。一骑飞马息尘灭雾停在小店门口。怀沙轻咦了一声,闪身躲到马身后面。世都本来已经上马见状也狐疑的下了马。
他的马在怀沙的左边,怀沙为了躲人闪到自己马的左面。世都从右侧下马正好到怀沙的身边。
怀沙一努嘴,低声说:“狼奴的近侍,我见过。”
那人也是打尖,大概时间紧迫,要的东西全部打包。
看他不断的向西泽方向观瞧,世都疑惑的看看怀沙,怀沙亦同样看他:难道他要去西泽?狼奴要派人去西泽?
那人拿了东西果然是奔了西泽方向,怀沙身形一动,世都一把抓住她:“你要干什么!”
“我去问问!”
“胡闹!”世都一惊,这个时候还要惹狼奴吗!气极败坏的怒斥她,“你不要命了!墨鲛现在生死未卜,你却对狼奴紧盯不放。怀沙,你知不知道轻重!”
也许话有些重,怀沙不适应的眨眨眼,随即敛了表情,看了一眼使者消失的方向,僵硬的上了马!打马跑了两步,才猛的勒住马嚼头,对世都说:“左世都,你不要以为把情报扣下我就什么都不知道。就算墨鲛要悔婚,我易怀沙也不会不分轻重!”说完,狠狠地抽了一鞭,向南阳飞奔而去。
世都尴尬的跟上,这一路上墨鲛和东隐的公主似乎有些不对劲。这些消息万俟延那里也有,怀沙肯定知道。但是从鲛族传来的消息却清楚的表明,太子已经为了东隐公主,可以不顾一切了。他相信怀沙有她的渠道得到这些消息,尤其是怀沙和鲛族之间有着别人无法理解的神秘联系。他只是希望,在墨鲛回来之前,在一切搞清楚之前,在怀沙——经历过昨天之后,把这些事缓一缓。
不要那么急,不要那么逼她,不要那么粗鲁的把一切摊在她的眼前。可是,似乎天不从人愿。她是易怀沙,不能躲在任何羽翼下的易怀沙。世都摇摇头,自己太多心了。怀沙肯定会处理好这些事的,用不着自己操心。
但是,再次赶路,竟然一次没有休息,两人打马狂奔了一天一夜。世都觉得自己已经和这匹马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就在他们要集体死亡的前一刹那,前面的怀沙骤然勒住马头,枣红色的马头打出一连串巨大的喘息和响鼻,轰然倒塌。
世都只看见一片模糊的银白色,好像白云一样冒出地面。然后就腾云驾雾般的飞了起来。但是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脚绝对没有离开马镫!
这马和自己都成仙了?
“轰!”伴随几声哀鸣,两匹高头大马无力的摊到在地,挣扎了几下,再也不动了。
荡起的尘土淹没了人们的视线,满天黄尘中,易怀沙抱着左世都走到军容严整的千乘军面前。
头前一人,正是文官打扮得范梁。
先把晕倒的左世都交给范梁,怀沙道:“飞龙队尚炎何在?”
“末将尚炎听令!”
“点齐飞龙队一百人,随我去幽冥森林!”
“得令!”
“范梁!”
“臣在!”
“你带左御史同剩余部队先行回城复命,怀沙定会带回太子!”
“是!”
马蹄得得,踢踏有声,偶尔有高声传令的,错落有致。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大军已经分成两队。世都勉强睁开眼睛,看着怀沙消失在沙尘里,心里蓦的生出一股悲哀。她知不知道应接她的将是什么?
怀沙换了一匹黑马,当前带路,如疾风而去,没有一句多余的话。
左世都美美的睡了一觉。醒过来的时候,范梁已经走了。
看看周围,是自己的别馆。长舒一口气,看来范梁还是了解自己的,若是送回府,光那些询问就够头大的。
帐幔没有阖上,一盏油灯忽明忽灭的闪烁着。
“丽娘?”左世都喊自己的侍女,才发现嗓子哑得厉害。
“丽娘?水!”提高腔调,心里有些奇怪。丽娘是很乖巧的人,这个时候更应该在自己身边守着啊?
眼前一暗,有人背光而来,一盏鎏金白瓷燕窝盏递到眼前。世都一口气喝光了里面的银耳汤,剩下一口嚼了嚼,才抹抹嘴儿说道:“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那人也不说话,放下茶盏,坐在床的另一头,靠着髤红漆的床柱,双臂抱胸,不言不语。烛光打在她的侧脸上,半明半暗。因为赶路带来的疲劳在眼底形成一片浓浓的阴影。也许光影模糊了衣饰的边界,烛光里的怀沙显得弱小而孱弱。
这几天,她累坏了吧?世都几乎可以想象出怀沙看见墨鲛时的场面,但是墨鲛素来谨慎,应该不会让怀沙太难堪吧?
“墨蛟——,怎么样?”世都想了想,试探着问。
怀沙眼皮动了动,舔舔干涩的嘴唇,眉头蹙的更紧了:“没事,都挺好的。墨鲛挺好的。”
世都直起身,和怀沙面对面坐着。怀沙的头深深的埋在两臂间,世都轻轻的分开她的手臂,上面还带着湿溽的汗水,“怀沙,你没事吧?”
怀沙勉强抬起头来,嘴唇已经咬得发白,深深的看着世都,良久,才说:“世都,墨鲛、他、他,我——”怀沙有些语无伦次,神色间的迷惘深深的刺痛世都。他有些害怕,怕怀沙走上另一条路。
青梅竹马么?那么他也和她一起长大的,怀沙,你清醒的时候,是不是可以也看见我?
想的有些激动,世都一伸手,把怀沙拢在怀里。他已经比怀沙高壮很多,完全可以揽在自己的怀里,让自己的气息严严实实的罩住她,为她创造一片世界。
怀沙没有挣扎,安静的呆在他的怀里,似乎也在汲取他的力量,平息着内心的混乱。
沙漏刷刷的声音流畅而平稳,两人的呼吸渐渐合二为一。怀沙动了动,世都放开她。怀沙道:“我、我看见连城公主了。墨鲛搂着她。”
“是吗?”世都苦笑。墨鲛疯了,全南阳都知道墨鲛不近女色,连怀沙都没有抱过。如今在众目睽睽下,他搂着王后,只能说他已经疯了!
世都沉默着,听说和亲见是截然不同的。怀沙听说了,然后亲见了。在她最疲惫最茫然的时候,看见自己的未婚夫,青梅竹马搂着别的女人。眼里,是她不熟悉——甚至害怕的神情。世都悄悄的叹口气。
轻轻的拍拍怀沙的后背,世都说道:“怀沙,你看我不也搂着你么?”
嗯。耳边传来闷闷的声音,怀沙心不在焉的应和了一句。随即长出一口气,似乎要把一切都抛在脑后,说道:“对了,你还好吧?白天还以为你死了呢。”
“哦,没事。就你那赶路方法,不是要杀了我吧?”世都调侃道,“幸好,我被你欺负惯了。放心,休息一下就没事了。你呢?”
怀沙似乎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用迥异于平时的缓慢语气说道:“还算顺利吧。我赶到的时候,他们刚刚走出幽冥森林。墨蛟受了些伤,不过不妨事,已经看过了。连城公主——,连城公主也很好。嗯,很不错。墨蛟很维护她。不知道他们遇到了什么危险,墨蛟、墨蛟一直搂着她不肯松手。当然了,救人嘛,礼法有所不忌的,不忌的。……公主很——很聪明。”
说到这里,怀沙似乎不满意自己的说法,顿了顿又说道:“墨蛟正在休养,你明天去看看他吧。”
屋子里突然安静下来,一种尴尬的沉默僵持在空气中。
“怀沙,你和墨蛟的婚事什么时候?”世都突兀的问。
怀沙扭头看灯火,好像不愿意提起,看世都执着的要着答案,才说:“这是当年的约定,具体日期没人提。”
“明天我去和国主说说,你也不小了——,该嫁了。”
该嫁了。再不嫁,就嫁不出去了吧?
怀沙看着世都,世都却闪烁着眼神躲开了。
“世都,你说墨鲛愿意娶我吗?”怀沙淡淡的问。没有要答案,转身离开。玄色的衣衫消失在暗淡的烛光里,一闪,不见了。
她是墨蛟的姐姐;
他们的婚事是阿娘的嘱托;
墨鲛是千乘候对朱渂国主的承诺;
很早,怀沙就接受了婚约,但是,她突然发现,自己忘了问问墨鲛:你愿意吗?
“怀沙,他愿不愿意都不重要。”世都弯弯了眼睛睛,细长深邃的眼睛看不清黑白的界限,模糊了情绪,“重要的是——你明白吗?”
你明白吗?空空的屋子,空空的庭院,空空的夜色。
你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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