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 命 篇  挑战

章节字数:4918  更新时间:07-10-19 1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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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两人各怀心事,两个街道的路走的辛苦异常。眼看范梁暂居的府邸快到了,怀沙突然想起一个新的话题:“嗯,范大人,怎么没见您整修府邸?”

    “范梁”愣了一下,赶紧道:“还、还没来得及。这个——”难不成怀沙嫌他住的太简陋,失了颜面?

    若是平时,“范梁”也得不出这个混账结论。但是今日,或许是太高调的彰显自己的心事,“范梁”有些手足无措。慌乱中,他也忘了自己究竟是“范梁”,还是“世都”?他只知道,自己不过是个想讨好面前女子的普通男人。

    怀沙也觉察出自己问的突然,面色嫣红,强撑着面皮说道:“嗯,我的意思、意思是——”

    “意思是他配不上你!”一个声音蛮横的插进来,随着劲爆的马蹄声,尘沙裹挟着一团人影扑面而来。

    怀沙和“范梁”同时带马,一进一退间,风沙散去,三人站成一个微妙的品字形:狼奴鲜衣怒马,马儿打着喷嚏刨着地面的石板,得意的立在怀沙和“范梁”面前;怀沙略显浑圆的下颌微微抬起,嘴角不明显的垂了下来,远远的站开;“范梁”则挡在怀沙的面前。因为三人几乎同时动作,又都是控马的好手,调整的动作都是下意识的完成,时间极为短促。所以,范梁的马是完美的横在怀沙和狼奴之间的!

    也正因如此,比起那二人高不可攀的表情,“范梁”显得略微狼狈了些。侧着身子扭着头,眼皮耷拉着看着地面。苍白僵硬的表情,能把死人气活、活人气死!

    怀沙眼里闪过一抹异色,不远处的孔伯暗暗的点头。狼奴从鼻孔里喷出一个“哼”字,看着兀自拨马调转身子的“范梁”道:“范大人到底是文官,不习武艺,还是坐车的好!”

    怀沙的战马小踏两步,和“范梁”保持一个马头的距离站好。“范梁”已经掉转了马头,微微偏开一些,让怀沙可以面对狼奴。

    然后看了一眼狼奴,也不生气,依然是那幅你奈我何的模样:“节?族以狼为圣物,在草原上独树一帜,从不牧马。族长莫非要推翻本族的规矩吗?”

    打破成规岂是说做就做的事,其中牵扯的关系千丝万缕。南阳内乱的时候,狼奴突然消失了一段时间,之后一直在南阳。这么久不在自己的本部,对于王者而言是件很危险的事情。这个节骨眼儿上若是有什么谣言流出,他的后院想不起火都难。

    怀沙听了“范梁”的话,抿嘴偷乐。正好“范梁”看她,两人会心的一笑。

    狼奴的浓眉紧紧的卷在一起,粗犷的面容带着几分不耐烦的怒气道:“公主,我听说天子的诏书已经下来了。不知公主如何决断?”

    怀沙右眉微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说道:“这事好办。既然天子许我自己选,我只有厚着脸皮试一下了。不如这样,我设三道题,二位谁能最后过关,我就嫁给谁。如果都不能过关,那就只好算了。”

    “哼!”狼奴道:“不知道公主如何保证自己说话算话?”

    怀沙道:“我从来没有说话不算话。即使你口口声声所谓你我之间的赌约,你也不妨问问南阳百姓臣工,可有一人出来作证,说我易怀沙承诺过若是赌输了便嫁给你?!”

    这话透着无赖,当初都是狼奴一人自说自话,易怀沙除了一个“好”字,没有多言。你可以当她说约会时间好,也可以当她说赌注好,反正怎么解释都成。

    所以,怀沙又加了一句:“况且,赌局结果如何现在都是你一人所言,我全身而回,怎么能说你一定赢了呢?谁知道是不是你暗中设计我,害我成了今日的模样!所以,即使当初的赌局,也只能等我恢复记忆后,或者找到证人,才能作数。”

    这话有几分道理。易怀沙的神勇,南阳尽人皆知,说她输了有很多人都不肯信。暗地里也有不少人猜测是狼奴布下了陷阱,要陷害千乘候。所以,此言一出,周围有不少人频频点头。

    狼奴也不含糊,大声说道:“既然如此,今天当着众人的面,你划出道儿来,只要你敢应承,没有我狼奴不敢做的!”

    旁边人群里有人小声嘀咕:“这要是让他去死,那不就省事了?”

    一边的老者赶紧解释:“哪儿能呢!节?族族长是天子钦封,他的命岂能儿戏。千乘候应当有分寸的。只怕范大人恐怕——”

    人们的目光转向“范梁”。

    “范梁”只是痴痴的看着怀沙,怀沙被他看的脸红,不由得低头干咳一声。“范梁”这才刷的一声打开不知道从哪里抽出来的折扇,摆出风流无双的架势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噗!”诺郎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怀沙微微摇头,对他貌似风流的粗俗抱以无奈的一笑。不过,即使这样粗俗的架势,两相对照着看,越发衬托出狼奴的粗野无礼。

    孔伯看着“范梁”,眼神渐渐变得深邃。他记得这种架势,见过这般鬼马的神情。但是,那是另一个人的……

    怀沙的规则很简单,在清水潭底放入一枚戒指,谁能一口气在潭底拿到谁就过了第一关。为了防止伤害,赛事安排分为两天,各拿各得。用时最短者胜出。怀沙拿出戒指让大家看,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那是千乘候家族的传家宝,举世无双,仅此一枚!

    戒指本身只是一枚银色的指环,戴在女子的手上略微有些粗大。上面刻着勾连的沧浪花和鲛河的浪花。人们之所以能够认出来,是因为怀沙当众将一朵枯萎发黄的沧浪花放在戒指边上,然后那花朵便奇迹般的变成娇嫩的白色!

    沧浪戒具有神奇的治疗功效,满天都找不出第二枚来!

    狼奴爽快的应承下来,紧接着追问第二关。

    怀沙道:“第二关和第一关相关,到时候自然会告诉你们。”

    孔伯也不知道小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知道小姐现在已经清楚狼奴为什么对她志在必得,因为她身上的沧浪匕沾有狼族最高护法的鲜血和咒语,节?族的大祭司认为,白毛护法的灵魂已经被拘束在匕首里。而节?族不知道的是狼王自己已经把白毛护法的灵魂释放出来,并且废掉了沧浪匕对狼族咒语的破坏性。

    怀沙并不认为应该把这一点告诉节?族,她和“范梁”想的一样,狼奴滞留南阳比放虎归山要好的多,他走的越晚,对南阳越有利。

    现在,看小姐这意思似乎是要找个理由驱逐狼奴了?难道北边边界那里已经布置好了?还是小姐仅仅是忍无可忍了?

    孔伯细细的思量了,放在以前,他会毫不犹豫的相信小姐已经布置好了后手。然而现在,他觉得小姐似乎冲动了很多。

    劫后归来的小姐似乎一直在忍着什么,象被束缚的猛兽,不耐烦的在笼中走来走去、走来走去。孔伯害怕,今天小姐突然提出这么个比赛是不是小姐心里的那头猛兽已经出笼了?

    他以一个老者的经验察觉到周围的变化。这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在熟悉的固定不变的环境中对一些微妙变化的恐惧和期盼!

    白纸黑字,立书为证,狼奴象来时一般匆忙离去。

    怀沙收回目光,正对上“范梁”的眼睛,他正看着狼奴的背影,眉宇间是显而易见的忧虑。

    人多口杂,怀沙没有多问。“范梁”本要下马回府,这时却突然交给她一份收藏的好好的文书。什么也没说,只是让她回去看看。

    回到大帐,怀沙打开来细看,才发现是对节?族近期活动的情报汇总。包括了南阳内战的时候他们和西泽里应外合的安排,节?族大祭司违背诺言,启动对狼族的咒语等等一系列事情。

    掩卷沉思,怀沙渐渐明白“范梁”的忧虑,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节?族就是藏在南阳旁边的一只狼,一只饿狼。除了和西泽明目张胆的交好,情报还显示,在北里的内乱中,也出现节?族人的影子。那些来去无踪的杀手,还有残忍的杀人手法,都让怀沙心惊不已。当这股力量壮大后,也许有一天北里的政局棋盘上会出现一只似曾相识的棋子——就像孔伯曾经告诉她的那样,曾经有一只东隐的“暗影部队”助她取得内战的胜利!

    难道狼奴想效法东隐,去控制北里?

    没有消息显示,狼奴在东隐采取任何行动。但是,这并不等于他对东隐不感兴趣。也许是和西泽的往来,使得东隐对节?族起了戒心。无论如何,狼奴的活动已经大大超出了一个草原部族族长的范围!

    范梁忧心的就是这个?

    为什么他以前不交给自己呢?

    现在让自己看,又是什么意思呢?

    诺郎悄悄的送上一盏燕窝汤,换下凉的又退了出去。怀沙仰坐在椅上,右手轻轻的拍打着宽大明净的额头。据说,是自己放狼奴回去的;据说,自己还和狼奴有些暧昧;据说,自己为了他差点放弃爵位;据说……据说……,那么多“据说”,怎么竟没有一点印象?

    当孔伯告诉自己世都的事情是,至少自己心里暖洋洋的,有时还有悲伤;当自己看见“范梁”时,多少会有些说不明白的情绪;看见墨鲛时,会觉得很亲切;就连城中卖书的书肆都可以给自己似曾相识的感觉,为什么这个有着那么多“据说”的狼奴竟没有一点印象呢?唯一清楚的感觉就是愤怒和厌恶!这也是来源于那些“据说”吗?

    在那个“易怀沙”和狼奴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那些香艳无匹、甚至有些浪漫的“据说”怎么会带给自己这般感觉呢?

    有时候,怀沙甚至觉得自己下意识的回避着狼奴,根本就不想去想任何与他有关的事情!现在,大活人摆在眼前了,所有的信息穿成串儿,才发现自己竟把这个“情人”忽略了很久很久。真奇怪!自己在回避什么呢?

    与此同时,狼奴在驿站里也在精心的谋划着。

    和其他节?族的人不同,在颠沛流离任人宰割的流浪生活里,狼奴很早就学会戏水的本事,并且已经熟练到凭借它逃过很多鞭笞。

    “王,我们已经打听过了,南阳没有一个人见过范梁下水。从小到大,他总是衣冠楚楚的样子。而且,据说有一次,已故大都督左世都曾邀请他下水,被他讥讽为下贱行为。虽然那时候两人年纪还小,但是因为关涉门第,这句骂词被两个家族都收进谱录中。应该确凿无疑。”

    “这么说,他不会游水?那他怎么比赛?或者——”狼奴沉吟着,“莫非,易怀沙会帮他?”

    狼奴的心思转的很快,想到这里,已经吩咐出去:“派人给我盯着点儿他们,有任何举动都要报与我知!”

    “是!”

    另一方面,狼奴也在暗暗心焦:几个月前清水潭暴涨,他和怀沙在潭前比武。后来自己虽然侥幸逃脱了那场洪灾,可是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比武的细节。这件事他没有和任何人讲过,只在暗中悄悄地调查。易怀沙失忆了,“范梁”身受重伤,而自己似乎也有什么东西忘记了。看来在那个地方的确发生过一些诡异的事情。节?族本就信奉天神,想到这里,狼奴自己也有些害怕。

    就在几天前,为了调查在清水潭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还暗中孤身去那里探访过。周围的山民告诉他,清水潭曾经暴涨到与崖壁齐高,却好像有什么挡着似的,没有从谷口冲下去。山民们说那是因为潭里的蛟龙在翻身,这条蛟龙被法宝镇压着,所以即使掀起巨浪,也不能危害南阳。

    说到宝贝,狼奴想起节?族丢失的圣物。大祭司对此绝口不提,而他甚至连圣物的名字都想不起来。他觉得自己应该记得圣物是什么,但是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了。若不是大祭司提到圣物没了,他甚至连这个东西的存在都不知道。但是,大祭司为什么听说他不记得了,就露出那么恐怖的表情呢?

    狼奴还发现,每次提到清水潭,他都会想起本族丢失圣物的事情。其实,这二者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他只知道,自己曾经以圣物作为聘礼,向易怀沙求婚。后来他们在清水潭比武,再后来清水潭暴涨,易怀沙失忆……难道,圣物丢在了清水潭?

    即使不理会圣物的事情,但就取戒子一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潜水一次即取回戒指,这谈何容易。清水潭暴涨后,虽然有所回落,但是潭中却不复往日的清澈。从山崖上向下看,原本清晰可见的潭底在潭的中间多了一个黑黝黝的区域。即使太阳最耀眼的正午时刻,能够看清潭里大多数地方,也无法多窥视一点这个中心区域。山民们说,那是蛟龙的身影。

    潭里真有怪物?

    如果自己因此葬身,是不是有些不值得?

    狼奴烦躁的走回桌边,一杯杯的喝着闷酒。临时从百花苑里收的宠姬识相的贴在他的身上。上等的粉色柔纱紧紧的裹住丰满的奶子,在狼奴的胸侧软软的滑动。

    “嗤!”狼奴不耐烦的撕掉纱衣,把宠姬压在身下,单手粗鲁的箍住女人的手腕,低头就要咬食,目光却被一抹余光定住——

    女人的手指上带着一个价值不菲的戒指。祖母绿的颜色鲜艳欲滴,仔细一看,做工还很精细。

    戴绿帽子这件事,对男人而言都是大事。

    “谁给你买的?”狼奴的心情不好,问的时候眼神愈发的凶恶。

    女人吓了一跳,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了看狼奴的视线,嚅?着说:“是、是我自己!”

    “自己?本王赏了你不少啊!”

    “不、不是,这个,这个是假的。奴婢花了十片金叶子,请天工坊的工匠师傅仿真做得。原本、原本是、是想给姐妹们炫耀一下,说、说王爷待奴家甚好的。”

    灵光一闪,一个主意蹦进脑子,大祭还有两天,然后是比赛,他还有时间。

    原本绷紧的下颚突然放松,大手在浑圆的椒乳上轻佻的一划,笑着说:“宝贝儿,难得你想着长本王的面子。看在你立功的份上,明儿个就让人给你换个真的!”

    说着,已经迫不及待的撩开女人的衣裙。里面依然是他喜欢的黑色中衣。草原上那个一身黑色紧身衣的女子再度落入他的视野,在梦境和幻境中徘徊已久的他,很快就可以梦想成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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