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花-记忆沧桑不过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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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 岁月是把杀猪刀

章节字数:3954  更新时间:12-06-29 0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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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在三里屯新开了一家甜品店,装璜不是很奢华,简朴的布艺沙发和落地的纺纱窗帘,无一处不让人觉得亲和舒适。店里的甜品很多,其中有一款蛋挞是我很喜欢的,金黄色的酥衣中包裹的是滑嫩的蛋心,昨天我让曾九去给我带了一盒回来,打算第二天给秀秀祭奠的时候用上。

    这丫头生前同我一样很喜欢吃甜点,记得几年前我们都还是二八少年的时候,经常串通好一起翘掉星期五晚上的盘点,跑到咖啡厅,或者蛋糕店去吃点心。那时候的北京想要找一家风味纯正的甜品店实在难得,于是两个相同爱好的人便总会在平时留意一下,闲暇时更会用笔记下哪里的好吃,哪里的出了新品,哪里的师傅做的正宗。

    这样的日子很短,却着实让人难忘。

    后来霍家的老太太去世,秀秀继承了家脉,我们的联系变得多了,却也复杂了。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更宁愿她,或者自己不要出生在这样一个家族中,最好是能做一个西点师的儿女,每天有吃不完的甜点,有笑不完的幸福。

    秀秀,如果你还活着,会不会和我有同样的想法呢?

    三里屯的蛋挞你喜欢吃我会经常给你带,当然,这得在我活着的时候。

    你的几个哥哥已经被我送到大洋彼岸了,他们会生活的很好,并且很安全。

    还有你托付给我的霍家,这些年我真的尽了全力去维持,可惜,如今连我自己都觉得就要到油尽灯枯的局面了,我不希望它会毁在我的手上,可即便最后结局会这样,到了地下,你应该也不会对我抱怨什么了,是不是?

    结婚后的那一年,我只要一有不顺心的坎,你总会对我说,所有的事情只要尽力就好。

    可是,秀秀,有件事情,我真的已经尽全力,可还是做不好,怎么办?

    我不求他能理解我,甚至不指望他的原谅,毕竟是我将他从自己身边推开。

    但是现在,我好想见他,好想被他拥抱,我想告诉他一切,想得到他的安慰和鼓励···

    秀秀,最近我时常在想,当初我们所做的是不是都错了?

    你用一个已经是残垣断壁的家族与我换了一份以爱为名义的背叛。结果这8年来,我们没有一个人是快乐的,至少你还可以用离世的方式来摆脱桎梏,可我呢?····

    秀秀,现在的我真的好想好想见他啊。。。。

    曾九找到我的时候,我正坐在院子里盯着一盆海棠花出神。眼前的这株海棠是解霍两家联姻时吴邪送的,属于难得一见的名贵品种,开出的花大朵大朵,并且艳丽绝俗。

    曾九将一张请帖放到我面前,上面的红底金字刺得我眼疼。

    “九爷,这是盘口老刘家送的,说是明天想请您赏脸参加他闺女的婚礼。”

    “老刘?”我将视线移回海棠花的花杈上,漫不经心道:“是西胡同口的那家店?”

    曾九规规矩矩的回道:“对。”

    “哦···他们不是有德裘考的人撑腰了吗?还来烦我做什么?”

    自从几年前洋人入侵北京市场,有点骨气的老行当们该撤的撤,该闭门的闭门,只有少数几家为图着那么点儿苍头小利对他们点头哈腰。而西胡同口的刘掌柜,就是其中的典范。

    其实要说德裘考他侄子真是个缺心眼,放着大好的国外市场不赚,非得和别人挤一个窝,好东西都被一帮洋人收购得差不多了,却不去走外销,是真的没这个胆儿?还是另有什么阴谋,我是不知道了,反正现在老九门也不剩下什么能让他们扒的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解霍两家的门面给守住,然后尽余力周旋他们把东西能拿回点的就拿回点,也算对的起师傅和霍老太当年的扶持。

    “不去。”

    我拿起花剪将多余的枝杈剪去,身旁的曾九“得嘞。”一声,弓着腰退了出去。

    花杈剪得差不多时,我站起身锤锤腰背,视线一瞥,又看到那张放在桌边的红色请帖。晚霞将院子映得通红,合着这请帖有种说不出的应景。

    端起来仔细大量,这一款的样式和我当初与秀秀结婚时还真是有几分相似。

    说起来也真是好笑,解霍两家的联姻,明明都是拍板定下的事情,硬是被我拖了5年。

    五年的时间,我要秀秀保证瞎子平安渡过,秀秀冷着一张脸,对我说,你其实从来不信任何人。

    我不置可否。

    对,我从来不信任何人,我信的,只有自己的眼睛。

    结婚的头一天晚上,我收到了他发给我的短信。

    要说五年来还有什么是不变的,就只有他当时问我的那句话——“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

    恍惚间,我想起当初在新月酒店唱的那出《牡丹亭》。

    ——情,不知所以,一往而深。

    瞎子,我从来不知道,你对我的执念如此之深。

    那次我没有回给他短息,只是从第二天见到吴邪的只言片语中得到消息,原来,你已经离婚了。

    黯然自笑,这种结果,是应该怪秀秀给你找的“外遇”不好?还是该说小爷我的魅力太大了?

    只是这婚,是必须要结的,而你,也一定要活下去。

    “九爷,明天吴三爷也去。”

    晚上九点左右的时候,曾九给我来了个电话,不得不说,他确实是个好手下,虽然有时候缺根筋,但要说护主,曾九排第二,就没人敢去抢第一。

    放下电话,我去浴室洗了把脸,水珠从脸颊划过,顺着脖子流进了领口。

    望着镜子里的人,忽然觉得十分陌生。

    当初掌控一个解家就已经让我心力交瘁,如今再加上霍家,回头看看,根本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

    忙起来连饭都顾不上吃的工作,导致八年下来,我吃的最多的就是胃药。没日没夜不定时的去盘口勘查,人瘦了不说,连嗓音都变得十分难听。

    唱戏?

    那是那一年的事情了?

    我捻起兰花指,在镜前比了个熟悉的造型,提着手腕挽了个腕花,刚开口唱出一句,便被自己的声音吓得打了个冷颤。

    对着镜子站了十秒钟后,我终于用毛巾抹干了脸上的水珠,走出浴室。

    ——解语花,你再也唱不了了。

    第二天,曾九一大早就把电话打了过来。我迷迷糊糊的抓起手机放在耳边,带着鼻音哼了一声:“喂?”

    “九爷,您还睡着呢吧?别忘了今儿个有事要办,中午的时候我去接您,您可一定别过了。”

    曾九的声音与窗外清新的空气混在一起,我恍惚间记起昨晚好像是说过什么。

    ···对了,是西胡同口有人要结婚,吴邪····

    于是在初醒之际的混乱中,我被自己吓了一跳,吴邪要在西胡同口结婚?

    说起吴邪,也是有几年不见了,从他接手杭州那边的生意后,我们除了必要的联系,几乎连

    电话都带不打的。他忙,我更忙,有时候到了年末难得一段空闲,站在窗前,望着满地的雪花,想着又是一年,真快啊,但这一年我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许久之后耳边听着新一年的第一声炮响,心里想着,大约早忘了。

    曾九办事效率很高,十点半刚过,便将车停到了我的楼下。如今我是住在解家祖宅里的,二层的洋楼前有一大片院子,曾九站在车旁,嘴里叼着根烟痞里痞起的冲我笑。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我总觉得他在模仿瞎子。只是瞎子的笑,是真正的目中无人,他要表达的只有一个思想:老子就是这幅样儿,你爱看不看。

    而曾九,则更多的是一种恭维和尊敬。

    我不是很喜欢看他这个样子,下意识的反感。

    于是故意扭过头不去看他,直到他替我关上车门,我才道:“不是说十一点吗?怎么这么早?”

    曾九猜出我心情不好,更加的毕恭毕敬,“吴三爷已经到了,找不到您就联系到了我。”

    “哦~”我笑了起来,“他那是没熟人缺乏安全感了吧。”

    曾九对我的调侃一向不予评价,规规矩矩的开车,一路上,我们再无他言。

    西胡同在两年前就被德裘考的侄子划进了自己的地盘,我和几家老北京曾经为此盘旋了不少次,可奈何这里的刘掌柜自己愿意投靠洋人怀抱,我们根本就是门槛上喝西风,闲着了。

    由此,我根本没有去同主人家打招呼,把礼金交给司仪后,打算先去找吴邪会和。

    找了个僻静地儿,手机拨了过去。

    “小邪,我到了,你在哪儿呢?”

    吴邪那边的信号似乎不是很好,回给我的几句话只有断断续续的四五个字,“花····我··你······北··墙···见····”

    我草!

    挂上电话后,这是在我脑海里蹦出的唯一两个字。

    你他大爷的才被强奸了呢!

    西胡同的路很深,要去北墙必须先穿过走廊,我告诉曾九自己去找吴邪,大概一时半会回不来,让他应付着,便从口袋摸出一副墨镜戴上,准备穿过人潮。

    刘掌柜家的闺女很漂亮,此时她正坐在堂口笑吟吟的对着众人道谢,大红色的礼服一直拖拽到地,她的身后,是自己那个满面红光的爹爹。

    想必现在我即使不带墨镜,也不会有人有空来搭理我。

    “你什么时候也带起这个东西了?”

    动作定格在了那一瞬间,我的眼里蒙上一层雾气。

    记忆中,我想过很多种与他再次相见的场景,却唯独没想到会是在别人的婚礼上。

    真是个讽刺。

    那个在我耳侧轻喃的人脸上带着一副同我一摸一样的黑色墨镜,这是Dior在八年前的夏季推出的一款男士墨镜,镜边被做过磨砂处理,所以显得异常冷峻,记得我曾经嘲笑他,“你戴这个就像穿着西服的男流氓。”

    “哦?那不是很酷?”

    他对我挑了挑眉梢,嘴边的笑容是记忆中所熟悉的弧度。

    或许我真的该感谢刘掌柜和她那个被包成粉红蛋糕的女儿,众人的视线完全被大堂里的新人吸引,完全没有留意到转角的柱子后相拥的两个人。

    思念是什么滋味?

    是相见时的热泪,还是一遍遍低喃爱人名字时的苦涩?我不是个矫情的人,但在这一刻,我感肯定的是,我想要的,一直是眼前这具能真实的触及到的身体。

    口腔中唇舌的相交犹如两条纠缠不休蛞蝓,传来一阵阵触电般的感觉。

    我变换着角度,配合着他的吮吸,而他却捧着我的脸,不断加深着这个吻。

    犹如深陷泥潭,不能自拔。

    许久之后,我们微微错开,我这才发现,他的膝盖不知在何时已经顶开我的双腿,摩擦着,想只发qing的狗。

    “解语花。”

    炙热的吐息喷洒撒在耳廓上,他咬住我的耳朵轻语:“你有什么资格用这种名义来保护我?”

    我猛的抬起头来看他,可是···

    该死的墨镜!

    他的身体再次压下,极其耐心的舔着我的嘴唇,一点一点,明明很温柔,我却觉得万分难耐,两腿之间的地方被他蹭得火热,终于,呻yin声破口而出。

    他带着笑意抬起头打量我,目光赤裸,让我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扒光衣服得等待凌迟的罪犯。

    很屈辱,很难受。

    片刻后,他终于开口,唇边带着惯有的微笑,“爱又怎么样?伤害就是伤害,被你冠上这样的理由让我觉得恶心。”

    啊···啊·····

    到现在,还需要掩饰什么?

    赤裸的,无意义的纠缠,就像此刻绝提的泪水,之前所有的幻想通通被击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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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要考试或许不能更了。。。今天来一份足量了,大家都吃饱喝饱等着下一章的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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