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温良2

章节字数:2617  更新时间:07-11-15 2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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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有一个非常繁华的地方,那里住着一个神两个凡人。他们是兄弟。虽然在那种地方充斥着世间所有的污秽,虽然他们除了彼此还有很多的兄弟姐妹。哪个地方像个华丽的墓穴,他们意外的相亲相爱甚至天真的许下永不分开的诺言。可是诺言偏偏有口无心,没过多久最小的兄弟就选择了抛弃独自离去……”

    那人说的故事有头无尾,突兀的像一条丑陋的伤疤蛰伏在显眼的地方,令人无所适从。

    从小听过的也只有这个故事。那人说真格故事的时候亦是温婉静然的。也不是无尝猜测这是否是那人的过往,可那人只是微笑,微笑的淡然过于平淡的语气自然而然的粉碎了那个猜测。

    不知不觉,白云苍狗,瞬息浮生。

    过了听故事的年龄,错了嬉戏玩耍的年华。当初作出的决定越发的,坚定了。而那离别似乎近在咫尺。

    那个故事镶嵌在残缺的记忆里苍白的可怜。

    想必那人的过去也是如此。





    晚饭过后,是秋日的黄昏。

    点燃落日的荒凉,清白的秋月微微一扫勾出一抹猫牙。

    上弦月的日子。

    屋内。荏弱的烛火卑微的烁动。

    他坐在角隅,黑如金墨的眸瞳浅浅的落在那人为烛火拖得冗长的灰影上。

    “小宿。”回眸,撞上他呆滞的目光,那人微微的笑着,“小宿今年十八了吧?”

    “嗯。”收回目光,他冷淡的把视线移向别处。

    “还像个孩子呢。”走进他几步,伸手,那人宠溺的揉糅他黑如墨染的长发,“想那年捡到你的时候,你还像一只小兽一样既好动又顽皮。”

    “父亲。”他局促的往后缩了缩,脸涨得红红的,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哽在喉咙,半天才支吾出声来,“父亲,我已经长大了。”

    “小宿,”那人笑他红扑扑的脸,收回手时方道,“小宿,你是不是有事要说?”

    “父亲。”他惊诧于那人的直觉,又不料事情这么快就得做出抉择,他抬首凝睇着那双漂亮的眼眸,一时竟忘记言语,“父亲。”再次唤道,“我……我想上京谋一官半职。”

    他只是想离开,竟忘了要离开的借口,硬着头皮撒出最不可能的谎言。

    “你想做官?”那人的反应是预想中的淡然,可是眸中却是无法察觉的哀凉,“连你也想去那个墓穴吗?”

    那人话中有话,他没听清楚,只是有点点后悔,如果没有他,那人会觉得寂寞吗?但是真的没办法在一起,我害怕你的遗弃。

    温良,你会不会遗弃我呢?

    “小宿,”那人负手背对着他,那人的表情他看不到,“小宿是鹰迟早也要展翅的,只是没想到会是用这种方法……”

    “父亲,我……”

    “你去吧,好好的……好好的干你想干的……”





    他走的那天,秋也进了尾声。

    他的离别在午夜,月明星疏,夜寂寥。

    他选择静静的离去,甚至连留言也未曾留下。

    没有告别,没有停驻。一个人闯进夜色萧然。

    他害怕自己后悔。

    他是不可以后悔的。他承认自己怯懦,他的恐惧何止单单那人的疏远。

    那人终有一天会弃自己而去的,与其如此,他不如早一步离开。

    离开总比抛弃有希望。可是他还可以再回来吗?

    想必那人也不会在意吧?他想着,当日说离去那人的淡然。

    为什么总要在最后才会心痛?他无法明白这种感觉。

    “小宿是鹰,迟早也要展翅的……”可是温良我不是鹰,我从未想要展翅,你那么遥远,我触不到。

    温良,对于你来说,我,究竟是什么?

    午夜的秋风浓烈的萧瑟,四处嗅去是枯败的气息。

    有琵琶声从很遥远的的地方飘来。

    曲是不知名的古曲,清凌凌的同那人一样听不出情绪。

    曲声悠扬,一丝一缕在迷茫的月华下如潺潺流水般,似已然漂淌去了好远又恍然迂回在周身无法察觉的地方。

    温良,是你吗?是你在为我告别吗?

    心颤抖不已,像雨里扑闪翅膀的蝶。他想立刻回去,回到那人的身边。从未有一刻,有如此的想念。

    可是,不可以的。不可以的。你既然认为我是鹰,那我就展翅。

    温良,等我好吗?







    弦月如钩,夜寒露重。

    走了一个人,屋子就像一刹那熄火了般,了无生气。

    小宿走的还真是决绝呵。

    一坛老酒开了封,酒香四溢。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他的笑温婉纤和,看不出一丝的苦涩。

    手拨着琵琶弦,一声一声袅袅蜿蜒顺着夜露的痕迹飘摇了好远。

    小宿,以后自己一个人,要好好的呢……

    尾音一颤,“叮”的一声清脆的碎响

    弦断。







    京都的雨季短,一夜喜雨过后,是莺飞草长的盛春。

    他从没见过真正意义的春,记忆中只有满溪的涟漪。

    科举考完后,皇榜也出来了。

    他不但没中状元,甚至连个进士也没中。却意外结识了五皇子,凭着一身过的去的武艺入了宫门,做了七皇子的侍从。

    七皇子。

    那是一个如烟霭般的男子,一身或浓紫或青白的锦衣,紫眸晶透不染尘烟,容颜素白如深谷的雪莲。

    七皇子是当今天子最宠爱的皇子,却因脾气古怪终年孑然一人居住在紫弥轩,终日弹着一把七弦古琴不发一语。

    立在一旁,听着如九天仙籁的琴声,他只是觉得这七皇子很像一个人。

    温良。日日夜夜魂牵梦萦的名字,烙在心头是那抹不变的温柔。

    第一次见到七皇子是,那有如天神般的七皇子只看了他一眼问,“你的心不在这,在哪?”

    他的心在哪?他笑自己傻,他骂自己痴,相思之毒,刻于骨髓,什么时候连他的心也一并带走?

    一曲终,七皇子抬眸一笑道,“给你讲个故事。”

    他回神,微愣,便凝神驻听。

    “曾在这个宫里有三位兄弟,宫里不乏有兄弟姐妹,但他们三个却意外地相亲相爱许下一生相守的诺言。那时候,他们还小,不懂得这宫里充斥着世间所有的污秽,这宫里是容不下太过纯洁的感情,最小的弟弟也终受不了这污秽,选择了逃离……”

    故事讲完了,他也失了魂,“这故事……我听过。”

    七皇子微笑,不以为然,手拨琴弦,发出清脆的碎音,只闻,“雨宿,你的心……在哪呢?”

    他默然,许久才答道,“我也不知道,或许……在那人那,或许很早以前就遗失在未知的地方。”

    “那人?那人是谁?”

    “八岁收养我的人,我叫他父亲。他叫温良。”他无甚表情的说,像是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可眼底的柔暖又是像沉溺在了往事的某处。

    “谦谦君子,温凉如玉?”

    “不。不是”似乎受到那一笑的感染,他温言否定,语调愈发温柔,“他是会让人想到‘温良无害’。”

    “很像形容小羊羔。”手挑琴弦,挑出一曲《生查子》

    他在琴声中,表情迷离,“他比羊羔温柔。”

    “关山魂梦长,塞雁音书少。

    两鬓可怜青,只为相思老。

    归傍碧纱窗,说与人人道。

    真个离别难,不似相逢好。“





    “雨宿,你知道桔梗花山吗?”

    “属下不知。”

    “听说一到八月的某日过后,就像预约好那般,全山都刹那次第绽放的桔梗花,而且……还是深紫色的。”

    “殿下想去?”

    “呵呵……先不说父皇,光是五皇兄就定不允。”

    “属下陪您,如果您想去的话。”

    “雨宿,你这叫誓死效忠吗?”晶透的紫眸盈满笑意,朱唇微扬,笑得顽劣又不失幽雅,“还是说。你把我当成了温良?”

    他呆然,恍然间那人的正笑意盈盈的站在身边温柔的道,“小宿,该回家了。”

    温良……冷漠俊美的容颜幽幽的浮出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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