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8483 更新时间:13-10-10 02:19
《人鬼之战》[3-3]。
我们看见那四个男的,围住她、要抓她,竟然她挣扎一甩,四个男人都弹飞到几公尺外;然后她转头看过来—透着绿光的双眼,在黑暗中特别惊悚!阿德吓得停住脚步,那摔在地上的四个男人,也惊恐地爬起来逃走;我并没有停住脚步,赶快想追上去拉住她,没想到她飞快地往远处跑,我和惊魂未定的阿德,跑得气喘吁吁也追不到,终于看不见她的踪影……
阿德说:“算了,她早上四点多都会自己回来。我们回去吧!”阿德喘得上气不接下气,我们就慢慢走回住处。途中,我把宫坛庙宇的真相解释给阿德听,阿德惊讶地说:“难怪哩!我老婆上个月有去社子的地藏寺求明牌,她中了一些钱。松哥,拜托你一定要帮我救她,她这几天都这样半夜出门,天亮才回来睡觉,早上起来要去工作时,她又很正常,而且她都不记得她半夜跑出去的事……”
听着阿德说着她老婆发生的怪事,不知不觉也走回住处了。
第二天,阿德晚上早早就上床装睡。到了两点多,果然他老婆又起来洗澡,然后光着身体要出去,临出门前还回头看了阿德一眼,假装睡着偷眯着眼的阿德,形容她老婆的脸,真的有像我讲的:“朦胧胧的美”。阿德一看她出门,就打电话通知我,然后追出去跟踪…(这回,我在前一天就出禅先跟‘渡畜牲者’讲了这件事,请祂们通报我一下。)
所以我赶去时,她正闪躲在社子市场边的巷口,全身没穿衣服地晃,阿德和阿娇姨心急地跟在她后面,我走到她前面挡住她的去路,看见吸缠在她背上的‘瞎掰鬼’,此时,我也看见三个‘渡畜牲者’过来把她团团围住……
我喝令:“人家是良家妇女,你这样搞太过份了!”
瞎掰鬼:“是她自己来交换条件的,说‘发大财愿以身相许’,我有让她如愿啊!中了彩券,该换我如愿了。”
我气愤地说:“她才中几千元,不算发大财,你这样太卑鄙了吧!你是存心要把她名声搞坏、逼她去死吗?”
瞎掰鬼:“不愧是元老,我就是要拿她抓交替!她死了,就换我可以去投胎了!”瞎掰鬼已经看到围住祂的‘渡畜牲者’,大概自知大限已到,祂也急了,还威胁着:“我若不出去,你们要抓我,她也死定了!”
被阴界邪灵卡身,尤其是‘瞎掰鬼’,我知道用硬逼的方式抓出瞎掰鬼,会导致被卡的人,其躯体的磁流也会一并被拖走,当事人也必死无疑,所以不论是‘渡畜牲者’或‘风云道者’(还有我),也不敢直接用电磁力抓捕这些卡在人类躯体的逃灵,只能伺机而抓捕;这些邪灵就是利用这一点,把人类的身躯当庇护所,嚣张地横行、危害人类!
我说:“你若想去投胎,不如你自己乖乖出来,我跟‘渡畜牲者’讲好,不抓你去粉碎当植物。”
瞎掰鬼:“好,那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出来。”
呸!还要开什么条件?我火大地说:“什么事?快说!”
瞎掰鬼:“你亲这个女人的嘴一下,我就出来,至少我可以吸你一口五界元老的磁流!”
可恶!对方可是个裸体的女人啊!我很为难,只好问阿德和阿娇姨,他们当然同意,阿德急着说:“松哥,你快点救救我老婆—”
于是我亲了她一下,裸体的女人突然就瘫倒在地上……阿德赶快脱下衣服盖住她,把她抱回家了。
我看见那个瞎掰鬼随即被‘渡畜牲者’押走了。
(这些阴界邪灵为了阻止我执行书册,处心积虑地要破坏我的形象,包括‘酒鬼’啦、‘神棍’啦、‘酒疯’啦、甚至这种故意让外人对我有不良观感的‘骗色’形象都使出来了,就是要让我声名狼藉,写的书就不会有人相信。当时,我被金钱迷惑得无法理解—‘写书’对‘阴界邪灵’的严重性—所以也没警觉自己步步陷入祂们的陷阱。)
阿娇姨媳妇恢复正常之后,过了没几天,却是阿娇姨出事了。
她突然失去意识,莫名其妙地从社子一路行走到中和的‘烘炉地’,清醒过来时累到半条老命都快没了;她搭了计程车回到社子(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直接来我家找我:“阿松,我怎么会这样憨憨的一直走?我走到烘炉地,差一点累死!”
我心知是她去‘跟阴界倒流’惹的祸,但是她年纪这么大,要让她理解“庙”的内幕真的很难,我就说:“你去烘炉地拜拜、许愿对吗?”
阿娇姨惊讶的说:“对啊!你怎么知道?我之前有去求土地公,假如给我发财的话,我愿意‘做牛做马来报答’。是不是没去还愿,土地公在生气?”
“唉!”我叹了一口气,只好跟她说:“不是你没还愿,是祂要逼你如愿(做牛做马来报答)—不要去走庙、拜拜啦!你媳妇的事还看不出来吗?庙里的神全都是鬼,都是假神啦!你去求祂,就要给祂抓交替。”
阿娇姨不以为然地说:“怎么会这样讲?土地公是正神,哪会是鬼?我媳妇是去那地藏寺,本来那就是阴神,她才会中邪,你是在吓阿娇姨哦?”
我看她老人家改不掉的‘敬神’观念,再讲也讲不通,干脆就转移话题。搞到这么晚,我想她一定没吃东西,我就弄了一碗饭菜给她吃,她吃完之后就回家了。
过没几天,她又来找我:“阿松,你还有黄栀粉吗?我今天无因无故去坐9号公车到西门町,一下车竟然憨憨走去这台公车的前面被撞到,你看、瘀青这么大片…”
我给了她黄栀粉后,说:“阿娇姨,不要再走庙了啦!要小心点……”她道谢后就离开了。
那晚,阿娇姨竟是从此一睡不醒—在睡觉时过世。
办完丧事后,阿德全家也搬离了社子。
◎虽然这么多血淋淋的事实,印证在这些签赌‘大家乐’的人身上;但是,来向我求明牌的人,仍然络绎不绝,从小就喜欢工作的我,真的快受不了这种生活:白天,我想作画,访客一堆、跟来的瞎掰鬼也一大堆,我只好喝酒‘出禅’在处理;等我醒来,出禅后的剧烈头痛,又得靠喝酒麻痹,而周遭全是等明牌的人,没等到我报数字是不会走的。凌晨三点,人终于走光了,期盼的清静时刻,好不容易我才能好好安静作画……看到我屋里灯火通明,竟然又有人“叩、叩、叩”地敲门,想来找我求个明牌!
再这样下去,发疯的人一定是我。我决定:离、家、出、走!
那一天,我谁也没告知(老婆去赌博),三个小孩吃完我做的早餐后,也去上学了。
我从社子出发,走过台北桥、三重…开始徒步旅行;身上的家当就是戴着的鸭舌帽、六千元以及一个装了两套内衣裤的背包而已。
以前在“政战特遣队”时常急行军,一走就是七天、十天的,徒步环岛对我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我在便利商店买了一瓶矿泉水、一块吐司面包,依过去行军的经验,我知道装备越轻便才有体力、毅力走下去,且在台湾(二十四小时)要买东西很容易,当下缺什么再买就好。
此趟旅程,我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摆脱被当‘仙仔’的生活,并且冷静想想未来的人生方向;因此,我的旅程没有预设目的地、更没有行程的压力,就是一直往前走而已。
通常我走到累了,就随便找个树下凉荫,把鞋袜都脱掉,光着脚坐着纳凉;吃,就是路边经过的路边摊;睡,就是随地找个有树或屋檐的地方就地睡;隔个两三天,若有经过旅社,就进去买几个小时洗洗澡。
记得我是走到桃园时,露宿在省道路边的树下,早晨醒来竟然看到身旁放着一张百元钞、一个铁盒便当和一瓶矿泉水!有点诡异,是谁放的呢?我猜大概是把我当流浪汉的好心人吧!
我是不可能吃来路不明的东西,所以我只好把钱收下,用矿泉水洗洗脸,留下便当,继续我的旅程。后来走到台中,我露宿在路边树下,早晨醒来—赫然有人跪在我旁边!是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
他必恭必敬地说:“仙仔,请赐明牌…”
“×!”我心里想了一个字。我为了躲这种人离家,没想到还会被这种人盯上!我决定装聋作哑。
眼镜男又说:“仙仔,我从桃园跟着你到这里,你躺过的地方、还有尿过的地方—我都有看到明牌哦!而且好准哦!”说完他还跪在地上磕起头来了……
我的妈呀!我要躲这种疯子而离家,没想到还是有人把我当“疯子”来求明牌。我仍然不发一语,默默地拿起我的背包,继续走我的旅程。
当时台湾疯大家乐的情况,几乎可以灭国—百姓为求发财不惜代价“跟阴界邪灵倒流”,疯子暴增、自杀(被抓交替)的人也越来越多,沉迷签赌彩券的人都荒废了士农工商,整个社会经济停摆,到处一大堆人整天汲汲在追求“明牌”,希望一夕致富—我在旅途中,还遇到有人开车经过,突然停了下来!车上下来四个人,跟着我、七嘴八舌地:“仙仔,几号?”、“仙仔,请讲个数字!”、“明牌几号?”我对这种句子,已经厌恶到极点!我继续装聋作哑地走着,顺便装出神情木然的样子,那些人就拿着纸笔亦步亦趋地跟着我,深怕错过明牌的出现;我心想:“看你们有多少能耐走下去?”果然走了几公里后,就把他们累倒、顺利甩开了。
到了鹿港地区时,我迷路了。不过,本来我就没有预设目的地,所以迷路就迷路,我也不问路,随性跟着人潮走就对了。到了晚上,走到夜市,干脆在夜市好好地吃了肉圆和羊肉羹,再续摊叫盘炸蚵酥,配上一瓶台湾啤酒—迷路就有迷路的好处。
走到云林的北港乡下,我露宿在马路旁一棵榕树下,有位老伯骑脚踏车经过,停了下来,说:“少年仔,你是没地方睡吗?可以去附近有个庙,有免费的吃、住哦!”
我说:“免啦!我随便都可睡啦!”我才不会‘送羊肉入虎口’,去给“瞎掰鬼和黑灰气体团”吸磁流咧!
老伯耽心的问:“你是外地来的哦!你不怕蚊子咬吗?”
我回答:“我只是路过。我不怕蚊子啦!蚊子都不会咬我。”说也奇怪,真的没有半只蚊子咬我吔!大概是我酒喝太多,血液里酒精成分太高了,不合蚊子胃口?
睡到半夜,我突然惊醒—看见不远处飘浮站立着一个黑灰灰的人形(无脸鬼),透着绿光的眼睛,我知道祂是‘瞎掰鬼’。暗夜里,祂微微透亮的形影和那双绿眼,显得阴森诡异……
我没好气地说:“干么?想吓我?没用啦!”我闭上眼,不想理祂。
祂说:“元老,拜托一下,我在等人。好不容易要抓个交替了。”
我说:“我人在这里,不准你在我面前弄死人!”
远方路头,出现一盏车灯,看起来是辆摩托车,在寂静的黑夜中,隐隐听得见机车声……我倏地站起来,警告‘瞎掰鬼’:“你敢在我面前抓交替,我就叫‘渡畜牲者’把你磨碎去投胎青菜!”
瞎掰鬼:“元老,你嘛拜托一下,我好久才等到机会,他的机车刹车皮磨到快没了……”
此时,那台机车已经骑到我面前了,骑车的年轻人看到我,惊骇得车子一歪,吓得差点摔车!他停住车、嘴里一直念:“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我打断他,喊着:“喂、我是人不是鬼啦!”
他听我讲这句话,才惊魂甫定地说:“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见到鬼,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
我说:“没啦,我是徒步旅行经过这里,在这路边过夜。少年仔,以后不要念‘阿弥陀佛’,真的会引鬼近身;还有,刹车记得去修理一下。”
年轻人说:“我正要去上夜班。不然就可以载你回我家睡一晚。咦?你怎么知道我的刹车怪怪的?”
我说:“我看你刚才停车就知道,自己小心一点。”
年轻人看了看手表急着说:“我得赶着去工作了。再见啊!”
看着他骑车离开,瞎掰鬼哀怨地出现了:“元老,你害我失去一个机会…”
我不屑地说:“别装可怜,你们还不是用骗的,假装有神明,害人类上当才会去拜你们,要抓交替机会多的是,满街都是有拜拜的人,你少装了!”
瞎掰鬼不甘不愿地回话:“是人类自己要求神明相助,我们只是顺水推舟配合,实现这种人的愿望,有求就得付出代价啊!我们也很辛苦,老是得想出新的神明名号给人类供奉;刚才那个年轻人我可是培养了好久,也给他中彩券、也给他摸彩中机车,我已经不想再过逃灵的日子,我要把他抓交替,换我去投胎……”
我也懒得跟祂多谈了:“好、好、好,只要不在我面前抓,随你,我才懒得管哩!”我躺下来准备睡觉,不想再跟祂扯下去,“瞎掰鬼”也自知无趣地消失了。
隔天,我走到北港一个公车站,遇到一摊卖凉碱粽的,我兴奋地吃了一碗又一碗(四颗),心满意足地离开—没想到继续上路后,走了大约一个小时,肚子突然绞痛得不得了,恰好前方有个“福德正神庙”,我不顾一切(那是邪灵大本营)冲去找庙里的厕所,好好地‘泄洪’一番…上完厕所出来,竟然看见昨天那个年轻人,正跪在神桌前、闭眼虔诚膜拜;我也不想管闲事,就直接走出庙门,眼角瞄到昨天那个“瞎掰鬼”站在神桌边—看来那个年轻人难逃一死了……
我走到外头,观望着该往哪个方向走……那个年轻人正好出来要去烧金纸,他一看到我,很惊喜的说:“喂、你也来这里哟!我跟你说,这个土地公很灵吔!我每天下班都要过来拜一下。”
我回答他:“我只是来大便的。”
对知道宫庙神坛内幕的我来说,满街林立、多到比便利商店还多的‘庙’,很适合当出门在外时,解决内急的‘公共厕所’。
听到我回答的那么直接,那个年轻人好像楞了一下,才说:“对啦,庙里都有厕所可用,还满方便的。”
我看他这么热衷、虔诚的拜神,又想到里面神桌旁的“瞎掰鬼”,忍不住劝他:“年轻人,不要老是求神明帮忙,要靠自己实力,脚踏实地比较好,庙里拜的未必是神哦!有时拜到后来,要付出很惨痛的代价。”
年轻人热切地说:“不会啦!我很相信土地公的存在,因为祂真的有保佑我。告诉你,我曾经生了一场病,医都医不好,就是在这个土地公求愿,请土地公帮忙,保佑我的身体赶快恢复健康,结果呢?”他故意卖弄神秘地说:“从我‘搏杯’那天起,过一个礼拜身体就好了!所以我每天下班一定会来拜拜;还有哦,祂还曾托梦给我‘明牌’,我去签还中了吔!”
看着他滔滔不绝地在赞颂土地公的神迹,我心想,再跟他讲什么都是多余的,因为他绝对听不下去。
我就转移话题:“我要走了,借问一下,要往嘉义的方向是哪边?”
年轻人指着方向说:“往那个方向就可以—你要用走路去嘉义哦?要走很远吔!不然我骑车载你一段啦!”说着,年轻人急着想把金纸烧一烧,说要载我一程。
“谢谢、谢谢、不用啦!”我想到昨天那个‘瞎掰鬼’讲的话,连忙推辞:“我是在走路旅行,顺便去找朋友,你忙你的,再见啦!”
▲道别了这个误入邪灵陷阱的年轻人,我又再度踏上旅程。沿途我思索着‘年轻人和他以为是土地公的瞎掰鬼’之间,种种关连的来龙去脉:年轻人的病,医都医不好,【是因为他有拜土地公的习惯,被群居在庙里的‘黑灰气体团’卡入体内,才会生病且医不好】;接着他又向土地公求愿换得了健康,【是因为(土地公就是)‘瞎掰鬼’—是这些‘黑灰气体团’的老大,就是祂在操纵这场戏,等人类来求拜时,祂就指示‘黑灰气体团’脱离人类躯体,于是年轻人的病就奇迹康复】;再来,这个年轻人就会成为土地庙的忠诚顾客,【固定每天来庙里贡献磁流给‘黑灰气体团’和‘瞎掰鬼’吸】;为了加强他的忠诚度,【‘瞎掰鬼’再化身土地公去赐梦给明牌,让他更死心塌地的相信土地公的存在】—接下来,就是付出代价的时候:‘瞎掰鬼’要‘抓交替’!
※说起‘抓交替’,这是钟馗带我游历阴界内幕时,我才知道邪灵也有翻身、脱离‘逃灵’身分的机会—就是‘抓交替’。民间人类时有发生很离奇的意外死亡,百分之百是被阴界邪灵(瞎掰鬼)抓交替;这样而死掉的“人类灵魂”,就必须去投胎“鱼虾、畜牲”等动物,换‘瞎掰鬼’可以向‘渡畜牲者’投案,去投胎鱼虾动物再循环到当人。
我记得,初次听钟馗讲〔阴府〕这项邪灵的“从良方案”时,我很质疑这项抓交替的公平性…
我向钟馗抗议:“为什么让邪灵害死人类,反而可以去投胎?太不合理了。”
钟馗说:“〔阴府〕管制整个宇宙的灵魂与生物的循环运作,不会只偏颇某类生物;不管阴界和阳间,都依照执行法则在操作。没错,‘瞎掰鬼’和‘黑灰气体团’,是不遵守法则的犯法灵,是要被‘风云道者’及‘渡畜牲者’逮捕处分的【坏鬼】,但是〔阴府〕也要有让坏鬼从良、弃恶从善的机会呀!就如同民间犯法作恶的坏人,接受法律制裁也有机会重新做好人,不是吗?”
我说:“话是这么讲没错,但是〔阴府〕怎么是放任坏鬼来害死人类,而让坏鬼从良呢?太奇怪了!”
钟馗:“元老,你仔细想想看,你在小时候是不是从来不拜神拜庙,也活得好好的?健健康康、困境也都能靠你想出的方法去解决?”
我笃定地说:“一点也没错!反而是因为【灵魂出窍】后,头痛得要死,以为是卡阴才跑去庙里祭改,之后惹来一堆邪灵缠身,黑灰气体团还搞得我断腿、挫折到我自己都不相信我会这么惨…”说到这,我斜睇着钟馗:“讲到‘头痛’这件事,不就是你害的吗?”
钟馗连忙澄清:“冤枉啊!元老,我有一直提醒、警告你,不要去庙里跟阴界倒流啊!是你自己不听的。”
说的也是,当初我根本搞不懂好鬼、坏鬼的分别,只是急着想解决‘头痛’的困扰,我说:“言归正传,你到底要说什么?”
钟馗说:“灵魂能够投胎到人类躯体,是因为投胎的灵根(智慧灵根体),长度有两公分,比起其他生物的灵根都长,才有资格投胎当人。”钟馗看看我,似乎想确定我听不听得懂,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钟馗又继续说下去:“你已经看过邪灵的来源,那些灵根都是野兽、动物和没资格再当人类的逃灵,靠着显灵编出神佛的骗局,让人类盖出一座座的‘宗教场所’,吸引人类自愿上门给邪灵吸取磁流。”
我有点不耐烦的说:“我知道,那些‘黑灰气体团’就是卡在人类身上慢慢侵蚀灵根,等灵根被吃掉,吃了人类灵根的‘黑灰气体团’,就成了能变化外形的‘瞎掰鬼’,所以‘瞎掰鬼’就显灵给人类,瞎掰了各种神明的存在,人类虔诚敬奉神,其实是去给邪灵吸取磁流。”我吞了吞口水,又说:“这跟抓交替的合理性有什么关连?”
钟馗:“元老,我要表达的—就是〔阴府〕对万物循环的运行依据,是以智慧灵根的长度,取决投胎生物的种类。”
我仍然不解:“这样说来,人类的灵根比‘黑灰气体团’、‘瞎掰鬼’都长,那灵根是怎么变长或变短?”
钟馗:“重点来了!‘黑灰气体团’和‘瞎掰鬼’吸取人类的磁流,除了为飘浮的行动力外,就是要让灵根成长;而最容易造成人类灵根(智慧灵根体)萎缩变短的原因,就是相信有神、想依靠神助的心态!”
我问:“是因为相信有神、想依靠神助的人,会去‘宗教场所’被邪灵吸磁流,灵根才会萎缩吗?”
钟馗:“这是原因之一。另一个因素是—这种人遇到挫折、困境不会尽全力去面对、解决问题,自然无法磨炼出智慧(灵根)的成长,加上磁流被所崇拜的神(邪灵)吸去,灵根一定会萎缩,死后就没资格当人类。”
我仔细思考了钟馗的话,还是很迷糊,又问:“说来说去,我还是搞不懂,这跟瞎掰鬼抓交替的合理性有什么关系?”
钟馗义正辞严的说:“身为人类却‘自愿’去跟低等的灵根倒流,代表智慧有问题,被淘汰掉、重新投胎动物,是理所当然的;只是有人是多活了七八十年才死,有些人却提早被灵根已经成长的‘瞎掰鬼’选中,被抓交替死了,去投胎鱼虾、畜牲。”
我恍然大悟!原来被抓交替的人,是出于‘自愿’,所以理所当然!
我急忙说:“可是人类根本不知道神明是‘瞎掰鬼’掰出来的骗局啊!这样死得挺冤枉的。”
钟馗说:“这本来就是人类考验智慧的考场呀!元老你小时候不也很辛苦?但你却从不依靠无形相助,这样子不也活得很好?有些人一生都没宗教信仰,也一样活得终老—有智慧的人,自然会逻辑分辨出‘信仰神’的必要与否。”
我想了想,有所感触的说:“对呀!王伯伯就从来没有信神、拜拜;我阿嬷也是不走庙、不拜神,她顶多是附和跟去的…”
钟馗说:“元老,在阴府你是五界元老,今世特别安排投胎当张国松,就是要执行揭露人生真相的书册任务,把这些生死内幕公开给人类知道。”
◎回想到这里,我的脚步也沉重起来。
不识字没受过教育的我,真的要执行什么书册任务吗?可是我真的连书都没看过,国语也不太会讲,要怎么写呢?还是可以花钱请人代笔吗?……我一边走路,一边思考着关于“书册任务”的事,想过来又想过去,终究是碍于我‘不识字’,真的是不可行—于是,我下了结论:我不可能会写书。
关于书册任务的烦恼,就抛在脑后不再去想了。
(肚子又翻腾起来了,我赶紧冲到最近的寺庙上厕所,解决了燃眉之急。)
走到台南时,我已经换了十双袜子和两双鞋子。行军时,通常最快出现的痛苦,就是脚长水泡—我都是一次穿两双袜子防止这种痛苦的产生。这次徒步旅行,我也是穿两层袜子走,大概走两三天,袜子就会脏掉,我就在经过便利商店或市集时,去买袜子换,顺便也把走到破掉的鞋子换掉。
南部的气温很高,热到受不了,我就脱下唯一的牛仔裤披在背包上,穿着四角内裤走。有时经过比较偏僻的路段,放眼不见住家,但是总是会见到台湾的特产:“庙”。我都称它做“邪灵休息站”,此时,它除了上厕所之外,还可以在那洗把脸、冲个凉再出发。
记得在路过某个田间的小庙时,我去庙里的洗手台冲个凉、把上衣脱下来搓洗,顺便拿衣当巾擦洗身上的汗水…在哗啦哗啦的水声中,听到很多人的喧哗声,心里正纳闷:“刚才都没看到人啊!”
等我洗好出来,竟然庙的大香炉边挤满了十几个人,而外头停了十几台的脚踏车、机车,阵仗挺大的。
“原来是来求明牌的。”我心想,真是台湾无处不疯狂,我也凑过去看热闹。那群人全聚精会神地在盯着香炉,也没人在乎我这个陌生人。
我回头看了看庙里的阴暗处,果然看见一个‘瞎掰鬼’—我倒想看看祂怎么操弄人类的,便踮着脚尖,加入围观的行列:
“阿伯,你在看明牌哦?是有准吗?”我问旁边一个皮肤黝黑的老伯。
“有啦!上期阿发仔在这拜拜,看到香灰浮出数字,中了好几百万—别讲话啦,快点帮忙看一下,我眼睛不好,看不清楚……”老伯小小声地说着,顺便叫我帮他看一下。
我也想知道这些“邪灵”是怎样弄出数字的?就盯着香炉和香灰,想找出蛛丝马迹……
等着、等着……我突然看见一小球、一小球的‘黑灰气体团’,沿着香炉窜入香灰里!不一会儿,香灰在烟雾中,竟然明显出现浮动的情形,就好像香灰里有东西在动似地—人群中有人小声地惊呼:“来了、来了,有明牌出现了!”
……
(更多精采内文,请看《人鬼之战》[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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