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9400 更新时间:15-08-13 17:10
歌舞升平的地方,金银宝物散发出缕缕醉人的淡晕,冰蓝的雾霭淬着寒星的璀璨,一棵棵含苞待放的梧桐树在周遭安静的守护着,露天的殿堂承载着一份脱俗的宝石色氛围。
“纵情宴饮在苦难那岸的沃土,规定是贫贱无法等同享有,却在宣传那里换了颜色。。。繁华的都市何曾为死亡忧伤?津津乐道何时有过后顾之忧?人为何如此疯狂?是谁给了他们中少数人,赖以尊严与傲慢的权利,在世界屏住呼吸为鲜血祈求的时刻,他们却将血手放在了眼睛的后面。”
雪茗皱着眉头望着那些在闹市上哗众取宠的贵族少年,此时他们正在宴席上肆无忌惮的狂欢着,如果不是亲眼所见那些暴行,雪茗是很想加入他们的,但刚刚有一位女仆在经过堂下的时候,碰洒了盛满酒的银器,器皿安然无恙,女仆却被当做犯人一样对待,那些少年抬起脖子用嬉笑的目光扫视她的身体,像牵牛一样地扭着她的耳朵,随后便是拳打脚踢,富二代们搂着女郎望着在泥地里爬行的伤痕累累的奴隶,也仅仅只有轻蔑的笑与凌厉的讽刺,好像被什么东西诅咒了一样。
自从看到了这一幕,雪茗发现自己眼中的噩梦更加清晰了,那些银白的牙齿像锋利的刀,径直穿插在冰封的心口,不是不想改变,但问从何而起?又如何在执行意志的废墟上建立另一个,新的秩序?
伊奥科斯是个神教徒,他将大拇指放在口中狠狠的咬住,用羽毛笔在草纸上重复着类似咒念一样的话,斯巴达人的荣辱感非常强烈,但无论在什么时候。。。
“黑暗放在这里显得也太明亮了。。。”他低吟着,黯然神伤的金发反映着水般倾泻的月华浓露,在如歌的岁月里流淌着鲜血与泪水,他的眼睛清澈的像海水,皮肤白的像海鸥的羽绒,光洁不沾俗尘,他叹息的时候,五官分布都极其的平均,就像,多少年前的那个太史令。。。
伊奥科斯抬起头,望着对桌的雪茗,他的神情是那么脆弱,像是襁褓中的孩童,战争果然会将人性剖析到赤裸裸的地步,就连再坚强的汉子,在战火来临之际也是弱小可怜的。
从皎洁的月光中诞生的夜晚的风,穿透零碎湿薄的叶片,擦在无法享乐的明事理的人的额头,那泌出一丝汗滴的皱纹上,仿佛弥散着几个世纪的天塌地陷。。。阴谋的根脉已然蔓延了如此久远,人权被吞没了吗?还是这场不切实际的美梦,本就应该如怜悯人间的曙光被黑暗一次次打散掉它本该拥有的温度。
雪茗就这样侧着身子看着痛苦的伊奥科斯,她待他抬头时,对他刚刚的叹息补充道:“亲王阁下,不是的,换句话说,应该是只有黑暗才能这样明亮。。。一切本该,都缘起无法成全的两相无奈,一切无奈,都终结于包容和安好的泪水之下,如此循环,你还能相信能够找到属于你的光辉吗?”伊奥科斯泛出一丝苦涩的微笑:“从来如此。”
勾曜想要保护她,这次当然也是,他捏住她的下巴往舞台方向一扭,侧身道:“别管那些令人无奈的事情了,安心享受当下吧,至于那些事情,我不想引起那些舆论的关注,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几天之后我会参加会议并提出看法的,你要做的只是一个女孩和皇上需要做的事情。”
雪茗仰天长叹一口:“呼,也许确实是想的太多,就连二十一世纪都感觉棘手的人权问题,在前十五世纪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解决呢?”金色的油烛的光芒照亮了树林,水晶色的桥上,有舞者在跳舞,那一簇簇杉树叶和榆树叶将月光遮遮掩掩弄的更加依稀而珍贵,看上去像是一些黑色的针交错着白色的针,交织在响彻且回荡的命运长河之上。
道长韩希宏将柳条固定在桃木剑上,左手握着桃木剑在水晶桥上挥舞着,赢得观众的一片喝彩,韩希宏笑着对大家鞠躬,将桃木剑背到身后:“谢谢诸位的捧场,今日献丑,还望指教!”还没等高级人员作出反应,胡彻站起来鼓掌道:“好,好!真他妈的好!啊哈哈,道长真不愧是高人啊!来,这杯酒,胡某敬您,干!”胡彻端起酒杯一口灌顶,将杯子横过来,一声个人惊呼过后,嗯?怎么没有听到一贯美妙的奉承之声呢?那些大夫公卿都干什么吃的?
场上彻底冷了,众人议论着胡彻的级别,胡彻突然意识到自己错大了,这种时候应该按级别来,他一个五品都尉一个随从竟比丞相优先。。。丫的丞相都还没反应过来你这都尉这时候算是哪根葱?
胡彻愣在席上,伊殷在一拳打在榆木桌上作为支点起身:“啧,这个蠢货!”他整理了下衣袍,端起杯子向道士和丞相拱手作揖道:“胡都尉身先士卒,这种精神真值得我们每一个人学习!大家说是不是,韩道长,我想以您高深的修为,应该不会跟一个莽士计较什么,为表达歉意,这杯我也敬你!”打圆场的伊殷在一口干掉,一只手将酒杯举高横过,横给那些权臣看。
“好,伊谏元真是好酒量!”一些奉承之人大声叫好,伊殷在暗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意思,胡彻这个白痴的酒量比我大多了,你们之所以不去叫他的好而来叫我的好,还不全是因为伊尹那个老头子是我的叔辈亲戚,别以为能从我这得到什么好处!
确实,才喝了一杯就好一阵子好酒量好酒量的高呼喝彩,不是奉承难道还能是辩护?
最后还是韩希宏打破了这种尴尬,伊殷在和胡彻身边的人拉拉两个人的衣服使其坐下,道士走到舞台上,双手平摊敞开襟怀:“谢谢,谢谢大家的捧场,在武陵会议三周年纪念日即将来临之际,我为我所获得的殊誉感到十分荣幸,请允许我找一位夏国的高人来与我共同承受这样的恩典!”
韩希宏像是有目的性似的眯着眼在人群中寻找着什么,他将目光锁定,正在大家摸不准他的意图的时候,道长的学徒走到首相的身边对首相耳语一番,韩希宏大声宣布:“请允许我邀请那位小姐与我共舞!”他伸手指向了巴赤鸢身边的科尔雅。
科尔雅刚想起身,被巴赤鸢一下拽住,她回过头,巴赤鸢的手正死死的摁住她:“当心,道士本来就是妖精的死敌,况且如此明目张胆。。。说不出感觉,反正他给我的印象很不好就是,你不要去!”科尔雅抽出手:“能有什么问题,我闻到酸味了哦!”她捧住他的脖颈,在额头上阂下一吻,巴赤鸢脸红着:“可,可是。。。”一旁的橥獳拍拍他的肩:“诶,让她去吧,那道士怎么敢对她做什么呢,你说是不是?”巴赤鸢含糊不清,直觉告诉他那个道士来者不善,不过没有证据,他也只好放手,也许,自己真的是太频繁吃醋了。
科尔雅起身,抬起胳膊揪着吊带连衣裙上的粉色肩带,看样子好像极力表现自己好的一面,她雪白的长发像涌泉冒出的清澈水流的浪花,星晖彷如融化了冰蓝色的光,在繁华霓虹的花蕊间开放,滚落带有十字剪影的草汁,终将化为一地的闪耀夜露。
鸢红远志:
在温柔的风和凶暴的风吹拂之际,
倾听你的心灵,灯塔投下暗礁底色的辉明,
星星的眼睛越过原野,紫杉树上的猫头鹰,
用涂满矿粉的指甲,轻轻敲下一片银霜,
在雨季来临之前,气温跑赢了蜗牛的伪装,
群山有弧光跳跃,梧桐的花蕊与紫红色的桑梓,
川马蹄下,红白的小花与旗帜沐浴着同样的曙光,
垂丝玉桑丑陋的分叉昂首接受黎明的洗礼,
烈酒般的男子,与他永远向前的远航,
望着破败的帆,在一片黑暗的潮水之中,不断下沉,
听见刚刚滋润过的温柔,再次喑哑苦涩下去,
明明分开仅仅数月的离别,却悲伤的好似永远不见,
想抓住带有你气息的,那缕包容了盐水蒸汽的海风,
骄傲的雄心怒放的尽头,水手裹着旗帜就将远征,
仿佛暗潮碰上明礁,打湿了灯塔早已干燥的梦,
白裙舞者,眺望的视野茫然在铁汉波涛之中,
仿佛蝎尾蝗虫骚动,天堂无心悲鸣永恒的丧钟,
乱世的百姓向军官祈求,像作揖献上羔羊的祭贡,
史册典籍确凿载入微薄的禄功,
孤单的黄昏,交叉的指尖是谁的体温,
飘香窗棂的蜂糖,永远是让人上瘾的味道,
你却来不及日光倾城海棠遍野,
归来时,千丝万缕绿意已然落成了一色雪花,
低垂的缨荣,无心瞻望盛典礼遇,
宣传机器的狂妄,乱花丛中找不到真的你,
我曾以为你,那一艘大船,从来如此承载的胜利,
和这份志向,对民主的救赎,
都曾坚定不移,附在辛格威尔山神的足下,
拉开撕裂世界的序幕,带着匍匐的懦夫的颤抖,
大地洒满悲伤的泪水,跪地以卑贱的心灵祈求,
唯一一份真切,却被明目张胆打乱了节奏,
‘那声音名为堕落’,堂而皇之,
贱民和荣誉者不能拥有同一份沃土,
雏鸟从窝里掉下,阉马与犊子学会了从这个世界从容上路,
即使我不曾相信,世界一直以为你是救世主,
那胸口的温暖怎么变得如此冰冷,
世界以为你将是救世主,所以会将一切功勋赐予死者,
细小的幸福碎片,自碎裂初始,已然蒙蔽了全部,
确凿的追求,我从不认为你是救世主,
生命却如花瓣,在眼泪不断下滑之前,慢慢消失,
像不含价值的爱恋一般,从黑夜里蒸发到云端,
一束来自渺远地带的过去的光,一瞬霎然希望,
悲咽在心灵的深处和噩梦合作开放,
幸福后仅存的陌生正在生成,
那种温度绝非是虚假,
我从不相信你是救世主,从不相信懦弱会等来强者的救赎,
即使并肩依靠且赖以生存的温柔和分崩离析一般,苍白老去,
鲜血的颜色燃烧着翡翠的梦,用黄金筑造千年的囚笼,
困不住自由,与真实需要的拯救,
而今我心底依然如此深信,告诉你,别离开,
寄托灯塔与成全自我的虚伪发件,将哀愁一股脑投入大海,
所以。。。请不要走。。。
即使星辰微弱,分崩离析的血液蔓延身躯,
我依然愿意,这样思念你到下一个黎明,
星河是梦的眼睛,路上曙光聚集了繁星,
我依然愿意,这样祈祷你到下一个辉明,
所以,告诉你,别离开,请不要走。。。
完。
韩希宏握着科尔雅的爪子,用含蓄与待发的目光凝视着她轻佻的眸子,凝结了元气的活泼与银色的优雅,左右平均的高鼻翼与莹白泛紫的面庞,充实的两腮与肉感的红唇,她的确含带一种狐狸精的特质,凡是邀她共舞的男人无不被迷的神魂颠倒,满堂诸臣尤其是那些嘴皮子不老实的一看这个又开始议论,巴赤鸢托着腮在一边望着堂上:“你说姓韩的你个出家人来这捣什么乱?”不得否定的是,这个出家人的舞姿确实风流,就连巴赤鸢都有些望尘莫及的连吸凉气。
韩希宏一双菱形中原眼,鹅蛋脸,一撮八字胡,厚嘴唇,他用粗糙带茧的手去拉科尔雅的手:“哦,你看上去心事重重。”科尔雅安然阂眼,轻轻拉住他的手,突然一惊,这,这不是道士,道士手上哪来这么多剑茧,还有伤口,那些天天做法跳大神的道士身上哪来的金属刻痕?
科尔雅毕竟是经历过的,她顿时对眼前的这个人起了疑心,不过为了保持外交礼节,她还是选择要和他跳下去,不过舞步已经逐步生硬了。
“我想,韩先生应该知道,为何我们需要相隔一段距离了吧?”科尔雅抬头,眼睛对着对方的下巴,问道。
“你都知道了吗?”韩希宏一把拉住她的脖子,力道狠的完全不是跳舞时应该出现的动作,他伸手去摸她的白发,在她的头顶来回的摸:“你的发饰,好像不太合适啊,不如我来帮你调整一下。”科尔雅被对方勒的动弹不了,无法反抗,硬生生的看着对方将自己耳朵上遮盖的头发扯下来,离的近的奴隶和道士一起惊叹:“她竟长着狐狸的耳朵?!”
韩希宏笑着将脸贴近:“我怎么觉得你和通缉令上的狐妖好像有点像啊!”科尔雅一愣,她感觉到韩希宏一遍遍的挠着她的耳朵,顿时花容失色,毛骨悚然的感觉涌上毛发。
“怎么会,道长你一定是记错了,我怎么会是狐妖呢?”刚说完她便抬腿想跑,突然感觉身后一紧,韩希宏笑着拽着她毛茸茸的白毛尾巴:“想跑?狐妖,到这个时候你还想跑到哪里去?”韩希宏将桃木剑一掌拍碎,里面竟是一把长鞭,他轻轻一挥手,一道金光壁障将舞台整个罩住。
伊尹一看这个,赶忙走到结界的边界,一挥袖子大声吼道:“姓韩的,你休得无礼,快放开将军夫人,不得乱了我大商的规矩!”韩希宏笑道:“放了她?怎么可能,十年前,我父母就是死在她的手里,如今,这份仇恨怎能不报!”伊尹诧异的望着他手中的鞭子:“等一等,进皇宫大门时不是过了安检的吗?你怎么能带凶器入内?”韩希宏举起鞭子:“你个老鬼懂个什么?看看这鞭子的握柄是低贱的金属吗?”那鞭子的手柄竟是象牙的,难怪以赛负责安检的时候没检查出来。
贺兰嘉黎那一帮人,一见这个也坐不住了,纷纷掏出武器,贺兰嘉黎掏出一把紫衫木牛筋弓与三支桦木树枝削成的剑、幽冥拿着一把野猪骨头削成的长剑、橥獳拿着草绳鞭、朱彦变出翅膀,从空中掠过一圈又一圈……
首相拨通以赛:“你们这些管安检的到底做什么吃的?”以赛在传达室一手夹着烟,旁边的士兵递过来一张纸条,以赛抓起通讯器:“回首相,我们安检办没有发现任何携带铁器的人员,这也可能是部门上出现了问题,待我明察后给您答复,我对我部的工作问题十分抱歉!请您原谅!”首相抬眼瞧着那一堆非金属凶器,知道自己手下这群人都精的不是人,他无奈的将手伸入大衣口袋,抓着通讯器回答道:“不用了,不过下次宴会的时候记得安检要严格检查生物部件武器。”
韩希宏笑看那一群张牙舞爪的同僚,对夹在身下的科尔雅说道:“看看你的同伴,不过放心,这里很安全,为了这层结界的牢固,我可是烧了十几张符纸啊,相当于在烧钱,不过这样才能保证将你擒获,我说的没错吧,你要是考虑乖点我兴许还能让你死的痛快一些,不然。。。”科尔雅对着对方的手腕就是一口,直至将对方咬出血。
韩希宏捧着自己流血的胳膊恼羞成怒:“!@#¥%……&*!!!你这只贱妖还敢害人,看我今天不抽死你!”一鞭子下去,科尔雅赶忙用手撑地,侧脸用憎恶的眼神看着道士:“你果然如我猜测所料,一个道士,一个和平主义者手上,怎么可能有这么厚的剑茧。”韩希宏擦了擦鞭子上的血迹:“职业本身就是一种杀戮,如果不是拜你所赐,这一切怎么可能发生?”科尔雅茫然的坐在地上,望着他:“你在说什么?为什么是拜我所赐?”韩希宏身体前倾:“十年前,极北雪地,那个山洞,还记得你杀过的那对老夫妇吗?”科尔雅松了松衣带,问道:“我杀的人多了,你说哪一位啊?”科尔雅话才刚出口,急忙捂住嘴,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韩希宏像找到了把柄似的狠将鞭子往地下一甩,激起的二两尘土溅到她的脸上,韩希宏握着鞭子走向她:“十年前,我在那一场噩梦之中失去了韩家三十多个弟兄和父母,而这一切全他妈的是因为你,你不用说什么,世界是由人类选择的意志,不是任由你们这些假形以傀儡的妖精,今天以你的血来祭我族的血,我相信爹娘在天之灵会理解的。”韩希宏举起鞭子:“臭狐狸,给我拿命来!”韩希宏发了疯的追着科尔雅在结界圈子里满圈乱窜,当然人类又怎么能追的上狐狸,科尔雅在跑了几圈之后探明了土壤的结构找到最软的地方往外刨几爪子,一看道士追来再跑一圈后再刨几爪子,不久之后也把道士累的够呛。
首相通知伊尹组织散会,伊尹握着他的手连声说抱歉,说没想到竟出这种事情,等到商国使者撤了个干净之后,首相命令众人全部变回原形。
“金妖魑魅魍魉,土妖玂獄祸斗,地妖顽岩,火妖朱彦,水妖赤鸢,天妖幽冥,日妖魔邪,木妖贺兰嘉黎,山妖酸与橥獳,四方魔神,八谷邪灵,听我号令,圆滑而懦弱的无色结界啊,挡不住我族以血赢得的荣耀,贺兰嘉黎,准备用移花接木的方式打破结界,大家跟我上!”
科尔雅在结界里也累的快虚脱了,那道士一瘸一拐的用桃木剑拄着走到她面前:“杀,杀,为我族报仇,你个狐狸别跑,别跑!”
科尔雅将半个身子钻进刚挖好的洞里结果卡住了,她欲哭无泪的醒悟道:“这阵子不运动,艾玛吃肥了!”道士奸笑着走到洞口一把揪住她摇个不停的尾巴,从腰上抽出一把骨头磨光制成的匕首,将狐狸抓出来之后揪住尾巴头朝下,他用匕首顶着她的喉咙,对她撂狠话道:“你个狐狸给我老实点,不然我割破你的喉咙,那么这皮子就卖不出好价钱了!听到没有?”
就在这时突然天崩地裂,地底一阵巨响,地面塌陷,一个身长五米的石头巨怪,长着一张青面白獠牙,身上是坚硬的石块组成的肌肉,祸斗穿着一身褐色风衣,翘着二郎腿叼着狗尾巴草卧在地妖头顶的草坪上:“听到又能如何?你想杀谁呢?对了,对于你的那些理论,我并不好做个什么评价,但复仇的方式为什么一定是以威胁他人生命作为代价的?再说这层结界,貌似只有人类这些懦夫勇者才会作此下策,就跟你们那夏长城一样,哦对,是商长城,人类如果和魔族继续争下去的话,那么卡斯特是会从我们这里得渔翁之利的,明白么?”
韩希宏腿软在地上,却依旧撑着身子,他认为身子大的动物也许不一定就厉害异常,他手贴鞭面:“事到如今,也只能放手一搏了。。。”他本想狂吼着冲过去,却曾想地面再次崩裂,无数道蓝色的水柱从地面像喷泉一样射出,射到数十米的高处,连同他的武器。
待水柱喷射完之后,地面上已是一片泥泞,那道士一看这阵势手一软,科尔雅掉到泥地上,打了个滚,她看见巴赤鸢手执水神剑站在喷泉柱上随水被稀释而缓缓降落,跑过去飞扑到他的怀中,被巴赤鸢一把抓起来提到半空,用水神剑对准她摁下开关,科尔雅问道:“你想干什么?”巴赤鸢面不改色:“帮你冲干净!”刷拉一道水流过后科尔雅浑身湿透,哆哆嗦嗦的被巴赤鸢搂在怀中。
道士一见大势已去,赶忙后退几步,为追求平衡而大吼几句:“那结界符纸奸商竟敢骗我,三十两银子的结界竟连棉花垫都不如!”
伊芙利特扛着一包裹走过来:“不是你结界不行,而是我的能力,这结界价值二十两,算是比较上品的那种了,摧毁了怪可惜的,我就用能力帮你估值并回收了,这是你的二十两银子,至于那十两的差价,就当是你买了个教训!”
道士抓住包裹,站起来拍拍土:“我输了,按照你们的规矩,把我铲除掉吧!拜托请饶了我的儿子!我已四旬有五,死又有何,但他与这件事情无关!拜托你们开恩吧!”
贺兰嘉黎将他扶起:“新的时代已经来临了,无论人类,还是魔族,都不该死!”道士作揖谢恩:“好说好说,姑奶奶,我回中原以后一定恪守瘠田,您的教诲和恩德让我终生难忘啊!”贺兰嘉黎扮着笑笑,中原礼节,作秀而已。
与此同时,散会之后,伊殷在的计划被韩希宏完全打乱了,他恨胡彻这小子不长眼神,也恨韩希宏鲁莽行事,这两个人可是他对丞相引荐的,按照中原的法律他也要被株连责任,即使不株连,网开一面,那么说好的偃师的通行证一事是无论如何也吹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武陵常德(湖南,这地方在商朝的时候是很贫瘠的。)见他的父老乡亲,明明离入驻中原就差一步,差一点拿到那份图纸,没想到突然蹦出胡彻这个酒客冒犯了伊尹的权威,又有假道士韩希宏为了报弑父之仇而白白坏了两国的外交,不管怎么说,他只能动点歪脑筋了。
正巧这时候安检组的成员们也收拾东西陆续回家了,望着以赛的影子,伊殷在心生一计,这不是之前的那个斯巴达骑士吗?颇得皇上的信任,和首相的信任,以他的身份是绝对没有任何人怀疑的,他想把以赛拉入自己的造反计划,既然凭公文无法入驻中原,那么就只能篡位了,伊尹,别看你是我叔叔,你给的那点土壤,老子不稀罕!你对不起老子,就等着老子取代九岁皇上的那一天,做阶下囚吧!
他找人问清楚了以赛每日的行程,因为这是个处女座的男人,所以只要知道了他的日程就有百分之百的可能在时间地点吻合的情况下遇到他。
以赛穿着一件紫色呢子貂绒的大衣,头戴一顶银剑黑羽标志的紫红色鸭舌帽,黑色的裤子与黑色的牛皮战靴,背着一把警戒用弩,他棕红色的头发下一双亮晶晶的凸起瞳仁的小眼,鼻翼两边瘦,却好像翘起似的向前弯曲,一张紧闭着的嘴看上去就忠诚可靠,一张小锥子脸,伊殷在早已在皇宫里等候多时,他知道以赛会来这里拿行李和递交工作日程申请。
以赛去的储物室就在皇上的寝室的侧走廊尽头,伊殷在坐在走廊上的椅子上,面前摆着一张榆木的白漆桌子,看见了以赛提着一个黑色的手提箱走过,他便上前作揖问好:“以赛先生,请留步,伊某有要事相商!”以赛犹豫一阵,抽开椅子坐下,点起一根烟,用怀疑而陌生的眼光和口气问道:“阁下有什么事情?”
伊殷在也不想让他感觉到反感,按照斯巴达人的习惯,说话往往是直奔主题来的,但你要谈出价钱而不是视觉效果怎么样。
伊殷在将一板烟草推过去,自己点起一支:“以赛先生,别抽那种烟了,来,您抽我这个,这可是我们武陵最好的烟。”他夹着一根,用诚恳的假脸指着烟对以赛说道。(湖南潮湿气候出来的黄叶烟)。
以赛喘了一口气,问道:“谏元大人有何事请求,奥某身份低贱,恐怕帮不上您什么。。。”伊殷在笑着将头低下,用耳语一般能拉近关系的逗趣语气说道:“您感觉当朝商皇,也就是仲子,这人怎么样?”以赛愣在椅子上,许久才吞吞吐吐道:“他,很聪明,是不多见的贤君,有他治理中原,相信黄河水患一定不期而止。。。”伊殷在笑着摊了摊手:“喔,不要这么说。”他将眼神放大,手上的烟冒着呛人的气味,在他看来,那似乎很能衬托环境:“你我皆知他不过是一个九岁的孩子而已,就算以后真的能活到成年,也起不来什么气候。”以赛愣着,伊殷在将烟灰缸推到面前:“我不知道为什么很多人都这么尊重他,可我并不把他当成我们的皇上,因为这个孩子他没有能力,皇位是给有能力的人准备的,我认识到能够完成这件事情的,只有你,和我。”他轻轻拍了下自己的胸脯,以赛突然意识到:“这可是杀头的事情,我很震惊,怎么可能?”
伊殷在知道他没有急着去声明自己,他知道以赛不是胡彻那种傻子类型,伊殷在笑着弹了下烟灰:“当然不是现在,我没有看错人,你果然有胆量直面这件事情,那我也直接说出来好了,不久之后,也就是武陵会议三周年庆典上,需要有一名刺客去行刺皇上,我想你应该能帮我完成这件事情,助我登基之后,你想要多少黄金,银票,你开个数,我都可以满足你!”
以赛弹了下烟灰:“怎么刺杀?他身边总得有一个卫兵。”伊殷在笑道:“你别忘了我是谁,皇上才不过九岁,那些士兵会听他的命令吗?我去劝劝他在庆典上取消卫兵,这不就得了吗。。。一次阴险卑鄙的暗杀,杀手是曾经的皇上最信任的人,也是现在皇上最信任的人,你不觉得这很刺激吗?”伊殷在将肘子搭在桌子上,身子前倾,眼睛瞪的很大,以赛望了望左侧的透明玻璃里,夏国皇上正给商国皇上讲故事,两个皇上都是孩子。
以赛望着玻璃里的孩子,咽了一口吐沫,将烟弄灭,那扇玻璃的设计也很巧妙,在室内看的话那只是一副不透明的画,在外面却可以通过光学轻易将内里看的一清二楚,并且墙壁很厚,全面密封,里面的人是听不到外面的人在说什么的,这是皇宫里专门用来监视皇上用的发明,和对待犯人也差不到哪去。
女仆走上来,给以赛和伊殷在换了烟灰缸,伊殷在吻了一口女仆,女仆端着脏缸子脸红着走了,以赛发现了有点不对劲:“诶,这么晚了怎么还有女仆在工作?”伊殷在毕竟喝了点酒,他瘫倒在椅子上,连连笑着摆手:“诶,怕什么,这姑娘看上去不错,一定是白天犯了什么错正在执行处罚是不是啊?”
那女仆正是李琉月,是首相安插在皇上身边的线人,她急匆匆的用瞬空符瞬移到了赤陵首府,去见首相,将事情一五一十的道出来之后,首相笑道:“看来这件事情可以开始实施了,商国发生水患,国君位子不稳,这臣子跑到我这来想让我的人帮他刺杀,何不顺水推舟做个人情,将计就计,到时候扶植以赛做太守,等到时机成熟做掉伊殷在那个老贼,然后我复国之日就指日可待了!”他感到计划将成,高兴的对李琉月说道:“下去吧,我会封赏你的爱人的!不久之后我将免除你的女奴身份,恢复你的自由,当然是在中原到手之后,你一定迫不及待想和李缶见面吧,那就闭上嘴动手做你应该做的事,不然,他也会和你见面,当然是以奴隶的身份!”首相抚着李琉月的小脸讲道。
第二天一早,子杜仲拉着关雪茗的手出了寝室的门,伊殷在坐在沙发上等他,仲子仲子的喊,子杜仲扑过去也干爹干爹的叫,在中壬死后,跟他最亲的人就只有伊殷在了。
以赛静静的站在一边,对二位皇上行礼:“吾皇万福,卑职先有事告辞了。”他提着弓箭便走出了皇宫,接着被一群宪兵控制住,押往首相府。
皇宫花园里,雪茗和仲子道别,仲子拉着她的手:“雪姐姐,一定要在武陵盛典那天来中原玩哦!”雪茗俯下身子用唇吻在他的颊上:“嗯,我可爱的仲子,当然会去!”
雪茗招手和牵着仲子的伊殷在告别,伊殷在一边说着他乖一点就给他买糖之类的哄骗的话,一边像一个耐心的父亲一样爱抚着他。。。雪茗抱拳在胸口,总觉得有点不适的感觉:‘这,也是中原人一贯的作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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