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夜雨上

章节字数:1236  更新时间:15-02-23 1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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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洲季节变化莫测。雨夜,雷声震耳欲聋。在磅礴大雨中矗立的客栈,被一闪一闪的蓝光映得有些阴森恐怖。——关紧两叶大门,沾湿的窗户透过丝丝冷气。店小二受掌柜吩咐,在楼间穿梭,为房客添上手炉和碳盆。——就在这熙攘间,撞见了正要串门的季家老爷。

    店小二笑问:“季老爷这是去哪啊?”

    季子槐喝醉了,倚在门框上,脸色红润,容貌迤俪:“去,去楼下!”

    店小二“诶”一声,正要跨门进去,季子槐伸手一栏,店小二疑惑的看过去:“季老爷,让小的先把碳盆端进去吧。”

    沙岩刻的碳盆,雕双鱼溪水,口宽五寸,是个小盆。盆里炭块烧得火旺,把店小二的脸都熏红了。

    季子槐摆摆手,扬眉道:“今夜本爷不回房了。”

    来不及细问。季子槐已经跌跌撞撞的往楼下走了。——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地字,黄阁。日住一百两,开了窗便是花园。装潢和天字房都是一样的,金碧辉煌,玉床锦被。——多好,谁都没亏待“他”。

    “开门。”

    季子槐用肩去撞,撞了两下门便开了。——屋内烛光冉冉,他虚眯双眼,瞧见青魇正脱了上衣,摆着架势练马步。——精细的皮肤纹理流畅,胳膊上的小山微微叠起。胸肌。腹肌。白白糟蹋了一张俊美的脸。

    青魇有点吃惊,收腿,把桌上的亵衣拿起来。

    长发一泻,在背后摇曳,勾勒出蛮腰的线条。——美人转身,浅绿色的亵衣将一切风景遮住。

    季子槐呵笑一声,走进来,反手把门关上:

    “你们做过几次?”

    “•••”

    “呵呵,还在生气?”

    “•••”

    季子槐步步逼近,手抬起来,悬在空中,原本要扳过青魇的肩膀让他面对自己。可是,当手掌感觉到一股练武后的热气,季子槐的神经便一紧,手指弹跳几下,始终没有落下去。——他握成拳头,把手收回来。

    “你是不是喜欢他了。”

    青魇系上亵衣的对扣,沉甸甸的思绪压得他喘不过气。——不知何时开始冷漠的季子槐,突然像吃醋一样问这种问题。内心却无法高兴起来。——他依然喜欢季子槐。也许当年错过了,就错过了。时间不能逆转,他亦不能让霜瑾与季子槐从未相遇。

    青魇转身,双眸黯淡,开口对季子槐说了一句:

    “你喝多了。”

    季子槐心中突然窜出一股无名的怒火:“混账!——你不是说你也爱我吗?”这是一种伤感,怒气愈烈,刀子越深:“你不是已经,已经爱上我了吗——”哽咽一句,软弱就快决堤。

    被恨的人,是没有痛苦的。去恨的人,却是伤痕累累。

    青魇表情柔和下来,他闭上眼睛,双眉低垂,困在心里的话已经不受控制了,落在嘴边,哑不成声:“我现在也依然爱你。一直爱着你。——可是,”他眼内的柔情一收,表情也坚毅起来:“你已经很幸福了。”

    霜瑾很聪明,明白季子槐的想法。躺在男人怀里看月,赏花。霜瑾会妩媚,会清雅,青魇除了自惭形秽,根本无法讨取心上人欢心。除了做不到,也不能理解。——丫鬟欣笑笑让他努力,他努力了,他守候,等待,纠缠。卑贱到他觉得难受。

    如果没有赵懿轩,青魇都快不认识自己了。

    可是季子槐还是那么贪婪,什么都想要。他抓住青魇的手臂,笑得像个孩子:

    “太好了!——实在太好了!”

    (分成两部分,我还就不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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