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4140 更新时间:15-04-25 12:41
警署大楼十二层的重案组一片寂静,偶尔出现几声拖拉机般的呼噜声。多莉拿着刚打印好的验尸报告翩然走来,她有着少女清新纯净的面孔,漂亮得落落大方,一点都不娇柔做作,这样的女孩,让人很容易产生好感——如果忽略她金刚芭比的彪悍内在的话。
重案组的办公区‘尸横遍野’,一晚上的奋斗令每个人都累得叫苦不迭,天蒙蒙亮连家都懒得回,直接和衣睡在了办公室,小憩之后继续工作。
多莉颇为为难得看了一圈,没有一个人有转醒的迹象。她手里的验尸报告还有许多可疑的东西要说呢。
然而,上帝总是会安排很多巧合以解人们的燃眉之急。
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酣的莫纳抬手活动了一下发酸的手臂。他这个人有个习惯,睡觉总是会不停活动全身,让人误会他根本没在睡。这种误会在每一个同他合住的人身上都发生过。
多莉自然捕捉到了他的活动,马上冲上去使劲拍了拍他的后背,力道之大,根本不像是女孩子所为。
莫纳朦胧中以为遇到了攻击,一个反手将多莉擒住。一个男人,而且还是异种,力量该有多大?听听多莉的惨叫就知道了。
“啊!你丫有病吧?疼疼疼!放手!再不放手我。。。啊!疼!疼!”
“额?”
多莉泪眼婆娑地任莫纳摆弄着她的胳膊,眼泪成串成串地往下掉。莫纳被她哭哭啼啼的样子弄得心烦意乱,却又因为自己过错低着头不好说什么,像个做错事又不服气的孩子,样子委屈又倔强。
重案组被多莉的惨叫惊醒开始了全新的一天,白景安惺忪着睡眼一脸懵懵的放空,被忽然飘来的奶香味唤醒了神智
“唔,好香。”
元加伸手揉揉白景安的脑袋,又恍然大悟般的缩回来,尴尬地摸摸鼻子,脸上顿时出现两抹红晕。
“从白礼仁那里抢的进口牛奶,总共就两包,快喝。”
“那你呢?”
白景安喝了一口然后抬起头,上嘴唇上还沾着牛奶残渣,陪上刚睡醒的无害样子,可爱得无法无天。
元加看他这样脸更红了,理智也断了弦,抬手用拇指抹去白景安唇上的牛奶,再放进自己的嘴里吮吸干净。
“饱了。”
白景安忽然间就清醒了,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元加,想要说点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支支吾吾了半天,倒是把自己的脸憋得通红。最后他泄气般的垂下身体,又找了个杯子将牛奶一分为二,递给元加。
“快喝了吧,今天有得忙呢。”
元加没有接过来,而是一把将白景安喝过的那杯牛奶拿过来,对着白景安喝过的痕迹,将嘴唇凑上去喝了一口,再心满意足地笑笑。
“知道了。”
白景安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莫纳一脸郁卒地看着沐浴在清晨阳光中看上去异常和谐甜蜜的二人,紧抿嘴唇,手上的力道不知不觉加大。
“靠!你是不是故意的?比刚才对我使擒拿手的时候更用力!你在使劲儿我就死在你手里了!”
“一个女孩子干嘛那么娇气?我用力点你一会儿就会舒服些!疼也忍着。”
多莉睁着一双大大的杏眼看着莫纳,一脸委屈,眼角还挂着泪珠,瘪瘪嘴,有时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莫纳看着心里顿时一软,语气缓和下来,力气也小了许多。
“好啦好啦,我不使那么大劲儿了。这回呢?舒服点了吗?”
多莉怔怔地看着他,然后低下头去,点了点头。
吉田收拾着被刚才的对话雷到而喷出去的咖啡,对着脸都红了的铁牛说道:
“你说那小子到底是故意的还是没发觉,那话无耻暧昧得连我都听不下去了。”
铁牛深以为然:
“连你都反应如此激烈,你什么时候成白莲花了?”
“滚。。。”
白礼仁怒着脸从警督办公室冲出来,边走边怒道:
“元加你怎么那么不要脸!居然连上司的牛奶都偷!”
白景安一脸悠闲的喝着白礼仁的牛奶,元加坐在他旁边一脸悠闲的盯着他喝牛奶。
“我说白警督,昨晚带着今天才上任的我们加了一宿的班,不给加班费还要私藏牛奶?”
白礼仁‘哼哧哼哧’的站在原地喘了半天粗气,最终面对着白景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不会说,看见那牛奶被哥哥喝掉之后,他很高兴。眼珠不自然地转了转,咳嗽一声,说道:
“那个,休息够了之后开会。”
投影幕布上放着死者生平资料,白礼仁坐在第一排的桌子上按着遥控器,将他们昨晚调查出的东西总结在一起。
“死者一家三口,爸爸李贤仁是普通出租车司机,同个公司的同事说此人平时老实忠厚待人友善,没听说与谁结怨。妈妈苏丽萍是大学老师,平时除了上班鲜少外出。女儿就读小学五年级,成绩优异,听话懂事。”
“啧,父母的工作都是接触面较广,会和很多陌生人沟通,这下调查面一下子就大了啊。”吉田咬咬笔头。
“大么?未必吧。”白景安皱皱眉“现场没有打斗痕迹,证明凶手与被害人实力悬殊,被害人没有反抗的能力。从留下的血字,和笔迹确认来看,那字是被害人留给我们的线索,证明被害人死得并不甘心。屋内没有留下任何关于凶手的脚印和痕迹,也没有被清理的痕迹,证明凶手胸有成竹,不惧怕警方。能够做到这些的,普通人类可以吗?”
“没错,这种手法,却是不是人类所为。多莉,验尸报告呢?”
白礼仁对多莉说道。
“这里。”多莉将验尸报告递给白礼仁“尸体很奇怪,没有开颅的痕迹,大脑却通通不见了。而且从小女孩的手臂伤口看来,分明是被人活活扯断的。”
莫纳沉吟了一下,说道:
“看来不是一个人。”
“嗯,寄生组那群小子,最近又怎么了?看来要去调教调教了。”吉田撇撇嘴。
“我和铁牛去找老大,看有没有线索。”
三个人外加多莉离开了会议室。一片嘈杂之后,会议室又重新平静。
白礼仁的电话响起,是厅长。接起来片刻后放下,对白景安和元加说道:
“我有个会要去参加,你们在组里研究一下下一步行动。”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有什么可研究的。”白景安懒懒的抻了个懒腰“那三个家伙不是已经行动了吗?还和小时候一样笨。”
“我们也不要干呆着了。”元加起身走到白景安身边将他拉起就走。
“喂,我好累,他们已经去找线索了,我们还要干嘛?”白景安不满地任元加拖着嘟嘟囔囔。
“去吃饭,我们。”元加忽然回头直视白景安。
“诶?”白景安后知后觉“你是在利用上班时间。。。约我?”
“昨晚可是加了一夜的班。”元加微微一笑,转过头拉着白景安继续走。
白景安笑笑,微微会握住了元加的手。嗯,微微的。白景安想到。
元加感觉到了,嘴角噙着得意的笑,自然而然的发自内心。清晨的阳光照到警署大楼,洒了一路。
浑身肮脏不堪的男子在人行道上爬行,没错,就是爬行。他的身下压着一块带轱辘的木板,木板旁系着有几个零散零钱的铁盒。他双手双脚均不在了,只能靠手肘的力量前行。一身散发着恶臭布满补丁的衣服无法蔽体。路上的行人纷纷嫌恶地躲开,眼中充满的鄙视和不悦。
他缓慢地从各种不善的眼神中路过,当经过一对外表出众的男子时,忽然停了下来。他忽然伸出手拽住其中稍矮的异常漂亮的男子的裤脚,用力拉了拉,仰起头,嘴里呜咽不清地说着话。
白景安被突如其来的手吓了一跳,低头看见一张恐怖的面孔。那张脸上满是烧伤的痕迹,根本辨认不出原来的长相,而烧伤上还布满了各种伤疤,面目狰狞,恶鬼一般丑陋至极。
尽管恢复记忆后胆子大了许多,但白景安还是被吓得不轻,他使劲组攥着元加的手。元加也被吓了一跳,他从没见过伤成这样的脸。他搂过白景安,一下一下抚着顺着白景安的后背。
那张脸的主人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阿巴阿巴’地大叫着,最后冲着白景安缓缓流下泪来。
白景安心下一沉,原来是个哑巴。他蹲下去,用同情的眼神看着那人,从口袋里掏出两张钱放到铁盒里,拍拍那人的肩膀,说了句‘再见’便和元加走了。
元加还是搂着白景安,问道:
“没事吧?”
白景安敛下眉目:
“没事儿,就是那人太可怜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有果就有因。”
“嗯,我知道。”白景安点点头,感觉到肩上的手又拍了自己几下,温柔得几乎感觉不到,他挣脱处元加的手“总搂着我干嘛,又不是女孩子。”
元加上前又重新搂住他,而且搂得更加紧,不顾白景安的挣扎,只是轻轻在他耳边说了句话,就让白景安乖乖安静下来。之后的一路,白景安都红着脸,想怒不能怒。
元加说的那句话是:
“也不知道是谁,小时候偷穿裙子给我看,还把裙子掀起来说自己是女孩子,要我长大后一定娶她过门。”
元加看着白景安爆红的脸,心情大好,又不怕死的说了句:
“我本来以为你忘了,看样子,你还记得挺清楚的。”
白景安怒目而视,一脚踩在元加的脚上。
在他们身后,面目狰狞的乞丐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身影,泪水止不住地流着。
忽然,他喉头一阵紧缩,让他难以喘息。他用力捶打着自己的胸口,在地上来回打滚,身体止不住地痉挛,像一条扭曲的水蛇一样。他的身体因为窒息开始泛出紫红,渐渐的,紫红色渗成血珠遍布了他的全身。他想大声呼救,可却叫不出来,而越用力,他的喉咙就越发紧绷。周围的行人渐渐聚过来,满脸惊恐地看着他的样子,慌慌张张地叫救护车。
他的手胡乱在空中挥舞着,似乎要将什么东西赶走,神神叨叨的样子让人们心惊胆战。忽然,他似乎感觉到什么,匆忙用手指在身上沾了鲜血,在地上颤抖着写下一行字。随即,一股鲜血如喷泉一般从他的穿破他的喉咙喷涌而出,沾湿了他周围人的衣服。人们惊叫着连连退后,慌忙逃走。
他睁着的眼睛只对着蔚蓝如洗的天空,阳光通过行道树在他身上投下斑斓的树影,好看得仿佛他只是在午后的树下睡着了一样。
好久没回川菜馆,元加几乎是急不可耐地走到门口,却看到已经落灰的门锁。
“怎么锁门了?文伯不在?”白景安上前拽了拽门锁,放下手的时候,上面却沾着已经干涸的血迹。
元加也看见了。
两人对视一眼,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忽然,白景安的手机响起来,是白礼仁:
“有案子了。福寿路人行道上有人离奇死亡,现场有死者留下的血字。”
福寿路?那不就是他们刚刚走过的路吗?白景安和元加匆忙往回赶。
现场已经扯上了警戒线,白景安和元加出示了警员证,走了进去。白礼仁蹲在尸体旁边,两人凑上前,看到死者之后皆神情一滞。怎么是他?
“据目击者说,死者死亡时周围没有任何人,只是很难受地扭曲身子,然后。。。”白礼仁指了指死者的喉咙“血就从这里喷了出来,血量很多,不像正常人类该有的。”
白景安蹲下身:
“怎么会就那样冒出来。。。这种冲击,怎么做到的。。。”
“疑点重重,被毁容成这样,身份更加不好确认。”白礼仁站起来“不过,他留下的字,过来看看。”
白景安起身跟着白礼仁走开。
元加冷着脸蹙眉上前,他微微掀开死者的衣服,肩胛骨处,有个小小的十字架浴火图样的纹身。元加骤然攥紧了拳头,深深吸了口气。
“是文伯。”
白景安没听清,回头问道:
“什么?”
“这个人,死掉的人,是文伯。”元加缓缓指向纹身“这个,是文伯才有的。”
白景安和白礼仁不知作何反应,这实在是,出乎意料。为什么,是文伯?
白景安转过头看向地上的一行血字:
‘角指断于逆十字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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