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2449 更新时间:16-09-06 11:12
年少未常满之时,我的生活的就是一个常常一个黑洞,身边的人,身边的事,甚至身边的自己,我常常把阴谋论看出一个生活的部分,从开始到结束,每一个人都是利益不涉及本身时候,才可以善良。
每一个人与另一个人接触,都是一定缘由。
“许兄,这次怎么舍得,告诉小夏他影响因子的事情。”
“他迟早会知道。”我抿了口茶,“他不会再去读博士。”
“像是你干的事情。”李贤悠闲地整理着袖口,“看来,你这是不准备让我见他了。”
“你的机票是明天,我不觉得有时间。”
“古人都说兄弟如手足,你对自己兄弟果然是一个比一个狠啊。”
“我比较缺少中国古文化教育。”这样说完,我便是不由得带笑,“小夏是个文化人。”
“得了,那点糟粕就没他不吸收的。”李贤拿出一个盒子给我,黑色,包装得精致,“这是他的东西,本来想熬到最后一刻看看能不能自己交给他,看来不大可能了,你自己给他吧。”
“是什么?”
“我可以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李贤起身,伸出手与我道别,说着再见就是北市PM2。5泛滥的冬天了,顺带告诉我很期待看到那时候的我,我看着他不说话,李贤这人浑身中世纪诗人与科学家的气息,当然,当他拳头落在我的脸上,也可以说成是神经质与偏执狂的气息。
“我实在没办法装着不知道。”他揉揉拳头,一脸嫉恶如仇,“你这人,实在是。。。”大概鉴于我们20多年的友谊,他找不出话来,一口喝下水,气冲冲地离开。
搞学术的人总是可以活得更坦率,他是,小夏也是。
盒子里的东西我看了很久,民国先生便是站在我身后,母亲的电话已经拨通,他在等着我接。只是我这时候不想与那个女人说任何话,毕竟母子,她也是知道,只是告诉我结果,明天回来,要与说清楚一些事情。
父亲去世后便是葬在了英国,这是他自己的意思,母亲回国后便去了云南的老宅子,那是她年少长大的地方,也是她最单纯的时光。
这些,与我都没有什么关系。
病房里的医生出来,我进去,小夏刚刚化疗完,身体虚弱,倒是眼睛睁得大大的,随便地看着,他的床头是满天星,没什么味道了已经,自己化疗前非得要买进来,他说这是不死花,我却是觉得不吉利,毕竟是白色。
小夏这会儿就在看着那花,不知道在想什么,我到他的身旁,俯下身子,轻轻地吻着他的额头,他回了魂一样地看我,“许良生,是你。”
“是我。”
“你说,我要是能传染,得多好,是不是?”他笑得诡异又似乎是个孩子般的天真,他的头发柔软很多,也少了许多,他总是想全部都剪掉,就像曾经那样的劳改犯模样。
“不好,你说的很多的事情都不好。”
“哦,不好。”他无悲无喜,诡异的笑收起来,就那样看着天花板,我伸手,盖着他的眼睛,伏在他的胸口,棉被没什么温度,有点像是他以后某一日的身体,“小夏,我要比你多活一些时间,让这个世界,多怀念你一些时间。”
“那你呢,不是没人怀念了。”他的声音带着同情,抬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许良生,你没人怀念了,怎么办?”
怎么办,许良生本来就是不需要任何人怀念,怨恨的人那么多,只是,小夏,我会怀念你,好好记着你的模样,下辈子无论在哪里,都不会把你认错,我们会有更多的时间在一起,少一些算计,哪怕只是普通的生活,也是可以。
母亲当天夜里的飞机,章理事去接机,再到老宅子,已经是第二天5点,初秋的天亮得还是挺早,小夏睡得迷糊,我起身,他也是迷迷糊糊地坐起来,下去便是往这门外走,我过去拉着他,抱起他放回床上,扶着他的小脑袋瓜子,“你这是要干什么呢?”
“不是要回家么?”
“是要回家,你得一星期后。”
“哦,一星期。”他说着闭上眼睛,抓着我的袖口,“我家在二拔子那儿,走过大红门进去,看到个大裤衩转弯就是。。。”
“嗯,我知道。”
他听着嘴角带起几分笑意,慢慢松开我的袖口,他到底,心里还是有家的人。
只是,那个家,早就不在了罢了。
我没有急着去见母亲,天亮,太阳升起,便是到了第四监狱,这里住着的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至少,林觉民这人不是,他是刀客一样的人,即便是在这样的地方,依然是掩盖不了那样刀剑的坚毅。
与他说话,我开门见山,“小夏癌症。”
他实在如山,只是看着我,“我知道,你还想说什么?”
我后坐些身子,靠着凳子,“你知道我们时间不多。”
“嗯。”
“我一直以为你巧舌如簧,会和小夏比较像。”
“你想知道什么。”
“你上次没说完的话。”我前倾些身子,看看时间,“林崇安在海市,那是个善于乖巧的孩子。”
“许良生。”林觉民一字一顿地说着我的名字,“小夏不是一个愿意花时间知道过去的人。”
“我是。”
“我应该在海市时候就杀了你。”
“那真是遗憾。”我再一次看了眼时间,“他不过是害怕与过去接触太多,留恋太多,他是连死都不愿意让太多人伤心的人,你是他的父亲,应该知道这么一点。”
室内突然肃穆,林觉民忽然叹了口气,“这是命。”
见到母亲已经是中午,老宅子。
陈四打来电话说小夏这会儿状况还好,其实他没必要打电话,因为他就在母亲的身后,透着金丝眼镜看着我。母亲坐在红木椅上,看着紫檀炉子走神,她手上戴着一串菩提子,那是我曾经求给慕白,慕白给了琅生,最后,到了母亲手上,这个,大概也是命。
我还是应当更相信马克思主义。
“母亲。”我一直都是这样称呼她,“您来了。”
“你还是不太欢迎我。”
“这是您的家。”我坐下来,民国先生使了个眼色叫陈四出去,这点陈四是没有看到的,倒是换了个位置站着,更好地听话,那就是母亲的意思了,她总是待谁都比我更亲近些,这真是一件值得探究的事情。
“照片您看到了?”
母亲不语,纤细的手指摩挲着杯身,算是默认,我看了眼陈四,他已经稍微往后站了一些,依旧是那医生的死神脸,我拉住母亲的手,她的手指纤长,这点确实可以看出我们之间的血缘,“母亲,我与沈园那事,是我的问题,您从道德角度管,可以理解。”
“我不喜欢你这样说话,阿生。”
“我也不喜欢您做的事情。”我轻轻笑着,“小夏不是良性,您是第二个知道的人,如果陈四是第一个。”
“遗传性是没有差距的。”母亲的声音带笑,反过手轻轻地摩挲着我的手指,“这个世界上,短命的东西总是不招人喜欢,你经历了那么多到了今天,很多事情一旦有了裂缝,你做得再巧夺天工,也会有难以弥补的裂缝,为了一个人,不值得。”
作者闲话:
秋天这个时候开始,小夏许是没有那么多的气力继续讲话了,很多之前的,以后的事情,会是良生的角度说着,黑洞,是最好的良生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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