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暮夏如冰  暮夏如冰【4】

章节字数:5048  更新时间:18-02-04 2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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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锦兮在牢中独自待了五日,也发烧烧了五日。直到第六日,才从迷迷糊糊中醒来。

    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隔着栏杆长身伫立的澹台筑寒。

    他不知道澹台筑寒什么时候来的,也许再这里站了很久,恍恍惚惚,心里说不上的滋味。

    澹台筑寒见他醒了,命人开了牢门进来,烈锦兮虚弱得浑身无力,面前只看到他黑漆的靴子一尘不染。

    “你一直在唤岚痕。”澹台筑寒冷说。

    “是么……”烈锦兮苦笑。

    忽而下颌被狠狠钳制住,澹台筑寒生硬的脸凑近:“你到底想怎样?”

    烈锦兮倒是老实交代:“我在梦里,看到你和别人缠绵,我想过去,然而周身天旋地转。”

    澹台筑寒微微一愣,蓦地大笑起来:“烈锦兮,你也会有这心思?”

    烈锦兮不语,这歇了会,身子好像有了点力气,他勉强坐起来,对澹台筑寒道:“不如,就让我做你的男宠吧。”

    “你在说什么?”澹台筑寒脸上的笑僵住了。这小王爷向来想一出是一出,他猜不透。

    “你还记得当时在醉楼和扶海郡王争缠头叠金吗?这最后一轮竞价,殿下可是买了本王一夜的。”

    澹台筑寒冷笑:“小王爷这是对本殿求而不得,甘心论作娼妓了?”

    “随你怎么说,”烈锦兮垂下眼帘,“终归是本王欠你的。”

    澹台筑寒并不作答,眸子淡淡在烈锦兮身上扫过。烈锦兮像是受审一样,静静等他回答,心绪不定时,蓦地被一个力道压倒,澹台筑寒欺身上来,将他手腕高高压在头顶,贴耳的鼻息透出危险的气息:“小王爷可想好了?”

    烈锦兮方才也不过一时脑袋发热,其实根本没有做好承宠的准备。历来养尊处优,被众人捧上天的小王爷,此时被一个男人压在身下——还是一个曾经他睡过的男人,说不怕是假的。

    烈锦兮胸口突突地跳,安静的囚室,澹台筑寒离他那么近,自然听的清,不禁哂笑:“小王爷这就受不住了?呵,您这样金贵的人,还学人家侍寝?”

    烈锦兮咬咬唇,闭上眼睛。曾经那个清冷单薄的身影又出现在眼前,仲夏之夜,那小人儿躲在墙下,哭得让人心疼。

    深吸一口气,他回道:“不试试,怎么知道?”

    “呵。”澹台筑寒嗤之以鼻,反手贴上他的胸前。隔着一件薄衫子,他能感觉到烈锦兮胸前的突起。

    烈锦兮蓦地被捏住了隐晦的地方,身子一僵。下一秒,澹台筑寒突然,指尖用力之下,烈锦兮疼的背都不自觉微微弓了起来,口中溢出一声闷哼。

    这声音听得澹台筑寒莫名烦躁,手上力道更加了几分,烈锦兮本就虚弱,此刻连身子都颤抖起来,额上一层冷汗。

    澹台筑寒将敏感的小果把玩了一阵,终于松开了手。烈锦兮如获大赦,右胸肿痛却并未消除。

    澹台筑寒站起身,居高临下:“再问你一次,你是认真的吗?”

    烈锦兮咬咬牙:“决不食言!”

    “来人,”澹台筑寒声音依旧冷得不带一丝情愫,“把他收拾干净,明日去本殿帐中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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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锦兮天还未亮,就被驱赶着从铺上爬起来,匆匆忙洗漱好,就在澹台筑寒帐外候着了。如今已是深秋,清晨微凉,他素来娇生惯养,加上大病初愈,站得久了腿都没了知觉。

    也不知道多久,惶惶然有人推他一把,小声道:“还不进去。”烈锦兮这才反应过来——澹台筑寒醒了。

    他随着另外两人入了内帐,澹台筑寒已经倚着床帷坐起,清冷的眸子带了点睡意,却是打从烈锦兮入了帐中便一直打量着他。烈锦兮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却也只能照昨日下人叮嘱的,去替澹台筑寒更衣。

    熟悉的人,熟悉的触感,却没了以往的氛围。烈锦兮想着以往都是自己脱他的衣服,如今却要为他穿上,也真是应了那句因果轮回。

    一晃神,却听澹台筑寒轻轻“嘶”了一声,烈锦兮吓了一跳,这才发现是自己太不小心,让衣带的挂钩勾住了澹台筑寒一缕发,弄疼了他。身边的人听这声音噤若寒蝉,手中的动作都顿了一顿,烈锦兮更是僵住,不知所措又满含抱歉的看着澹台筑寒。

    后者冷眸微微眯起,像是努力压住怒火,连声音都沉了几分:“滚。”

    “对不……”烈锦兮话未说完,就被澹台筑寒打断,“滚出去,换个有用的人进来!”

    作为“男宠”的第一天,烈锦兮与澹台筑寒的第一面就这么不欢而散。

    早膳的时候,烈锦兮只能惺惺站在澹台筑寒身后,他这是第一次给人布菜,索性也并不难。

    以往锦衣玉食,别人给他布菜,烈锦兮也多少看过些;加上天生贵气,托碟、夹菜、收筷、入小盘,行动连贯优雅,倒觉出美来。然而菜放在澹台筑寒盘中,这清冷人儿却是一口未动。

    看他坐的桩子似的,烈锦兮也诧道:“你……干嘛不吃?”

    话刚说完,转念一想,忙道:“哦对,没人试毒!”说着自顾自夹起来,咬了一口,边说着“味道不错”,边坝那一半归还了澹台筑寒盘中。

    澹台筑寒额上阴气又浓了几分,可烈锦兮全然不知,还满脸的邀功之色,就差谄媚地递到他面前。

    身旁侍者捏了把汗,都拿眼角瞥他,只有烈锦兮睁大点漆似的眼眸,闪闪烁烁,一脸无辜。

    澹台筑寒瞪他一眼,连盘中之物看都不看:“滚。”

    “哈?”

    “让他滚下去,换个换个有用的人过来。”

    “诶?!本王又怎么了嘛——”烈锦兮垮着脸,再次被人拖了下去。

    这种被拖过来又赶回去的情景,几日每天都要上演好几次,然而时间久了,烈锦兮也渐渐摸索到一些以往未曾注意的事情。

    比如澹台筑寒不喜欢葱花,虽然不会说出来,但是有的葱花的食物都一口未动。澹台筑寒不说,下人也许并不知道,烈锦兮为自己这小小的发现得意起来。

    他也觉察到,澹台筑寒喜欢细齿慢慢梳头发的感觉,烈锦兮就像摸小动物那样,轻轻的从他发上拂过;他又发现,澹台筑寒喜欢温热的食物胜过冷食;喜欢甜食胜于酸辣……

    点点滴滴,让烈锦兮开始学会观察别人的喜怒偏好,他似乎变得更加敏锐起来。

    与此同时,烈锦兮发现,“父皇”这个名字也莫名的会招来澹台筑寒的反感。

    那一天,他只是略微提及老南夏王在位的情景,澹台筑寒原本淡淡的神色忽然就冷了下来,他像是尊严受到莫大侵犯的似的,冷冽的目光狠狠扫过烈锦兮,随即拂袖而去。

    烈锦兮还来不及反应,那人儿已经消失在房间中。细细琢磨,烈锦兮知道,他应该是盛怒了。

    可是,老南夏王、澹台筑寒和他的哥哥澹台筑炎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个念头一旦滋生,烈锦兮的好奇心便猫挠一样。

    他嗅得到,这个神秘的国度里,最遥远的王室有着与世隔绝的隐秘,而这隐秘事关自己喜欢的人。他烈锦兮一定会弄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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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日相处下来,烈锦兮渐渐觉得澹台筑寒对他的戒备没有先前那么深了。这日暮色垂微,烈锦兮便主动提出替澹台筑寒守夜。

    平素里,澹被准许台筑寒的主帐只有少数人能进入,即使进来,所到之处也不过是外间而已,就连贴身守夜的随从也是候在帘外。因而,烈锦兮并不敢大着胆子贸然进去,他心知,这好容易放下些许戒心的小猫儿,一旦逾矩便会重新竖起尖牙。

    山中的子夜并不算很静,初秋尚有些虫鸣,在空荡的林中被放大一般,起起伏伏。换季的直接总是多雨,后半夜起,帐外就开始淅淅沥沥下起小雨来,虽然不大,到底有些恼人的响动。

    澹台筑寒就是在这时突然变得不安起来。

    他并没有醒,却如同在梦中受到了莫大的惊吓,急促低低呼一声,微微颤抖。

    烈锦兮迷迷糊糊被惊醒,他皱眉轻轻叫了一声:“岚痕?”

    蓦地觉得不妥,又改口:“筑寒?”

    然而无论他叫什么,帐内的人儿并不回答。烈锦兮敏锐地察觉到澹台筑寒的呼吸变得急促,心里咯噔一下,也顾不上那么多,打帘就闯了进去,接着的月光,看到澹台筑寒将身子蜷缩在床榻最里面,都如筛糠。

    烈锦兮小心翼翼地走近,这才听到澹台筑寒口中细弱蚊声、却满是惊恐地喃呓:“不要……我错了……不要这样求求您……不要……”

    烈锦兮眉头拧成绳,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他不知道澹台筑寒梦见了什么,他试图把他叫醒,可是澹台筑寒像是深陷其中,怎么也听不到他的呼唤。

    惊恐的颤抖渐渐变成了彻底的求饶,带着令人心疼的细碎哭腔,就连平素自诩轻狂的烈锦兮都不忍心,他不明白,梦中那人为何还能下得去手,让这细瘦的人儿这般求饶。

    这人,该是比他更冷血,更薄幸。

    烈锦兮左右不能把澹台筑寒从噩梦中唤醒,索性脱了鞋袜上床,轻拍澹台筑寒的背,试图在他的梦外安抚他。

    这起初并没有什么作用。澹台筑寒的手不自觉地紧紧揪住被单,额头细汗密布;蓦地,像是遭受了莫大的耻辱性的攻击,从他齿贝间渗出一点呻吟。

    这一声让烈锦兮登时绷直了背,哑然看着梦魇中辗转的人儿:

    他……究竟梦到了什么?

    与此同时,他注意到澹台筑寒一只手紧紧捂着下体——不,应该说是抓着更合适,齿贝几乎将下唇咬出血来。他的神色像是抗拒,又像是根本无从抵抗。

    “你要对自己做什么?”烈锦兮自语似地问了一句。

    澹台筑寒当然不会回答他。“这么抓会坏掉的”,烈锦兮轻轻叹了口气,将澹台筑寒的手强行掰开,继而他便看到了那双纤细的手覆盖之下,鼓起了小帐篷。

    微微蹙眉,烈锦兮对今晚所发生的事情一头雾水。他心道春梦也能做的这么痛苦,一边跨坐上去,轻轻解开澹台筑寒的裤带。梦魇中的人儿像是感受到了现实中的刺激,痛苦地呜咽着,试图重新盖住自己的xx之间。但烈锦兮毕竟力气大,反手就将他钳制住。

    忙于压制这双试图摧残自己x器的手,无法将他的亵裤褪下,烈锦兮只得俯下身,用牙咬住亵裤,慢慢将它拉了下来。

    火热的x器弹起,暴露在初秋湿润的空气中,顶端已经有些湿润,在月光下透着漂亮的晶莹。澹台筑寒的呜咽变得更加炽热,也更加惊恐,烈锦兮看着他梦魇中苍白的小脸儿,苦笑:“你啊,也就这立起的小东西看起来精神点。”

    带着半分心疼,烈锦兮伸舌试探性地在澹台筑寒的端口舔了一下。有点微微的咸,带着澹台筑寒的体香,像是入髓的药,让烈锦兮登时兴奋起来。

    澹台筑寒的身子紧了一下,有些颤抖,烈锦兮抬头看了眼他,柔声道:“别怕,你这样会坏掉的,我帮你解决。”

    言罢,烈锦兮轻轻地吻下去,极尽温柔,就像是怕弄疼他一样。连带着前些日来的愧疚,从端口吻到根处【此处有和谐,看全文请加读者群18600575,敲门砖:本作的名字或者角色名字】

    “唔……”说不上是难耐还是惊慌,澹台筑寒发出了这样一个单音。

    烈锦兮像是受到了鼓舞,含得更深了一点,【此处有和谐,看全文请加读者群18600575,敲门砖:本作的名字或者角色名字】他并不常替人做这种事,多半都是别人服侍他,对此烈锦兮并不确认澹台筑寒是什么感觉。【此处有和谐,看全文请加读者群18600575,敲门砖:本作的名字或者角色名字】

    澹台筑寒的呼吸愈发沉重,最原始的本能之下,白天里冰冷的外壳不复留存,此时的他不是太子,没有君臣,显得单薄可爱。

    烈锦兮感觉到他的手不再挣扎反抗,索性送开来。获得自由的手却反手紧紧揪住了烈锦兮的衣摆,央求似的轻扯。

    烈锦兮眼角满是宠溺的笑意,余光撇到那只紧抓不放的手,吐纳的速度更快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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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只迟疑了须臾,便放弃了。

    虽然谈不上君子,但烈锦兮仍不喜欢趁人之危。

    心里暗叹了句可惜,烈锦兮还是改变了手指摸索的轨迹,沿着澹台筑寒的腰际,探入衣中,【此处有和谐,看全文请加读者群18600575,敲门砖:本作的名字或者角色名字】

    浑浊的白液从烈锦兮唇角流出来,他用手指沾了,都是澹台筑寒的味道。心道反正也没办法处理,烈锦兮干脆吞了下去,说不上来的味道,不算喜欢,却意外的不讨厌。尔后,他用衣袖替澹台筑寒擦了擦疲软的xx,小心翼翼地帮他重新穿好亵裤、盖上被子。

    这一动,烈锦兮才注意到,澹台筑寒握着他衣摆的手仍还是紧紧篡握着,像是揪着救命的稻草似的。烈锦兮轻轻拉了一下,并不能抽出来。

    而澹台筑寒的噩梦似乎还没有结束,苍白的脸上虽然比先前好了许多,却仍是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明明才x过了,怎么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烈锦兮用手指轻抚他紧锁的眉头,“筑寒太子,我的岚痕,这可和你在王府那副娇媚态不一样啊。”

    睡在床里面的小人儿不知是不是听到了,抖了抖。

    “乖,不怕,”烈锦兮轻拍他的背,将他抱入怀中,“这里没人能伤害你,不要怕。我陪你睡。”

    怀中的人儿低垂着睫毛,似乎有些湿润。他呼吸略有急促,又时而屏息,烈锦兮侧卧在他身边,看他紧锁的眉头,心里也快打成一个节。

    “不要害怕,不要怕……”他只能重复着这句话,连烈锦兮自己都没有注意到,此时的自己竟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许久许久,澹台筑寒的呼吸似有所缓和,烈锦兮撑起身子,蓦地就看到澹台筑寒的眼角有什么东西划过。小人儿瘦削的面庞在昏暗的夜灯里显得那么无助,他似乎喃呓了一句什么,烈锦兮好像听到了,又好像没有听到。

    他怔忪了很久,才反应过来澹台筑寒那句话说的是什么,心里骤然一紧,曾经的一些片段翻涌上来。

    烈锦兮觉得,他似乎离澹台筑寒的过往之谜又近了一步。

    因为,方才澹台筑寒极具惊恐又满是无助的那句话,说的是:放了我吧,父皇,求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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