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身不由己

章节字数:6769  更新时间:09-03-08 1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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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不由己

    夜色初降,已看不见几个人的大街上赵括正骑马匆匆赶回赵府。今日本打算早点回家的,结果因为交割手里的邯郸军务而耽搁了。此刻他骑着马心里不禁有点担忧,傍晚他下定决心将消息传回去,不知道母亲具体是什么态度?

    策马奔过几条街很快来到一处高大的府第,院墙高耸,朱漆大门上方两个“赵府”的大字告诉自己已经到家了,赵括深吸一口气,将爱马狮子璁的缰绳递给快步上前来迎接的家丁,随口问道:“老夫人安睡没有?”此时月亮已经升起,往常这个时刻母亲赵夫人已经在丫环的伺候下安歇了。

    家丁恭敬地答道:“还没有。”赵括微微一惊,知道母亲这是在等自己回来,当即迈步走上台阶,母亲没睡,那无论如何得去给母亲请安的。

    跨进大门,小武已快步迎了上来。

    “什么事?”

    “将军,老夫人不肯用膳,好像气得很,在偏厅等你。夫人也在。”

    赵括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母亲看来果真是要反对的。当下轻叹口气道:“知道了。”一边向偏厅走一边心道:“无论如何都得说服母亲。”

    迈步进入偏厅,灯火通明,赵括看见母亲铁着脸坐于堂上,妻子韩秀侍立一旁,此刻看见赵括进来赵夫人哼了一声,韩秀却微微红了眼眶。

    赵括叫声“母亲”随即下拜给母亲请安,赵夫人冷冷道:“你就跪着吧,不用起来了!”

    赵括心下微凉,跪着便没有起身。

    “挂帅出征这么大的事你为何叫人瞒住我们?你为何不再瞒些日子,等出征了再告诉我啊?”赵夫人终于一拍桌子怒道。

    “怕母亲担心。”赵括没有抬头。

    “你现在告诉我我就不担心了吗?”赵夫人怒道,“做了上将军了,是不是就可以连我也不放在眼里了?”

    “孩儿不敢!”

    “不敢?我看你敢得很!”

    赵括不再回话,只是静静地跪着。他的心里有一种压抑的委屈在滋长,在撕咬着他的心。

    “你是主动让大王封你为帅,自己要做这上将军的?”

    “是。”

    片刻,赵夫人叹气劝道:“括儿,你为何非要做这上将军?我国与秦国交战,尽发国中士卒,几十万人!你一旦做了这上将军,打胜了也就罢了,如果失败,你就是我赵国千古罪人啊!”

    赵括抬头道:“母亲,正是秦赵交战,势成水火,我才要当这上将军。一来,我赵国与秦国交战,秦国精锐尽出,几十万人屯兵长平,对我邯郸虎视眈眈。为此大王日夜忧心,寝不安席,食不遑味。我赵括身为七尺男儿自当为国君分忧。更何况父亲和我都受大王信任,封爵赐赏,饱食君禄。遭此国家存亡危难之际,自当挺身而出。二来,这也是千古难得的良机。秦国精锐尽出,远离国土,如我能一战击溃秦军,自此以后天下再无可与我赵国抗衡之国。立此不世功勋,定能万载流芳。这样也不辱没了父亲的名声。”

    “名声,名声!你现在的名声还不够吗?”赵夫人从座椅上站起,厉声道,“兵事凶险,岂是你说的这般容易?!”

    赵括闻言苦笑一声:“名声?是,我是有名声,可这名声威望是我的吗?”赵括微微握紧了拳头。

    “怎么不是你的?括儿,你年纪轻轻就已经袭了你父亲的爵位,未来已不可限量。不知多少人羡慕你,你还要怎么样?”

    赵括缓缓从地上站起,半响终于叹息一声:“母亲,你和父亲根本不知道我想要什么。”

    赵夫人微微一愣,就听赵括接着道:“人人都羡慕我年纪轻轻便由大王赐爵封侯,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可又有谁知道我赵括这十数年的努力?有谁知道我赵括十数年苦读兵书为的什么?虽然我被大王任命为邯郸防务,虽然我可以在朝堂之上舌战群臣帮大王制定一国之策,可换来的是什么?是人人嘴里的一句‘马服君之子’!我所获得的一切在别人看来都是像袭爵一样来自父亲——堂堂马服君赵奢!我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白费,都是白费!”赵括眼角流下一滴泪来,可站在那里却面带微笑,一种嘲讽的微笑。

    “人人都不知道我想要什么,你们也不知道!”赵括眼看母亲,冷冷说道。

    赵夫人心下一凉,她从未见过一向温文尔雅的儿子有过这种表情,一丝冷笑中参杂着无奈以及仇恨的脸,像一把重锤猛敲了她的心。

    “括儿,”赵夫人上前一步道,“你父亲征战沙场,出生入死,说到底为的什么?不就是为的我们这个家吗?不就是为的你吗?你为何,为何不能理解你父亲的一片苦心啊……”

    “父亲所做的这一切,我从来没有感到骄傲过。”赵括苦笑道,“相反,这一切都是我的噩梦!我赵括的噩梦!”赵括握紧的拳头上的指甲已经掐进了肉里,脸上挂满了痛楚。只是这痛楚不是来自肉体,而是发自赵括的内心,十几年隐忍与不甘的内心。

    “你,你竟然这么恨你父亲……”赵夫人不禁垂泪,“可笑你父亲临终之前还惦记你道‘括儿守卫国都,军务繁忙,赶不及回家我也不怪他……’”

    赵括闻言,浑身一颤,他想起了那日小武快马飞来告诉他一个惊天消息,但他没有从城墙上离开,只是淡淡道:“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我不能离开我的岗位。”其实那天,平安如昔,城防如旧,他完全可以和小武一道飞马回去的,但他没有,只是看着小武离去的身影,握紧的拳头一如今天,指甲深深掐进肉里。赵括低头冷笑道:“是,我是恨父亲。恨他功勋卓著,名声在外;恨他自以为是给我安排的这一切;恨他说的‘破赵军者必括也’!”赵括抬头,大声说完最后一句,脸上已挂满泪痕。

    赵夫人吃了一惊,含泪抬起头来道:“你说什么?”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连父亲都说我这个人不能为将!你们不早就将我定死了吗?我赵括只能是个袭父亲爵位,靠祖上庇佑的碌碌鼠辈!”

    “不,没有,括儿,你父亲从来没有这么认为。他心中是一直以你为傲的啊。”赵夫人悲凉中带着一丝惊慌,父子情深,她原本一直这么认为,可是今天内心告诉自己她错了,她早就错了。

    “不要再骗我了。”赵括冷笑一声,“我在你们心中,在大家心中是什么样,我早就知道!”

    “括儿,你父亲……”

    “父亲既然认为我不能为将,我就要证明给他看,证明给天下人看,我赵括不是只靠父辈的孬种!长平之战,就是我赵括一战成名的所在。你们反对也好,嘲笑也罢,赵国四十万将士统帅我是当定了!我不要做什么‘马服君之子’,我要天下人敬我一声‘上将军’!”

    “好,好,”赵夫人苦笑道,“既然你不要做什么‘马服君之子’,那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你走!你连你父亲也不想认,好,好……”赵夫人一时气急,顿时猛烈咳嗽起来。一旁站立不敢插话的韩秀慌忙上前扶住,急道:“母亲,你怎么样?”

    赵括也是心下一惊,踏上前一步,但又立即止步。站立片刻,才缓缓道:“秀,照顾好母亲。”随即转身,大步走出客厅。

    小武正站在门外台阶上,见赵括出来,上前叫一声:“将军!”看赵括面上似带泪痕,心下吃惊,不敢多问。赵括道:“小武,陪我去视察一下西门。”大步走在前面。

    客厅之内,韩秀搀扶着赵夫人在座椅上坐下,劝说道:“母亲,括他不是有意要气你。这些日子,他也苦的很……”

    赵夫人咳嗽渐止,叹了一口气道:“我何尝不知道他心中苦闷,只是他急于证明自己,却不该拿赵国几十万将士作赌注啊。如果他此去长平不能获胜,赵国将面临灭顶之灾!我们赵家就是赵国的千古罪人!”

    韩秀安慰道:“不会的,母亲,括也是你们一手抚养大的,他熟读兵法,一定会打赢这一仗。”话虽如此,心中也是焦虑万分,说到打胜也是毫无把握。只是自己的丈夫若不去支持,他的苦闷又有何处可以倾述。

    客厅里一时无语,等了片刻,赵夫人突然道:“不行,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括儿出征为将。秀儿,快,吩咐人备轿!”

    “母亲,你这是要去哪里?”

    “我要去见大王,求他收回成命!”

    邯郸的夜此刻正到了明月初上的时候,清风微拂,有虫声传来。赵括与小武纵马飞奔过数条大街,“嘚哒”马蹄声阵阵。大街上空无一人,夜禁早已经开始。自秦赵交战以来,为了防止可能有秦国奸细,邯郸每到月色初降,便实行夜禁。普通人等若是在街上闲逛,抓住便以奸细论处。

    赵括与小武又纵马飞驰过几条大街,渐渐来到邯郸西门。偶尔遇到一队巡视的士卒,赵括向他们微一点头,心中暗道:“巡夜的士卒怎么如此之少?不行,邯郸尤其西门要加强巡视。”心中思索着,抬头一看却已来到西门墙下,于是勒住缰绳,翻身下马。早有士卒上来牵了马去。一个领头的将士上前来抱拳敬礼,赵括一点头,扭头又对小武道:“上城墙上去看看吧!”

    赵括与小武沿宽厚的台阶登上那一直延伸到夜色里的城墙,视野顿时一片开阔。夜已深沉,白日里燥热的气息早就没了踪影,清风拂面吹来,赵括心情也为之一爽,于是道:“看,我赵国风光,如此绮丽!”此刻正是明月高升,风吹的天上一片遮挡的云彩也没有,月明星稀,乌鹊南飞,如水的月光照得宁静的邯郸一片祥和。向城外望去,极目远眺,无不是一片影影绰绰的魅影,神秘又安详。

    小武点头道:“是啊,将军,就是秦军太可恶。如果没有秦军威胁,像这样的夜正是登高饮酒,对月赋诗的好时光!”

    一句话令赵括心情顿好,赵括道:“小武,你自打小时候在我身边陪伴以来,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说出这样文雅的话。平日里叫你念书,你却只知习武,没想到你现在也有诗人般的雅兴了。”

    小武正陪着赵括在城墙上缓步信走,听赵括这话当即笑道:“虽然我平时少读诗书,可是跟着将军这么久,岂能不受到将军你的熏陶?”赵括大笑。

    两人沿着城墙走了片刻,见每隔数步便有持戈而立守夜的士卒,士卒身边旗帜迎风飘扬,另有一队队士卒在不停地往来巡视。赵括看那一盆盆照明的火焰像一溜连成直线的明星延伸到遥远的夜空里,当下豪气顿生,在一处信步停下,手扶厚实冰凉的城砖,向西望去,沉声道:“我赵国自武灵王胡服骑射以来,兵强马壮,尤其以骑兵为上,轻骑重骑一出,天下莫能当之!灭中山,扫林胡,斩将搴旗,伏尸数万。且又数破秦齐,攻城略地,何等威风!”说到这里,赵括叹了口气,接着又道:“可如今,四十万赵国将士被秦所困,在长平战不能战,退不能退,徜徉两年之久!兴师十万,日费千金!四十万将士两年耗费军粮军械岂止亿万!我强赵入不敷出,国库将尽,实乃可悲可叹!”

    微一顿声,赵括随即左手紧握佩剑,右手暗自握拳,朗声道:“我赵括,空食君禄,身无寸功。唯以七尺之身,血肉之躯为誓:此去长平,定帅我赵国将士,奋勇击秦。安抚上党,保卫邯郸,上安国君,下慰百姓,舍身捐躯,万死不辞!”赵括遥指西方,胸中心潮澎湃。一旁小武内心也是热血沸腾,上前一步道:“将军,小武愿追随将军左右,只要能杀秦军,保家国,披坚执锐,身当箭雨,但有所命,令无不从!”

    “好!”赵括一拍小武肩膀道,“小武,你跟随我身边多年。此去长平虽九死一生,我内心却是很想拉你一道去的。现在你能这么说,我很欣慰。既然如此,我们兄弟自当在长平一战秦军!以必死之心,誓将秦军击溃!”

    小武抬头微微一笑,道:“将军,难道你曾想将我留下,自己去往长平建功立业吗?我小武追随将军多年,有此立功良机,岂能将我错过?”

    赵括闻言大笑:“我是有过此心。现在想来,却是我赵括太过小气了!”当下手执小武双手,两人相视大笑。

    与邯郸西门城墙上火光跳动,士卒往来的“热闹”情况相比,此刻,邯郸城王宫之内,却是明月当空,万籁俱寂。尤其是那赵孝成王寝殿之外,路过巡视的一队队士卒无不是放轻了脚步,声怕惊醒了安席未久的大王。一排素甲劲装武士,手把剑柄一动不动地守卫在寝殿之外。瞧那武士严肃的神情,瞪起的铜铃般的牛眼,让人丝毫不会怀疑若有人要闯进这寝殿内,哪怕是在殿门外高声喧嚷,便会立刻遭到就地扑杀的下场。然而,在那廊檐拐角末端,却突然出现一人,一路小跑竟是奔着这寝殿大门而来。

    未过片刻,这人已来到这寝殿门前,早有一位精壮的武士上前拦住,低声道:“原来是王总管,不知有何要事?大王刚安睡。”

    王总管一身锦绣丝袍,从装束便让人一看就知他在宫中职位不低。邯郸王宫夏夜甚凉,但此刻他的额头上却满是细汗,想是一路跑来,心中着急。只见他在这精壮武士耳边低语几句,那武士一惊,随即道:“我知道了,这就叫大王。”

    两人来到殿门前,武士轻声道:“大王,大王?”

    未几,终于有一丝疲惫的声音从殿内传来:“何事?”

    门外两人表情顿时一松,那武士抱拳躬身行礼道:“虞相国有加急消息传来。”

    “哦?”殿内,赵孝成王发出一丝惊讶之声,随即道:“快掌灯。”

    赵孝成王自用过晚膳后,便坐于案前阅读大量的奏折,简牍高垒,一直到夜已深沉方才读完,缓缓伸了个懒腰,道:“竟是这些无用奏折!”一旁侍立的王总管轻声道:“大王既知无用,又何必再去看,劳神费力。”

    “怎么能不看?”赵孝成王摇摇头,“军国大事,漏过一条也许就造成不测后果。”

    “是,大王说的是。”王总管弯腰恭敬道。

    “唉,今天看来看去,却尽是些老臣上书反对赵括为将,我意已决,这些个老臣却不知死活。”赵孝成王摇头叹息,然后扭头问道,“对了,小兆子,西门外祭台准备的如何了?”

    “回大王,已准备得差不多了,张监军说两日内便可完工。”

    “好,”赵孝成王一点头,眼神向外望去,背负双手低声似乎在对自己说道,“不能再等下去了,要尽快出征!”

    王兆诧异地一抬头,却见赵孝成王微笑着朝自己看来,微笑道:“等虞相国,蔺相国借粮回来,寡人便可好好安睡一觉啦。走,回寝宫!”当即负手走在前面。

    此刻,赵孝成王在殿内由人伺候着更衣,心中却在想:“虽然魏国与我赵国暂时结盟,但借粮一事,我本以为会花上一点时间,没想到虞相国这么快就有消息传了回来。只是不知借到粮食没有?”

    当下,一等服饰整理完毕,赵孝成王就对一旁的王兆道:“快,领寡人去大殿!”

    大殿之上,几十根巨大的赵制红烛,在背面铜镜反射之下,将宽阔的大殿照得亮如白昼。雕龙屏风,朱漆案桌,镂空香炉无一不显出这大殿的豪华壮美。王者之息,自那虞卿相国身边侍从进入大殿以来就深深将他包围其中,令他心惊胆战,不敢抬头仰视坐于屏风之前的一国之主,赵国君上。然而令他心惊的,不光是这大殿上弥漫的王者气息,更是由于他所带来的相国八百里加急消息。

    “虞相国让你星夜赶回,可带回了什么消息?不必着急,细细说来!”赵孝成王匆匆跪坐下后便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

    “回大王,”侍从依然是不敢抬头,伏跪于王前,“相国自快马加鞭进入魏国境内以来,就受到魏国上下热情接待。”赵孝成王听到这微微一笑,心道:“魏赵结盟,理当如此。”当下将前探的身子微微后倾,放松了不少,问道:“嗯,接着呢?”

    侍从稍稍动了一下身子,道:“不日,相国进入魏都大梁,见到魏国大王,遂向其谈起秦赵长平交兵之事。魏王道:‘秦赵交兵,相持长平,两年秦无所得。赵以一国之力,抗虎狼之秦,魏国上下,无不钦佩。’相国先谢过魏王,然后谈起我赵国因相持日久,军粮不继,希望能从魏国借粮之事。可是魏王却道:‘赵,灭中山、扫林胡,今又据有韩地上党一十七城。此数地皆膏腴之地,物产丰饶,产粮百万。相国借粮却是从何谈起?’相国又借,魏王只是推脱无粮。相国于是离位拜道:‘秦,虎狼之国,国强而兵壮。今挥军三十万与我赵国相持长平,两年不去,何也?觊觎邯郸是也。邯郸破而赵亡。赵亡,秦军无所忌。挥师北上可灭燕,东进可破齐,南下即可兵逼大梁,数日间魏便危矣!臣虽借粮为赵,实为大王!大王详察之!’魏王却怒道:‘如此说来,我魏国尚需赵国庇佑?相国置我魏国于何地!’说完拂袖而去。相国知从魏国无法借到粮食,一面差小人星夜回来禀报大王,一边已收拾车马去往韩国途中。”

    赵孝成王听完这一段话,早已气愤填膺,拍案道:“好个魏国!什么相约破秦,都是鬼话!见我与秦相抗,不借粮也就罢了,说什么‘魏国上下,无不钦佩’!我看他是看我赵国笑话,无不‘欣慰’!魏国莫非还想坐收渔人之利?做梦!待我赵军挥师灭秦,随即便掉转方向,兵逼大梁!到时看他魏王还神气什么!”当即负手立于大殿之上,只是往来踱步,气愤难平。

    那侍从还有另外一干伺候人等早已吓得大气不敢出,低头无语。赵孝成王来回走了几趟,指着一些侍从道:“如今魏国不肯借粮,我军粮食又将告罄,如何是好?你,你说,如何是好?”那些侍内,宫女哪里敢抬头回话,一个个低头盯着自己脚尖,动也不敢动,生怕一个动作激怒了大王而招来杀身之祸。

    只有侍内总管王兆战战兢兢道:“大王息怒。魏,无耻之国。何必为一个无耻小国气伤了身子。魏国不肯借粮,不是还有韩国吗?再说蔺相国也即将到达齐国。以两位相国之才干,必定会借到军粮。大王宽心就是。”

    “不错,不错,”赵孝成王喜道,“还有韩,齐。韩国又是我兄弟之国,齐国虽疏于来往,但以蔺相国之才干,必定也能借到军粮。到时有二国军粮相助,以我赵军士卒之勇,破秦必矣!”

    于是赵孝成王又重新坐于案前,吩咐还跪伏在那里的侍从退下,看着面前一份简牍,心中深思道:“军粮虽有一定把握借到,但我赵军已是不能再与秦军耗下去了。不错,要尽快出兵!要让赵括尽快领兵出征!廉颇误我大事!”当即对王兆吩咐道:“传我令下去,西门祭台明日务必修好!明日如不能完工,所有士卒监军全部斩首!我意已决,后日清晨由赵括领兵出征!”

    王兆一躬身,道:“是,大王。”说完倒退数步,转身急忙向大殿外而去。

    赵孝成王手持简牍,狠狠握拳低声道:“秦军!魏国!”手中简牍,被握得吱吱作响。

    片刻之后,赵孝成王刚欲从案前站起,忽见王兆去而复返,只听王兆立于殿前道:“大王,赵括之母,前马服君之妻,赵夫人求见!”

    “哦?”赵孝成王诧异不已,“快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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