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4544 更新时间:09-04-05 12:33
望望天空中不断浮动的云朵,不时变幻出各种悠闲的姿态,再与清澈明朗的蓝交相映衬,更加让人赏心悦目。一辆豪华型马车在翠绿的林荫道上行驶,惊起一只只正贪婪地沐浴晨光的小鸟,山谷中回响起它们拍打翅膀和一连串惊叫所发出的声音。
“马索,这里很少有人来吗?”车棚里传来一名年轻女子温和柔美的声音。
车夫向后望了望,略带有安抚口吻地说:“没什么,这里是林子深处,所以很少有人来,再走不过半刻钟,就到‘夜雪山庄’了。”
“可是车里很闷,我要把车棚敞开。”
“印涯小姐,我来帮您吧。”车夫正欲拉紧缰绳。
“不用了。”印涯慌忙答道。只听嘭的一声,车棚被敞开了,随后便看见了一位着装华丽的女孩站在露天的马车上。略有些卷曲的长发柔顺地搭在双肩两侧,印花褶皱的裙摆在风中轻舞,雪样白皙的肌肤,温婉透明的双眸中却投射出不安的神情。
“小姐,你太莽撞了,老爷会不高兴的。”
印涯笑眼一弯,略微伸出舌头,抬头望望天空,忽见前方不远处的树上停着一人,印涯仔细观察,只见她身着靛青色的紧身衣,外加开花的百叶超短裙,两条笔直匀称的腿格外引人注目。
印涯激动地挥挥手,摆了个口形。那女子做了个OK的手式,便两臂张开,飞身而下,半蹲于马车之上,乌黑亦富有弹性的秀发覆盖住她微低的面颊,等到她带来的风平息之后,美腿女子抬起头,车棚瞬间关闭。
车夫疑惑地皱皱眉,似乎听见了车棚内传出的击掌声。
车子顺着蜿蜒的小路行驶,马车被颠簸的发出了呻吟声。此时正值上午,而所到之处却异常的潮湿阴暗,不见半点阳光的踪迹。
马车终于停下了,车夫恭敬地走到窗边,“小姐,夜雪山庄到了。”
印涯用纤细的手指掠开床布,却只看见了前面依然是层层叠叠的树木,不见任何建筑物的影子,而且林子深处似乎充满了阴森恐怖的气息。
“小姐,前面就是禁区了,只有你才可以进入。一会儿会有人来接你,我回去复命了。”马索托着有些佝偻的躯体朝反方向走远了。
异常的阴冷,异样的寂静,令她们都有些不寒而栗。
突然间,马车开动了。印涯受惊般地大叫一声,本能地扶住把手。那名女子将食指竖于唇间,掀开窗帘,只见一个黑衣人正驾着马车。
“你是山庄的人吗?”卓野嚷道,半晌也未闻答语。
她不屑地白了那黑衣人一眼,顺顺黑发,露出了端正的面容。微微上扬的嘴角透射出她的一股傲气,动感新潮的装扮显示了她的桀骜不驯。
“卓野,我总是有些不祥的预感。”“担心什么?既来之,则安之。”“可是我不喜欢这里,爷爷为什么要让我来?”印涯委屈地将脸埋于双臂间。
卓野也无奈地摇摇头,自言自语道:“若是老爷知道我也跟来了,非杀了我不可。”
印涯抬头看看卓野,抚摸着她的额头,奇怪地问:“你头上怎么会有汗啊?这里很冷的。”
卓野羞涩地笑笑:“你难道不觉得我刚刚的身手很近乎完美吗?”
“已经很完美了,为什么还要近乎呢?”印涯奇怪地问着。
“应该是这样的,如果不扭到脚的话,啊---痛死我了……。”卓野痛苦地呻吟着。
车子不知行了多远,顿感空气清新,视野开阔。印涯不禁向外张望,眼前的景物让她惊呆了。
望不尽的嫩绿田地,每一阵风后,便涌起了层层叠叠的麦浪,田间有许多辛勤劳作的身影,空气中弥漫着诱人的香,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再行一段路,路旁的景色以精致的古典建筑物为主,树木皆高耸入云霄,每隔一段路便有士兵把守,到处都弥漫着庄重森然的气氛。
印涯在心中暗语“已经进入山庄了。”
“哇!”卓野惊叫起来。
一幢暗红色的尖顶古堡跳入眼帘,似乎掘于群山之间,气势恢宏。阳光穿透浓密的枝叶映射着整座古堡,给人以一种恍若隔世的错觉。耳边满是山谷的回响,即幽静又轰鸣,各种鸟叫声混杂难辨,不知是真声,还是回音。
马车穿过宽敞整洁的甬路停置于古堡正前方。
印涯怯生生的探出头来,只见面前站着一个黑衣人,带着只露出眼睛的黑色帽子,他正半弯下腰,伸出一只手,摊开掌心,准备着迎接印涯下车。
印涯将手尖略搭在其手上,下了马车。卓野一瘸一拐地紧随其后。
大殿内富丽开阔,两旁各用六根石柱支撑,四周皆是灯盏围绕,烛光常年不熄。顶棚及四壁雕刻着各种精美的图案,雕工细致入微,栩栩如生,更给这座城堡增加了神秘的色彩。
印涯将头微低,双手在腹部交叉,落落大方地走入殿堂,欣赏着自己倒映在地面上的影子,姗姗可爱,曾经紧张不安的情绪也渐渐淡去。
庄主正坐在大堂前方中央处金质的宝座上,依然穿着黑色的长袍。台阶下面的一侧站着四位黑衣人,每两根柱子中间有士兵守卫,宝座旁边也有一人,唯有他与庄主没有蒙面,但仍穿着黑衣,长发尖脸,面中带笑。
他用富有磁性的声音说:“这位就是庄主,台下这四位分别是瓦夷长老,普苏,普夕和琼冶长老。我是艾钋。”
印涯深躯一躬,略带微笑且郑重地说道:“感谢庄主抬爱,让我有幸能够游览此地,祖父年老体弱未能同行,还望庄主不要见怪。”
“不必客气,你爷爷告诉我只有你一人前来,这位是?”庄主上下打量着卓野。
“庄主,她是我的丫鬟,一直在照顾着我的生活起居。祖父让她与我同行,一来是担心我,二来也好有个照应。”印涯忙解释道。
艾钋凑到庄主耳边笑着说道:“既然这样那就应许吧,多一个人也不是什么坏事。”“那好吧,有个人照料也好。”庄主发话道。
艾钋拍拍手,大殿的门被敞开,逐渐加重的脚步声竟另印涯的心急速跳动起来。
她向斜后方望去,想通过影子得知些许消息,谁知她却被一束强光刺中双眼,险些喊出声来。
只听卓野道声:“天啊!”便呆呆立于原处。
那人站在印涯旁边,左手搭住右肩,单膝跪下。
“泚隙,起来吧。”
当他起身时,印涯终于可以近距离的观察他。
俊朗的外貌,笔挺的身材,暗紫色的长发稍遮住双眼,而透过缝隙依然可以看清,那是暗紫色的瞳仁。
“泚隙,接下来就由你来照顾印涯小姐。”
他将正脸转向印涯,轻轻地点了一下头,算是问候。
此时的印涯早已被他的容貌所惊呆了,他从未见过如此俊俏的脸,更未见过如此怪异的发色和瞳仁,与其说是怪异,还不如说是绝美,这样的完美组合,另印涯觉得自己已脱离了人世。
“小姐!”卓野的叫声让印涯回归了现实,她掩饰住了面部的慌乱神情,也礼貌地点了一下头。
这时她注意到了泚隙腰间的长剑,这是一把上乘的宝剑。
任何一束光的进入都会被它极速地反射出去,原来这就是她被强光刺中的原因。
会面结束后,三人走出大殿。印涯搀扶着卓野,关切地问道:“你的脚到底伤成什么样,用不用找人看看?”
卓野摆摆手:“小意思,这点小伤算什么?”她又伸长脖子看看走在前面的泚隙。
他腰别长剑,紫发披在肩部,暗紫色的披风随风摆动,白色的裤子,黑色的长靴,如同走在画中。
“好奇怪的人啊?怎么长成这样?不过还是比较中看的。”卓野评论道。
印涯也目不转睛地望着他:“是啊,是很特别。”
来到了这样一个神秘的地下宫殿,接触了这样一些奇怪的庄内人士,印涯不禁思绪万千,本能的警觉起来。她不知爷爷要她来夜雪山庄的真正用意,她只是知道自己必须要来,这仿佛是命中注定必须要走的过程。她只盼望着旅行快快结束,好回到爷爷身边。而印涯却并未意识到,危险已在步步朝她逼近,她的命运也会随着这次旅途而发生改变。
无论白天或是夜晚,这里都十分安静。
卓野在此小住了几天,便已经呆得有些不耐烦了。印涯每日往来于古堡和田间,倒也觉得悠闲自在,她只是等待着有一天,朝思暮想的爷爷能够将她接回家。
卓野与印涯在田间处闲逛,卓野不停地用藤条抽打着地面,谩骂着这里的无聊。
她看到一个农夫挑着一筐水果从此处经过,顿时诡秘一笑,拦住了农夫的去路。“大爷,天好热啊!赏两个水果吃吧,要不用钱买也行。”
农夫呆滞地盯着地面,并未作出任何回答,甚至连脚步都不曾停下。
卓野气愤地在后面抱怨,印涯无奈地摇摇头。
卓野又拦住一位抱着孩子的妇人,“这孩子可真可爱。”卓野兴奋极了,刚要用手去抚摸那孩子的小脸蛋,谁知那妇人竟一脸敌意,抱着孩子飞一样地逃远了。
“有没有搞错,这里的人为什么都这么怕我们?难道我们身上带着病菌不成吗?”卓野气得要死,大声嚷道。
印涯轻轻地叹了口气,摸摸她的头安慰道:“傻丫头,住了这么久你还没发现吗?他们并不是针对你,你可否静下心来好好地观察一下他们。”
卓野与印涯登上山坡,仔细地看着田间劳动的人们。
他们都在一声不吭地埋头干着活,人与人之间都隔有一定的距离,从不交谈,做完工的便拎起锄头回家去了,从不与别人招呼一声。即使是夫妻之间,父子、母子之间,也亦是如此。
“怎么会这样,他们都是些没有生命的木头吗?”卓野不禁疑问着。
“这个问题我已经思考了很久了,但还是没有个头绪。”印涯用拇指和食指捏住下巴,貌似一名经验丰富的女侦探。
“难道这里就没有一个正常的人吗?”卓野绝望地叹着气,小声嘟囔道:“要是他出现,让我做什么都行。”
“以身相许成吗?”一个欢快的声音打破了这死一样的寂静。
卓野和印涯均被下了一跳,她们举目远眺,只听其声,未见其人。
卓野抓住印涯冰冷的手,用有些颤抖的声音问:“小,小姐,不会遇到鬼了吧?”
“你见过这么英俊的鬼吗?”只见从山坡下飞出一人,好似从地下冒出一般。
他高高的个子,淡黄色的披风随风摆动,白裤黒靴,一顶偌大的草帽挡住了整张脸。
他经过卓野身边,走到印涯面前,彬彬有礼地说道:“您就是印涯小姐吧,真是久闻不如一见。您可真是超凡脱俗,美丽动人啊。请您一定要记得我,在下贡尤是也。”
卓野和印涯的大脑本还处于模糊状态,但是贡尤的这番话让两人彻头彻尾的清醒了。
“草帽男,你在那瞎说什么呢?不怕姑奶奶我海扁你!”卓野将身子挡在印涯前面,抡起袖子摆好了作战状态。
贡尤见状笑到前仰后合:“哈哈哈哈……小妞,你就是那个丫鬟啊?不对,应该说是保镖,你有几斤重啊?”
“你--”卓野伸出拳头正欲出击。
但闻一长声马嘶从远处传来,三人同时朝前面的山坡观望,忽见一匹黒棕色骏马从山头疾驰而来,三人定睛一看,泚隙正骑在马背上,他的动作潇洒有力,与骏马的配合更是浑然天成,映着身后的落日,挟着晚霞的余晖,驾着上乘的宝马呼啸而来。
他的每一次出现都将牵动着众人的心扉,尤其是印涯的。
泚隙在三人面前拉紧缰绳,骏马长嘶一声,立起站定,以这样的洒脱状态完成了他的出场仪式。
贡尤无奈的摇摇头,随后便竖起大拇指赞叹道:“帅啊,简直是帅到无可挑剔,你至于将每一次的出场都弄得这么隆重吗,这里又没有列队欢迎?”
泚隙坐在马背上不屑地白了贡尤一眼,用余光扫视了印涯和卓野,便冷冷地说道:“少庄主,你不该在这里。”
印涯和卓野均瞄向贡尤,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
“并没有规定啊,况且我的行为不受限制。”贡尤也不甘示弱。
“我会向长老建议,不许你接近她们。”
“你大可以去说,庄主拿我也没有办法。”贡尤双手交叉于胸前,丝毫不怕与泚隙发生正面冲突。
印涯紧张地望着泚隙,只见他甩了一下披风便调转马头,头也不回地朝山下奔去了,依然是紫色的披风有力地摆动着。
印涯失神地望着泚隙远去的背影,卓野则警觉地注视着贡尤,伸出拳头问道:“喂,快说,你究竟是什么危险人物?”
贡尤用手轻轻地握住卓野的粉拳,将它包于掌心之中,卓野第一次紧张到无话可说,她只是乖乖地一动不动地站着,感受着贡尤的体温一点点侵遍自己的全身。
他摘下帽子,一头柠檬色的长发有层次地散落,他甩甩面前的发丝,露出了眉目清朗的面孔,肤色洁白,下唇圆润饱满,仿若身上的每一处都散发着贵族的气息。
他是如此的骄傲,甚至有些自负,这是卓野对他的第一印象。
而当贡尤与她们对视时,两人才惊呆到一起大喊:“天啊,淡黄色的瞳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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