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2788 更新时间:22-06-22 23:18
这凤章治病倒也没见他要什么药材,只是差家奴跟抬猪肉一样将曲名淮抬去了天水阁。随后交代天水阁只允许一个伺候的家奴入内——倘若不派个仆人进来看着,曲天坤自然更不放心。曲天坤有些提心吊胆,但看到儿子疼成那个样子,大夫们也没什么办法,索性就看看这十天能不能治好,最后派了府上最得力的人进去。
一应上好佳食伺候着,曲天坤每日早上过来一趟,晚上又过来一趟,其余时间都在钱庄或码头,家奴每天的汇报都是一句话:跟之前一样。
曲天坤急问有没有愈发严重,家奴摇摇头,毕竟曲公子背上的青紫肉眼可见地好转了很多,只是每当他进去时就一个劲儿地喊疼,听着那嗓子约莫都哑了。
眼看有疗效,曲天坤有点心疼,但也未叫停。
天水阁的曲名淮倒是叫苦不迭,自从被送到天水阁后,除了擦身换衣的家奴和那个贱人外,他没见过第三个人。
府上送来的上好佳食他一口都没吃到,家奴来时,张鸾像模像样地端桌铺碗,家奴一走,他就一个人大嚼大咽,曲名淮称全身痛的要死,自然不会灵活地从床上爬起来吃饭。
是以这段时间张鸾用一有豁口的碗,盛上一碗白米饭,浇点菜水,放在床头。
前几天他还破口大骂,眼见对方毫无反应,就开始向日日进来一次的家奴诉苦水,只道是要被折磨死了、吃不好也睡不好,求他爹放他出去。
家奴充耳不闻,只道老爷吩咐过了,就十天,公子忍忍,十天后伤治好了老爷自然亲自接您出去。
眼下那贱人还没出府,他自然“好不了”。
于是就这么在张鸾施舍的冷水冷饭里,跟喂狗似的苟延残喘,那八哥伙食都比他的好。
眼看七曜过去了,床上的曲名淮饿的柴毁骨立,张鸾看了都心疼。
这几日曲名淮白天晚上都是嚎叫,嗓子肿胀不堪,说一个字,就跟小刀拉一下一样。
饶是这样,他还在放嘴炮,“明天、就是、第十天了,你能滚出去了……”
张鸾摇摇头,“你好能装啊!”言罢他就转身去睡觉,八哥在鸟笼里叫嚣:“吃肉!吃肉!”
曲名淮又紧张又兴奋地半梦半醒了一晚上。
翌日一早,曲名淮恍恍惚惚间被家奴抬到院子中间,他还盖着薄被趴着,迷糊中以为那贱人被赶出去,自己出来了。
张鸾坐在他面前,翘着二郎腿,八哥在他肩膀上嘎嘎怪叫。
曲府的生意做的很大,食盐、木材、钱庄、运河交通……当然也包括贩茶,好货自然不少,他在库房翻出了上好的雀舌,这在洛阳都十分珍贵,他吹了一口茶上的浮沫,动作好不优雅。
叽叽喳喳的声音从天水阁入口处传来,一众家奴、丫鬟都来了这里,硕大的院子被挤得满满当当。
曲名淮不明所以。
听闻儿子被莳花馆那个花魁打坏了,曲夫人在五日前匆忙赶回来,但张鸾也不让人见,气得一向温和的曲夫人差点端不住仪态,眼下一见儿子,竟瘦成了那个模样,心疼了眼泪直掉。
曲老爷拍拍夫人的手,将人揽在怀里,也是一脸担忧地看着曲名淮。
今日一早,张鸾递了消息,说是经过了十天,曲公子周身的血液已经在身体走了几个来回,现下是最干净的时候,此时用药效果奇佳。
而幽州城内的一众大夫对此方法闻所未闻,当下也是聚成一团围观。
张鸾掀开桌上的红绸,红绸下是一根形状怪异的鞭状物。
这物名为骨节鞭,是他前段日子在花鸟市场闲逛时偶然得来的,若是他没看错,这是契丹的东西,不可多得。那花鸟老板不识货,八十个铜板就卖给了他,没成想今天派上了用场。
张鸾不急不缓,“此物是我祖上所传,经历了九九八十一代,已经有了灵气,且常年受药物滋养,可解百毒。”
众人纷纷交头接耳。
有大夫在质疑,并无医书根据,反倒被张鸾教育:多看看幽州城外的东西吧!
曲天坤也在怀疑,“凤章啊,名淮疼了这么久了,就、就用这骨节鞭能治?”
张鸾一脸认真地点点头,说起来这鞭子是祖宗辈了,见面还得恭恭敬敬才对。反倒是中途跟教书先生一同赶来围观的曲名扬,嘴角带着一股浅浅的笑意,他这个哥哥……又要遭大罪了。
众人还在叽叽喳喳,问东问西。张鸾大手一挥,“不必再说了!大家且看效果就好!”
未等众人反应,他一把掀开薄被,用了四成力,将那鞭子抽在曲名淮背上。
整个庭院鸦雀无声。
曲名淮在众人看不到的角落里,居然冲张鸾笑了一下。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啊!
早前大夫给他用麻药时,他趁大夫不注意,偷偷藏了一小袋,就是为了今天,果不其然,那贱人竟真的又打他!
曲名淮缓缓咬紧一口漂亮的牙,从唇边溢出来几声碎语,“……疼、疼啊、爹、娘……”
曲夫人皱紧了眉,一脸担忧,“这、这名淮已经疼痛不已了,你再这么打,岂不是更痛?!”
张鸾是什么人物,脑子灵光的要命,笑得狡黠,“曲夫、娘有所不知,这才是以毒攻毒。”
言罢又狠狠抽了两鞭子,曲名淮吞了麻药,一点感觉都没有。
张鸾对这少爷要刮目相看了,忍痛倒是不错,脑子转的也还算快,就是不学无术,用不到正途上去。
他将骨节鞭放在案台上,用红绸擦了擦手,转头对几个家奴道:“你们几个,过来给你们公子翻个身。”
他背上先前棍棒的伤都好的差不多了,现下已经开始泛黄,但是上面又凭白添了三道鞭痕。
家奴们不言其他,迅速上前,曲名淮虽然现下没有痛感,但也僵直着背,大口喘着气,神情痛苦,样子状若产妇临盆。
曲名淮已经“走火入魔”了,打就打吧!等他出了府,他势必要找人弄死这个凤章!
不管他接下来要做什么,他爹断不可能看着这厮割他的肉还无动于衷!
张鸾居高临下,从头到尾扫了他一眼,而后目光停在了某处,张鸾眼神沉了沉,突然冷笑一声,一把拽下曲名淮的裤子!
“啊!”众丫鬟惊叫不已,纷纷遮住眼睛。
曲天坤左右看看,手一挥,“都出去!都出去!”丫鬟们纷纷散去,家奴和其他人还留在原地。
曲名淮全身上下只剩下条亵裤。
曲名淮冒着冷汗,有些怕了,恶狠狠道:“贱人!你可千万,别栽到我手里!”
张鸾眯了下眼睛,唇角一勾,手上骨节鞭一扬,打在了他的小腹位置。此下用了五成力。
奈何曲名淮这麻药只管后背,这一鞭下去,他只觉下半身都不得动弹,实在没忍住,啊的一声大叫出来。
其声凄惨,鬼神同泣。曲老爷和曲夫人同时闭上了眼。
曲名淮明显还想再撑,张鸾小声道:“这一鞭下去……我可保不齐在哪儿了……”他声音低沉,其中威胁不言而喻。
眼看着张鸾手抬得更高,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曲名淮眼一闭,心一横,“爹!娘……我、我不疼了……”说着说着哭声越大,而后双手撑起身体,想逃离张鸾。
曲老爷、曲夫人喜出望外,急忙上前扶着,大夫们则蜂拥上前,争相号脉。
一众家奴则对张鸾投去了艳羡的目光,啧啧啧,这凤少爷果真是当代圣手!还有他那手中的骨节鞭,这日后打扫府上,切莫忘了给它也上两炷香!
张鸾依旧背着手,拎着那骨节鞭,往房间走去,喃喃道:“早这样不就完了……”
以为场面血腥残暴,为避免年幼的曲名扬吓到,教书先生一直用手遮着曲名扬的眼睛,现下他扒拉开教书先生的手,盯着张鸾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曲名扬目光沉着,这凤章做事干练,先前那几鞭的力道,明显不是青楼院里小绾的娇娇弱弱,饮茶时的举手投足,赫然是名贵培养出的风采,他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爹和哥哥。
唯有被众人抬着的曲名淮,有苦难言,他被围个严严实实,越想越难受,越哭越悲伤,折腾来、折腾去,这男人留在府上不说,自己还落得如此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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