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3497 更新时间:23-03-28 07:32
任命会上,徐云腾一宣布完梁玉箫接替胡时顺当厂长,就出门开车走了。
这个徐老板哟,工作方法这么简单粗鲁!
没有在会上把在座的每个人的姓名、职务介绍一下不说,梁玉箫还想在会后和他聊几句怎样入手开展工作的事情,竟然都没机会!
如此马大哈,几句话一宣布,就自个儿走了!
这个时候,梁玉箫在心里一对比,隐隐感到,徐老板不仅没法和熊晓峰相比,甚至还不如焦厂长和章樟。
但是,都站在戏台上了,总得把戏唱下去啊!
这一开会,梁玉箫知道了那个原任厂长叫胡时顺,厂里人都叫他胡二哥,其他人谁谁是谁,谁是干啥的,全都不知道。
最要命的是,这里不是由他梁玉箫来从头组建,他反倒是后来的插班者,所有人都是先入为主的,他梁玉箫后来,能不被排异?
徐云腾这么唐唐突突地把他甩在厂里,怎么来开展工作呢?
当然,梁玉箫也看出来了,胡时顺是非常不高兴的!
也是哈,你梁玉箫端了人家的厂长座椅,换谁也不会舒坦的啊!
如此尴尬,怎么来开展工作呢?
散会后,都各做各的事去了。
胡时顺连他的办公室都没进,也不打声招呼,就把梁玉箫凉在会议桌边,自己下车间去了。
会议桌边,就剩下了梁玉箫一个人。
梁玉箫很尴尬,也很茫然。
前天徐云腾第一次接待他时,也没让人感到哪儿不对劲啊,今天怎么会这个样儿呢?
也许这就是徐老板的工作习惯吧,可他徐老板这样一来,我以后能工作得顺利吗?
唉,管他的,既然来了,住房也租了,总得适应!
前天来时,进了办公室大门,就直接去了徐云腾办公室,对这间大办公室,并无整体印象。
这时,梁玉箫就仔细看了看这个办公区。
见进大门的形象墙背后,有两组四排屏风职员台,都摆在靠徐云腾办公室那半头。
这半头就是大会议台,也就是大会议室了。
会议室的边上,靠前面有个小门,里面就是胡时顺的办公室。
会议室内角,有个小门,里面是财务室。
整个办公室,都从大门进出,那头是小会议室和徐老板办公室,这头是厂长办公室和财务办公室。
中间的屏风办公区,就应该是各部门主管的办公工位了。
看清楚了办公区,梁玉箫再看办公区坐的人。
只见有一个约有四十岁的人,在用三角板量角器画图。
还有一个年轻人,在整理一叠票据。
最前面形象屏前,有一个小女孩坐在小桌子后面。
其他的位置,桌上放有票据、小本子、烟灰缸之类,却没有人坐,估计是管车间的,下车间去了吧。
梁玉箫估计,这个小女孩应该是秘书文员之类职务,她那里应该有员工花名册,不如先了解一下人员情况再说。
于是,梁玉箫走上前,问:“你好,你是办公室文员吧?”
小女孩答:“是的。”
“我想看看厂里的员工花名册,你这里有吧?”
“有。”
小女孩拿出花名册,说:“没有划掉的,就是今年来报到上班了的。”
“谢谢。我看完再给你。”
梁玉箫就进到厂长办公室里,但没坐胡时顺那个位置,搬了个椅子坐在胡时顺的对面。
翻开花名册,梁玉箫看了几行,又去向文员要了一个小本儿和一本大便笺,一支油笔。
自己按部门分别把任职人员的姓名抄下来,然后特意熟记了一下厂长、主管和其他非生产人员的姓名,以便了解工作和打招呼时称呼。
梁玉箫抄完后,把花名册还给了文员:“你应该就是小金了吧?谢谢了,我刚来,啥情况都不了解,希望你能多帮助我哦!”
“好的。梁厂长,你以后也要多指点我哈。”
梁玉箫有了非生产人员名单,知道了谁是干啥的了,现在就只差逐渐熟识了。
于是,就开始了对每个任职人员的熟悉和对工作现状的了解。
当然包括展厅的产品、成品库和原料库的运行、生产流程的现状、工人干活的状态,甚至员工的吃住休假等等,都做了了解……
通过一连几天的了解,梁玉箫找到了生产为什么不能满足销售的原因。
但是,梁玉箫知道,这些原因恰好是胡时顺做得不好的软肋,所以不可和胡时顺谈论这些事情。
首先,从生产场地来看,一共七排厂房,每排厂房十五排屋架,应该总长七十余米,约宽十六米,显得比较宽大。
这种相同的厂房,前一排是成品库,后五排是车间。
车间一侧,斜对大门的那条过道的另一面,靠围墙那排屋子,是各类原料库、空压机房、机修房和卫生间等。
没有厂内厨房和食堂,所有员工都自行解决食宿。
厂内不准生火,吸烟只限于办公室、门卫室和厕所。
生产的场地布局,总体还算不错。
各类设备,特别是木工设备,都很不错,不亚于大屿雄峰家具厂的设备,而且,也有封边机。
虽然不是外资那种现代化的钢构厂房,但条件还算是很好的。
可是,除了安全规定这一点非常严格外,其他全都不敢恭维。
按理说,去年放年假前,应该是全厂彻底搞了一轮大清扫的。
可年后开工才几天,木工车间的地面,踩着就感觉有点儿弹性了,好像从来没扫过地似的。
开料工的区域,则只有锯台边扫了一下,因为不扫就站不实在,蹬踩不稳了。
而每台开料锯后面的“废料”,都堆得有小山一般高,就算随时都在丢着不算小的余料板块,但料堆上都是飘满了灰尘的——原来全厂没有一台吸尘器!
做灰和干砂,应该远没木工产生的粉尘多吧,但随手在地面一擀,也能抓半把灰粉起来。
就连最不容易脏的贴纸车间,虽然地面的灰粉很少,但各类纸屑却多得像铺了地毯,估计打光脚踩着,会很舒服的。
看来,厂里不但没有每日清扫整理的规定,甚至没有定期打扫的规定。
只有当工人自己都感到没法儿操作了,这才会去简单清理一下。
至于摆放,其实机器设备和工作台的定置布局,还是比较合理的,没看出有啥不合适。
但场地上的部件,就实在不像话了。
一是部件架斜着歪着随意放,转运部件的,总在磕磕碰碰,本来很快就能拉走的部件,为了避让障碍,要用几倍的时间来转运。
二是有的职工一时没抢到部件架,需要临时放在地上。
但既没把放部件的地面扫干净,也没垫上木条,而是扔垃圾一样,随手就扔,结果是时不时就有碰坏边角的,工人们毫无部件保护意识。
当然,梁玉箫不是刚到凉邦那会儿那样天真和无知了,在这几天了解情况时,他是不会一看到工人有什么不对就去指责工人的。
而且,他现在是老板宣布了的厂长,胸标牌子上也写的是厂长呢,但还胡时顺管事的期间,还是不能多管闲事。
不过,梁玉箫还是要找话和工人聊天,问问哪里人啦,出来打工多久啦之类,拉近拉近感情距离,了解工人的情况和诉求。
就这样,在生产过程管理方面,梁玉箫通过上班下班各种场合,向工人询问,和主管交流,与原料库沟通,了解到了真实情况。
而且,和主管交流,梁玉箫也学乖了,一拉上了话,总是先听主管是咋说的,自己却不表态。
这个厂里的人们,在称谓上很随意,全没有一个企业应有的风气。
比如,徐云腾在会上都是直呼的胡时顺,工人们当面叫的是“胡厂长”,背地里一提到厂长就都直呼“胡时顺”,也有些人叫“胡二哥”。
当然,梁玉箫几乎比所有人年龄小,他是最好称呼别人的。
胡时顺是徐老板的姐夫,比徐老板大几岁,看上去,人还算不错,面相很和善,对工人很温和,说话声音不大,只是话少。
从乡下到内京,从徐老板还在打工到后来当老板,胡时顺一直都跟着徐老板。
胡时顺不会什么手艺,但在家具行业做打酱油的活儿,干得久了,对啥都熟。
初开厂时,胡时顺在厂里一直是个啥都不是,但啥都要管的角色。
后来徐老板自己忙不过来了,当然也因办厂有钱了,要去灯红酒绿之地消费了,实在忙不过来,就任命胡时顺当了厂长。
胡时顺从此就名正言顺地管事了。
当然,有了“厂长”这个名号,胡时顺也觉得颇为自豪。
胡时顺当厂长,主要工作就是组织材料,按徐云腾下达的生产任务,用开工单的方式,把任务分解给木工,后面的事,他就差不多不再过问了。
工单自然是先进入木工车间,以后的事,就由木工主管督促生产。
厂子有这么大,一百几十号工人,所以就设了木工、做灰、贴纸、喷漆、干砂、安装共六个工段主管,而且给每个主管配置了一个专职质检。
这些质检呢,自来到厂里,就没人告诉他们应该怎样工作,在车间里,也只能瞎跑跑问问混时间,更多的时候,都在帮工人转运部件。
不过,徐云腾看着很满意,觉得这些小年轻还挺有干劲的呢。
主管们的工作,基本上就是每天早晨点个卯,守着工人干活,催促一下进度,记录一下本工段员工已经完成并向下流程移交了的任务,作为算工资的依据。
再没事的时候,主管们就打扫一下实在下不了脚的地面。
再就是工段内员工如有请假或变动,调节一下工作,其他就没事可做了。
说到质检,还有个功能,就是供主管使口跑腿。
而工人们加工完的部件,没有交接检验程序,都是直接交给下一个流程。
工人是全计件的,所以经常是下一个流程的工人来上一个流程争抢部件,很多时候,不得不由主管出面来调节。
最有趣的是,争部件吵架是一种常态,还发生过几次争吵得打架的事情呢!
难怪,安装车间堆了那么多配不起套的零散部件哟!
因为交接时一争抢就搞乱了!
安装车间一时找不到了,就叫木工主管重新做一块补上,等后面补的做过来了,前面的就成了多余的。
多余的部件自然是没处可用的,就丢在零散部件堆里。
日复一日,零散部件堆就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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