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卷二】 第五十二章

章節字數:5768  更新時間:11-05-02 1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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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皇上?”

    一直低首陷入沉思的帝王,這方才看了他一眼。極為冷鬱的瞳眸讓侍者心驚的同時,也出了身冷汗。內侍小心翼翼地問道:“皇上,可要用膳?”

    年輕的帝王卻隻是皺著眉頭,擺手示意他退下。

    “是。”侍者得到命令立即退下,觸動了龍鱗的後果就在前日裏便知道了,他可不想再來一次。

    帝王這幾日的心情顯然是不好的,而就在前日他就因為多嘴而逆了龍鱗。眼見帝王眸色一沉,當時他也不管帝王是否責難,幾乎是下意識的趴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奴才知錯,奴才罪該萬死。不該驚擾皇上!皇上恕罪!請皇上饒奴才不死!!!”

    帝王冷眼看匍匐在腳下,沒由來哭喊著恕罪的人。唇角勾著冷酷的笑意,忽然就起了惡劣的心思:“你說自己罪該萬死,可又讓朕恕你不死。這可是欺君之罪,你說朕能饒你麼?”

    聞言,侍者一愣。隨即哭爹喊娘一般道:“皇上,奴才知錯了。求皇上饒了奴才吧。皇上???”

    匍匐在腳下的人哭爹喊娘的樣子,讓帝王直覺反胃。頓時,厭惡地蹙了眉:“罷了,你起來答朕個問題,答得好,朕便饒你一命。”

    總算止住了那擾人的噪音,卻見侍者麵露惶恐。宇文飾非冷笑著解釋:“放心,不會太難。跟你的本分……很有關的問題,肯定答得出來。”

    “是、是。奴才一定如實回答。”侍者忙屏息靜候,心下祈著千萬莫要太難。他七歲入宮,連私塾亦不曾上過。根本就沒讀過什麼書呀,更不可能認識字。

    正求神拜佛著,忽聽帝王道:“你也是朕的臣子,朕需你如實回答。”

    “是,奴才一定如實回答。”心下卻越來越惶惑,這個愈發乖僻的帝王要問什麼。

    心跳的撞擊聲,似乎在這沉鬱如水的大殿內尤為明顯。

    良久,忽等到帝王的下文劃破這齊泰殿一池沉鬱:

    身為臣子者,是否----------

    君要臣死,便不得不死?!

    聞言,侍者驚至怔忪。看來今日是難逃一死了,連聲音也已顫抖變形:“是,是如此。”

    然而等了許久,卻不見帝王下令。反而來自帝王的壓迫感,卻一下子消失。

    侍者惶惑的抬頭,卻看見帝王已離了龍座,往殿外走去。

    “皇、皇上?”

    侍者惶惑不已,如今少帝的喜怒無常人盡皆知。雖然心下猶自害怕,卻也隻能硬著頭皮緊追幾步跟上。

    恰在此時,前方帝王忽側眼看了這膽小的內侍一眼。逆光之下唇角上揚的弧度,模糊的不近真實:“罷了,朕今日饒你一命。至少你的答案,朕並不討厭。”

    剛剛,帝王是笑了麼?

    侍者半天沒能回過神來。

    竟是如此令人凍結的,冷酷笑意啊。

    侍者從呆愣中回神,卻見帝王已出了齊泰殿,忙大著膽子緊步跟上。

    直至,出了皇城。侍者愈加惶惑,皇帝這到底是要去哪兒?還有這一身便衣是……?

    直到最後,帝王在城郊一處清冷的宅邸前停下。

    ——這是?

    不算精工雕砌,卻異常別致的小苑。

    分明已達深秋,卻隱見小苑內草香青蔥。淺淡的與這深秋違和的青色,為這荒郊小苑多了分異樣的遺世之感。碧玉青蔥掩映處,一襲白衣隱約浮現。苑中小樓之上獨酌的白衣公子,看不清麵容隻隱見身姿頎長。奇異酒香四溢,竟連小苑外也能聞得。縈在鼻端心底,極濃卻也,極醇。

    他仰頭偷偷看帝王的麵色,卻見帝王正眸色深沉的望著高樓之上。

    那人白衣蹁躚,隱見一隻瘦削的腕骨憑欄煮酒。風姿綽約,堪稱絕代。繾綣若飛之間,竟似要振翅而去。

    ……振翅而去?

    宇文飾非被心底突然冒出的念頭,怔地微微一愣。蹙了眉心,本就沉鬱的麵色愈加地凝峻。

    內侍瞅見那麵色,正猶豫著是否要繼續跟著,恰好帝王的命令傳來:“你便在樓下候著吧。”

    “是。”然視線,卻依依不舍的。最後望了眼,那重樓之上的白衣繾綣,蹁躚若飛。

    帝王的樣子,看來是來發難的。然而那白衣公子卻似無知無覺一般,兀自將酒溫熱遞與昔日友人。

    多日不見,竟又見清瘦。襯著一襲寬鬆白衣,竟是愈加的出塵。削瘦苒弱之後,便是日益蒼白的麵頰。愈加顯得眼底那滴朱砂,淒豔欲滴。

    你憑欄煮酒,可是為誰?

    帝王沉鬱的眉眼裏,隱隱痛心。

    “皇上,今日為何而來?”白衣公子飲酒入喉,蒼白麵頰上漸起一絲紅潤。

    明明酒香四溢,宇文飾非卻覺難以入口。想要責備的話,在肚裏漚爛,卻最後拿友人沒辦法:“若非魅上告與朕,朕竟不知你已搬到了這裏。樓上風大,想喝酒為何不下樓去喝?當真要病死嗎?!病死的話,朕可不會給你收屍的!”

    聞言,白衣公子若孩子一般做詫異狀:“不會吧?我堂堂大湘國庫竟然如此空虛麼?連皇上給曲某收屍的錢,也出不起了?”

    蒼白的眉目,驚訝一般的瞪圓。連帶著眼底的嫵媚淚痣,竟是如此生動。

    被這一句話噎得不知作何回答的宇文飾非,結果隻能苦笑。是誰說的?公子聆水善解人意,為人若水溫潤無波的呀。

    他宇文飾非要以他堂堂大湘皇帝的名義,對外爆料:其實,公子的內心是很惡劣的!!!

    【遠在鳳陵的鳳陵狐狸不屑道:這本王早知道了,還用你說?!】

    即使是多年的友人,宇文飾非卻也極少見到這樣的曲聆水呀。果然這世上沒有什麼時永遠不變的吧,那麼人心呢?

    ——也可以,無條件地相信麼?

    宇文飾非沒好氣道:“哼,朕的國庫再充足也不會給自找死路的人收屍!”

    曲聆水卻不以為意:“皇上日理萬機,大駕光臨寒舍。難道,隻為了討論皇上喜歡幫什麼樣的人收屍?”

    聞言,年輕帝王忽將麵色一沉:“你……明知朕為何而來。”

    白衣公子低眉飲酒,麵色若常。

    “朕知道攝政王這個位子留不住你,可如今你回來了。你要什麼,盡管開口。朕,自會滿足。”

    早在當年,崇明便千方百計以各種留住他。其中,當然不乏高官厚祿。可——

    曲聆水看了眼麵露忟色的帝王,微歎:“你知道我不看重這些。”

    聞言,宇文飾非像是泄了口氣一般,轉而軟了口氣:“就算是為了朕,也不肯麼?聆水曾說過,會與朕一起守這天下。聆水可是全忘了?”

    白衣公子眉心若蹙:“我從不曾忘。”

    語氣確定的一如當日他說:一直,我便站在你這邊。

    不錯,自小他便一直站在自己這邊。可是,又有什麼是絕對不變的呢?若是有那麼一日,我望你莫要恨我。

    ——這樣的念想,果然太奢侈了麼?

    你的心裏,果然還是有怨的吧?你怨失卻自由,不得不停留在一個地方。你怨這皇家,你怨先帝。你渴望的,始終是這層層宮牆之外的廣袤的天空。

    像是勾起了極遠的回憶,年輕的帝王似失了魄一般喃喃道:“你心裏,果然怨朕麼?”

    白衣公子將友人的失魂看在眼裏,隻淺淡地低了眉目:“不,我不怨你。”

    聞言,宇文飾非自嘲一笑:“那,便是恨了?這麼多年,你竟隱地如此之深,真是難為你了。”

    曲聆水深深望了他一眼,似要在他的臉上探尋到什麼。隻是那本是文雅麵容上的難言情愫,讓人看的真切,卻太難言明。

    “我不恨你。”觸及友人的目光,曲聆水複又道:“但我也曾說過,莫要讓我後悔才好。”

    “朕答應你,雲逐曖…朕不殺他。”然而帝王卻忽然答非所問。

    白衣公子眉目清寡,似不置可否。

    “北越新王登基。朕正想著派誰前去慶賀,豈料北越王心中已經有了合適的人選。”

    曲聆水繼續飲杯中酒液,靜等下文。

    公子聆水的耐性販可是相當驚人的。

    “北越王心中的合適人選,是你。”提及此事,宇文飾非直覺頭疼:“前北越王膝下無子,世人皆知。你不想知道北越王究竟是誰麼?”

    “……”

    見他掠起眼眸,他冷冷一笑:“……是你的,故人呢。”

    聞言,清雋公子竟微微一僵。

    “不錯,是他。”像是知曉曲聆水心中所想,帝王勾唇而笑,音調裏帶著奇異的神色:“當年,你父親手下的……傀儡。”

    他還記得,曲聆水看著他,滿眼的驚訝。

    “啟稟皇上。”

    門外不合時宜的聲音打斷了他的回憶,伴隨著一陣爭執聲,宇文飾非蹙眉正想喝止,隨後門被打開,闖進來一個人。貼身侍者欄他不住,隨後跟了進來,跪在一旁。

    而那擅闖者卻不卑不亢的直立在殿中,毫不畏懼的望著這片土地的帝王,卻正是天同那張年輕的臉。假死之藥,幾日奔波,北越異動——這一切的一切,是他的任務。

    他開口,有些微的疲累:“天同奉攝政王之命,參見陛下。”

    帝王眸一眯,其中有些微興奮的光芒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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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爺呀——”

    還未進門呢,便聽到某人極富穿透力的聲音,穿越鳳陵王府層層高牆,直闖入鳳陵王爺日常所在的藏心閣來。

    “王爺啊——!”

    陸薄奚很無語,這日子還怎麼過下去啦。幹脆跟自家主子建議趁早都打發到大街上賣藝去,憑這嗓門,吼個三兩嗓子吸引客源絕對不成問題。然後繼續發揚光大,說不定最後就融資上市了呢。

    【十三(驚懼狀):怪不得鳳陵是全國首富呀,原來是小奚有遠見!】

    陸大管家手下奮筆疾書,忙碌之餘抬起眼睫掠了來人一眼,波瀾不驚道:“出什麼事了?”

    出什麼事了?……他居然問出什麼事了!焦小將幾欲絕倒,正在努力尋找合適的措辭。

    另一邊陸大管家已經很不客氣的開始打起了瞌睡:“有話快講。”

    焦小將滿頭黑線:昨夜徹夜不歸,隻怕是去了什麼不該去的地方吧……比如,花街啊,柳巷啊。【水:你確定不是鳳陵狐狸經常去的地方麼……?】

    當然,這些話打死焦小將也不敢在他陸薄奚麵前講。

    陸薄奚等了許久也不見人回答,天知道他昨晚一直在藏心閣批文件批到今早,困得要死了啊。吃了飯後,又接著窩在藏心閣,天知道他已經多久沒回自個兒屋啦。【水:說道這個,表示對焦小將為毛知道昨夜小奚屋裏沒人感到好奇。】

    最後猶豫了片刻,焦小將認真道:“陸伯來了。”

    陸伯來了——

    隻這短短的四個字,嚇出了陸薄奚一身的冷汗!

    “什麼!”他蹭的站起來,然後瞪了焦小將一眼:“我爹來了?你怎麼不早說!”

    “是你一直打斷我好不好!”某人理直氣壯。

    陸薄奚歎了口氣,“到哪兒了?”

    “已經出了王爺的寢殿,正往這裏來。”焦小將跟在他身後團團轉,“怎麼辦?陸伯說要給王爺複查傷勢,啊啊啊啊……!怎麼辦!我最怕陸伯念了!”

    能怎麼辦?他爹來要人了!可這個時候恐怕自家主子已經出了鳳陵地界了。他們上哪兒找個鳳陵王出來啊。

    陸薄奚在屋裏踱起了步子,冷不防停下來,跟著身後圍著他打轉的焦小將一頭撞上了他的背。陸大管家老大不客氣了,眼一瞪,焦小將氣焰立時矮了半分:“你跟著我做什麼?還不快攔著我爹!”

    焦小將嘴一撇,“那是你爹,又不是我爹!憑什麼我去!”

    陸大管家脾氣也上來了:“那是誰幫著王爺出府的!”

    天知道,為什麼他陸薄奚隻是一個管家啊,為什麼要每天收拾這麼多的爛攤子啊!

    麵對某人的怒氣,焦小將的氣焰立刻就矮成了一團,最後隻得舉手投降。

    對於最後陸焦二人如何應付陸老爹,這個自然不在某人的考慮範圍之內。因為此時此刻這個某人已經騎著馬,而這批馬已經歡樂的撒丫子跑在草地上,離他們的鳳陵郡很遠很遠了。

    “客官,您要的酒菜來嘞~!還有什麼吩咐盡管說,小的先下去了!”

    酒菜普通,食器也不精致。然而那桌的年輕客人卻能將優雅發揮到最淋漓盡致的境界。

    眼眸狹長,隱約帶了點風。流薄幸的意味,唇也薄極,卻不是那種刻薄的薄,弧度和色澤都極好。一襲紅衣,訴不盡的風。流。這樣的男人對於女人的殺傷力,無意是極大的。

    臨近的幾桌有女客的都紛紛忍不住將目光投向了那個風流俊雅的公子哥,惹得身旁男伴憤憤不平。令人氣憤的是,偏偏那個受到眾人矚目的焦點對此毫不在意,自顧自的極為從容。

    他優雅的消滅了食物,然後留下銀兩融入在客棧門外的人流之中,很快便消失不見。

    附近幾桌女客伸長了脖子,直到再看不見了才把目光收了回來。不過難掩失望的目光,還是讓身旁的男伴小小不爽了一把。

    “誒,我跟你說,你有沒有覺得剛剛那人長得很眼熟啊。”

    耳尖的幾個人立刻豎起了耳朵聽,女客們出於對失望的一點彌補,而男客們更多的是出於對於同性的極度無奈。於是幾個人便坐到了一起,像是要挖出什麼重大機密一般。

    另一個人搡了他一下,笑他:“得了吧你,人家一看就是個富家公子,能跟你眼熟不成?”

    “誰說這樣就不許我眼熟了啊。”男人立刻嚷了起來,頓時換來其他幾個人善意的笑容。對此他自己也不大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我是真覺得他眼熟,不滿各位說,小弟祖籍鳳陵。一年前才出來經商的,以前都在老家做點小本買賣。”

    “哎呀,說重點!”男人囉囉嗦嗦的說了大堆,立刻有人催他。

    “我這不是要說了麼!”他搡了那人一下,而後故意壓低聲音,“各位知道鳳陵王麼?”

    “這當然知道啊,現在三歲小孩都知道的!”

    一個女客忍不住插嘴:“我聽說長得也是人中龍鳳呢。”

    幾個男人白了她一眼,女人嘛!總是喜歡外表美好的事物!

    “我這鳳陵人,怎麼說也看過人王爺巡遊嘛!欸,我跟你們說啊,剛剛那小哥,長得很像鳳陵王呢!”

    “怎麼可能,人家堂堂一個王爺沒事孤身跑這裏幹什麼啊!你八成又是在騙人吧!”

    “欸,我說真的嘛!”

    “不信不信!”

    “各位,菜來嘞——!”小二從後堂出來,笑著打趣道:“怎麼,牛皮張你又在唬人啦?”

    “什麼唬人啊!”被喚作牛皮張的男人不滿道。

    小二也不理,隻是跟其餘幾個人說:“諸位可別聽牛皮張胡說,他哪兒什麼祖籍鳳陵啊,我敢保證,我陳小二在這兒住了多少年,他牛皮張就在這兒住了多少年。他啊,這是逗各位呢還!”

    “哦——”眾人聽得小二哥解釋,見自己的酒菜也一一上桌,便紛紛散了場兒去,便留下牛皮張一個人鬱悶的扒自己碗裏的大白飯。

    這時候,不知道誰說了一聲‘隔壁村的第三條街那王阿婆的閨女的侄女的發小的女兒真是個大美人啊’,於是眾人來了精神又投入了新的議論話題中。

    一方小小的酒室之中,頓時盈滿了各種大大小小的人聲。與街外的熱鬧極為融洽。若生如浮遊,便是這般。

    那是前往北方商道的最為重要的一個要塞之一,北越與大湘的絲綢交易也在此來往。

    這裏往來經商的旅客絡繹不絕,他們帶來彼此的故事,聆聽屬於別人的故事,都是匆匆過客。所以即使那個俊美的年輕人再怎麼令人側目,也隻是在片刻之後,人們便將其忘卻,重新融入了另一個話題之中。

    然而,當時在場的在多年以後,或嫁做人婦或已為人母的女客們,無不憶起多年前在一家小小客棧裏的怦然心動。這種心動,僅是存在於少女時期。作為畢生最美好的回憶,在以後的日子裏,被不經意想起時,化作唇角一抹淡淡的笑。

    不過無論如何,當事人是不會知道的了。

    走出很遠之後,年輕俊美的公子哥抬頭望了望天。

    西北方的天空是鐵一般的冷灰色。

    他唇角笑意如霜。

    ========================================================【卷二】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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