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

章節字數:5699  更新時間:07-04-08 2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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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薄霧已漸散去,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溜了進來。朱玉睜開眼便看到了窩在她身邊的柳絮。  

    她輕輕起身,將柳絮向床中央抱了抱,給她擺了個相對舒服些的姿勢,再給她蓋上了毯子。  

    趿了雙鞋子,朱玉穿過窗簾後的落地窗,站在了陽台上。迎著朝陽,吸著清新的空氣,她微笑著伸了個懶腰。  

    “美麗的小天使,早安!”  

    朱玉順著聲音側頭,正迎上明南充滿笑意的溫柔目光。她勉強的笑了笑,點點頭,算是回應,隨即麵向前方正在退潮的海麵,眺望著不遠處逐漸忙碌起來的海港。  

    那裏停靠著一艘貨輪……  

    天已經大亮,純子都吃過早餐了,可堂本卻一反常態的還未起床。此刻,純子正在他的艙門前氣急敗壞的擂著門。所有的人都躲得遠遠的,生怕引火燒身。  

    “喂!!起床了!!人家還要去趕海呢!再不起來,什麼都沒了!”  

    堂本咕噥了句什麼,翻了個身,用被子蒙住了頭。他沒時間理她,他正在夢境裏拚命的掀簾子呢!  

    他的麵前有一層簾子,簾子後麵有一男一女,兩人對坐著,很是開心的聊著什麼。女人的聲音清脆悅耳,男人的聲音……明明就是自己的!他想看清他們是誰,至少聽清他們再說什麼,於是他就去掀簾子。可掀開一層,卻還有一層!那簾子有紗的、布的、竹子的,甚至還有棉的,各種顏色!他累了,要崩潰了!那兩個人的聲音也越來越小,他隻聽見貌似自己的男人喊那個女人紅葉。  

    紅葉?是誰的名字嗎?影影綽綽的似乎有些印象,可卻怎麼也想不起。  

    “木羽!起來了沒啊!再不起來我可找人撞門了!”  

    越來越吵的叫門聲終於使他叫著:“紅葉!”而直坐了起來。  

    門外一下子安靜了下來,但隻靜了半分鍾不到,“咚咚”的擂門聲又響了起來。  

    堂本無奈的拭了拭額頭驚出的冷汗,掀被、下床,連鞋都沒來得及穿,便跑去開門。  

    “幹什麼啊你!大清早的成什麼樣子!昨天被你鬧到那麼晚,我才睡……”他看到純子黑沉著的臉,說了一半的話竟說不下去了。“怎、怎麼了這是?”堂本一頭霧水。  

    “想不到你的紅粉知己還挺多的啊!那這個紅葉又是誰啊!?”  

    堂本看著純子怪異的表情,繃不住笑了起來,心中暗想:我還想知道她是誰呢!  

    “笑什麼啊你!”他一笑,純子心裏更沒底了。  

    “不帶這樣的!醋吃起來沒完了啊!你吵的亂哄哄的,還能聽見我說話?我自己都沒聽見!幻聽了吧!整天疑神疑鬼的,你不累啊!”  

    “哼!沒有最好!要是讓我知道你……”她又撅嘴又瞪眼的。  

    “我說你有事沒?沒事我睡覺去了!”  

    “哎!我有事!有事!快跟我走!”話音還未落,她便抓起堂本的胳膊往外衝。  

    “等、等會兒!哪兒去啊!總得容我換身衣服吧!!”  

    朱玉光著腳踩在鬆軟的沙灘上。她穿了身純白色的連衣裙,烏黑的秀發垂在身後,一隻手提著鞋子,一隻手拉著裙角,踩著明南的足跡,跟在他的身後。一陣海風掠過,發絲飛舞、裙擺飛舞,還真像是個天使,隻是沒有羽翼。  

    明南也光著腳,鞋子卻用鞋帶綁在了腰帶上。他左手拎著個小桶,右手拿著個小耙子,走走停停。朱玉跟在他的身後,亦走走停停。他不許朱玉亂走,怕貝殼之類的劃傷她的腳。  

    “嘿!這兒有個漂亮的大海螺!”明南朝朱玉招招手,扔掉手中的耙子,改用手挖了。  

    朱玉停住腳步,歪著頭笑看他。這哪裏還是令人聞風喪膽的“黑撒旦”啊!原來他也有陽光的一麵啊!  

    “陽光?”她心中突然一陣悵然,眼神飄到自己在沙灘上的影子上。  

    “我希望能做你的陽光!隻要你能見到自己的影子,我就是陽光,在你的身邊照耀著你!”清亮而富有磁性的男聲,是誰?是誰曾經對她許下過的承諾?  

    “小玉!想什麼呢!”明南手中舉著他的戰利品——一個白色的海螺,“快看!”  

    朱玉看向明南手中的海螺,陽光下,奶油色的螺殼閃耀著眩目的、白玉般的光輝。  

    “好美!”朱玉心中不由得感歎造物主的神奇。她微笑著向明南跑去。可快到跟前,腳步卻扭了一下,隨即失去平衡,倒了下去。  

    “小心!”明南起身向前跨了一大步,伸手抱住了朱玉,自己卻結結實實的跌坐在沙灘上。  

    上一秒,朱玉已經做好了跌倒的心理準備,可下一秒,她卻被明南結結實實的抑在了懷中。兩個人僵在了那裏,誰也不敢動一下。  

    明南的體溫灼著朱玉冰涼的肌膚,灼得她的臉有些發起燒來。她不敢抬頭看他,因為他的目光同樣散發著灼人的熱度。她感覺得到,他的心砰砰砰砰的跳著,合著自己的心跳聲,他的呼吸也開始變得不均勻起來。  

    朱玉的心亂了起來,她不習慣這麼近距離的與人接觸。她想推開他,可明南那為她心碎的眼神卻總浮現在眼前,揮之不去,令她不忍心抬手。她欠他的太多了,可是……  

    明南的懷抱越來越緊,緊得讓她有種透不過氣的感覺。他的下頜壓在她的頭頂,輕輕的摩挲著。而後,雙唇在她的額頭上印上了一個輕輕的吻,隨即滑過她的鼻梁吻上了鼻尖。她咬著下唇,眼看著他的嘴唇朝著自己的壓了過來……  

    “啊!!”明南慘叫了一聲。  

    朱玉拎著鞋子的手停在了離明南頭部不到20公分的半空中,順著明南的目光望去。原來,一隻螃蟹從被他踢翻的桶中逃了出來,看到明南這個罪魁禍首,居然顧不得逃命,狠狠的鉗了他的腳趾一下,現在正揮舞著兩隻螯示威呢。  

    朱玉掙開了明南的臂膀,起身站到一旁,一邊看著他與那隻好鬥的螃蟹做著鬥爭,一邊吃吃的笑著。螃蟹不停的用螯鉗著他企圖捉它的手指,其餘八隻腳飛快的交替運動著,朝海的方向橫爬過去。每當明南要抓住它時,朱玉總是緊張的要命,心中竟然為螃蟹祈禱著。  

    就在它要衝回大海懷抱的瞬間,明南終於將這隻淘氣的螃蟹捉在手中。他掐著它的殼,任它的腿張牙舞爪。朱玉氣得直跺腳,把鞋子都甩到了一旁。  

    “看!”他邀功似的朝朱玉晃了晃,又一邊朝朱玉走去,一邊壞笑著對螃蟹說:    “哼~一會就把你給煮了!”  

    等他走到朱玉麵前,她捏住了螃蟹,示意明南鬆手。  

    “好,給你玩!”明南笑著鬆了手,“小心別紮手!”  

    朱玉笑著揚了揚手中的螃蟹,然後掄起胳膊,使盡力氣將它拋回大海中。  

    “喂!”明南驚呼,想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那可是我的下酒菜啊!”  

    “你不是有那麼多蛤蜊了!”  

    “那它白鉗我了啊!”他抬起腳,誇張的動了動有些紅的腳趾,“都腫了!”  

    “你還要謝它呢!”朱玉一本正經地,“被它鉗總好過被鞋跟敲破頭吧!”  

    明南愣住了,看著一臉壞笑的朱玉,他的心意莫明的痛。明知道是她的玩笑話,可是……“我是冒犯她了吧……”他幽幽的歎了口氣。  

    “你怎麼了?”  

    明南微低著頭,沒有理她。她搖了搖他的手臂,像是繼續詢問著。  

    “沒事!”他笑,“我希望你能快樂、幸福!”  

    “我挺好的,你別……”  

    明南捉住她的手,阻止了她繼續表達。  

    “我直接或間接的奪走了你最原始、最簡單的快樂,不知道這輩子還能不能還得起了。”  

    “那不是你的錯,”她掙開他的手,微微笑,繼續表達著。“命該如此而已。現在也挺好!隻是希望平靜的日子能長久些……”  

    “言不由衷!”他扳住朱玉的肩,用眼睛捕捉著她飄移的眼神,“告訴我!怎樣才能讓你幸福!”  

    朱玉迎向他那飽含疼愛的目光。輕輕的,她的手撫上了他的麵頰,指尖順著他臉上的疤痕滑下。“我欠你的才是永遠都還不起的啊……”  

    吻,猝不及防,她略略一驚,沒有配合,卻也沒有任何的反抗,木然任由他的纏繞。他的臉離得太近,以至看不分明。她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後,看遠處泛著金色波光的海麵,看留著他們腳印的金色沙灘。  

    他就在這一片金色的光芒中走出來,越來越近。  

    白淨的臉龐、明亮的眼眸、直挺的鼻梁、長長的鬢角、有著完美唇線的嘴唇、陽光般燦爛的笑容。那是誰?她的記憶中並沒儲存著他的任何資訊,可是又那麼的熟悉,仿佛他們是很久的朋友了。  

    “紅葉?是你嗎?”  

    她的心為了這句話動了一下,想答應,卻發現他叫得根本不是她的名字啊!他仍笑著,可身影卻越來越模糊。她本能的想要抓住他,卻發現被明南擁著、吻著!她推開明南,推得一串趔趄。再看向前方,依舊是金燦燦的一切,可他卻不見了。隻是幻影?隻是幻影……  

    “小玉……”明南伸手去撫她的臉,看到了,卻是她慌亂的目光。  

    淚水終還是沒忍住,順著麵頰滑了下來。為什麼流淚?是因為她弄丟了她的太陽神嗎?她不知道。她發覺她已無法麵對明南探尋的目光,她怕被他看透。於是,她轉身,絕然的朝“Night’  memory”走去……    

  

    “這裏都有人來過了,我們到前麵去!”純子看著被海水衝刷得若有若無的腳印說道。  

    “拜托!前麵還要走好遠,你要累死我啊!再說,等走到那,也漲潮了,還趕什麼海啊!”  

    純子轉頭看看堂本的那副尊容:他光著腳,褲腿挽得一高一低,腰上係著鞋子,手中還拎著純子的鞋子,另一隻手拎著個小水桶,脖子上還掛著純子的手提包,一臉了無奈與不奈。  

    “誰讓你那麼貪睡!”雖說心中有些不忍,但她嘴上卻不饒人。“算了算了,就這兒吧。不過捉不到東西我可不依啊!”  

    聽了這話,堂本像是得了赦令般。他向岸上走了幾步,把身上掛的、手裏拎的、腰上係的統統扔在沙灘上,隻拎著水桶走到極淺的海水中,背對著純子,蹲下身,賭氣似的胡亂刨著。  

    純子一個人呆得無聊,挑了幾次話頭。可堂本根本沒理她,自顧自的蹲在沙灘上緩緩向前移著。看著他賭氣的背影,她強壓住火。她知道,他生氣了。  

    她轉到堂本旁邊,蹲下向,用肩輕輕的撞了他一下,“生氣了?”  

    見堂本沒有反應,“這麼小氣?還真生氣啊!”  

    堂本還是不理她,她扁了扁嘴,委曲得想哭,“我錯了,我道歉還不成嘛!”  

    堂本僅用餘光掃了她一眼。她有些氣急敗壞,語調中已明顯帶著哭腔了,“對不起哦……你,你罵我兩句,要不,你打我兩下,就是別不理我啊!”  

    堂本心軟了,這個蜜罐裏泡大的丫頭居然會對他道歉,況且本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他轉向純子,看著她不明所以自責的樣子,自己居然有些心疼。愛?愛著她嗎?  

    純子抬頭正撞上他的目光,身子一縮,坐在了沙灘上,“幹嘛!還真要打我啊!”  

    看著她半真半假嗔怪的模樣,堂本不禁失笑。  

    純子見他笑了,把嘴一噘,“你怎麼這麼壞啊!”  

    堂本扔掉手裏的東西,索性也坐在沙灘上,伸手將純子攬在懷中,“知道錯了啊?”  

    純子靠在他肩上,一臉幸福的笑著點頭。  

    “錯哪兒了啊?”  

    “我……”純子麵向他,坐直了身子,欲言又止的翻了翻那雙大眼睛,“算了!你說錯哪就錯哪兒吧!”而後又一頭鑽進他懷中。  

他臉上掛著笑,卻是無奈的。  

    

    “這丫頭怎麼了?別扭一早上了。”明南靠在吧台邊上,悄悄的問朱玉。“光把咖啡送錯位置就三回了。”  

    朱玉合上帳本,抬頭瞟了眼端著咖啡晃來晃去、心不在焉的柳絮,朝明南搖了搖頭。  

    “對不起哦!我弄錯了!”柳絮邊向客人道歉,邊退向吧台,想確認一下手中托盤裏的咖啡到底是哪桌的。她有些懊惱,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心不在焉的。突然,腳下一個趔趄,跌坐在地上,杯子摔在地上,咖啡濺了一身。  

    朱玉奔過去,抓住了柳絮燙紅的手看了又看,接過明南遞過來的手絹,邊輕擦手上的咖啡液,邊用嘴輕輕的嗬著氣。  

    “怎麼了丫頭?燙著沒?”明南也蹲下身,關心的問。  

    他們兩人關切的目光,讓柳絮有種想要逃走的欲望。她鼻子一酸,淚水就在眼裏打著轉。  

    “我沒事!”她咬牙忍痛將手從朱玉手中掙出來,收拾起地上的碎片來。  

    “得,你別又割著手!”明南邊說,邊搶過她手中的拖盤。  

    “我……我先回屋換身衣服。”柳絮半推半躲著朱玉扶她的手,自己掙紮著站了起來,一瘸一拐的朝後院走去。  

    “這丫頭怎麼了?”明南一邊拾著碎片,一邊問朱玉。  

    朱玉挑眉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長的笑了笑,起身轉回吧台煮咖啡去了。明南玩味著她頗具深意的笑,失神得竟連割破手指也未發覺。  

    柳絮吃力的從井裏提了桶水,發泄般的將水傾倒在盆中。顧不得濺了一身的水,她坐在井旁使勁兒的搓著剛換下的衣服。費了好大的勁兒,卻不見幹淨。  

    “我這是跟誰啊我!”她賭氣似的把濕衣服丟回盆裏,抱膝坐著,“我不哭!哭什麼啊,有什麼好哭的!”可說歸說,眼淚順著臉頰滑落。  

    朱玉拎著水壺走過來,從一旁拿了個板凳,坐在柳絮身邊。  

    柳絮胡亂的用袖子擦著眼淚,可越擦,眼淚就越是止不住,她索性把頭埋在膝蓋裏,無聲的哭了起來。  

    朱玉皺了皺眉,並未勸柳絮,她把壺中的熱水緩緩的倒進盆中,用另一隻手試著水溫。而後,拾起柳絮丟在一旁的搓板,搓起衣服來。  

    柳絮聽到朱玉在洗自己的衣服,想阻止她,卻不願麵對她,隻能繼續當隻鴕鳥,聽著她打水漂洗衣服而後又晾起來的聲音。  

    朱玉擦了擦手,從口袋裏掏出紙、筆,寫完字條後,塞給柳絮,又拍了拍她的頭,起身走了。  

    柳絮終於抬起頭,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又展開了手中的字條,上麵寫著:  

    “想說的時候就來找我,憋在心裏解決不了任何事情。”    

  

    午後的陽光慵懶而又熾熱,知了有氣無力的聒噪著。店裏沒有客人,朱玉便坐在吧台前,百無聊賴的剝著瓜子。    

    柳絮喜吃瓜子,自己卻懶得剝殼。她幾乎每天都要報怨,“好好的瓜子,它為啥要長殼嘛!”而後便追著明南要他剝殼。每到這時,朱玉總是坐山觀虎鬥,看柳絮滿臉的氣急敗壞,看明南誇張的叫著討饒。然後,她伸手抓過瓜子,再一顆一顆的剝。柳絮是個簡單的人,不高興了,一罐剝好的瓜子就能哄她開心,百試百靈。    

    “這就是幸福吧。”朱玉如是想。平淡、溫馨、踏實,還缺點什麼,缺點什麼呢?    

    拈起一枚瓜子,在尖尖的一端稍稍用力的一捏。    

    “啪!”  清脆的一響,殼,破裂。掀開殼,將裏麵飽滿的仁取出,丟進手邊一個廣口的玻璃瓶中。    

    一下午的時光,就在這反反複複無數次的簡單動作中悄悄流逝。瓶子漸滿,她起身拍拍掉落身上的碎屑,扣上瓶蓋,清掃幹淨地上的瓜子皮。    

    光線漸暗,已是傍晚時分。明南去取貨,可到現在還沒回來,柳絮大概仍躲在房間裏吧。看來晚飯要她親自動手來做了。    

    一個人打了烊,她捧起瓶子,打算找柳絮聊聊。    

    “她是個大姑娘了。”朱玉心想。    

    堂本靠扶著甲板上的欄杆,凝望著岸邊漸閃亮的霓虹燈。看那爬滿綠色植物的二層小樓並未亮起作為開業招牌的燈光,內心深處多少有些悵然。由於台風欲來的跡象而決定提前返航,竟連杯咖啡都未來得及去品嚐。他突然發覺,自己竟是如此在意那沒有機會做出的告別。    

    汽笛聲響起,宣告著別離時刻的到來,船緩緩的移動起來。堂本再次望向那裏,算是告別,卻發現二樓探出的陽台上有個白衣飄渺的人影。    

    “是她!”他的心莫明的狂跳起來,不知自己為何如此的肯定。    

    船身緩緩的改變著方向,他也不停的更換著駐立的位置。最後,他站在了船尾。    

    暗暗的綠色與隨風飄動的白色衣裙在逐漸的縮小,他拚命的揮動著手臂,算是與她告別,雖然不知她是否能看得見。    

    “怎麼會看得見呢!”他輕歎了口氣。或許那根本就不是她,即便是,或許她根本就沒有在意這艘離港的船,更何況船上如此渺小的他呢。    

    恍惚之間,暗綠色混著白色漸漸縮為一點,隨即消失在漸漸張狂的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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