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634 更新時間：25-05-24 07:00
晨霧還未散盡，水晶宮前的碼頭已熱鬧非凡。封擎正指揮蝦兵蟹將往雲舟上搬運禮物——會發光的珊瑚盆景、能自動調節溫度的海蠶絲被、甚至還有一整壇“龍息酒“，壇身上精心刻著“人族特供”四個大字。
“親家慢走！”封擎親自扶著奶奶登船，順手往她袖袋裏塞了個小海螺，“想廿小子了就對著說話，比信鴿快！”
爺爺盯著腳下這艘由雲朵凝成的巨舟，手緊緊抓著船舷：“這、這真的不會散架？”
封墨走過去，默默往爺爺手裏放了顆定風珠：“握緊就不暈。”
祁廿正幫父母整理成堆的禮物，突然被個銀閃閃的身影撲了滿懷。
“祁哥哥別忘了我的蜜餞！”封雪變回龍形掛在他胳膊上，眼角還掛著淚花，“下次我要去琉金仙城玩！”
“胡鬧！”封擎拎起小銀龍的後頸，“你哥是去辦正事......”
“讓她來吧。”祁廿笑著揉了揉封雪的龍角，“藥堂後院還空著，正好養些海草。”
小銀龍立刻破涕為笑，變回原形在空中連翻三個跟頭，差點撞翻一筐珍珠。
雲舟升空時，母親死死攥著祁廿的手。直到船身穩穩穿過第一層雲海，她才敢睜開眼：“哎喲，這比秋千還穩當！”
陽光穿透雲層，將船上的禮物映得流光溢彩。父親好奇地戳了戳那壇“龍息酒”，酒液立刻泛起彩虹般的漣漪；奶奶則對著海螺小聲說了句“廿兒真棒”，嚇得祁廿懷裏的通訊螺突然大聲複讀，惹得全家哄笑。
“墨兒啊，”爺爺突然湊近正在操控雲舟的封墨，“族長給的這種珠子...”他晃了晃定風珠，“能治老寒腿不？”
封墨伸手拉住祁廿的手，看向爺爺：“能，但會飄起來。”
半途休息時，封墨變回龍形繞著雲舟盤旋。金燦燦的龍鱗掠過棉花般的雲絮，偶爾俯衝下去，用尾巴尖卷起幾朵野花扔到甲板上——那是給祁廿母親做香囊用的。
“這孩子真貼心。”母親把花瓣收進香囊，突然壓低聲音，“廿兒，族長他...一直這樣熱鬧？”
祁廿望向遠方翻騰的雲海：“聽墨說，夫人去世後，族長很久沒辦過龍舟賽了。”
甲板上突然安靜下來，隻有雲朵擦過船舷的沙沙聲。
未時三刻，雲舟降落在村口的老槐樹下。得到消息的村民們早已圍得水泄不通，周嬸的尖嗓子隔老遠就飄過來：“哎喲我的老天爺！這雲做的船！”
李鐵匠擠在最前麵，眼珠子都快瞪出來：“祁老哥，這趟走親戚...是去了天宮？”
父親剛要開口，封墨突然變回人形輕咳一聲。爺爺立刻會意，故作神秘地捋須：“就是普通遠親，嗬嗬，普通遠親...”
“騙鬼呢！”周嬸一把抓住母親的手臂，“你頭上這釵子會變色！”
趁著眾人七嘴八舌圍觀禮物，祁廿悄悄拉著封墨溜回自家小院。藥圃裏的當歸長勢正好，晾藥架上還曬著端午前的最後一茬艾草。
“還是家裏踏實。”祁廿剛坐在石凳上，突然被個毛團子撲了滿懷——是自家養的大橘貓，正拚命蹭他袖口殘留的龍涎草氣味。
封墨變回小龍盤在石桌上，尾巴有一下沒一下地逗弄著貓尾巴。陽光透過葡萄葉的間隙，在青石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傍晚，祁家小院飄出陣陣香氣。母親用帶回來的海貨熬了鍋“龍島風味“雜燴，父親則把那壇“龍息酒”開了封，給每位鄰居都斟了一小盅。
“這酒夠勁！”李鐵匠一口悶完，突然飄到房梁上打轉，“哎喲我去——”
院子裏笑倒一片。周嬸捧著會變色的海貝簪愛不釋手；張叔研究著能自動澆水的珊瑚枝；連最古板的村長都忍不住試了試那套“避水筷“，結果發現夾菜速度確實快了三倍。
“廿小子。”爺爺趁著熱鬧把祁廿拉到裏屋，神秘兮兮地掏出個錦囊，“族長偷偷給我的，說是給墨兒補身子...”
祁廿打開一看，差點被金光閃瞎眼——竟是幾片封擎的護心龍鱗！
“這太貴重了！”他手一抖，錦囊被突然出現的封墨接住。
小黑龍的金瞳微微放大，隨即把錦囊仔細係回爺爺腰間：【您留著。】頓了頓又補充，【強身健體。】
夜深人靜時，祁廿和封墨並肩坐在屋頂看星星。村裏偶爾傳來幾聲犬吠，空氣中混合著艾草與海風的氣息。
“墨，”祁廿突然想起什麼，“那鱗片...”
封墨變回人形，指尖凝出一縷金光：“我也有。”他輕輕點在祁廿眉心，“分你。”
暖流瞬間流遍全身，祁廿恍惚看見識海裏多了片小小的金鱗，正隨著呼吸微微發亮。遠處傳來守夜人的梆子聲，封墨的尾巴悄悄纏上他的手腕，在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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