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063 更新時間:25-07-02 19:01
文玉被賈狄慶帶回了華清宗,軟硬兼施半拖半拽。
一介長老,被自己徒弟講一堆大道理,簡直倒反天罡。
文玉倒像是習慣了,早已開始想下一次“出逃”華清宗的辦法。
禦華一行人表麵不再找塵境,私下裏偷偷調查。
雖然攔不住,但也能為塵境天濁多拖延些時日。
各自都自求多福吧。
……
這木偶牆上怎會有禦華的靈力?
難道他們已經在雲齊了?
塵境很快便否定了這個猜想。
難道曹禺池曾尋求過六聖宗的幫助?
靈力覆蓋整麵牆,這些木偶都有問題,他碰會觸發結界,曹禺池拿下卻來沒關係,難不成需要什麼特殊方法?
陣法好解,但塵境沒敢輕舉妄動。
既然碰和摸沒事,那就再湊近些瞧瞧。
這陣法應該對他有了抵觸,靠近那麵牆都會有阻力。
塵境食指揉了揉天濁緊皺的眉頭,叫他放鬆:“阿灼別擔心,我沒事,幫我去看看這些木偶,頭還沒看,問題可能就在那。”
天濁觀察了一會兒,見真沒什麼事才接過他手裏的蠟燭去看那一牆的木偶。
塵境看著天濁的手朝著木偶的頭摸了上去,身形明顯一僵,又將那一排摸了個遍。
“神醫哥哥……”
僅靠這聲語氣,塵境就明白了,他隻問了一句:“哪裏的?”
天濁指了指自己拇指上最粗的那塊骨頭。
“每一個都是?”
“每一個都是,隻是被染料畫的很難肉眼看出來。”
二人心裏早已有底,隻感慨一下就回歸正題。
“他這樣做意欲何為?難道這是一種術法,那又是用來做什麼的?”
既有禦華的靈力,那麼六聖宗也一定知情。
不過眼下還是需要先解決木偶的問題。
天濁沒有回頭,凝著那麵牆開口:“神醫哥哥,妖界有一術法,選一天生厄運的凡人作為陣引,再從要複活的屍體上拆下一骨作為載體注入此術,可將死後遊蕩的魂靈重新回歸本體死而複生,此術法違背常理且需造術者最為珍貴之物來開啟,因此至今無人成功過。”
一人死換萬人生,聽起來倒像是樁不錯的買賣。
“此術法叫什麼?”
“念歸。”
念歸……
塵境的心髒仿佛被抓了一下,他不知道此術是好是壞。
天濁突然感慨道:“術法成了又有什麼用?念歸終究是念歸,回來也不再是完整的人了,隻是給活著的人留個念想罷了,作為血引的人又何其無辜。”
塵境知道天濁在想什麼,他過不去:“阿濁,過來。”
天濁回到他身旁。
塵境什麼話都沒說,把天濁的頭按進自己的懷裏,安安靜靜地抱了一會兒。
懷裏的人濕了眼眶,天濁把臉埋得更深然後搖搖頭,把塵境的衣襟當成了手帕。
還是天濁覺得臉麻了才主動分開。
塵境肯定這一排排木偶定與當年木偶鎮怪病有關,剛進木偶鎮時那個小攤販可能早已死於那場怪病,可曹禺池怎會妖術?
他拉起天濁的手,道:“輕功練得如何?”
“爬牆翻房不成問題。”
“走。”
“去哪?”
“找曹禺池。”
塵境催動靈力,感應到曹禺池身上的追蹤術,來到鎮上的一戶人家。
沒有從正門進,夜黑風高,兩個人穿著一身夜行衣,牽著手半蹲在房頂。
塵境掀開瓦片,透過孔洞看清裏麵的一切。
屋內燭光搖晃著,床上的人身體僵硬,四肢也早已出現成片的屍斑。
床邊站著兩個人,其中一個便是曹禺池。
他對身旁的人道:“指骨已碎,我也無能為力。”
“上元節夜裏一盞祈願燈燒了你家房子,隻有你活了下來,演木偶戲飯都吃不上,你爹娘生前善良你才能挨家挨戶吃百家飯,沒讓你活得像個乞丐!當年那場怪病泛濫,就是從你婆娘身上開始的,要不是你婆娘,我老伴也不會早早就離我而去,我也不會每天夜裏對著一個隻會笑的行屍走肉,若不是當年那幾個孩想出了法子,你這身罪孽一輩子都贖不清,你怎麼好意思說你無能為力!”
身旁的人越說越激動,一邊哭一邊推搡著曹禺池:“你若是不救他,我便燒了你那婆娘!我老伴活不了,你婆娘還有剩下的那些人都去給我老伴陪葬!”
曹禺池臉色一變,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攥著,硬生生攥出血痕來。
他緊咬著下唇,狠狠地盯著眼前這個撒潑地人,胸腔起伏劇烈。
那人推得他一個踉蹌,燭台晃了晃,幾滴紅蠟油灑在地上,宛如鮮血,曹禺池眼神裏的殺意一閃而過。
與此同時塵境也聚了靈力在手上,以防曹禺池真下殺手。
可曹禺池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像是變了一個人,滿腹愧疚與抱歉。
“大娘,當年的恩情沒齒難忘,我盡力一試,成功與否全憑天意。”
聽他這麼一說,大娘的情緒瞬間穩定下來。
曹禺池從懷裏掏出的東西讓塵境睜圓了眼睛。
一塊不規則的銅鏡碎片攤開在他的手掌上,裏麵蘊含著微弱的扶桑之力,散發出來的卻是絲絲縷縷的妖氣。
和塵境懷中的扶桑鏡碎片別無二致,塵境與那塊碎片之間的感應愈來愈強。
曹禺池將碎片放在屍體的胸口,裏麵的靈力緩緩滲透進屍體裏,屍斑消退皺巴的臉也變得緊致,白發變銀絲。
片刻後,床上的人眼皮緩緩抬起,慢悠悠坐起來,瞳孔依舊是渙散的。
大娘激動地摸了摸他的臉:“老頭子,感覺怎麼樣?有沒有事啊?”
床上的人機械般搖搖頭,眼中仿佛被潑了墨,一片漆黑。
“他這是怎麼了?連笑都不會了?”
“大娘,若是沒有當年那件事,活到現在他大限已至,魂靈早已歸於天地,木偶還魂之術無法用在他身上,做到如此地步,我盡力了。”
大娘握著老伴的手,老伴微微側頭看著她,大娘哽咽道:“好,好……能動就行,能動就行。”
天濁手裏的瓦片突然脫手,身體也向後仰去。
塵境一把將人撈進懷裏抱起來,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塵境的臂膀上。
他捏捏天濁的肩膀,輕喚了兩聲:“阿濁,阿濁!”
天濁皺著眉頭,臉色蒼白。
事發突然,塵境立馬帶他回去。
將人安置在床上後,塵境把人從裏到外檢查了個遍。
探到心口才發現,天濁體內被封印的靈力正蠢蠢欲動,在體內四處衝撞著。
看這情況也不是一時半會發生的事。
靈力撞著骨頭撞著心口,那疼痛是難以想象的,天濁愣是一聲沒吭過。
他看著天濁虛弱的臉,無比揪心。
天濁眉頭擰的多緊,他的心就被擰的多緊。
怎麼就這麼能忍?平時刮一個小口子都要刻意展示給他看,怎麼到了這個時候反而自己偷偷忍著了?
塵境心疼,也氣,不是氣天濁故意瞞著他,而且氣自己發現的晚。
塵境施法替天濁穩住心脈,壓下那股瘋狂躁動的靈力。
天濁大汗淋漓,渾身都濕透了。
塵境找來毛巾接了冷水,用靈力過了一遍成了熱水,幫天濁擦拭身子。
天濁體內的封印是妖王下的,除了他沒人能解得開,除非天濁用自己的靈力從內部強行破開,可此法也異常凶險。
即使天濁瞞著他靈力不穩這件事,塵境也從不懷疑是天濁自己想要破開封印,一定是感應到了什麼才會讓他體內的靈力暴動。
那位大娘口中曹禺池的妻子應該就是天濁口中天生厄運的陣引子,若是他的妻子肉身被毀,陣法就會破,牆上那些木偶對應的鎮上的人也都會死。
他的妻子作為陣引怕也早已不是正常人,她又被曹禺池藏在了哪裏?
這個法子是那幾個孩子教的曹禺池,那麼這幾個孩子是誰?最後去了哪裏?
曹禺池用扶桑鏡碎片將屍體變成行屍走肉,他又是從哪得來的這塊碎片?
塵境又掏出自己懷裏的那塊陷入沉思。
當時意氣用事,竟什麼都沒盤問直接將劉德殺了,而今想來實在不該如此衝動。
兩塊扶桑鏡碎片都沾染著天濁的妖氣,天濁卻不知有扶桑鏡的存在,這又是為何?
天濁體內靈力暴動是否和這塊碎片有關?如果有,那麼第一塊碎片一直在塵境身上,天濁又為何無事?
一件一件事磨的塵境頭疼。
若是死去的人被陣法強行回魂,靈魂得不到解脫,死後屍骨無存,也隻剩下一個魂飛魄散的結局。
就像剛才那個大娘的相公,肉身能存也隻是扶桑鏡的靈力撐著,等他體內靈力耗盡,大娘連骨灰都找不著。
先前阿濁說此術從未成功過,曹禺池又動用扶桑鏡碎片的力量將人變成行屍走肉,難不成這陣法能成其中關鍵的一環也是需要扶桑鏡的力量?
世道沒有輪回,死了便是死了,靈魂自有去處。
他必須拿回扶桑鏡,不隻是為了完成任務,更是為了讓那些魂靈得到救贖,也不能再讓曹禺池的妻子永遠吊著一口氣活在折磨裏,不見天日。
塵境守了一夜,也想了一夜,天邊泛起魚肚白,天濁才悠悠轉醒。
塵境唇瓣禁抿,難得表情嚴肅道:“這樣的情況從何時開始的。”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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