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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鐵窗下的“妖術”

章節字數:3982  更新時間:25-08-20 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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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鐵籠中的困獸與不屈的意誌

    地字三號牢房的黑暗與死寂,足以在短時間內摧毀最堅韌的意誌。時間在這裏仿佛凝固成冰冷的石塊,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用潮濕、寒冷、饑餓和孤獨研磨著囚徒的靈魂。

    但陳遠沒有放棄。

    最初的憤怒和絕望如同暴風雨般猛烈,但過後,一種更加冰冷、更加堅韌的東西在他心底沉澱下來。他是來自一個信息爆炸、崇尚理性與自救時代的人,刻在骨子裏的本能讓他無法像這個時代許多絕望的囚徒那樣,輕易地向命運引頸就戮。

    鐐銬沉重,活動範圍有限,但他仍堅持每天在狹小的空間裏,盡可能地活動身體。深蹲、俯臥撐(以牆壁或地麵為支撐)、活動關節……動作緩慢而艱難,每一次伸展都牽扯著因寒冷和營養不良而酸痛的肌肉,鐐銬嘩啦作響,在死寂的牢房裏顯得格外清晰。他知道,身體是最後的資本,一旦垮掉,就真的萬劫不複。汗水混合著牢房的潮氣浸濕了單薄的衣衫,又很快變得冰冷,但他咬牙堅持著。這不僅是身體的鍛煉,更是意誌的抗爭,是對這無盡黑暗和壓迫的一種無聲反擊。

    他的耳朵變得異常敏銳。他能分辨出不同獄卒的腳步聲:刀疤臉的沉重而拖遝,另一個年輕些的腳步略顯虛浮,還有一個腳步聲極輕,但每次出現,其他獄卒都會變得格外安靜。他默默記錄著送飯的大致間隔(憑借生理需求和光線明暗的微弱變化估算),記錄著巡邏換班的規律(雖然極其不規律,但總有蛛絲馬跡)。他甚至能通過門縫下光線角度的細微變化,模糊地感知外界的晝夜更替。

    大腦更是飛速運轉。他反複推演著如果出現萬一的機會(比如提審、轉移、甚至……暴動),該如何利用環境,如何製造混亂,如何最大可能地逃脫。雖然每一條推演最終都似乎通向死胡同,但這種思考本身,就像在黑暗中擦亮一根又一根虛無的火柴,微弱,卻至少能帶來片刻的、自我主宰的幻覺。

    (2)隔壁的囈語與詭異的傳聞

    地字牢房並非隻有他一個囚徒。

    偶爾,在萬籟俱寂的深夜,他能聽到從隔壁,或者更遠的某個牢房裏,傳來壓抑的、斷斷續續的嗚咽,或者意義不明的囈語。那聲音充滿了恐懼和絕望,不像是裝出來的。

    有一次,似乎是新來了一個囚犯,被關進了斜對麵的牢房。那是個聲音尖利、帶著某種瘋癲氣息的老頭。

    “……冤枉!老夫隻是觀星測位,何來窺探天機之罪?!丞相……丞相府裏那……那才是真正的……呃啊!”話未說完,便似乎被獄卒粗暴地打斷,隻剩下痛苦的悶哼和鎖鏈拖曳的聲音。

    還有一次,深夜,隔壁一個一直很安靜的囚徒,或許是因為高燒,或許是因為精神崩潰,開始斷斷續續地、驚恐地喃喃自語,聲音透過冰冷的石壁,模糊地傳來:

    “……看到了……我看到了……金光……不,是血光……在……在丞相府最深的地方……那棟樓……沒有窗戶……裏麵……裏麵有東西……能……能照見前世今生……不!別過來!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聲音戛然而止,仿佛被人扼住了喉嚨,隻剩下粗重的、恐懼的喘息。

    陳遠屏住呼吸,心髒卻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動。

    丞相府深處?沒有窗戶的樓?能照見前世今生?

    這些零碎、混亂、充滿驚恐的詞語,像是一塊塊破碎的、染血的鏡片,拚湊出一個模糊而令人極度不安的影像。他想起曆史上關於諸葛亮精通奇門遁甲、善於製造神秘機關器械的記載,想起民間關於他能呼風喚雨、驅使鬼神的傳說……難道,那些不僅僅是傳說?丞相府內,真的隱藏著超越這個時代理解的、某種探知“天機”的秘閣或裝置?

    這個念頭讓陳遠感到一陣寒意,遠比牢房的潮濕更刺骨。如果諸葛亮真的掌握著某種窺探“過去未來”的能力或技術(哪怕隻是這個時代認知下的“技術”),那自己這個來曆極端異常的“異世魂”,豈不是如同黑夜中的火炬一樣顯眼?諸葛亮對自己的警惕和囚禁,是否不僅僅是因為“醫術”,而是因為觸及了更核心、更禁忌的領域?

    傳聞虛無縹緲,卻像一顆毒種,在他心中生根發芽,帶來了更深的恐懼,也帶來了一絲難以言喻的、混雜著好奇的驚悚。

    (3)瀕死的獄卒與隔空的指導

    日子就在這種絕望的堅持、敏銳的觀察和驚悚的猜疑中一天天流逝。直到某一天,牢房外的甬道裏傳來不同尋常的騷動。

    沉重的腳步聲變得雜亂而急促,還夾雜著壓抑的、痛苦的**,以及另外幾個獄卒焦躁的議論聲。

    “……不行了,看樣子挺不過今晚……”“媽的,昨天還好好的,怎麼說倒就倒?”“渾身滾燙,像塊火炭!傷口爛得流膿水了……”“唉,老張也是倒黴,巡城時摔那一下,本以為蹭破點皮……”“城裏那幾個老醫匠看了,直搖頭,說邪毒入骨,沒救了……”

    陳遠立刻豎起耳朵,心髒莫名地揪緊。是那個腳步聲很輕、似乎有點地位的獄卒頭目?還是那個偶爾會偷偷多給他半勺粥的年輕獄卒?他透過門縫,勉強看到外麵晃動的火光和模糊的人影。空氣裏,似乎隱隱飄來一絲傷口腐爛特有的甜腥惡臭。

    **聲越來越微弱,帶著瀕死的絕望。

    一股強烈的衝動,混合著醫者的本能和抓住一線生機的渴望,猛地衝上陳遠的心頭。他知道這很冒險,可能會引來更大的猜疑,但他無法眼睜睜看著一個可能還有救的生命在眼前消逝,尤其是,這或許是他唯一能證明自己“無害”甚至“有用”的機會!

    他猛地撲到鐵門前,用力拍打著冰冷的鐵條,聲音因為緊張和急切而有些嘶啞:“外麵!外麵的人聽著!他的傷……或許還有救!”

    外麵的騷動瞬間停止。幾道驚疑不定的目光投向他的牢門。

    刀疤臉獄卒罵罵咧咧地走過來:“閉嘴!妖人!又想耍什麼花樣?再聒噪老子抽你!”

    “我不是妖人!”陳遠幾乎是吼出來的,聲音在甬道裏回蕩,“他是不是高熱不退?傷口腫脹流膿?氣息急促?那是邪毒……是”感染”加重了!再不想辦法降溫、清理傷口,就真的沒救了!”

    外麵的獄卒們顯然被震住了,不是因為他的語氣,而是因為他準確地說出了症狀。一陣短暫的沉默。

    那個**的獄卒似乎用盡最後力氣發出一聲模糊的哀嚎。

    一個略顯年輕的聲音顫抖著問:“你……你真能治?”

    “我不能出去!但我可以告訴你們怎麼做!”陳遠語速極快,大腦飛速運轉,搜索著這個時代可能找到的東西,“聽我的!快去打最涼的、盡量幹淨的井水!用幹淨的布,蘸透冷水,敷在他的額頭、腋下、**根!不停地換!幫他降溫!”

    外麵一陣遲疑的窸窣聲。

    “快去啊!等他燒糊塗了就真晚了!”陳遠急道。

    或許是死馬當活馬醫的心理,或許是那準確的症狀描述帶來了一絲渺茫的希望,有人跑開了,很快傳來了打水的聲音。

    陳遠繼續隔著門喊:“他的傷口!有沒有用鹽水……不,用濃一點的淡鹽水清洗過?沒有?去找鹽!化在涼開水裏!找最幹淨的布,蘸著鹽水,輕輕擦洗傷口,把那些膿血和爛肉盡量擦掉!記住,布和手都要盡量幹淨!水也要盡量是煮開過的!”

    他的指令具體、清晰,雖然夾雜著“感染”、“盡量幹淨”(暗示無菌觀念)這類讓獄卒們似懂非懂的詞,但核心步驟(物理降溫、鹽水清洗)卻是他們能夠理解和執行的。

    外麵傳來一陣忙碌和混亂的聲音,夾雜著傷者因為鹽水刺激傷口而發出的痛苦嘶鳴。

    “按住他!必須清洗!”陳遠吼道,“清洗完後,找有沒有幹的、相對幹淨的草木灰,或者……或者找點蜂蜜!對,蜂蜜!塗在傷口上,再用稍微幹淨點的布包起來!”草木灰有一定吸附作用,蜂蜜則具有天然的抑菌性,這是他能想到的、這個時代最可能找到的、替代抗生素和現代敷料的方法了。

    黑暗的牢房裏,陳遠背靠著冰冷的鐵門,全身都被汗水濕透了,心髒狂跳不止。他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對是錯,不知道等待他的是更深的深淵,還是……

    (4)敬畏與恐懼交織的目光

    一夜過去。

    甬道裏異常安靜。陳遠幾乎一夜未眠,豎著耳朵聽著外麵的動靜。傷者的**似乎減輕了,不再是那種瀕死的絕望嘶嚎,變成了斷斷續續的、帶著疲憊的痛苦低吟。

    清晨,送飯的時間到了。

    活動口打開,塞進來的不再是那個發黴的窩窩頭和渾濁的菜湯,而是兩個白麵饅頭,甚至還有一小塊鹹菜!碗裏的粥也明顯稠了許多。

    陳遠愣住了。

    更讓他驚異的是,送飯的獄卒不再是那個麻木的刀疤臉,而是那個昨晚聲音顫抖的年輕獄卒。年輕人放下食物,沒有立刻離開,而是飛快地、極其複雜地瞥了陳遠一眼。那眼神裏,沒有了之前的厭惡和恐懼,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其混亂的情緒——有劫後餘生的慶幸,有難以置信的驚異,但更多的,是一種深深的、源自未知的敬畏和……恐懼。

    他嘴唇蠕動了一下,似乎想說什麼,最終卻隻是飛快地低聲道:“老張……退燒了……能喝下點米湯了……”

    說完,像怕沾染上什麼不潔的東西一樣,迅速關上活動口,腳步聲慌亂地遠去了。

    陳遠看著地上那份前所未有的“豐厚”食物,久久沒有動彈。

    接下來的幾天,那個被稱為老張的獄卒的情況似乎在慢慢好轉。**聲逐漸消失,偶爾能聽到他虛弱但清晰的說話聲。獄卒們經過陳遠的牢門時,腳步聲總會下意識地放輕,或者停頓一下。那些投過觀察孔或門縫的目光,變得極其複雜。

    他們依然害怕他,“妖人”、“異術”的標簽依舊牢牢貼在他身上。但另一種情緒不可抑製地滋生起來:一種對“起死回生”能力的敬畏,對一種他們完全無法理解卻又真實有效的力量的恐懼性依賴。

    “妖人能治病”的消息,如同地底滋生的幽暗藤蔓,在這與世隔絕的、充滿絕望的森嚴牢獄底層,悄悄地、秘密地蔓延開來。一些獄卒開始用極其隱晦的方式,向他傳遞一絲微不足道的“善意”——或許是多半勺清水,或許是一塊相對幹淨的破布,或許隻是在巡邏時,刻意忽略掉他某些微小的越軌舉動(比如試圖和隔壁囚徒低聲交流)。

    陳遠默默地接受了這一切。他小心翼翼地吃著更好的食物,積蓄著體力。他知道,自己撬動了一塊巨石,但巨石之下,是更深的未知。他利用這微妙的、恐懼與敬畏交織的氛圍,開始嚐試用更低的、更隱蔽的聲音,與隔壁那個偶爾清醒的囚徒搭話,試圖套取更多關於那個“丞相府秘閣”的信息。

    生存的縫隙似乎被撬開了一絲,但透進來的,不是陽光,而是更加詭異、更加莫測的幽光。他展現的“妖術”(科學),在這黑暗的牢獄裏,贏得了片刻喘息,卻也將他推向了一個更加危險的境地——他證明了自已的“有用”,但也加深了自已“非人”的標簽。諸葛亮,遲早會知道這裏發生的一切。

    那雙深邃如淵的眼睛,仿佛穿透了層層石壁,再次冷冷地注視著他。陳遠握緊了拳頭,掌心一片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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