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6121 更新時間：07-10-07 20:05
坐在船艙裏，頭斜靠著穆清的肩膀。回去的路程似乎特別短，前麵不遠就要到山塘了，看著天邊漸漸西斜的太陽，心裏隱隱有些不舍。“涵珊。”身旁的他遞來一個錦布的盒子。我疑惑的看著他，他卻是一臉期待的表情，“快打開看看喜不喜歡？”突然明白過來，我好笑的說：“如果說你是因為看見我綰了發髻才猜到今天是我的及笄禮的話，為什麼連禮物都一早準備好了呢？這似乎有點…”“其實是上次回去拜訪你娘時才知道的，我想在今天給你一個驚喜，所以才準備親自送你一份禮物的。”聽他那麼說，心裏不可能不感動，原來這一切都是他事先準備好的！“那宋大哥的零時爽約，也是你安排的嗎？”“我隻是拜托他請你一起來敘舊而已，我之前也不知道他會借故不來。”含笑接過盒子，我沒有急著打開，原來幸福真的會讓人產生暈眩的。“謝謝你，今天的一切我都很感動！”忍住內心的激動，打開了盒子，其實我並不在乎他送我什麼，他對我的這份心意我已經很滿足了。可是看見盒子裏麵的東西時，心裏的那份感動還是忍不住讓眼前迷蒙起來。“好漂亮！”盒子裏放著一串玉石手鏈，每一顆白玉珠子都被雕刻成了梔子花的花蕾，精致得仿佛真的花朵一般。“喜歡嗎？那天看你帶著梔子花串成的手鐲覺得很好看，隻可惜鮮花不能長久保存下來，所以我特地找師傅定做了這串手鏈…”“穆清…怎麼辦？你對我這麼好，我會被你寵壞的！”身旁的他用下顎摩挲著我的額發，語氣溫柔的說道：“如果說我願意寵你一輩子呢？”抬頭看見他的眼眸裏深深的映著自己的影子，此時此刻心裏真的好甜，好甜…
回到府上才知道姨父今天也已經早早回來了，讓長輩們等自己心裏實在是過意不去，急忙跑去書房請安。晚飯的時候一家人一起為我慶賀生辰，席間大家有說有笑，後來又照舊玩起了行酒令，因為人多才比較好玩，所以泠嫣撒嬌拉著姨父姨母也一起參與進來。這次行的酒令比較風雅，叫做“擰酒令兒”。丫鬟拿來了一個類似不倒翁狀的泥塑，上麵繪著滑稽逗趣的形象，蘇州人管它叫做“牙籌”。泠峰在一旁解釋著，“擰酒令兒”就是擰著“牙籌”在那旋轉，一待停下後，“牙籌”的臉朝著誰，誰就要喝一杯酒再吟詩一句，但條件是詩裏必須帶著酒字，如果說不出來就再罰酒一杯。還好最近背了不少唐詩宋詞，有著詩酒仙人李白的那些詩句打底，我不用擔心自己會被罰酒，不過之前那杯酒看來是逃不掉了！雖然沒有被罰酒，不過那個“牙籌”似乎特別喜歡我，因為它的眷顧我還是喝了不少酒，現在站起來，頭還有點暈乎乎的。在素兒的攙扶下，我搖搖晃晃的回到了房間躺下。今天是我來到這個時空過得最最開心的一天，抬手看著左手腕上的玉石鏈子，幸福的感覺一下子又在心間蔓延開來，帶著這種甜甜的滿足感安心的睡著了。
按照約定我每天都會給穆清寫信，因為不會寫文言文的言語，所以信的內容我都寫的很直白，感覺上更像是日記的隨筆。晚間的時光，我都是用寫信來打發的，記上滿滿一紙的心事，等累積足夠多的“喜怒哀樂”時，我才吩咐鍾管家將信送去宋記商鋪。宋大叔現在成了我和穆清之間的遞信使者，多虧他的幫忙我們一個月還能通個兩三封信。泠嫣一直以為我是在和娘通信，見我每次收到回信時心情都會很好，她也跟著我一起高興。看著這樣的她，自己心裏卻有種說不出的滋味，如果她知道…她還會這麼喜歡我這個姐姐嗎？
時間很快就到了七月，初七是一年一度的七夕節，同時也是泠嫣他們的十五歲生日，雖然滿人的子女不用行及笄和弱冠之禮，不過十五歲卻是個大生日，這意味著我們都已成年了。
從早上開始泠嫣就有些心不在焉的，我問她為什麼時，她隻是害羞的低下頭，“上次清哥哥離開時答應我的，今天他會來蘇州。”
心裏頓時有些發悶，自從上次分別之後我和他都沒有見過麵，雖然一直堅持著書信的往來，可是前天收到的信裏他並沒有說今天會來啊…一個人還在失神的想著，泠嫣的丫鬟小鶯突然跑了進來，“小姐，沈少爺一家來了。”聽見她那麼說，泠嫣迫不及待的跑了出去，留下我一個人對著玄關發呆，沈少爺一家？他的父母也來了？的確，今天是泠嫣他們的生日，沈鄂兩家又是世交，好友兒女的成人禮自然是要前來慶賀的。
離得很遠就聽見客廳裏傳來的說笑聲，猶豫著要不要走過去，心裏明明很想見他，可是距離客廳門廊的那幾步卻顯得那樣遙遠。經過一番內心掙紮才邁出了腳步。“珊兒，快來見過你沈伯伯和沈伯母。”姨母坐在主位上，一臉欣慰的朝我招著手。隻覺得大家的目光一下子都落到了我身上，我低著頭走到他們麵前，欠身施了一禮。“涵珊見過沈伯父和沈伯母。”坐在左側的沈夫人拉著我的手和藹的說道。“記得當初你跟著你爹來沈園玩時，才這麼高。一別多年，當初的小丫頭已經出落得這般亭亭玉立了！”抬頭迎上沈夫人溫潤的眼眸，穆清的眼睛和她很像。“珊丫頭，還記得沈伯伯嗎？”一旁的沈老爺笑著問道，他長得很儒雅，從外表上很難看出他是個生意人，倒更像是私塾裏的教書先生。我淺笑不語，低眉順目的站在那，卻始終沒有抬頭看一旁的沈穆清。“快別拘著了，坐下說話吧！”姨母吩咐道。我回到泠嫣身邊坐下，正對麵正好是他，心裏還在為他瞞著我的事情別扭不已，所以不著痕跡的別過頭去聽泠嫣他們說笑，看也不看他。不知道過了多久，隻覺得自己的行為太過孩子氣，忍不住回頭看他一眼，分別兩個月了，再見他似乎要比上次瘦了些。見我在看自己，他的表情一下子明朗起來，從他迫切的眼裏，我看得出他有很多話想和我說，可是這裏有這麼多人。隻見他一會皺眉一會微笑，擠眉弄眼的用表情和我打著啞謎，我無奈的撇撇嘴，朝她做了個鬼臉，第一次發現一向注重儀表的沈公子原來表情也是如此豐富。
好不容易熬到姨父回府，沈老爺和他去了書房談話，本以為就此能回去休息，可是姨母她為了晚上的家宴有很多事情需要打理，所以吩咐我和泠嫣陪著沈夫人說話。眼睜睜的看著泠峰把穆清拉了出去，從剛才到現在我和他連打招呼的機會都沒有！
待到傍晚，府裏一下子來了很多賓客，就著花園裏的十幾張圓桌全部坐滿了，感覺上就像是喝喜酒一樣熱鬧。泠嫣笑說如果是在杭州老家的話，今晚估計開二十桌都不夠！第一次發現古人宴會的排場是這樣聲勢浩大。花園裏的小戲台上正在上演昆劇的西廂記，隻可惜隔得老遠實在聽不真切，隻能看見戲台上翻飛的水袖，像這樣柔美徐緩的戲曲實在不適合在人多的宴會上演。晚宴的時候我和泠嫣陪著姨母和沈夫人坐在全是女眷的一桌上，姨父和沈老爺則和那些身份顯赫的官員，鄉紳坐在中間的主桌上，而穆清則被泠峰拉著坐到全是世家子弟的那一桌去了。一個下午我們都沒機會說上話，為此心裏鬱悶不已。身旁的泠嫣似乎也有些悶悶不樂，我接連說了幾個笑話想逗她開心，可是卻難博紅顏一笑，看來她的心思也和我一樣不在這裏。鬱悶的吃著菜，一旁的泠嫣終於還是坐不住了，拉著我來到泠峰他們那桌。
我們兩個姑娘的不請自來，讓一桌子的人都有些錯訛。一旁一個和泠峰差不多年齡的男子突然站起來調侃道：“今天鄂大小姐也是壽星公，我敬你一杯！”說著拿起桌上的酒壺倒了一杯酒遞了過來，泠嫣沒有推辭，接過酒杯一飲而盡。對方佩服得點頭稱讚道：“好酒量！”“清哥哥今天你都不來給我敬酒，是不是該罰？”泠嫣突然把話頭轉向了穆清。坐在一旁的他隻是笑，回頭朝我做了個無奈的表情。“這麼說來倒是我的不對了，那我先幹為敬了！”說著仰頭喝了一杯酒。“一杯酒就算了，那也太便宜你了！”泠嫣似乎還不肯作罷！一旁的泠峰不耐煩道，“你快回你那一桌去，別在這添亂！”“我和清哥哥說話又礙著你什麼事了！”“你…”“泠峰你這是做什麼呀！本來我們一桌子男子喝酒就怪無趣的，難得泠嫣大小姐肯賞光一起，你不要掃興嘛！”聽他這麼一說，泠嫣反倒來了勁，拉著我在穆清和泠峰中間坐下。一桌子的生麵孔，讓我有些局促不安。她倒是很豁達與他們一起喝酒說笑。“還不知道，這位小姐該怎麼稱呼呢！”剛才的男子突然開口道：“以前的酒宴上都沒見過你，你是泠峰他們家的遠親嗎？”還沒等我開口，泠嫣在一旁說道：“她是我和泠峰的表姐。”“原來你就是那個唱歌很好聽的表姐啊！我叫舒晏祁，是泠峰最要好的兄弟！”聽他那麼說，其他人的目光一下子投向了我。說實話，做焦點的感覺一點也不好！起身微微點頭寒暄，“我叫李涵珊。”“今天那麼高興，不曉得涵珊小姐願不願意唱首歌來祝祝興，讓我們也飽飽耳福。”“晏祁別鬧了，戲台那邊不是正唱著嘛，你想聽什麼吩咐他們下一首唱來就是了。”“隻不過是唱首歌，鄂大少爺不用那麼舍不得吧，更何況還是你告訴我說她唱歌唱得很好聽的呢！”回頭看見泠峰的表情有些掛不住，我用手肘推了推他，“今天是你和泠嫣的生日，我就唱首歌作為祝賀吧！”“可以嗎？”他帶著一絲歉意問道。“如果唱得不好，讓大家失望了可不能怪我！”“隻要是你唱得都好聽的！”說完還不忘用鼓勵的眼神看著我。看見他這麼認真的表情，我笑著說：“我自然是要好好唱的，你那麼相信我，我總不能辜負你的期望啊！”
今天是七夕節，想著牛郎織女的美麗傳說，不知不覺哼起了熟悉的旋律，“晚風吹動著竹林，月光拉長的身影，螢火蟲一閃閃，滿山飛舞的錢幣。天上銀河在發光，地上風鈴來歌唱，織女星在遠方，古老浪漫的神話。流水走過，就像四季的變換；幸福在蔓延，愛你永恒不孤單。戀人手中櫻花草，春在漫步的微笑，種下了一朵朵，青春璀璨的年少；戀人懷中櫻花草，聽見胸膛心在跳，偷偷的在思念，那是我們相愛的記號…”我知道歌詞裏麵的曖昧一定會讓所有人一臉錯訛，於是笑著解釋說：“今天是七夕節，是牛郎織女鵲橋相會的日子，剛才那首歌就是在訴說牛郎織女的思念。”“啪啪啪…”循著聲音望去，對麵的舒晏祁一邊鼓掌一邊笑著說：“今日我總算明白什麼叫做清音幽韻，餘音嫋嫋了！”心裏暗自竊喜，現代那些流行歌曲倒成了我在這“一鳴驚人”的才藝了。轉過身看著正對我微笑的他，心裏卻有些無奈，今天我們兩個之間似乎也隔著一條隱形的銀河呢！
雖然宴席上說笑聲不斷，可是我卻沒法融入這歡笑的氛圍，酒旬過半，很多人都帶著醉意，身旁的泠嫣也有些喝多了，我一個人坐著實在有些無聊。不知是誰的提議，就著桌上的空酒瓶，舒晏祁和泠峰他們在那用筷子玩起了投壺，趁他們玩得興起，我扶著半醉的泠嫣準備離開，路過他身旁時我聽見他輕聲說了句，“待會後花園見。”從西廂到後花園，一路上心都跳得很快，看著空蕩蕩的園子我知道自己先到了。一個人坐在秋千架下無聊的晃著秋千。聽見後麵傳來的腳步聲急忙轉過身去，隻見他長身獨立的站在回廊那頭笑望著我。
撇開後門的家丁，兩個人破天荒的從鄂府溜了出來，一路小跑著來到護城河邊。我氣喘籲籲的用手撐著膝蓋，“我們…兩個…一定是瘋了，半夜三更…跑來這吹冷風！”他不以為然的笑了笑，撿個塊幹淨的地方席地而坐，我搖搖晃晃的走過去，在他身旁坐了下來。抬頭看著滿天的繁星，耳邊不時傳來一兩聲夏蟲的聲音，帶著一絲水氣的夜風吹在臉上，涼涼的。適才不規律的心跳慢慢平複下來。“這裏很適合看星星呢！”“可是蚊子很多！！”我知道自己的話很煞風景，可是我說的都是實話。從剛才到現在，我手上已經被叮了好幾個蚊子塊了。聽見我這麼說，身旁的他不由得撲嗤一聲笑了出來。“信裏你為什麼不提你今天要來的事情。”我興師問罪道。“我想給你一個驚喜！”“可是‘驚’的成分卻遠遠大過於‘喜’，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爹你娘也要來！害我事先都沒有準備…”“不需要準備什麼，就這樣自自然然的你最好了。”“可是…”似乎找不出理由來辯駁，我鬱悶的低頭絞著手帕。靜默了一會，我隨便找了個話題，“你看起來瘦了，下巴都尖了！”一旁的他突然好笑的轉過身，“還不是因為見不著你，整日茶飯不思的緣故。”笑“切”一聲，“就會胡說。”別過頭去不再理他。身旁的他挪了挪位置，靠得更近了些，“我說的都是實話。”暖暖的氣息吹在臉頰和耳邊，癢癢的。我不自在的往外挪了挪，他又貼了過來，伸手攬著我的肩，讓我靠在他肩上。
手指著夜空上一條淡淡的光帶“那是銀河，隔著銀河遙遙相對的那兩顆璀璨的星子就是牽牛星和織女星。”靠著他的肩膀我自言自語的說道，突然一簇小小的光束迅速劃破夜空，我激動的搖著他的手臂“穆清，是流星耶！你看見了沒？呃…”我鬱悶地發出一聲怪腔！“怎麼了？”“我居然忘記許願了。”對於我孩子氣的行為，他隻是笑著搖了搖頭。“再等等吧，還會有的！”不死心的抬頭繼續盯著夜空，不知道過了多久，脖子都酸得不行了，就在我打算放棄時，老天爺還是給了我一個奇跡。迅速的雙手合十，閉著眼睛許了一個願望。
“你許的是麼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
“那讓我來猜一猜…是不是與我有關？”“你說呢！”
“看你的臉紅成這樣，我猜一定是了。”不自覺地用手摸了摸臉頰，“怎麼，我的臉很紅嗎？”抬頭見他一臉的的嘻笑，突然明白過來。“你捉弄我！”說著用手捶著他的胸口，“夜色下你怎麼可能看得清楚。”笑著握住我的手腕，他湊近道：“是你自己泄露的心事。”第一次離得那麼近，近到彼此呼吸可聞。突然發現我們現在的動作很曖昧，臉上頓時有些發燒。“涵珊。”“嗯。”看著他越來越近的臉，我有些暈眩，忍不住閉上了眼睛。一秒，兩秒，三秒…心跳快得連呼吸都變得局促起來。不安的睜開眼睛，見他隻是坐在那對我笑。“你在想什麼呢，我隻是幫你拿掉肩上的這個而已。”說著攤開手心，一隻大指甲蓋般大小的黑色蟲子躥了過來。我嚇得一把抱住他尖叫，“什麼東西，好惡心啊~~”我的反應似乎是他始料未及的，輕撫著我顫抖的脊背，“隻是一隻蟋蟀而已，已經跳開了，你不用那麼害怕。”“真的嗎？”我不敢睜開眼睛，小時候哥哥把折斷腳的天牛放在我的蠟筆盒裏惡作劇，自此之後我對所有黑乎乎的蟲子都特別恐懼，一看見它們我就全身發怵，雞皮疙瘩掉一地，比起毛毛蟲我覺得這個惡心千百倍。“嗯。你睜開眼睛看看就知道了。”緩緩的睜開，看見肩上沒有，低頭往下看時才發現自己還緊緊的貼著他，趕緊鬆開勾著他的手，可是身後他環著自己的手臂卻沒有鬆開。我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你…”“不要動，再抱一會就好！”“可是…天那麼熱萬一捂出痱子來怎麼辦？”“我不介意。”彼此就這麼緊緊抱著，直到背上沁出的汗弄濕了衣裳。
靜靜的站在橋頭，風吹過，水麵起了漣漪，中間的月影漸漸模糊開來。抬頭看著夜空的上弦月，此情此情是那樣熟悉。
“晚宴上你唱的那首歌叫做什麼名字。”“櫻花草。”
“櫻花草。”身旁的他輕聲重複著，“很美的名字。”“嗯，白色櫻草的花語就是愛戀的意思。”我輕聲說道。
身旁的他緊了緊握著的手，“能再為我唱一遍嗎？”抬頭看見他期待的眼神，微笑著說道：“我唱另一首歌給你聽，隻為一個人唱的歌。”
“想著，拿著，一種月色笑成一彎，傻傻望了你一晚；怎麼看，都不覺煩。愛自己不到一半心都在你身上，隻要能讓你快樂，我可以拿一切來換。這世上你最好看，眼神最讓我心安，隻有你跟我有關，其他的我都不管；全世界你最溫暖，肩膀最讓我心安，沒有你我怎麼辦？答應我別再分散。這樣戀著多喜歡，沒有你我不太習慣；這樣戀著多喜歡，沒有你我多麼孤單。”每一句歌詞都投入心裏全部的感情，一字一字，一句一句唱著自己對他的喜歡。
“這世上你最好看，眼神最讓我心安，隻有你跟我有關，其他的我都不管；全世界你最溫暖，肩膀最讓我心安，沒有你我怎麼辦？沒有你我怎麼辦？答應我別再分散…”歌還沒有全部唱完，身旁的他突然低頭吻了自己，他的唇覆在我的唇上，隻是輕微的接觸，可心裏還是忍不住一陣激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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