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煙雲 舊稿  第二十二章 戀結.下

章節字數:6788  更新時間:07-10-20 2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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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盒子裏那隻羊脂白玉的鐲子,心裏卻有種說不出的滋味,手腕上還戴著及笄時穆清送我的那串玉石手鏈,時隔一年,一切都變了呢!緩緩解下鏈子,手中瑩潤剔透的白玉花蕾還留有點點餘溫,最後的不舍與留戀在這一刻也該放下了…戴上弘晝送我的鐲子,鐲身觸碰到手腕的感覺卻是一抹冰涼。記得有人說過,能和一個愛惜自己十分,而自己隻愛他九分的人在一起才是幸福的;因為無論何時都能感受到那一分被珍視的感覺,所以現在的自己是幸福的吧?“泠嫣,你好了嗎?”屋外傳來和惠的催促聲。對著妝台的鏡子照了照,似乎沒有不妥之處了,才從容的起身朝屋外走去。一身霞色的錦緞宮裝,襟前的如意盤花扣上垂著一塊紫色絲穗的蝶形玉佩,發髻上是一對同色纓絡流蘇的景泰藍蝴蝶簪子。看見我,和惠略帶感歎的說道:“女為悅己者容,這句話一點也不假。你是為了五哥才這麼悉心打扮的吧?”因為弘晝特地關照自己一定要精心裝扮一番,所以這一個下午我都在對著鏡子描畫眉目,隻為待會能在眾人眼中留下驚鴻一瞥。看著和惠含笑點頭的樣子,自己今天的妝容應該還算明豔吧!“四哥他們還等著呢,我們快去吧!”說完就挽著我往毓慶宮的方向走去。看得出來,今日的和惠在妝容和服飾上也很花心思,相比平日的俏麗更添了一分嫻靜和端莊。忍不住懷疑起來,她也是為了“悅己者容”嗎?

    當我們兩個趕到時大家都已落座了,目光掠過席上談笑風生的眾人,除了弘晝和四阿哥,其他都是未曾謀麵的陌生麵孔。見我有些拘束,弘晝笑著起身為我一一介紹。“這位是我二十一叔允禧,坐在他左邊的是我二十二叔允估,這是我二十四叔允祕…”難以置信眼前這個十歲出頭的小男孩居然是弘晝的叔叔,也隻有在皇家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不過按照長幼尊卑的規矩,我還是得恭敬的施禮請安。“這是怡親王的兒子弘皎,他可是和惠的親哥哥!”畢竟是一母同胞的嫡親兄妹,他的眉宇之間與和惠確實很相似。“這是多羅平郡王福彭,他是克勤郡王嶽讬的後人,按照輩分算我還是他叔叔呢…還有傅恒,你們已經見過一次了!”想起那次尷尬的見麵,自己此刻的笑容一定顯得不太自然。“這個最小的小不點就是我們的八阿哥福惠!”弘晝一邊說一邊摸了摸坐在他右手邊的八阿哥的腦袋。似乎對弘晝這聲“小不點”很是不滿,八阿哥有些生氣的說道:“我才不是小不點呢!皇阿瑪說我已經長大了,可以自己騎馬狩獵了。五哥你不相信的話現在就找個箭靶來,我一定會射中靶心的!”聽見他有些激動的辯說,一旁的和惠笑著安撫道:“大家都知道,我們福惠可是最最聰明,最最勇敢的小阿哥!”這位八阿哥可是寵慣後宮的年貴妃所生的孩子,可憐他從小就沒了額娘,所以皇上對他的寵愛更甚過其他的皇子。他睜著清澈明亮的眼睛好奇的打量著我,隨之語氣傲慢的問道:“你是誰呀?”“她叫泠嫣,是惠姐姐的侍讀。”和惠彎著腰在八阿哥耳邊輕聲說道:“也是你將來的五嫂!”“五嫂?那錦兒呢,她怎麼辦?”“錦兒她…”不知道為什麼,聽見這個名字時和惠居然有些不知所措。我不解的看向弘晝,“錦兒是誰呀?”看見弘晝的笑容霎那間僵在了臉上,為什麼他的眼裏會閃過一絲黯然的神色?“皇阿瑪說下個月淑慎姐姐要從科爾沁回來參加四哥的婚宴,到時錦兒也要一起回來的吧?她會…”“福惠,你剛才不是說肚子餓了嗎,既然大家都來了就開始上菜吧!”四阿哥打斷了八阿哥將要說下去的話,“都坐下吧!”和惠向我釋懷的一笑,坐到了四阿哥身旁。身後弘晝牽著自己的手讓我在他身旁坐下,我有些不自然的抽開手,挨著和惠坐了下來。我的舉動讓和惠有些驚訝,“泠嫣你…”抬頭看見弘晝微帶慍色的表情,勉強著自己揚起一絲笑容。“我不會喝酒,坐在那裏隻會掃了五阿哥的酒興,而且我不是公主的陪侍嘛,自然要坐在公主身邊啊!”聽見我這麼說弘晝沉著的嘴角總算浮了下。‘八寶野鴨、佛手金卷、明珠豆腐、首烏雞丁、滑溜貝球、醬燜鵪鶉、川汁鴨掌、爆炒田雞、芫爆仔鴿…’不一會兒,一道道精致的禦膳便擺上了宴席。對著這些山珍海味我卻有些食不知味,想起八阿哥剛才說的話,總覺得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

    金吞玉粒,觥籌交錯,席間眾人皆談笑正歡。除了我,在座的每一個人不是身份尊貴的皇室子女,就是地位榮耀的皇親國戚!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坐在這裏?酒旬過半,微醺的醉意讓大家開始說些有的沒的…“弘曆,弘晝…你們大婚之後就要各自開牙建府了,那時我們幾個能夠把酒言歡,徹夜長談的機會就少許多了…今晚一定要不醉不歸才是…”“就像弘皎哥哥說的那樣,我們要不醉不歸!”八阿哥突然激動的站在了椅子上大呼小叫著。“小孩子怎麼能喝這麼多酒,明早起來頭一定會痛的!”對於我的勸慰八阿哥毫不領情,噘著嘴巴朝我做了個鬼臉,“不要你管!”這個小孩子怎麼這樣啊,我有些鬱悶的吹了下額前的劉海!和惠推了推我,寬慰的說道:“沒事的!福惠他喝的是兌了水的果酒,味道淡的很,不會醉的!”就在此時傳菜的小太監端著十幾個小盅走了進來,“猴頭蘑扒魚翅!”“怎麼是猴頭蘑魚翅!”八阿哥有些失望的看著四阿哥:“四哥,今晚有猴腦麼?”“福惠想吃猴腦嗎?那四哥吩咐他們去準備好不好?”“嗯。”聽見他們說要吃猴腦,隻覺得胃裏有些翻江倒海。“泠嫣,你沒事吧,臉色怎麼這麼白?”和惠關切的摸了摸我的額頭,“哪裏不舒服了?”無力的擺了擺手,“我沒事!”抬頭看向正滿心期待著猴腦的八阿哥,“八阿哥真的要吃猴腦嗎?難道你不會覺得殘忍嗎?”因為我的一句話,宴席一下子安靜下來!“我隻是想吃猴腦,怎麼就殘忍了?”看著一臉錯訛的眾人,我故意提高了聲音說道:“不知道八阿哥有沒有聽說過古代的十大禁菜?”八阿哥單純的搖了搖頭。“豆腐泥鰍、醉蝦、風幹雞、龍須鳳爪、活叫驢、烤鴨掌、鐵板甲魚,澆驢肉、三吱兒還有猴腦就是古代有名的十大禁菜。雖然這些菜式的材料都很簡單,當然除了猴腦之外,不過它們的烹製手法卻很…”我滔滔不絕的說著每一道菜的烹製過程,看見大家越來越白的臉色,自己的“恐嚇”顯然起了效果。位列十大禁菜第二名的菜式叫做三吱兒,這道菜的材料有些特別,是用剛出生的小老鼠加上熱油調好的蘸醬。那些沒睜眼的小肉老鼠一隻隻粉粉嫩嫩的,在盤子裏還扭阿扭的…”聽到這所有人都惡心的“咦~”了一聲,即使一向鎮定的四阿哥也不自在的別過頭去。這個時候我不得不佩服下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居然有勇氣繼續說下去。“你們猜猜看這道菜為什麼叫做三吱兒呢?當我們用筷子夾住活的小鼠,小鼠就會‘吱兒’的叫一聲,這是第一吱兒!將其浸入調料盤中,小鼠又會發出‘吱兒’一聲,這是第二吱兒!當放入口中合緊牙關時,小鼠發出最後一‘吱兒’,第三吱兒!三吱!!!一隻小老鼠就這樣就魂歸西天了!”這道菜讓人想想都毛骨悚然,聽見大家倒抽冷氣的聲音,我繼續漫不經心的說道:“食用者需要無窮的饕餮動力和無比的勇氣,才可以品嚐這道菜不是嗎?不過這還不是最厲害的!位居禁菜之首的就是八阿哥想吃的——猴腦。想象一下將一隻非常可愛非常乖巧的小猴子關在籠子裏麵,用金屬絲緊緊箍住它的腦袋,再用小錘輕輕一敲,頭蓋骨應聲而落,用事先準備好的滾燙調料澆在紅白相間的猴腦上,關在籠子裏的猴子疼得渾身抽搐,苦苦掙紮,發出撕心裂肺般的垂死哀號...最後廚子將猴腦挖出,放在精致的器皿裏端送到你的麵前讓你享用。你還吃得下去嗎?”但願我苦口婆心的說教能讓八阿哥打消吃猴腦的念頭。“嘀-囉-”清脆兩聲,八阿哥手裏的象牙銀筷子掉在了地上。“我...不要吃猴腦了...四哥我不要吃了...再也不要吃了...”八阿哥抽抽搭搭的說道。“福惠乖哦~我們不吃啊!再也不吃了!”和惠小心翼翼的用帕子為八阿哥擦著淚臉。“涵珊!”對麵的弘晝有些怨怪的看著我說道:“你嚇著他了!”“我...”看見他哭得那麼傷心,我心裏還真的有些過意不去。“八阿哥不要哭了哦~,我給你講個笑話吧!從前有個姓朱的土財主,又講忌諱,又愛說話文縐縐。他對新來的小豬棺說:記住我家的規矩:我姓朱,不準你叫我時帶‘朱’(豬)字,叫我‘老爺’或‘自家老爺’就可以了;平時說話要文雅一點,不準說粗言俚語。例如,吃飯要說‘用膳’;睡覺要說‘就寢’;生病要說‘患疾’;病好了要說‘康複’;死了就要說成‘逝世’,但犯人被殺頭就不能這樣叫,而要說成‘處決’……第二天,豬圈裏一頭豬得了豬瘟。小豬棺急忙來對土財主說:稟老爺,有一個‘自家老爺’‘患疾’了,叫它‘用膳’不‘用膳’,叫它‘就寢’不‘就寢’,恐怕已經很難‘康複’了,不如把它‘處決’了吧!土財主氣得半天說不出話來。小豬倌接著說:老爺要是不想‘處決’這個‘自家老爺’,那讓它自己‘逝世’也好!”笑話講完了,席上靜悄悄一片,八阿哥瞪著眼睛說道:“一點也不好笑!”以前給醫院裏的小朋友講這個笑話,大家聽了之後都笑得很開心的,唯獨眼前這個脾氣古怪的小孩子居然這麼不給麵子!“你再說一個笑話給我聽,如果不好笑的話我就告訴皇阿瑪你欺負我!”我欺負他?這個福惠小朋友也太蠻不講理了吧!“泠嫣你還有其他的笑話嗎?比兔子搗年糕更好玩的?”無奈的朝和惠扯了扯嘴角,你們都比較喜歡聽“冷”笑話嗎?“八阿哥知道香蕉嗎?香蕉是長在很高很高的樹上的!”福惠小朋友不耐煩的白了我一眼,“這個我當然知道!”“那...香蕉從樹上掉下來會怎麼樣呢?”“這個和笑話有關嗎?”他疑惑的看著我,我笑著點了點頭。“嗯...被人撿起來吃掉。”經過一番深思,福惠小朋友肯定的說出了答案。“猴子也很喜歡吃香蕉的!”我補充道,看著他漲紅的小臉,我趕緊賠笑,“我開玩笑的別當真啊!香蕉從樹上掉下來會怎麼樣呢?答案是——就變成了茄子啊!”眾人不解的看向我,“茄子?”“因為香蕉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一定傷得不清,渾身淤青的香蕉看起來不是很像根茄子麼!”當我說出這麼無聊的答案時大家禁不住一陣哄笑!八阿哥歪著小腦袋說道:“小泠子你真好玩!”鬱悶,我居然成了他口中的‘小泠子’,好過份!不知什麼時候,福惠小朋友擠到我身旁拉著我的衣袖問道:“小泠子你還有別的笑話嗎?快說啊!”看著他油滋滋的小手在我的衣袖上蹭來蹭去留下的斑斑點點,厭惡的往旁邊靠了靠,可他還是貼了過來把“魔爪”伸向了我另外一隻幹淨的衣袖。“你快說呢!”“好好好...八阿哥就坐在那聽泠嫣說好了。”我把位子讓了出來,自己坐到了一旁的空位上繼續說起了無聊的冷笑話。“八阿哥知道茄子從藤架上掉下來會怎麼樣嗎?”“香蕉!”這是自作聰明的人的答案,對他搖了搖食指我繼續道:“茄子從藤架上掉下來還是茄子啊!”“為什麼?”他不解。“因為茄子即使烏青了也看不出來麼!嗬嗬...”自己先冷笑三聲。“讓我們回到之前的問題,那個從樹上掉下來的香蕉會怎麼樣呢?”“茄子!”八阿哥自信滿滿的說道。“不對!”“你不是說它淤青了就變成茄子了嗎?”“那是之前,香蕉從樹上掉下來之後是摔淤青了,不過隔了一會烏青就退去了,依然是猴子最喜歡的香蕉!”看著眾人笑得前仰後合,捧腹淚流的樣子,哭笑不得的我得出一個結論:這古人還是比較喜歡聽“冷”笑話!

    “有道是一片笙歌醉裏歸…今日端柔公主也在這就好了!”“三姐昨日出宮去探望她額娘了,平郡王是牽掛端柔姐姐呢,還是惦記起她的琴音來了?”平郡王福彭帶著幾分醉意朝對麵的和惠展顏一笑,沒想到和惠居然臉紅了!“既然端柔公主不在這,不知和惠公主願不願意為我們彈上一曲,聽四阿哥說公主的古箏技藝也十分精湛呢…”一旁的傅恒突然說道。“和惠平日練琴的時間雖然要比三姐少許多,不過簡單的曲子還是會彈奏一二首的!”和惠好像是在和誰賭氣一般,“大家不介意退而求其次的話,和惠倒是願意彈上一曲來助興!”半醉半醒的平郡王仍是一臉含蓄的表情,看不出喜憂來!倒是傅恒,整個晚上他總是有意無意的找機會與和惠說話,好笑的看著對麵的傅恒和身旁的和惠,難道他對她…我的假設被弘晝那一聲“涵珊!”打斷了,“你一個人在那笑什麼呢?”收起諂笑,對著弘晝搖了搖頭,“沒什麼啦!”“和惠要為大家彈奏古箏,這一個月來你不是在學琵琶嘛,今晚也為我們彈上一曲好不好?”“我的琵琶彈得不是很好,隻怕饒了大家傾聽和惠公主的琴音!”我心虛的推托著。“泠嫣你別謙虛啊,嶽師傅都說你的琵琶已經彈得不錯了,而且我也需要你的琵琶來配合啊!”我還來不及反對,和惠就吩咐宮人回景仁宮去取古箏和琵琶了。和惠轉過身來對著我問道:“待會彈什麼好呢?”“《月兒高》吧!那首曲子我們練過好幾次了,我的把握也比較大!”“恩…可是我想要邊彈邊唱的那種,不如我們合奏上次你為嶽師傅唱的那首《水調歌頭》?”這似乎不是由我來決定的問題,和惠一心想在眾人麵前顯露一下琴技和歌藝,我這個公主侍讀隻能盡力配合了!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轉朱閣,抵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一曲水調歌頭,大家都沉浸在那清幽的曲調和唯美的歌詞之中,意猶未盡。懷抱著琵琶,我湊到和惠耳邊輕聲說道:“傅恒他從頭到尾連眼睛都沒眨過,還有那個平郡王,剛才我在他平靜無波的眼裏看見了一種叫做‘驚豔’的情緒!”“有嗎?”和惠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去。“你一心隻顧著邊彈邊唱,可我卻看得清清楚楚的!”“和惠你剛才彈唱的《水調歌頭》是嶽師傅新譜的曲子嗎?”驀然抬起頭,和惠笑看著我說道:“是泠嫣唱給嶽師傅聽,嶽師傅把譜子記了下來再教給我們的!”四阿哥疑惑的看向我這邊,我可不希望被他們看作是精通音律的才女,於是連忙否認道:“我也是從別人那裏學來的!”“泠嫣她可是會唱很多好聽的歌,都是我們不曾聽過的曲調!”和惠你這是在幫我還是害我啊?我有些哀怨的看向弘晝,結果他卻是一臉的期待:“換你為我們彈唱一首,怎麼樣?”我如實說道:“我沒嶽師傅那樣的本事,可以將隻聽過一遍的歌曲信手彈來!”“那清唱好啦!”這次插話的卻是八阿哥,“小泠子你快唱吧!”習慣性的低頭絞著衣袖,真的就推托不去嗎?“很為難嗎?”和惠不解的看著我,“那換我再彈一首好了!”就在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時,傅恒突然站了起來,不知他從哪裏抽出了一管瑩白的瓷簫,初看之下還以為是白玉做的呢!“還是我來吹奏一曲為大家助興吧!”聽見他那麼說,我真的很感激他為我解了圍。抬頭向他抱以感激的一笑,卻見他眼神定定的看著身旁的和惠,原來某君是借著一曲簫音以訴衷腸啊!聽著柔和悠長的娓娓簫音,為何聽起來那麼像呢?我不太確信的輕聲哼著:“…城裏的月光把夢照亮,請守護他身旁,若有一天能重逢,讓幸福撒滿整個夜晚…”恍惚間仿佛又回到了從前,過去的片斷不停在腦海中一一掠過…簫音戛然而止,回憶的畫麵也暗了下來。傅恒難以置信的看著我,“你去過蘇州嗎?”弘晝突然站起身,笑著走到我身旁。“涵珊的阿瑪是蘇州知府,她當然去過蘇州啊!”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傅恒略帶歉意地說道:“我隻是有些好奇而以,剛才那首曲子我也是從一位朋友那裏學來的!”他的一席話讓我有些驚訝,難道他認識穆清嗎?身旁的弘晝緊了緊握著的手,“在想什麼呢?”抬頭向他微微一笑,“沒什麼,隻是覺得曲子有些耳熟!”略帶著幾分醉意的四阿哥斜靠在椅子上,眼眸迷離的看著我和弘晝,“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巧合,不是嗎?”不經意對上四阿哥的眼睛,雖然臉上帶著笑意可是他的眼裏卻有著太過複雜的情緒,是嗔怪?是怨責?還是——嫉妒?似乎知道我在看自己,一瞬間他深邃的眼眸又恢複如初,再也看不見任何情緒的漣漪...下意識的搖了搖頭,我在胡亂揣測些什麼呢!

    端著醒酒湯走進和惠的房間,看見她有氣無力的倚在床邊皺眉低吟的樣子,實在讓人不忍。“昨夜笙歌容易散,酒醒添得愁無限。快喝了吧!”昨晚到最後大家都醉得不省人事了,清醒的我不得不幫著毓慶宮的小太監們一起伺候這些喝醉了的主子,所慶幸的是他們的酒品都還不錯,即使醉了也沒有失了德行!扶著弘晝回後殿時,我又問了他一遍,“錦兒是誰?”結果他隻是喃喃的說著我聽不懂的醉話...“泠嫣你在想什麼呢?”和惠的聲音把我從紛飛的思緒中拉了回來。“公主你能告訴泠嫣,錦兒是誰嗎?”心裏的介懷讓自己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錦兒她...”雖然早已猜想過她和弘晝之間不平常的關係,可是親耳聽見和惠告訴自己她與弘晝之間的那一段過往,心口還是漸漸抑鬱起來。“可是後來錦兒跟著二姐陪嫁到了蒙古,他們之間就這麼結束了。五哥曾經是喜歡過她,不過這一切都過去啦,現在五哥喜歡的是你不是嗎?”...最初聽見和惠這麼告訴自己時我也堅信過自己和弘晝間的感情。我不可能苛求弘晝在遇到自己之前感情上是一片空白的,過去的都過去了,我在心裏這麼對自己說道。

    一個月之後,和碩.淑慎公主跟著額駙博爾濟吉特.觀音保從千裏之外的科爾沁草原回到了紫禁城,我也終於見到了他們口中的錦兒——那個眉目清秀,嘴角總是帶著溫暖笑意的漂亮女孩。看著弘晝臉上不自然的笑容,突然意識到:過去的一切其實並不容易忘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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