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6362 更新時間:07-08-05 09:55
葉朋笑嗬嗬搶出店門,拽著我進了屋,然後將我按在椅子上。
“小宇,咱們真的是很有緣!這一點你不承認也不行。”說話間,他已招呼著夥計添了碗筷。
我皮笑肉不笑的回應:“是啊。俗話說‘有緣千裏來相會’。葉先生,在這裏能再次見到你,我確實很感意外。咱們真是太有緣了!順便問一句:這家鋪子不會是你開的吧?”
葉朋一笑,卻指著店夥計剛上的一盤紅燒肘子道:“這家飯館就這道肘子最地道,堪比周莊的燒蹄膀。快趁熱吃,一涼就不香了。”
他這麼一提,我倒真覺餓得很。其實早在長途車上,我就已經饑腸碌碌。此時見到一大盤兀自冒著熱氣香噴噴的紅燒肘子,也不客氣,夾了一大塊,送入口中。
葉朋喝了一大勺酸辣湯,腦門頓時見了汗。他愜意的長出一口氣,隨即挑出一根牙簽,卻不用,拿在指間把玩。
“小宇,咱們恐怕不隻是千裏相會吧?”
他問出這麼句沒頭尾的話。我停下了咀嚼的嘴,兩腮鼓得就象含了花生米的鬆鼠。
“你剛從海外風塵歸國,和我在這一隅小店相逢。小宇,這已不僅僅是緣分,是天意呀!”
我聽得一驚!想開口說話,卻突然被一塊肉噎住,頓覺呼吸窒澀,臉憋得通紅。
他急忙遞過一杯茶水,埋怨道:“來,快喝口水衝一衝。吃飯要細嚼慢咽,象你這樣吃法,可不是長壽之道。”
我連噎帶氣,費了好大勁才將卡住的肉搞定。剛回過氣,便急急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出國的事?又怎麼知道我剛回來?”
“哦?我說錯了?”葉朋裝作一楞,旋即笑道:“你不承認也沒用的。你現在的名氣可是大得很!戰拉德,滅龍揚,大敗。。。”
得!又是歐陽那一套!
怎麼就好象是有娛記在跟蹤記錄我的一舉一動?我在俄羅斯那點事似乎人人都已知道?
“葉先生,是不是我與拉德之戰已經上了各大報紙的頭版頭條?現在已經是滿城風雨、盡人皆知了?”
葉朋又是一楞,隨即反應過來,“嗬嗬,你不要誤會。怎麼說我也算是業內人士,對於業界的一些動態多少會有所耳聞。”
業內人士?業界?虧他想得出這些名詞!不過,他的這番話根本不能自圓其說。
“葉先生,你所掌握的恐怕不是‘有所耳聞’這幾個字那麼簡單吧?”我沉下臉,橫眉冷對。心中已開始盤算到底是從哪裏走漏的消息。
葉朋不答,隻是不住嘿嘿的幹笑。
看著他的模樣,竟熟悉得很,頗有似曾相識的感覺。我心中一動,想起一個人來。
我舉起筷子,撿了塊瘦小些的肘子放到自己碗內,隨口說道:“葉先生,這次回國前,韓進曾托我代他向你問好。”
葉朋與韓進雖外貌形象大異,但在行事作風上卻有諸般相似。我且詐他一詐,看看會否能有意外收獲。
“韓進?哪個韓進?你認識韓進?”葉朋接連三問,語氣流暢不慌張,神態自然不做作。但是,這已很說明了問題:他與韓進是相識的!
“瘦小枯幹,尖嘴猴腮的那個。怎麼?我搞錯了?不會呀!他說認識你的,還說和你是很好的朋友。”我繼續出言試探。
他釋然一笑,“嗬嗬,我說呢。我倒真認識一個叫韓進的在俄羅斯,聽你一說,果然是他!嗨!這世界說大很大,說小也還真小!轉來轉去,原來大家都是相識的。”
他搖頭晃腦、感慨萬千!我則不動聲色、靜候下文。
葉朋輕撫著自己幾可垂肩的大耳,緩緩道來:“韓進早些年曾隨我跑過一陣江湖,也算是我的徒弟。後來,他嫌幹這一行太辛苦,掙錢又少,就東拚西湊借了些錢去了俄羅斯,名義上是留學,說白了,還不是為一個‘錢’字!直到現在,這小子還欠我幾千塊呢!誒,他現在好麼?混得怎麼樣?”
葉朋這番話聽似真切,卻有相當不實之處。至少他與韓進很久未通過消息這一點就非常之不可信!我甚至開始懷疑他就是暗伏在韓進身後的那個所謂的朋友。這也一直是我一塊未解的心病。不過,現在我已賣身給斯羅帕亞,早身不由己!他再怎麼打我的主意已是枉然。
想通了這些,我終於鬆了口氣,決定不再和他過分計較。轉而想到了韓進,他不敢回國,原來是欠了一屁股債!我忍住笑,坦然答道:“他麼,還是老樣子。據說前兩年掙到過些錢,可是全讓人黑了。現在仍是光棍一條,兩手空空。”
他先是笑了笑,隨後嗟歎不已。
我們靜對片刻,他忍不住先衝散了沉寂。
“誒!咱不再說這些無趣的事。小宇,我來猜一猜,你這次回國,意欲何為?”
我頗感興趣的揚起眉。
“我猜。。。你這次回來是尋小月姑娘,對不對?”
我淡然一笑:“你是怎麼猜到的?”
他得意的晃動著肥頭大耳,“這個道理很簡單!這叫做功成名就,抱得美人歸!你現在萬事俱備,隻差美人一名。你這次回來不為尋小月才是怪事!”
既然他與韓進有那麼一層特殊的關係,有此一說也不足為奇。我繼續笑道:“我回來確是為找小月,不過你所說的功成名就。。。嘿,就太言過其實!我自己的情況自己心裏最清楚。。。”
葉朋舉手止住了我,“咱不爭這個!這種問題爭來爭去的沒有意義。我再問你個問題,小宇,你信命麼?”
命?我信麼?不信麼?
我被他問得有些茫然,“我。。。不知道。”
“你這不算答案。我告訴你吧,我信!你說咱們在這裏相遇算不算是命?我還告訴你,早些年我曾研究過一點相術。就拿你來說吧,”說到這裏,他頓了頓,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水,引得我越發興致盎然。
喝過水,他繼續道:“就拿你來說,眼眉上挑,麵含煞氣,天生就是殺戮的命!這是錯不了的。照我看,你就是趕上了和平年代,所謂生不逢時,如果你生在戰亂,肯定能飛黃騰達,有所作為!”
聽到結果,我心中暗自冷笑:繞了這大半天,終於又回到了老話題上。這些才是他真正想和我說的!
“葉先生,你也不用拐彎抹角,你想說的意思我全明白。不過,關於我的問題,我勸你還是別再考慮。我已經與俄羅斯的斯羅帕亞簽定協議,等我找到小月後再去俄羅斯將成為斯羅帕亞旗下的拳手。”
考慮到他與韓進的那層關係,我並不想拂袖而去,把事情搞僵。而我現在把話挑明,對大家都有好處,更可斷了他一番算計。
“協議?書麵協議?”葉朋仍不死心。
“口頭的。”
“切!那算什麼?人嘴兩張皮,翻來覆去怎麼說都可以的。”他對我鄭重的態度不屑一顧。
“葉先生,難道你就沒聽說過‘一言九鼎’這四個字麼?”若不是看著韓進的麵子,我確真想拂袖而去,給他點難堪。
葉朋又是一陣幹笑,“哦,對了,以後叫我葉朋就可以。總是先生先生的,聽得太生。”
我沒有說話。
我們又靜對了片刻,還是他忍不住衝散了沉寂。
“小宇,你下一步是怎麼打算的?準備去哪裏找小月姑娘?嗬嗬,我最近也沒什麼事。如果可以的話,正好陪你轉一轉。”他看我麵露疑色,又忙解釋,“我在各地都有些朋友,說不定能幫上點忙。”
我已心有所屬,既不怕被他算計,我一個堂堂男子漢,難道還怕被他吃了不成?況且我一個人也實在寂寞,若能有這麼個老江湖相伴倒也不是什麼壞事。想到此,便欣然道:“小月是在北京失蹤的,我想先去那裏碰碰運氣。如果不行,就去西安。那兒是我們最初設定的目的地。俗話說,多個朋友多條路。你的朋友多,路子廣,如果肯與我同行,我正是求之不得!就先多謝了。”
葉朋見我答應得痛快,已喜上眉梢,“嗬嗬,既然都是朋友,又有韓進這層關係,你的事還不就是我的事?我出些力是應當的!”
我們結算過飯錢(當然,帳是由我來付),然後直接趕奔火車站。
此時已是一月中旬,離春節還剩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我們到了火車站,這才發現,什麼叫做人山人海!而此時的客流比起去年夏天,才真正有天壤之別!去年夏天,我還能找到隊尾,排個幾小時的隊也還能買到票。可是現在,看到那幾乎是鋪天蓋地,擁擠不堪的人群,我已經泄了氣。茫然轉向葉朋。
葉朋既不緊張也不慌亂,他笑嘻嘻伸出手來,“不用擔心,火車站咱有熟人,車票的事就包在我身上。你把錢給我,看我分分鍾搞定。”
我將信將疑的遞過一千塊,然後目送著他隱沒在人流中。就在我等候的工夫,不時有人走過來問‘要不要票?’或是‘有沒有票?’,想來都是些票販子,而我則通通以搖頭作答。
正當我跳腳四顧的時候,葉朋已悄然出現在身旁。他果真沒令我失望,已得意的從懷中摸出車票,連票帶剩餘的錢一並交到我手中。
我仔細端詳了一番車票,又望了望無邊無垠的人海。眼前這些人擠得昏天黑地、頭破血流也不見得能買到這張小紙片!再看葉朋,有些關係,認識幾個熟人,辦起是來便不費吹灰之力。
去年要是有葉朋相幫,小月也許就不會與我失散了。
誒!這算怎麼回事?!這又是怎樣的社會?!
葉朋心安理得的領著我上了火車。一路無話。晚間時分,火車抵達北京。
出了車站,我先買了份北京地圖。借著廣告燈箱的光亮,葉朋將車站的大約位置指點給我。看了會地圖,我望著寬闊的長街以及滿街的華燈,頓覺一陣暈眩。偌大的一座城市,人海茫茫,卻讓我去哪裏尋小月的蹤影?
葉朋倒還沉穩,他帶著我打了輛車先徑奔一家相熟的賓館。在路上,他道出了自己的打算。
“我在北京認識些人麵比較廣的朋友,今天已經晚了,咱們先找一間旅館休息。等明天我去找找他們,看看能有什麼好辦法。如果實在不行,咱們還可以在報紙上登尋人啟事。對了,小宇。你有小月姑娘的照片麼?”
我茫然搖搖頭。
“這樣就比較難辦些,也不知小月愛不愛看報。。。誒!不管這些了。咱們既來之則安之,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隻能呆呆的點頭,心裏根本沒了主意。
第二天葉朋早早便離開賓館,到很晚才回來。我問他,隻是說在想辦法,卻沒什麼消息。
第三天的時候,我給了他三千塊錢。葉朋本來是幫忙,如果再讓他自己破費就太說不過去了。葉朋欣然接受,而後匆匆離去。
。。。。。。
就這樣,過了一個星期。
在過去的七天中,我每天都經曆著希望、等待最後是失望,並在這其中被煎熬著,折磨著。那是一種幾乎集所有不良情緒於一身的痛苦。
而一直支持著我,使我不至陷於崩潰絕境的便隻有兩個字:
牽掛。
是我對月兒的牽掛。是我內心深處無法抹去的甜蜜卻又苦澀的滋味。
不知誰曾說過:世間最真摯的愛莫過於心中的牽掛。
是的。正是這份牽掛讓我懷抱著希望將寂寞的每一天迎來送往。
如果沒有了這份牽掛,如果沒有了這份愛,我不知自己還能否支撐下去?
這是個沒有答案的問題。這個問題不屬於我。
我們來到北京的第八天早晨,葉朋告訴我,家裏出了點事,將離開一段時間。我問多久?回答是十天左右。
我琢磨著自己整天悶在賓館裏幹等總不是個事,倒不如出去散散心。於是向他提出來要趁這段時間出去走走,目的地是少林寺。
我會選擇少林寺,一來,我也勉強算個練武之人,對於那塊聖地還是向往的很;二來我與揚科之戰時,曾借韓進的口吹噓自己與那裏有淵源,如果自己都未曾去過,將來若被人家問到,豈不要鬧笑話?
葉朋對我出遊的計劃表示支持,他也認為老這麼憋悶著,早晚要鬧毛病。他臨走時還特意叮囑:春節期間,尤其是春節前夕,出門在外尤其是出遊,一定要謹慎小心,最好能報個旅行團,跟團走,安全方麵才會有保障。
葉朋走後沒多久,我便結了房錢,出了賓館大門。
我沒有聽從葉朋的建議,嫌報團太麻煩,耽誤時間,另外一個更主要的原因,跟團走約束太多,若失去自由反而徒增煩惱。
鑒於沈市火車站的恐怖見聞,我選擇了長途車。但是當我走下出租車後,才發現自己的想法是多麼的幼稚!
長途車站竟也是人山人海!我咬咬牙,花了高出原來三倍的價錢買了一張開往鄭州的豪華大巴車票,方得嚐所願,踏上旅途。
豪華大巴抵達鄭州時天色已晚。我隨著人流走下汽車,看看天,知道已不可能再趕去少林寺。便信步走出車站,想找一家就近的旅館,先安頓下來,一切留待明早再說。
就在這時,一對母子突然進入了我的視野。
一對衣衫襤褸、蓬頭垢麵的母子正跪在路邊行乞。那個孩子,也就五六歲的樣子,從膝蓋以下竟空空如也!其實,更準確些說,他是伏在了地上,就象佛教大禮中的五體投地。
我站在那裏,一時竟不能動了,心中生出酸酸的感覺。還是後麵的人搡了一下,才使我如夢方醒般快步走過去。
我掏出錢,從中抽出五張百圓鈔票,俯身放進地上那個破碗。此時,幾乎所有目睹了這一行為的人都象看傻子一樣盯著我。
“傻小子,他們天天在這裏要錢,家裏都蓋樓了。”已有好心人出言提醒。
“孩子倒是可憐,誰知道是不是被大人故意搞成這樣。。。”更有人提出了自己的疑慮。
。。。。。。還有其他一些人也七嘴八舌的說著什麼,但講的都是方言,我一句也聽不懂。
我被這些言語煩得不行,不敢再看那母子的千恩萬謝,分開人群,逃也似的衝出車站。。。。。。
第二天,我早早便趕到車站,誰知卻是‘起個大早,趕了晚集’。去少林寺的車竟全部滿員!
我聽從了身邊熱心人的建議,沮喪的走向站外。
熱心人也是個小夥子,戴副眼鏡,文質彬彬。巧的是,他也要去少林寺,而且也同樣沒趕上車。
“今天是陰曆十五,大家都去燒香,所以人會多。不過要說人多,昨天才真是嚇人。”他向我解釋。
“那為什麼?”我問。
“你不懂?那些人是趕著燒今天淩晨的第一注香。據說子時燒的那注香是最靈!”
“哦,”我點點頭,再問:“你也是去燒香?”
“可不!”他認真道,“不過你也不用急,一會還會來車,這段時間正好可以去吃早飯。”
於是我聽從了他的建議,去站外吃早飯。
吃過飯,車站內還是沒車!倒是站外不遠處停了幾輛破舊的大麵包,其中一輛上好象有人在吆喝著‘少林寺’三個字。我循著聲音走過去,一看,立刻就明白了。這是輛‘黑車’。
我剛要轉身,卻感覺有人在向自己招手,回頭一看,正是剛才那個小夥子,他從破麵包敞開的窗戶中探出頭。
我走到他眼前,笑著問:“你不是不急麼?怎麼不等輛好點的車?”
我這無心之言引來一旁正招徠生意車主的怒目。
那小夥子倒被我說紅了臉,不好意思的低聲道:“這車便宜。”接著問我,“一起走嗎?站裏的車怕是還要再等一半個小時。”
我又看了看車主由陰轉晴的臉,笑著點點頭,邁腿鑽進車門。
我上這車輛‘黑車’倒不完全是圖便宜,主要想有個伴。這小夥子人不錯,到了少林寺說不定還能給我向導一番。
車中已差不多坐滿了,那小夥子幾句好話將他身邊一個中年婦女請到後麵,然後拍了拍座位,“來!坐這裏。”
我欣然應命。
經過幾句閑聊,我已知道他姓董,叫董立國。也不是本地人,不過在鄭州上大學,今年大四。
“我想求個好工作。”他不好意思的笑道。
“那能管用?”我問。覺得他有些呆。
“怎麼不管用!在過去的三年,我年年都去,靈得很!”他漲紅了臉,對我這種褻瀆神靈的不遜之言很是不滿。
“你別急。我真的不懂。”我忙解釋,說話時竟有種負罪的感覺。
董立國很認真的叮囑我,“你在這兒說說倒沒什麼。可是到了寺裏千萬別瞎說,否則會遭報應。”
我點點頭,不再開口。遇上這麼個虔誠的人,以後說話還真得留神,否則隻不定那句會犯了忌,引得人家不快。
就在這時,車開了。
汽車慢吞吞的轉來轉去,不久便出了市區。但是,接下來就出現了問題。
先是有個別人提出疑議,很快就擴大到了絕大多數。他們似乎在向車主抗議著什麼,說的是方言,十個字裏我最多能聽懂一半個,其餘全通過他們的表情和語氣來猜測。我轉向了董立國。
董立國倒還鎮定,見我投來詢問的目光,解釋道:“這輛車沒走高速公路,所以大家都不滿意。”隨即歎道:“誒!便宜車自有他便宜的道理。高速公路又繞遠,過路費又貴,車主當然不願意走。”
鬥爭仍在繼續,車主索性將車停在路邊,不再前進。此時汽車離開市區已有段距離,而車主的態度很堅決:誰不滿意?下車走人!
群眾的力量在這時候被充分體現出來,大家團結一致,堅決不下車,並表示要和車主鬥爭到底!同時已有人掏出電話準備報警。
接著,有一兩個機靈的人出麵調解。他們提議車主先退一部分車費,然後大家也退一步,同意不走高速。
這個提議打破了僵局。經過一番討價還價,最後,車主終於同意退給大家每人三塊錢,這場糾紛才告平息。
黑車車主所選擇的這條道路,據說是條省道。但是這裏的路況實在差得可以!路麵狹窄不說,而且坑坑窪窪,極難行走!偏偏就是這樣一條破路,往來的車輛竟然絡繹不絕、如車水馬龍般川流不息。不過想想也不難理解,畢竟還是這條路走起來要便宜得多!
汽車繼續前行。由於剛才的不快,車內的乘客全沒了說笑的心情,悶不做聲的任憑汽車顛簸搖擺。就在眾人茫然不覺中,汽車的速度越來越慢,最後索性停了下來。
“怕是要壞事呀!”董立國在我耳畔輕語,說著便按住座位半立起身,向前方張望。
我正自閉目,聽他一說,已睜開眼,如他般欠身前瞻,一望之下,不禁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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