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章 小母老虎

章節字數:4983  更新時間:07-08-06 0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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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銬住我的警官姓薑。

    “薑隊。”一個滿頭大汗的小夥子抬起頭,衝這邊喊了一嗓子。他忙活半天,終於在同事的協助下製住小武。

    薑姓警官看看手表,抓捕行動隻用了五分鍾就全部搞定。他滿意的點點頭,然後向在場的全體下屬下達了新的命令:“收工!”

    我一直不是很清醒,頭腦中一片混亂。當我發現衝進場的這些人不是援兵而是警察後,人就已經徹底蒙了。

    警察到底從何而來?葉朋又去了哪裏?這些問題我根本不得而知,也想不起來去思考。

    此時,我最清楚的也許就隻有一件事:我完了!

    我是個黑市拳手,身上背著幾條人命,用他們的話說,是命案!象我這樣的人落到警察手裏,隻有死路一條。這也就是說,從現在起,小月、老兒、娜塔莎甚至與鄭曉龍的恩怨。。。過往所有的一切都將和我沒有任何關係了,遊戲結束了。

    與我和小武一起被捕的還另有五人。顯然,警方的這次抓捕行動有周詳的計劃、明確的目標,是有備而來。隻好笑我和葉朋這兩個大傻瓜,還絞盡腦汁的定什麼出逃大計?人算不如天算啊!看來冥冥之中真的是有定數存在!

    警察將我們七人聚在一處,然後收隊下山。

    到此時,我才發現,那個一直找我別扭的小丫頭竟也名列其中!這讓我感到相當意外。我們的緣分真是不淺呢!

    那隻小母老虎離我還有段距離。我苦著臉向她勉強笑了笑,算是打過招呼。不管以前有過什麼,現在大家同是天涯淪落人,好歹也稱得上患難之交,就讓我來個一笑抿恩仇吧。

    看到我,她的目光變得惡毒起來,接著竟極其不禮貌的衝著我啐了口吐沫,別過頭去。

    我想了想,覺得自己也實在是賤!我吃飽了撐的?沒事招她幹什麼?!

    來到山下,隻見又有十幾名身穿官衣的警察氣喘籲籲的趕來。通過薑姓警官與他們的交談,我知道,這些後來的人是當地派出所的警察,他們剛剛才得到通知,便急忙趕來參與行動,卻還是晚了一步。

    便衣警察們與官衣警察們相互問候一番。其間,官衣警察的頭頭強烈要求薑隊等人先休息休息,吃過飯再走,但是遭到了堅拒,搞得那個頭頭很沒麵子,臊眉耷眼的看著我們離開。

    我們被捕的七人被分別押上了掛著地方牌照的警車。讓我深感遺憾的是,我沒能與小武分在一輛車上。但接下來發生的事,卻讓我感到更加遺憾!或者說,簡直是讓我頭疼!

    我竟與那隻小母老虎分在了一起!唉,真是冤家路窄。

    我們被押上一輛切諾基,與我們同車的還有那個薑隊。由此,我醒悟過來,我與這小丫頭原來是此次行動的重中之重!

    汽車駕離茂林鎮,開始在山中轉圈,一小時後,車隊在一個偏僻處停下來。接著,我和小丫頭被薑隊押著換到一輛桑塔那上,然後車隊繼續前進。小丫頭的身份肯定不一般,警察這麼做是為了防備有人於半途劫車搶人,他們玩的這手叫狸貓換太子,我懂!

    車隊又走了約一小時,前方出現一個岔道口,載著我們的桑塔那向右一拐,竟脫離主隊,鑽入茫茫群山。

    薑隊坐在副駕的座位上。我、小丫頭以及另一名警官擠在後座。由於我和那名警官的身軀都相當龐大,因而給小丫頭留下的空間極為有限。她掙紮了半天,最後還是半靠在我懷裏放棄了努力。我們二人雖肌膚相親,卻是心中都憋著氣,各自將臉甩向兩側的窗外,誰也不肯看誰。

    我望著路邊飛貫而過的樹叢,開始盤算逃跑的計劃。

    其實,我一直就在想逃跑的事情。我還年輕,還有太多的心願沒有完成,最主要的是,我的月兒還在等我。

    我不會甘心就這麼完蛋,所以必須設法脫離虎口。剛才由於車多人多,所以一直沒什麼機會。但是自從桑塔那轎車脫離主隊後,我終於看到了希望。

    我將三名警察逐一在腦中過了一遍。如果他們手裏要沒有槍,我現在就可以動手!對我來說,這三個人不過是小菜一碟。當然,這個想法不太現實!所以我必須忍耐,必須等待機會。

    俗話說,功夫不負有心人,就在天將擦黑的時候,機會終於來了。

    此時,汽車仍在山中打轉,警察們累了一天,再也抵擋不住腹中肌餓,便將車停在一個村頭。這是一個傍山的小村子,在山中的樹叢中隱隱現出零星房舍,看上去住家不是很多。在路邊,有一間簡陋而肮髒的小吃鋪。

    “小李,你先盯一會兒吧。我和小趙吃過飯就來換你。”薑隊丟下這句話,便連同一直與我們擠在一處的警官下了車,向飯鋪走去。

    目送著二人走進飯鋪,我心中大喜!趁勢將頭伏向前排的車座靠背,口中發出痛苦的呻吟。    

    此時,一直開車的警察剛點著一棵煙,看到我的狀況,隨口問道:“怎麼了?”

    “一天沒吃飯,暈車了。”我更加痛苦的回答,聲音非常虛弱。

    “你先忍忍,一會我給你帶回點吃的。吃點東西就好了。”

    這警察的心眼還挺不錯。

    “警察大哥,我想方便。”是那小丫頭。

    警察同誌皺起了眉。沒想到剛打發完我,她那邊又開始鬧故事。不禁有些惱了,道:“你先忍著!等他們回來再說!”

    “不嘛!人家憋不住了。。。!”小丫頭撒起了嬌,說話就要哭。    

    我偷眼觀瞧,隻見她的一雙賊眼提溜亂轉,估計也是在打逃跑的主意。

    “嘿,我說!你有完沒完!。。。”警察邊說邊回過身,一臉的不耐煩。

    我突然發難!

    早在伏下身子的時候,我就已瞄準了那個誘人的部位---他的頸動脈。剛才那個部位一直隱藏在座椅頭枕後,所以沒什麼機會。但是現在。。。

    我的雙拳飛速出擊(帶著手銬,不得不出雙拳)!我的動作太快!那警察還來不及反應,已被我當先的左拳擊中,猝然昏厥。出於剛才對他產生的好感,我沒有下殺手,隻是擊昏了他。    

    小丫頭見我出手,呆了呆,急忙提醒:“快去開車!”

    我又不傻,哪用她來提醒?她的話音剛起,我已躥出車門,直接從車頂翻到司機門前,然後迅速將昏厥的警察拖出,扔在路邊,接著便鑽進駕駛室。

    “哎,你會開車嗎?”她突然想起了什麼,問了這麼一句。

    我沒好氣的回過頭,用眼翻著她道:“你沒覺得這話問的有點晚麼?”

    “哦,也是。”她明悟的點點頭。

    隻把我氣得將滿腔憤怒都發泄到油門上!

    我奮力掛上倒擋,猛的將油門踩到底。汽車拉著帶向後急躥出去!由於方向沒把握好,汽車直衝向山崖!

    小丫頭發出一聲驚天的尖叫,早嚇得魂飛魄散!我急忙跺住刹車,汽車堪堪在懸崖邊緣停下。

    “你瘋了!”她高聲怒罵。

    我一邊打方向掉頭,一邊解釋:“怎麼了?我剛才沒說清楚,我確實不會開車。告訴你,能開成這樣,已經算正經不錯了。。。”

    小吃鋪內的警察終於被外麵的動靜驚動,當他們端著槍衝出屋時,我們已經掉回頭,去得遠了。

    小丫頭掙紮著爬到前麵,坐在副駕的座位上,屁股還沒坐穩便急著問:“哎,咱們去哪兒啊?”說話間,眼睛望向另一側的窗外。

    “回去。”我淡淡答道。隻有找到葉朋我才能夠有活路,所以回茂林是唯一的選擇。

    “回去?回。。。哪裏?”她轉向我,驚問道。

    “茂林。”我的回答依然相當簡潔,懶得跟她廢話。

    “你瘋了?咱們剛從那裏出來耶,哪能回去?!你。。。真的瘋了?!”說到這兒,她猛然縮回座位。她想起來了,好象聽人家說過,這人確實有精神病史。

    “你要不願意回去,可以馬上下車,我不會勉強。”我的語氣依然非常平淡。

    小丫頭在座椅中掙紮著,坐臥不寧,鬥爭了許久,才痛下決心道:“你停車。”

    我沒理那茬,繼續我行我素。我們雖然誰看誰都不順眼,但要真把她一個人扔在這深山溝裏,這種事我還幹不來。

    “我叫你停車!停車呀---!”她終於急了!一邊吼叫、一邊在我胳膊上挑了塊肉最多的部位,狠狠擰了一把。

    把我給疼的!一腳將汽車跺住。“走吧!快滾蛋!一會兒可別後悔!”我也急了。

    “你什麼意思呀?”她把臉湊過來質問。

    我也轉過臉與她對個正著,很有禮貌的說:“小姐。我沒意思。你不是要下車自己走嗎?現在就請快點下去,別耽誤我的時間。”

    “誰說我要自己走啦?我是要去方便!神經病!”她摔門而出,抹身轉進樹林。

    “你說錯了,是精神病。”我大聲提醒。心中卻覺得好笑。她剛才坐臥不寧的樣子原來是被尿憋的,我還以為是做思想鬥爭呢!

    不大的工夫,汽車再次駛回公路。

    回到汽車上,小丫頭隻堅持了不到三分鍾,便耐不住寂寞,開始了長篇大論---喋喋不休的數落我。她的主要論點隻有一個,並且與老包的說法有驚人的相似!

    她說我是喪門星。說自從見到我後,就沒有過一天舒心的日子。在羅列的諸多論據中,她著重提到了我與小武的那場比賽。說要不是去看那場比賽,她也不至於落到現在的地步,而所有的這一切都要歸罪於我。。。

    當然,在她敘述的過程中,還有很多相當難聽的‘修飾詞’。雖然那些詞彙已經被刪掉,但這並不能說明它們不存在。實際上,我已經快被那些詞兒氣瘋了!

    我終於忍無可忍,停下了車。

    “小姐,你以為我願意看到你嗎?你錯了!我是巴不得能離你遠點。可是實際上呢?每次不都是你找我的麻煩?就拿第一天來說,我招誰惹誰了?你們就把我堵在山上喊打喊殺的?我還告訴你,我沒求著你非得和我在一起。你不是看我別扭嗎?好啊!你現在就可以作出最明智的選擇:下車自己走。怎麼樣?”

    “憑什麼要走的是我?不是你?!”

    小丫頭張牙舞爪,樣子非常凶!她居然有兩顆虎牙。以她現在的神態再配上兩顆虎牙,就更不愧於小母老虎的光榮稱號。

    “喂!問你話呢!怎麼不回答?覺得自己沒理嗎?”小丫頭有點得寸進尺,使我剛剛愉悅起來的心情又變得有些煩躁。

    我決定給她點顏色看看,於是理直氣壯道:“車是我搶的,當然歸我所有!我為什麼要下車?”

    她無語了,異常悲憤的盯著我,眼中同時飛舞著刀片和淚光。

    下一刻,她推開車門,頭也不回的衝進了夜幕。

    “哎,你可想好了。聽說這一帶有野獸,狼多得很!”我把頭探出窗外,繼續挑逗。也不知她聽沒聽見,卻走得更急。

    我笑著縮回車中,決定把這個玩笑開到底。於是掛上擋追了上去,路過她身邊時,刻意減慢車速,先鳴笛示意、然後笑容可鞠的揮手道別。

    她根本不看我,繼續賭氣前行。

    我加大油門,汽車於瞬間加速,飛快的從她身邊駛過。我向前開了約五百米遠,拐過一道山彎,將車停在路邊,然後熄滅大燈,坐在車裏等著看好戲。

    小丫頭看我把車開走了,初時還鎮定,但漸漸的,她發現汽車真的遠了,而且沒有減速,而且。。。最後竟消失了!她終於沉不住了氣。

    剛才她賭氣下車、負氣前行並且對我置之不理,這所有的勇氣都來自於一個前提,那就是有我相伴。現在可好,我的離去使這片黑漆漆的天地中僅剩下她孤零零一人。她抱緊雙臂,隻覺得四下裏到處都充滿著野獸肌餓的眼神,她越想越怕,越怕腳步就越快,最後竟揮舞起雙臂一邊叫嚷著一邊飛快的跑起來!

    我等了等,覺得不是很放心,便推門下了車。卻正聽見她的喊聲。笑著向前迎了兩步,她已跑過山彎。

    我把她嚇了一跳!當她認清是我後,驚魂未定的喘息著立在原地,狠狠盯著我!

    我被盯得一機靈!如果這目光出現在山林中,我也許真的會把她當成野獸。

    她站了好一會兒,才一語不發的坐上車。

    我認為如此懲罰一下已經夠了,就滿意的登上車,打著火,準備繼續前進。哪知坐在旁邊的她卻突然撲了過來。

    她突然變得很瘋狂!或者說很變態!

    那一瞬間的感覺令我終生難忘!

    她已變成一頭真正的野獸,一頭正撕咬著我的野獸!

    沒錯,她猛撲過來,捉住我的胳膊,然後張開嘴,一口咬了下去!我不知道被咬中的到底是哪塊肌肉,但卻感到了鑽心的疼!那種痛徹心肺的感覺使我不寒而栗!我幾乎可以肯定她確實是真想把那塊肉咬下來。

    她在我的哀號聲中久鬆開了嘴,我立刻憤怒的轉向她,緊握的雙拳發出哢哢聲響。

    她拔了拔並不豐滿的胸脯,昂起脖子輕蔑的掃了我一眼,“有種你就來真的,別以為我怕了你。”

    我對這樣一個沒有任何還手能力的小丫頭還真下不了手,所以我隻能沒種。

    “你瘋了?幹嗎咬得那麼狠?”我噓著氣輕撫傷處,那裏有兩排深深的小牙印,被牙印包圍著的是一塊青紫色的皮膚,我揉了揉,牙印中竟滲出了鮮血!“你看看,咬出血了!”

    她根本都不看我,隻是很愜意的欣賞著夜色,嘴中緩緩說道:“對於你這種不懂得尊重女生的家夥來說,這樣的懲罰已經是最輕的。我在你身上留個永久的紀念,就是要讓你學會怎樣做人,是對你好。你應該感謝我才對呀?”她的神態相當優雅,優雅中甚至帶著天真,與剛才的那頭野獸相比,簡直判若天地!

    “母老虎!”我從牙縫中恨恨擠出這幾個字。

    “你說什麼?”她驀的轉過身,血盆小口再度張開。

    “走啦!”我不再理她,掛上擋,開動汽車。

    不知為何,被她咬過後,我竟隱隱生出了個奇怪的感覺。她好象有點象無雙。我苦笑著搖搖頭,覺得自己這個想法過於瘋狂,她們二人無論是身材、樣貌都差了不知多少,哪裏有共通之處?

    我繼續苦笑,但這一次的苦笑並沒有維持下去,被她咬過的傷口還在疼。我輕輕呻吟了一聲,脫口道:“這附近要有醫院就好了。”

    沒想到,我這無意之言卻立刻遭到了反擊:“受這點傷就嚇成這樣?虧你還是個男人!放心啦,不會得破傷風的。”

    “沒有。我是怕得狂犬病。。。”我輕聲嘟囔著,將汽車駛入了夜幕的更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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