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一章 偷渡

章節字數:6471  更新時間:07-08-06 0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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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於淩晨三點返回茂林鎮。

    臨近小鎮的時候,我將車停在一道深澗旁。小丫頭已經轉移到汽車的後排,此刻蜷成一團正在與周公相會。

    我向後看了看,便推開車門,獨自站鑽入荒野。

    在路途中,出於對自身安危的考慮,我不敢與她有任何交流。但即便如此,仍被左擰一把右捶一拳的騷擾個沒完。

    好在我都忍了。我就當自己是塊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木頭,任她隨便折磨。這一招非常靈驗!小丫頭鬧了一會兒,覺得實在無趣,一個人坐著又太乏味,便叫嚷著去睡覺,而且居然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對此,我隻能深感由衷的欽佩!作為一個女孩子,竟有如此超強的適應能力,看來,當初把她劃歸野獸一族還是相當恰如其分的。

    “喂!想丟下我一個人開溜是嗎?”腦後突然傳來她凶巴巴的聲音。

    我回過頭,迎著那雙窮凶極惡的眼睛,淡淡說道:“下車。到站了。”

    “這是哪裏呀?”她鑽出車門伸了個懶腰,月光中,一對潔白的小虎牙散發著寒光。

    我順著道路向前方一指,道:“沿這條路一直下去就是茂林鎮,沒多遠了。”說著走到車旁,一邊打方向,一邊奮力將汽車推下山澗。

    “喂---!”她撲過來,卻隻摸到了汽車的屁股,眼睜睜看著汽車沒入山崖。“你瘋了?!”她跺著腳轉回身,大聲喝問。

    我拍拍手上的塵土,不鹹不淡的噎了她一句:  “怎麼?難道你想大搖大擺的把車開回鎮中心,然後向所有人宣布:我南霸天又回來了!是麼?”

    “你神經病啊?!我什麼時候說把車開回去了?挺好的車,就算你現在不用,藏起來不就行了?毀了多可惜?!”

    我緊皺著眉,氣惱的盯著她。這小丫頭看上去挺機靈,怎麼就屢教不改呢?

    “怎麼了。。。?”她被盯毛了,原本囂張的氣焰收斂許多。

    “我最後再提醒你一次,”我用手指點著她的鼻子,正色道:“是--精-神--病!”說完便徑直向前走去。

    “什麼神經病、精神病的?我看你就是有病!哎,你去哪兒啊?哎,走慢點啊!,哎。。。”

    我們摸著黑向前走了約兩公裏,來到小鎮邊緣。到了這裏,我終於可跟她說白白了。都說伴君如伴虎,可是有誰真正嚐過伴虎的滋味?說實話,這一路,我簡直快被這頭母老虎折磨瘋了!

    我一側身,讓開去路,幾乎是獻媚的向她擺出了個請的手勢,誰知她卻根本不領情,反而攔在我麵前,“喂,南霸天是誰呀?”

    “南霸天?哦,是個民族英雄。”我隨口敷衍。

    “放屁!”顯然,她對這個答案不是很滿意。

    我徹底煩了!擺手道:“信不信由你!我沒工夫上曆史課。”說罷扭頭就要走。正在這時,前方一座閣樓的門突然被推開,一個人提著褲子走了出來。

    我急忙將小丫頭剛剛張開的嘴捂住,然後拉著她閃在樹後。

    她拚命扭動身軀,想掙脫我的懷抱,卻根本無濟於事。情急之中,竟故計重施!

    可憐我右手的拇指,被她死死咬住!一直到那人上完廁所,才逃離虎口。

    “你屬狗的?!!”我將右手捧在懷中,疼得直轉圈。

    “張宇。”她直勾勾盯著我,“你聽好,本來我想把你的手指咬下來,給你留個永久紀念。不過我還是心軟了。你給我記住:下次見麵,如果你還是沒有學會尊重女生,哼哼。。。”說到這裏,她的目光突然惡毒的盯向我的下身,“我就把你那個玩意兒切下來喂狗!”說完,一頭鑽進樹林,幾個轉身沒了蹤影。

    我被她說得頭皮發麻。這小畜生根本沒有法律意識,她既然敢說出口,就一定能做得到。不過,她的腦子好象有問題。再見麵?這可能麼?先不說全世界,單中國就有多少人?我們再次碰麵的機會恐怕比小行星撞地球的幾率還要少上很多。

    再見麵?哼!美得你!這麼想著,我放開心懷,辨清方向,朝著我們投宿的那間旅店急奔而去。到此時,我已將一天的不快拋到腦後。擺脫了母老虎的糾纏,預示著我這一天的倒黴經曆已經結束。人不可能總是倒黴,既然冬天過去了,春天還會遠麼?

    來到旅店外,我先在四周巡視一番,確定沒有人監守後,才大著膽子攀上閣樓。

    葉朋不僅在,而且居然還沒有睡覺!

    當我溜進房間時,他正一邊踱著步一邊打電話。見到我,先是一驚!馬上化驚為喜,關切的問:“小宇?你能回來就太好了!哎,怎麼跑出來的?”

    我將逃跑的經曆大概講了一遍,然後問:“你是怎麼搞的?說好發完信號就帶我們走,怎麼你的朋友都變成了警察?還有,這裏一向山高皇帝遠,警察是怎麼來的?。。。”

    “你先別急,聽我慢慢說。首先,那個信號根本就不是我發的。”

    “什麼?”

    “那時侯我還沒召集齊人手,怎麼可能發信號?再有,警察的出現也不是偶然的。你和武文啟之戰,聲勢搞得太大,已經驚動了上邊,所以你們也是警方這次抓捕行動的目標,但還不是全部。其實,警方的主要目標是藍大小姐。”

    “藍大小姐?”我不自覺的問。

    “是啊,你先前不是讓我打聽那個姑娘的底細嗎?我已經打聽到了。她姓藍,叫藍采兒。哎,你知道警察為什麼抓她?”

    我茫然搖搖頭。

    “她是個大毒梟!怎麼樣?咱都走眼了吧?”

    “大毒梟?”我越發茫然了。

    就那個跟瘋狗一樣的小畜生?她配嗎?

    “她掌握著占西南邊境每年總量百分之十的毒品交易,僅僅這一項,就足夠讓她死一百次。。。”

    “算了,算了,不提她!”我不耐煩的揮揮手。就那頭母老虎,我躲還來不及,怎麼可能再關心她的事情?

    葉朋頸起脖子,氣道:“嘿!我說你這人是怎麼搞的?當初可是你讓我去打聽的。現在錢我都花了,你又不想聽?真豈有此理!不行!你必須聽我說完!別看藍采兒名不見經傳,知道的人並不多,但是提起她的父親卻大大有名!她的父親叫藍伯亭,怎麼樣?聽說過嗎?”

    “親愛的老葉同誌!我從小在北方長大。這裏的人怎麼會聽說過?你別繞彎了,有什麼話快直說吧!”

    “那我就長話短說。據說藍伯亭的父親,也就是藍采兒的祖父曾經是逃亡到金三角的國民黨殘軍將領李彌將軍的幕僚,後來藍家投靠了大毒梟坤沙。他們就是靠毒品發得家。二十世紀八十年代初,坤沙的大本營滿星疊遭到西方國家清洗,他們的毒品生意受到重創。藍伯亭帶領整個家族走出金三角,並且將生意的重點逐漸轉移到其他行業。藍伯亭這個人很厲害,這些年來,藍氏家族在他的帶領下發展得非常迅猛,他們的勢力覆蓋了東南亞,甚至中東都有藍氏的建築公司。而藍采兒藍大小姐則分管了家族的毒品生意,小宇。。。”

    暈啊!這也叫長話短說?

    看他仍意猶未盡,我再也聽不下去,強行中斷道:“老葉,老葉同誌!請打住!我先問你,你說的這些和我有關係嗎?和咱們有關係嗎?”

    “當然有!小宇,藍伯亭生性好勇鬥狠,對黑市拳尤其鍾情。你知道嗎?茂林正是被他看中,並且投資發展起來的。他才是這裏真正的老板。還有一點也必須向你說明,他建這個賭城的真實意圖是想從中挑選有潛質的人為自己打拳。實際上,這裏是他為自己選拔人才的一個基地。小宇,藍伯亭是個很關鍵的人物,咱們遲早都會和他打交道。我說這些話的意思,就是要你知道,藍大小姐咱惹不起!不僅惹不起,還要搞好關係。不過今天你把她從警方手中救出來,可算是立了大功!這對咱們將來的發展大有好處!”說到這裏,葉朋的兩條眯縫眼已經笑圓了,圓得就象兩枚銅錢。

    我耐著性子聽他說完,質問道:“老葉,既然藍大先生這麼有名,你對他研究的又這麼透徹,我問你:你為什麼會不認識藍大小姐?而且當初要不是你指著她的帽子開玩笑,她也不會找我的麻煩。老葉呀,你當初的做法是不是有點成心?!你是要那頭母老虎接近我!對嗎?”    

    葉朋立刻就急了!“天地良心!藍大小姐我確實聽說過,可我根本不知道她長什麼樣!那天的事確實是巧合!我哪裏想得到隨便指了個人就會是她?小宇啊,你可不要把事情想得太複雜。我要真有那個心眼,也不至於混到今天這個地步,你說是不是?”

    “老葉,不管你是無心也好、是有意也罷,總之,我不想和這個什麼小姐發生任何關係。實話告訴你,還別說再見麵,現在就是想起她,我都腦仁兒疼!這件事咱就到此為止,誰也不要再提它!另外,我還有幾件正事要和你商量。”

    葉朋見我把話說得死死的,便也不再糾纏,道:“你說吧,什麼事?”

    “第一,我的兄弟小武還在警方手中,你看是不是能想辦法把他撈出來。至於費用,通通算在我頭上。”

    “小宇,不瞞你說,我一直沒睡就是在想辦法撈你,剛才你也看見我打電話了。至於武文啟的事情,我幫不上忙。當然,這件事不是我不能管,而是輪不到我管。哎,你別這麼看著我!我說的是真的!鄭曉龍完全有能力把他撈出來。從另一個角度說,如果鄭曉龍知道我插手此事,反而會害了你兄弟。這麼說你能明白麼?”見我點點頭,他接著道:“你繼續說吧,第二件事是什麼?”

    葉朋解釋半天,還是心疼錢。不過既然鄭曉龍能把小武救出來,我也就放心多了,這麼想著,說出了第二個要求:“我想去烏魯木齊看看我的師傅和小月。”

    “這絕對不行!你現在有重案在身,而且不論那個警察的死活,你也是襲警在逃。。。隻是這兩條罪過,你已經不可能再在國內混下去。小宇,你沒有別的出路,隻能偷渡。”

    “那就去俄羅斯。那邊我還有些朋友。”我躊躇滿誌。

    我可以先去俄羅斯,然後再把老兒和小月接到身邊。

    “好啊!”葉朋笑著道。不過,他笑得很怪。

    “這樣,咱們天一亮就動身,到了昆明坐飛機去北京,然後再轉機直奔莫斯科。路上順便通知普京一聲,讓他在莫斯科以國賓禮節接待你這個超級拳手。。。這樣安排,你看還滿意麼?”

    葉朋話裏帶刺,明捧暗諷。我如何聽不出來?但也不計較,就坡下驢,順著他的話茬答了下去。    

    “算湊合吧。哎,老葉,那個普京是誰?聽著有點耳熟。是不是普通裝的燕京啤酒?在我們家鄉,大家在飯館裏點啤酒的時候都這麼說。”我一本正經。卻正是要氣氣這個家夥。

    “京你個頭!”葉朋一巴掌扇過來,被我側臉躲開。“還俄羅斯?少美!我告訴你:你必須盡快、就近出境!現在看隻有一條線:從猛龍過境到金三角。”

    “金三角?”我喃喃道。腦後冒出絲絲涼意。

    “對!你將隨馬幫穿越金三角,一直向南,抵達泰國的清萊。我會在那裏等你。”葉朋說得很堅決,看樣子早就成竹在胸。

    看著他運籌帷幄的樣子,我腦後的涼意更盛。忍不住問:“老葉,這條路線你很熟啊。你。。。已經送走過不少人了吧?”

    葉朋的神色突然黯淡了,他垂下頭,坐到床角,怔怔道:“如果算上你,一共四個。”

    “其他三個人呢?都還在麼?”我追問。

    他的臉上現出少有的痛苦。我知道,這一問,正問到了他的痛處。

    沉默片刻,他才輕輕說道:“有一個死在金三角,是土匪幹的。另外兩個死在泰國清萊。。。唉!不說了。”

    他雖不願再說下去,但是答案已經很清楚:另兩人死在拳場上。看起來,葉朋這個經紀人做得並不成功。

    “你到底是為了什麼?是錢麼?”我繼續追問。

    他將雙臂支在大腿上,以手撫麵,先搖了搖頭,隨即又點了點頭。卻不說話。

    葉朋的表情引起了我的興趣。

    在我們交往過程中,他極少有真情流露的時候。很明顯,我剛才的問話觸動了他不多的良知。這使我很好奇。

    “你在為藍伯亭工作?對嗎?”我試探著提出了自己的一種假設。

    已經快痛不欲生的葉朋突然被我這一問給激活。整個人於瞬間恢複了常態。他仰起臉,一雙眯縫眼從指尖鑽出來,反問:“你不覺得自己的問題太可笑麼?我要真為藍伯亭工作,怎麼會不認識藍大小姐?”

    我還要爭辯,已被他阻住,“小宇,現在問題的關鍵是怎麼能把你成功送出去。其他與此無關的話題,我勸你還是少操心。你是個聰明人,應該能明白我的意思。”

    葉朋嫌我的問題太多,更主要的一點,也許是不願再提及過往的失敗經曆。我笑著點點頭。我們接觸的時日還長,以後有的是機會掏他老底,現在就先放他一馬。

    “關於你出境的路線,我也隻是設想。具體情況還要等找到‘蛇頭’再定。”他看看手表,“現在還不到四點。你先休息一小時,咱們五點準時出發。”

    “老葉。”我叫住正要轉身離開的葉朋,“穿越金三角大概需要多長時間?”

    我現在必須關注時間。因為我知道,娜塔莎等不了太久。

    “順利的話一個多月吧。”

    “要不順利呢?”

    “那就難說了。兩個月?三個月?如果你的運氣不夠好,也許永遠都到不了清萊。好了!你就別再胡思亂想。我隻要你記住四個字:事在人為!小宇,我對你還是很有信心的。”

    我在竹床上一直打坐到五點。

    五點剛過,葉朋便領著我偷偷溜出旅店。此時天色微明,街上行人還少。我們順著街道來到鎮邊。葉朋敲開一家小竹樓的門,一個蓬頭垢麵、睡眼惺忪的漢子立在門內。

    見到葉朋,那漢子開始用當地方言不停的抱怨,直到接過一疊鈔票,才沉默下來,轉身回屋。我們等了一會兒,那人穿戴整齊,帶著我們轉到樓後。在樓後的空地上,停著一輛豐田越野吉普車。

    “上車。”葉朋拉開後門。我跨步彎腰鑽了進去。

    之後的五天,我們一直在山裏打轉。其間很少交流。就連葉朋也一反常態的悶聲不語。

    五天後,也就是十月十五號的晚上,我們到達了雲南的邊境小鎮猛龍。葉朋把我安置在一家小旅館內,然後便夥同那漢子一道出門去聯係蛇頭,直到半夜才獨自回來。

    “都搞定了!”他接過竹筒杯子喝了一大口水,“你明天一早就出發,大約中午左右過境。到了那邊,蛇頭會把你交給一個去美斯樂的馬幫,如果一切順利,三個星期後咱們就會再見麵。美斯樂離清萊不遠,我會在那裏等你。”說完,他掏出一堆證件交到我手裏,叮囑道:“這些東西你收好,萬一有人查問可以抵擋一陣。另外小宇,有一件事我還要再囑咐你一下。你這孩子各方麵都不錯,但有一個致命缺點:好奇心太強!在今後的旅途中,無論是在境內還是境外,你都不要隨便打聽別人的隱私。敢走上這條道的,沒有一般人,在這些人中沒有誰願意讓別人知道自己過去的經曆。如果你一意孤行、口沒遮攔,隻能給自己帶來殺身之禍。所以我給你的建議是:你走你的路,不要跟任何人說話。你不是裝過瘋子麼?這次就再裝一回啞巴。”    

    聽葉朋絮絮叨叨的說完,我倒真懷念起前幾天寂寞的旅途生活。現在的他,簡直就象個老太太。不過,我最關心的卻還不是這些。

    “老葉,你去泰國之前能不能先和小月聯係一下,把我的情況告訴她,這樣也省得她擔心。”

    “沒問題!你把她的電話號碼告訴我。”葉朋邊說邊掏出電話。

    “她。。。沒有電話。”

    “什麼?!”他的動作立刻僵住,但很快明白過來,“你的意思是,讓我去趟烏魯木齊?”他用手機的天線戳著我的腦門問。

    我急忙解釋:“這耽誤不了多少時間。你可以乘飛機去,費用都算在我身上。老葉,我就求你辦這麼一件事,你看。。。”

    “唉!我真是上輩子欠你的!好吧,我答應你。不過你可得給我老老實實的,千萬別在路上鬧什麼故事出來。否則你要有個三長兩短,我可就賠慘了。”

    我一把奪過電話,笑罵道:“烏鴉嘴!你就不能盼我點好兒?!”

    第二天清晨,葉朋將我帶到小鎮的另一家旅館,在那裏,我見到了‘蛇頭’。

    ‘蛇頭’是本地人,姓薑,三十來歲的樣子,個頭很矮,又黑又瘦,長得很委瑣。他上下打量我一番,才從葉朋手中接過錢,說了句:“跟我來。”便進了屋。

    我看了眼葉朋。他衝我點點頭,道:“去吧。我在美斯樂的聯係地址夾在證件裏,很好找。小宇,祝你一路順風!”他拍拍我的臂膀,轉身離去。

    我站在原地愣了愣,調整了一下呼吸,將精氣收斂住,然後垂著頭走進房間,挑了把最靠邊的椅子坐下。此時,已有幾人等在屋中,而那個蛇頭則正站在窗邊打電話。

    我偷眼將等候在屋內的諸人掃視一遍,一共五個,有男有女,看起來年紀都不大,他們中有的皺著眉頭不停的看時間、有的在喃喃自語、還有的怔怔發呆。這五人表情雖各異,但有一點卻是共通的:他們的精神都很差。想想也是,但凡有條活路,誰會選擇偷渡?

    等了約一刻鍾,又陸續進來兩人。其中一個年紀稍大,從花白的頭發看,約莫有五十多歲。此人態度雖謙和,卻從骨子裏透出一股子官派,讓人看了很不舒服。

    蛇頭立在門口望了半晌,有些著急,便又打電話。他說得一口純正雲南話,對我而言卻是十足的‘外語’,一個字也聽不懂。我也就不再操心,索性將頭扭向窗外。正在這時,又走進三人。

    這是一女兩男。女的走在前麵,男的緊跟其後。蛇頭陪著笑臉快步迎上去。誰知那女子根本都不看他一眼,卻徑直走向我。

    我回過頭,與那女子的目光碰了個正著!

    看到她,我隻覺自己一顆頭顱於瞬間膨脹了三倍不止!那是一種‘炸’了的感覺。

    此女子非是旁人。她正是那頭曾險些將我折磨至瘋的小母老虎,藍采兒藍大小姐。

    俗話說:不是冤家不聚頭。看起來,我與這頭母老虎還真不是一般的有‘冤’。

    藍大小姐放慢了腳步,背著手踱到我麵前,臉上掛著冷笑,冷笑中又有幾分得意。

    我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她的身影,好不容易才對準焦距。

    “張宇。”她的血盆小口中緩緩吐出了兩字。聲音雖不大,卻是一個宣言。宣告我再度落入了她的魔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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