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6390 更新時間:07-08-06 10:10
碧空如洗,群山疊翠。
山中的密林間有一條逶迤連綿的小道。陽光從繁茂枝葉的縫隙間投射下來,稀稀落落灑在一層厚實而鬆軟的苔蘚上,使原本不寬的道路變得斑斑駁駁、明晦不清。不遠處,一支長蛇般的馬幫隊伍正在這凶險莫測的大森林深處緩慢前行。
路途中,沒有人說笑,甚至聽不到牲口蹄子的聲音,隻有那些沉甸甸的腳步踏斷樹枝發出的清脆聲響時而驚起宿鳥,卻更增添了密林中靜匿、詭異的氣氛。
這片山林是位於金三角北部靠近中國邊境撣邦高原的一脈。林間的小徑是通往金三角腹地重鎮孟薩的一條走私小道。
此時,一個身著緊身牛仔便裝的清麗女孩正昏沉的伏在馬背上被三五名大漢簇擁著緩慢行進在馬幫隊伍的正中。負責牽馬的是個老兵。其實此人也並不老,隻有三十幾歲,但是在眼前這支少壯強悍的護衛隊中,卻絕對算得上高齡!
在老兵的側後方,不緊不慢的跟著一個高大壯碩的青年。這個青年生得方麵闊耳、劍眉朗目,若不是臉上一道淺淺的傷疤,則幾乎可算得一個十足的美男子。但也正是臉上那道傷疤,卻更增添了他身上的那股子男人氣概。不過奇怪的是,他的步履雖然很輕盈,但臉上表情卻相當凝重,看樣子正在思索著什麼重大的問題。
不用再多說,大家也許已經猜到:眼前的這支走私隊伍正是藍采兒藍大小姐的馬幫。伏在馬背上昏昏欲睡的姑娘是我們機靈刁蠻的藍采兒。而那個高大俊朗的青年則正是本書的主人公---我。
藍采兒的馬幫有兩百多人,其中一半是馬夫,另一半則是全副武裝的護衛隊。護衛隊的小夥子們裝備的是清一色的美式自動武器,也許是此次行動有年輕的女老板親身參與,一個個都精神百倍、分外賣力。
據說象眼前這支武器裝備如此精良規模又如此龐大的馬幫在金三角已是屈指可數。尤其是坤沙向泰國政府投誠後,他龐大的毒品帝國在一夜間分崩離析,很多部下散落到各處占山為寇,因而在這裏,成建製的武裝力量已變得鳳毛麟角。但是蟊賊總還有,不過藍大小姐並未把那些小蟊賊放在眼裏,出發前,她曾不無驕傲的說,“在金三角,那些有點名氣的土匪都多少和我有些交情,至於小山賊。。。哼哼!”
那兩聲冷哼深深的印在我心中。但是他並沒有反駁,因為他知道:在這個沒有法律約束、土匪橫沒的荒蠻之地,一切事情都要靠手中的槍來解決,靠實力說話。而眼前的藍大小姐則完全有這個本錢。
牽馬的老兵姓李,大家都管他叫老李。顯然,他對牽馬這項工作非常勝任。馬兒在他的掌控下表現得非常溫順、馴服,走得也相當平穩。
老李對馬背上的藍采兒很是不放心,走幾步便要回過頭看看,生怕她從馬背上掉下來會有什麼閃失,那樣自己將罪責難恕。
走了大半天的路,老李竟也不感到疲憊,隻是越發的擔心,便側過臉對我道:“宇哥兒,你和大小姐聊兩句吧?她騎著馬不能睡覺。這要摔下去可不是鬧著玩兒的。”言罷,看了看那幾個服侍在藍采兒周圍的年輕漢子。顯然,他對那幾個小夥子並不是很放心。
我淡淡一笑,道:“放心吧老李,她不會有事的。”然後以極其複雜的眼神看了看旁邊的藍采兒,歎口氣,繼續前行。
這已是出行的第三天。藍采兒因為受了風寒,一直在生病。昨天本來已好了些,但由於夜間的一起突發事件,病情再度加劇。
昨夜宿營的時候,一個馬夫去林中小解突然遭到襲擊,發出慘呼後便沒了蹤影。大家以為有小股土匪騷擾,折騰半宿,才找到馬夫殘缺的屍體,通過查驗傷口,護衛隊的隊長斷定這是野獸所為,懊悔不已!於是令大家小心行事。
藍采兒放心不下,竟一夜未睡,到早飯時發起高燒。她雖吃了些藥,但無濟於事,最後隨行的護衛掏出個小罐子,然後從中挖出指甲蓋大小一塊黑乎乎散發著惡臭的東西,用熱水和開,讓她服下去。他們管這東西叫神仙藥,其實就是生煙膏,也就是俗稱的鴉片。
吃過‘神仙藥’,藍采兒便一直伏在馬背上,不知是睡是醒。頗讓老李擔了一路的心。
我騎不慣馬,便隻能步行。
到此時,他才深刻體會到葉朋逼著自己換上長衣長褲的用處,並開始真心的感謝葉朋。
這裏的蚊蟲不是一般的多!更恐怖的是那些原本掛在樹上卻不知何時會落在你身上的螞蝗。這些嗜血如命的東西落在你身上不會讓你有任何知覺,直到它吸飽了血,身體變圓、變硬,你才會感到痛癢難耐,但等到那時,卻早晚了。
據說這架大山的北麵就是著名的‘野人山’,那裏也有條小徑,叫螞蝗穀。
“嘿嘿!那裏的螞蝗、毒蟲才真正稱得上‘恐怖’。當年國軍兵敗,李國輝將軍就是率眾從那裏深入金三角腹地。聽說當時的部隊是踩著前方戰友的屍體前進。。。。。。人可是死海了。慘啊!”
老李的一番感慨卻更增添了這片美麗大森林中的恐怖氣氛。
由於昨晚的野獸事件,隊長決定加快隊伍行進的速度,爭取在天黑前趕到前方山穀中的撣人山寨。到了中午時分,騎快馬去前方探路的哨兵回來報告:發現了小股武裝分子,但是雙方並沒有交火,那些人見到自己後就退走了。
這個消息令隊長警覺起來。
他一方麵派人再探,一方麵加強了隊伍兩翼的護衛,同時催促眾人加緊趕路。
今次馬幫運送的貨物一半是山裏稀缺的日用品和藥材,另一半則是武器彈藥。
從次此出動的人員規模以及藍大小姐親身押運這兩件事來看,他們對這趟活兒非常重視!當然,隊長對手中的實力還是相當自信!他在馬上沉穩、鎮定的神態正說明了這一點。
隊長也姓藍,是藍伯庭藍大先生的親弟弟,也是藍采兒的叔叔。
大隊人馬在護衛隊的催促聲中加快了速度。一時間,腳夫的吆喝聲與騾馬的鳴叫聲此起彼伏,嘈雜的亂成一片,與前兩日的安寧形成了鮮明的對照。
我夾雜在牲口群裏不緊不慢的跟著。
小月那邊由於有師伯的照顧,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隻是苦了娜塔莎。此刻,她恐怕已在N市眼望欲穿!真希望不要因為自己的意外而影響斯羅帕亞的部署。但希望總歸是希望,最要緊的還是自己盡快趕赴俄羅斯,親身參與那場與鄭曉龍的的決戰。鄭曉龍,你舒心的日子已經過得太久,該讓我來為你調劑調劑生活了!
我邊走邊想著心事,同時算計著到了美斯樂怎樣能脫開身邊這頭母老虎的掌握。但想來想去也找不到一個妥善的辦法,所以一直愁眉不展。
自從與她有了那樣一層關係,唉!。。。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出什麼事了?”
隨著顛簸的加劇,藍采兒悠悠醒轉,輕聲地問。我被她的問話驚醒,湊過去摸摸她的額頭。別說,神仙藥的功用還真是強!藍采兒的燒竟然退了,眼睛中也有了些光彩。
“哦,沒啥大事。哨兵發現了一小股土匪,藍隊長怕出意外,催著大夥趕緊走,想趕在天黑前到達前麵的寨子。您繼續休息吧。”老李溫和的回答。
藍采兒蹙起眉喃喃道:“誰這麼大的膽子?”接著便將藍隊長召喚過來。
“六叔,到底是怎麼回事?摸清敵人的情況了嗎?”藍采兒問得有些急迫。
“還沒有。”迎麵過來藍隊長勒住韁繩,掉轉馬頭與藍采兒並轡而行,“我已經派人再去打探了。”說到這裏,爽朗的笑道,“嗬嗬,放心吧!一群小蟊賊,掀不起風浪!怎麼樣?好些了嗎?
藍采兒點點頭,神情卻依然頗為緊張,轉向了我,問:“你看呢?”
我隻是笑了笑,並沒有做聲。
藍隊長瞥了我一眼,想要說些什麼卻把話咽了回去。因著藍大小姐的關係,馬幫中上上下下的人對這個帥小夥都還算客氣,不過在他看,此人頗有‘吃軟飯’的嫌疑。他藍隊長在金三角打拚了十幾年,銀樣蠟槍頭的人還是著實見識過不少。采兒年紀輕輕,千萬不要因為貪圖對方的美貌而貽害了終身!
“哎!問你話呢!傻笑什麼?”藍采兒的精神確實好了很多,竟對我瞪起雙眼,神情頗為不忿,或者說恨鐵不成鋼。她多麼希望我能在這個時候有所表現,用行動來證明自己的確獨具慧眼,所選非人。可是這個家夥,偏偏不配合!唉,氣死人了!
我淡定的笑著,道:“我瞧你的病好了不少,心裏高興才會笑啊。怎麼,這有錯麼?”
藍采兒舉起馬鞭,憑空甩了甩,卻沒有抽下去,氣道:“人家是想聽聽你的意見,你。。。。。。!我警告你,我。現在你也是馬幫的一份子,不要跟沒事人兒似的!”說著聳起兩道細長的眉毛,蒼白的臉泛出紅潤之色。
“采兒,怎麼連六叔都信不過了嗎?還要聽外人的意見?”藍隊長輕蔑的掃了掃我,鼻間重重哼了一聲。
“六叔---!”藍采兒不愛聽了。
私下裏她已經向六叔講明了自己和那個臭小子的關係。這個可惡的六叔,不知哪根筋不對付,就是看不上自己的心上人,到現在還風言風語的。我也是,你倒是爭口氣啊?!都什麼時候了?還是那副袖手旁觀的樣子,一點點也不體諒自己的苦心!我啊我,你可知道,你越是這樣就越讓大家瞧不起,如此下去,將來可怎麼過老爸那道關喲!想到這兒,她再度轉向我,眼中怒火更熾。
“算了,采兒。他個小娃子懂得什麼?聽我的不會有錯,你還是放寬心吧。”藍隊長終於忍不住,道出了自己的成見。他這麼說已經算相當客氣,要不是當著寶貝侄女的麵,他恐怕早就出手教訓這個目中無人的小輩!
我臉上的笑容緩緩收斂,沉聲問道:“藍隊長,聽說咱們要歇腳的寨子建在河穀中,是這樣嗎?”
“不錯。有什麼問題?”藍隊長依舊用眼睛的小半部分瞄著我,那目光足以讓任何生物羞得無地自容。
“您說敵人會不會在那裏設伏?”我濾過輕浮的眼神,繼續問道。
藍隊長用馬鞭指了指我,愈發嘲弄道:“小哥,你知道那個河穀有多大?沒個幾千來人,根本圍不住。。。。。。”
“他們不用包圍,隻要封住出口就行。他們要的是貨。”我對藍隊長的自負迎頭一擊,提出了自己的假設。他的話說得很清楚,隻要敵人將山穀的前途和歸路切斷,除非這百十頭騾馬插上翅膀,否則這支龐大的馬幫隊伍早晚是甕中之鱉!
藍隊長一怔。顯然,我的假設切中了問題的要害。在這裏,所有遊戲的規則就隻有兩個字:財貨。沒有誰會吃飽了撐的提著自己的腦袋四處亂殺人玩。人家盯上的是你這些牲口和牲口背上馱著的那些值錢玩意兒。換言之,隻要進出的山口足夠小,他們就用不了太多的人。山口一旦被封死,兩條腿的可以鑽入深山老林溜之乎也,但是那些四條腿們,尤其是馱著幾百斤重物的四條腿,想走恐怕就沒那麼容易了。
藍隊長臉色變了幾變,才轉向藍采兒道:“采兒,你的病剛好,多穿上些衣服,小心一點,別再受風著涼。”言罷策馬揚鞭向前方疾馳而去。
“宇,你為什麼認為敵人會埋伏在河穀一帶,而不是沿途夾擊?”藍采兒望著六叔的背影,不解的問。
“這個道理很簡單。依照你以前的說法,金三角地區已沒有大規模的武裝力量,這就能說明對方的人手肯定有限,如果在半途劫殺,敵人勝算並不大,即使僥幸能成功,也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結局,那樣他們不可能獲得全功。就象包餃子,餡越多包得才算越成功,否則年夜飯就隻能改吃片兒湯了。”
藍采兒撲哧一樂,見我仍很不開心,解釋道:“宇,我六叔就是這個臭脾氣,你別和他一般見識。”說著說著忽然覺得有些頭暈,便又伏在了馬背上,臉卻仍然衝著自己的心上人,露出兩顆小虎牙微微笑。
“沒什麼。”我淡淡一笑。藍隊長走得這麼急,估計是趕著去加派人手、早作布置。看來,他的一番提醒已令那位六叔大人心生警惕。。。。。。
由於大大加快了前進的速度,馬幫於下午便抵達河穀,算是提前完成了任務。
此時,河穀已遙遙在望。
由於河穀外的樹木早被當地人砍光,所以形成了一片不大的開闊地。從開闊地向前看去,便見到了穀口。
穀口頗寬,足可供十餘匹馬並排而行,兩側是如刀削般陡峭的山崖,從遠處望去,就象個大大的凹字,又象一扇巨大的門戶,將穀內與穀外分割開來。透過穀口,隱隱看到些人跡,一問才知道是出來迎接馬幫的撣人頭領。
藍采兒在馬背上小歇半日,精神總算好了些,便從老李手中接過韁繩,一催馬,超過長蛇般的隊伍,向著出外相迎的撣人疾馳而去。
老李長長呼出口氣,如釋重負,點了顆煙,坐在一棵樹樁上,徑自享受起來。我也停下腳,陪在老李身邊。說起來這裏麵還有個原由,別看眼前的馬幫有二百多人,可是除了藍大小姐,就屬老李和他還算投緣。現在藍采兒跑到前麵去辦公事,我也隻得陪著老李。
老李痛快的大吸幾口,一雙細眼在煙霧中眯縫著,緩緩道:“你還不知道吧?嘿嘿,咱大小姐在金三角可是大大的有名!說起來,她可是位公主哩!”
“公主?”我大感詫異!
“是啊。大小姐的奶奶是撣幫刀西棟大土司的女兒。刀西棟大土司,嘿嘿!在當年,可是撣幫最大的土司哩!”
“可是。。。我怎麼聽說采兒的爺爺是李彌將軍的幕僚,是漢人?”
“照啊!唉,這裏的故事可多了去了,幾天幾夜也講不完哦。”老李感慨萬千。
“那您就長話短說,給我講講,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繼續問道,生怕老李就此罷嘴。
老李深吸口氣,繼續道:“好吧。不過我也是聽老一輩人講的,你權作聽著玩,不用當真。”
我點點頭。
“當年國軍雖然兵敗,但是退到了金三角,卻是無敵之師!屢敗緬軍不說,還肅清了很多不肯合作的撣人山寨,被殺的撣族人成千上萬。。。。。。造孽喲!唉,扯遠了。話說當年,那些本地土司為了保住自己的一方平安,不得不采取和親的政策。紛紛用自己的親生女兒拉攏國軍中的‘大人’,就是軍官的意思。漢人部隊為了在這裏紮下根基,也不得不應此下策。大小姐的爺爺,藍元周將軍就是為此走進了刀西棟大土司的府第。。。。。。”
在老李的敘述聲中,時空仿佛發生了逆轉,將二人帶回到半個多世紀前。
那也是十月的一天,由於剛剛進入旱季,天空非常晴朗。年輕英俊的藍元周跳下馬背,在幾名同樣年輕英俊的士兵簇擁下,快步走進刀西棟土司的官寨。
藍元周,江蘇金陵人。畢業於雲南講武堂,後在李彌的第八軍團服役。一九五零年初,解放戰爭的戰火燒到雲南,作為拒守雲南這最後一塊陣地的國軍李彌部根本抵擋不住席卷全國的解放浪潮,甚至可以說一觸即潰。藍元周所在的部隊很快被打散,逃亡中,他偶遇第八軍七零九團團長李國輝,並由此開始了流亡金三角的傳奇生涯。
大土司滿麵堆笑的立在門口,將年輕的漢人軍官迎入張燈結彩的官寨。此時,作為準新郎的藍元周,臉上卻絲毫沒有興奮的表情。在江蘇老家,他已經有了未婚妻子。雖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姑娘的相片他是見過的。那是個典型的溫文、柔美的江南女子,婚期也已經訂下。。。。。。
在軍校,他是個品學兼優的高才生!在部隊,他是名出色而驕傲的軍人!他本無意於此荒蠻、偏夷之所落地生根。但是現在,唉!戰亂改變了一切!
服從是軍人的天職!現在,部隊正處在生死存亡的關頭,他已不可能再顧及個人的情思。那個夢中未婚妻子,也許就真的是個永遠的夢了。
藍元周長長噓了口氣,將滿腹心事拋到腦後,大踏步走進了土司老爺家的廳堂。眾人在竹席上落座,接著仆人們紛紛跪在貴賓身後搖扇扇涼。藍元周是未來的新郎官,是喜宴的中心,理所當然被大家哄鬧著灌了很多酒,吃得頭重腳輕、醉眼朦朧。當別開生麵的撣族相親儀式開始時,土司的十多個女兒象天仙般飄落下來,擺動著身軀,跳起了婀娜多姿的孔雀舞。藍元周拚命揉揉醉眼,卻根本是霧裏看花,分不清到底誰是誰?最後一把抱住一個身穿水綠裙子的姑娘,將頭紮進裙中。。。。。。
那個姑娘是土司老爺最小的女兒,也就是藍采兒的奶奶。
在老李看,藍元周與藍采兒奶奶之間,實在是一段奇異的愛情。藍元周其人雖然不是很出名,但是在金三角的各個曆史時期都可以找到他的身影。他實在是個大忙人!不僅要忙著應付各種戰事,還要象魚兒般忙於在派係重重的部隊內部周旋。他又是個極其神秘的人物,這也許與其從事的情報工作有關。他神秘的麵紗一直到八十年代中神秘失蹤都未被揭開。他與自己的異族妻子總是聚少離多,卻又藕斷絲連。當土司老爺的官寨被泰國政府軍洗劫後,他曾率領特工大隊在金三角大開殺戒,對所有投靠政府軍和背叛漢人的當地人進行瘋狂報複!那時侯,他被當地人稱為‘嗯嗎尼’,意即魔王。但是他又幾度過家門而不入,將望眼欲穿的孤兒寡母拋在身後。。。。。。藍元周失蹤後不久,藍奶奶就哭瞎了雙眼,直到前年去世,仍念念不忘自己的丈夫,仍堅定的認為:‘他’尚在人間。。。。。。
這也許是一段常人所無法理解的愛。或者也不是愛,而是一段生死情緣。或者,就叫它作命運!
老李講得興起,竟駐足不前,而我也聽得興趣盎然。不知不覺,他們便落在了隊伍的最後。待大隊人馬穿過穀口的時候,已拉開相當長的一段距離。
待老李講完,我才嗟歎的深深噓了口氣,從幾十年前回到現實。人於瞬間清醒了。
或者說是突然被驚醒了!
剛才,當他調氣回神的時候,突然感覺到了危險的存在!
危險之源就在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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