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7507 更新時間:07-08-06 10:12
在山穀入口北側的山崖上,負責狙擊藍家馬幫的總共有十個人,領頭的是個黑瘦子。此人姓朱。
由於是在爆炸後的第一時間搶上了崖頂,因而他們的狙擊任務完成得還是相當出色。為此,朱小隊長很是得意了一陣。
本來,出於安放炸藥的考慮,戰前的布置中,上麵並沒有在對麵的山崖上安置人手的打算,還得說自己經驗老到,福至心靈的派了三個兄弟過去,才有了現在的戰果。交叉火力,嘿嘿,真不是蓋的!
看到了崖下橫七豎八的屍體,以及那些象烏龜一樣蜷縮在各個角落的怕死鬼們,朱小隊長已經樂得合不攏嘴。他那雙笑得眯成兩道縫隙的眼睛就仿佛在告訴人們,兩千美圓的獎賞已經到手了。這是臨出發前大隊長的承諾,隻要完成狙擊任務,他個人將獲得兩千美圓的獎勵。兩千美圓啊,又可以占有多少個美女的身體!他細細盤算了一下,如果是本地妞兒,一、二十就可以搞定一個,如果是白人大妞兒。。。。。。嘿嘿,一想起白種女人雪白渾圓的大屁股和兩隻高挺柔軟的大奶子,他就興奮得禁不住渾身戰栗。是啊,好久沒玩過白種妞兒了,這次一定要多搞幾個俄羅斯的,不!要英國的,美國的也行。。。。。。
非常遺憾,他的美夢隻作了不到十分鍾。當那個從天而降的怪物出現後,朱小隊長立刻意識到,今天的任務恐怕沒有那麼輕鬆了。那個家夥,他覺得那個突然出現的家夥已經不能算人類,不管怎麼說,自己派過去的三個兄弟都是久經沙場的老手,卻被切瓜剁菜般的幹掉了,死的時候連半個屁都沒放出來,那簡直已經不是人類的速度!更加恐怖的是,他竟然敢將身體暴露在己方的火力中,就那麼站起來抱著機槍向自己這邊掃射,一副刀槍不入的樣子,搞得自己又損失了三個好兄弟。娘的個屁!要不是他子彈打光了又縮回石頭後,自己還他媽真以為那雜種是金剛不壞之身呢。
“頭,快看!”一個手下一邊換彈夾,一邊叫了一嗓子。裝好新彈夾,迅速掉轉槍口,開始向崖下漫過來的護衛隊員進行射擊。
朱小隊長一直留心著崖下的動靜,不用旁人提醒,已經將一切看得清清楚楚。這幫狗屎一樣的雜種,真是給點陽光就敢燦爛啊!
“弟兄們,先別理那個狗雜種,搞定下麵的。”他沉穩的發出命令,心中閃出一個惡毒的念頭,馬上有了消滅對麵那個討厭家夥的主意,接著從腰間慢慢摸出兩顆手雷。哼!躲在石頭後麵就安全了嗎?老子用手雷炸!炸不死也要把你炸出來!
此時,就在朱小隊長等人的身後,北側山崖的最北端,山崖與山峰相接的密林中,悄悄探出了一支黑漆漆的槍管,同時,一雙滿含殺意的眸子從繁茂的枝葉間露了出來。此人正是老李。
由於老李的大腿上有傷,動作本來就不是很利索,再加上剛才我大呼‘老李趴下’,出於本能,他猛的收緊身子,卻才發現自己仍在山腰上,根本不用躲避,鬧了個不大不小的笑話,嘿嘿,好在這個笑話隻有自己一個人知道,不算丟人。不過,那時侯已經很接近崖頂了,他等了一會兒,待我停止掃射,才繼續攀登上行。雖說他比我慢了不少,但總算是趕上來了,沒有太耽誤事。
嘿嘿,兔崽子們,乖乖的不要動,等著爺爺喂你們子彈吃。老李握了握手中的自動步槍,然後撥動開關,調到連發,打開保險後深吸了口氣,大嘴陰陰的一笑,扣動了扳機!
藍隊長迂回到南側的山崖下,靠在一個隱蔽物後單手舉起衝鋒槍,槍口對準崖頂,另一隻手臂揮了揮,示意跟進的隊員迅速攀崖。
隻應付一側的敵人,確實比剛才輕鬆多了。此時,藍隊長已經勝券在握。在他的頭頂,我又找到了武器,正在向著對麵不停的射擊,這個怪小子,還真是很懂得配合嘛!而且,山崖的另一側似乎也有己方的幫手,這是怎麼回事?藍隊長已經顧不上去細想,看著崖頂亂了營的敵人,他恨不得立刻插了翅膀飛上去,幹掉他們!不!一定要打他個肉泥爛醬!
我終於射中了一個敵人!不過代價卻相當高,一整匣子彈。他看了看已經衝上北側山崖的護衛隊員,然後扔掉空空如也的彈夾,靠在石頭上長長舒了口氣。其實,自從‘聽’到老李的槍聲後,他就不那麼緊張了,因為他知道,這一戰,已經勝定。放鬆之餘,他抓過一支槍,決定練一練槍法。結果戰績非常糟糕,幾十發子彈打出去僅僅命中一個敵人。爛啊!他自暴自棄的歎息。說心裏話,對於槍械一類的東西,他一直比較抵觸。子彈這玩意兒飛來飛去的太沒譜,有時候還會誤傷,倒不如拳頭來得幹脆,一下一個,保證‘藥’到病除。眼見著敵人在三方的夾擊下已經大亂特亂,基本失去了抵抗能力,他幹脆放棄了射擊練習,舒舒服服的靠在石頭上等待品嚐勝利的果實。
“張。。。。。。宇哥。”
一名年輕的護衛隊員攀上南側的山崖。看到我,很拘謹的輕輕叫了一聲。他的身後,陸續又有幾人攀了上來。
藍隊長還真是未雨綢繆,竟想到派人來占領崖頂陣地,為大部隊的撤退作準備。
我微笑著擺擺手,示意大家抓緊時間布置陣地。自己卻趁機溜下山崖。小夥子們熱切而又崇拜的目光使他有些無法忍受。當然,象類似的目光以前也曾看到過許多,但真正讓他受不了的,卻是大家的變化。之前的無視、冷漠,之後的熱切、崇敬,僅僅小半天的時間,人啊,真是善變的動物。不過從另一方麵說,我並不想成為馬幫中人人矚目的焦點,他隻是個過客,並不屬於這裏,從本心而言,他倒寧願變成一馱貨物或是背包什麼的,默默無聞的走過這段旅途,說得更坦白些,他不想與藍采兒有過深的瓜葛,可是現在,一切都改變了。命運,嘿,很奇怪的東西呢!
“我!”藍采兒象一陣風一樣刮到我麵前,卻很奇怪的沒有立刻撲上去,而是穩住身形,背起手,臉上的驚喜也於瞬間化作微笑。她將麵前的人兒仔細端詳一番,滿意的點點頭,以老成的口吻道:“嗯,不錯!你幹得不錯。”說著伸出一隻手,向上夠著拍了拍我的肩膀,雖然有些吃力,但總算是拍到了,樣子非常滑稽。
自從加入馬幫隊伍,藍采兒就再也沒有向我發過飆。畢竟,作為這一大群人的老板,她必須時刻注意自己的形象,努力保持威嚴。隻不過,如果大夥兒知道了她任性刁蠻的另一麵,會作何感想?我連運好幾口氣,還是忍不住微微一笑,指了指藍采兒的麵頰。那裏還有幾滴殘淚。
“嗯?”藍采兒大張雙眼,不明所以,立刻回手抹了一把,擦到淚才釋然的瞪了我一眼。
“哈哈,小夥子,幹得不錯嘛!”不知何時,藍隊長在老李的陪伴下來到了我的身後。
我轉過身,對藍隊長的誇讚並不理睬,卻拉住老李問道:“怎麼樣?腿上的傷礙事嗎?”
老李的臉一紅,看了看藍隊長,頗有些尷尬。
藍隊長神色一變,正要發作,被趕來的戰士打斷。是從山穀出口敗退下來的戰士。
來人簡要彙報了一下戰況。頓時使現在所有人的臉都變了顏色。
山穀出口已經丟了,奉命去那裏把守的戰士隻有三人生還。犧牲的十二人中,有七人在最初的大爆炸中便已喪命,而剩餘的五個因傷重無法行動的戰士則拚死掩護自己的戰友撤退,直到最後全部犧牲。
來人的敘述雖極為簡略,但可想而知,當時的戰況有多麼的慘烈!說到這裏,那人已泣不成聲。
藍隊長著人帶他下去休息,自己卻陷入沉思。就在這時,又有一名戰士趕來。
“頭兒,抓到個活的。”戰士低聲報告。
“哦?”藍隊長從沉思中驚醒,隨即狠狠道:“帶上來!”說話間,眼角飄過一縷殺氣。
戰士領命而去,不大的工夫,七手八腳抬過一個重傷的黑瘦子。竟赫然是朱小隊長。朱小隊長的身上有兩處槍傷,一處是大腿,被子彈洞穿,但是致命的一處卻在腹部,那裏雖纏了幾層紗布,但血仍止不住的往外流。此刻的朱小隊長顯得異常痛苦,那一陣陣與其的體形根本不成比例的撕心裂肺的嚎叫使人仿佛身在地獄之中。可不是麼?這麼重的槍傷,除非是鐵人,否則誰又能受得了?
藍采兒用力捂住耳朵,噘起的嘴已經能夠栓住包括驢在內的一些中小型動物。而藍隊長則搓著手,眉毛擰成了一團疙瘩,頗有些不知所措。
“我來收拾他。”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走了過來,手裏拎著把尺來長明晃晃的匕首。他俯下身,手裏的匕首象玩具一樣轉動著,冷冷看著可憐的朱小隊長,就象看著案板上的豬肉。這個人我認識,叫祖易,是藍隊長的副手,平時話不多,辦事情倒還勤懇。
我饒有興致的上下打量著祖易,倒不是因為他的冷酷。這個祖易真的是好奇怪,身上竟然幹幹淨淨,利落得很,一點都不象剛經過一場大仗的樣子。
一聲重重的咳嗽終結了我的好奇。是藍采兒,不知何時,她已躲到背靜處,手裏抱著堆衣服。見到我轉過臉,便丟了個眼色。我點點頭,撇開眾人,來到藍采兒身邊。
“你看看你的樣子,竟給我丟人。”藍采兒一邊叨嘮一邊把衣服一股腦塞到我懷裏。
“哎呀!你的腿。。。。。。”就在我脫下那條快要變成美國國旗的褲子的時候,藍采兒發現了他腿上的傷,尖叫起來。“你先等等,我叫人給你包紮。”
“不用。真的,沒事兒。”我堅定的製止了藍采兒的慌亂。這個小姑奶奶真是小題大做,擦破點皮也要大驚小怪,就不怕別人笑話?要知道,比自己傷重的人可多著呢。
我用換下的褲子將傷口擦淨,然後將新衣服穿上。藍采兒雖不再糾纏傷口的問題,卻抓住這段時間,開始了諄諄教誨。
“哎,我說,你就不能對六叔客氣點?瞧你剛才的樣子,愛理不理的,那可是我六叔耶!”藍采兒有些激動,說到動情處竟忍不住伸出小手在我的胳膊上擰了一小下,疼得我倒吸了幾口冷氣。卻仍然悶聲不語將衣服穿好,然後用力拽了拽袖子和褲腿,看到效果並不十分顯著,歎了口氣,唉,這身衣服小了不止一號,穿在身上總有種衣不遮體的感覺,湊合吧,總算是有聊勝於無呢。
“你倒是放個屁呀?!”藍采兒更激動了,“別以為裝成悶葫蘆就沒事了,那可是我六叔!得罪了他,將來沒你好果子吃!”藍采兒瞪著眼,硬是把後邊的話咽到肚子裏。是啊,將來還指望六叔在老爸麵前美言幾句呢,要不然那老家夥才不會把你這臭小子夾眼裏!
我一側臉,躲過藍采兒二度探出的魔爪,嘴角向上翹了翹,微微一笑,笑得有些輕蔑。他實在懶得解釋,就隻能笑。對於藍隊長,他確實說不出什麼了,或者說找不出更合適的字眼來發泄胸中的憤怒。就那個大草包,需要對他客氣麼?他配麼?要不是因為他不聽勸告、獨斷專行,一心一意的把隊伍帶進這個墳墓一樣的山穀,怎麼會死傷那麼多兄弟?我無限惋惜的搖搖頭,轉身走向祖易。也不知藍采兒的爸爸是怎麼想的,竟會把自己這個傻兄弟安置在這裏?或許他是算定了在金三角已經不會有人敢打他藍家的主意?哼哼,人算不如天算啊。
“你,你什麼態度嘛!哎,你跑什麼?站住!”藍采兒伸手抓了一把,卻被我象泥鰍一樣溜掉了,她重重吹了口氣,直吹得額上的劉海兒飛揚起來,然後咬咬嘴唇,追了過去。
我來到祖易身邊時,審訊工作已經結束了。朱小隊長變成了名副其實的豬頭小隊長,本來黑瘦的臉無端‘胖’了許多,一看便知道是吃了不少苦頭才獲得‘坦白從寬’的待遇,他的喉管被割開,刀口處一片血肉模糊,血仍在流淌,浸濕了頸下一大塊土地。
“都說了?”我問。
“嗯。”祖易點點頭。
“呃。。。。。。”急急撲過來的藍采兒見到豬頭小隊長的惡狀,慌忙捂住嘴,拚命忍住才沒有吐出來,她憋氣憋得很辛苦,小臉已經一片煞白。
我回頭看了看藍采兒,那模樣兒真是又好氣又好笑。不過也難為她了,一個姑娘家,為了不在手下弟兄麵前失了威風,硬是將內心的恐懼強壓下去,嘿嘿,這老大當得可是不易啊!
祖易輕輕將匕首上的血漬擦淨,收到背包中,才繼續說道:“襲擊咱們的是羅宗英的果敢自衛隊,為了拿到這批貨,羅宗英把隊伍都拉出來了,總共不到一百號人。守在後山口的就這十三個,剩下的都在前麵。”祖易掃了一眼散布在山崖上下的敵人屍體,然後站起身,向藍隊長投去詢問的目光。
“奶奶個熊!羅宗英這王八蛋居然敢打藍家的主意,老子早晚要滅他全族!”藍隊長罵道,眼中閃爍著陰狠的凶光。
祖易聞言一怔,有些哭笑不得。這。。。。。。哪裏是他想要得到的答案呀?!
我微微一笑。這個藍隊長,思維跳躍得太不正常!眼前這道坎兒還不知怎麼過去,居然已經憧憬到未來。藍采兒的寶貝六叔啊,佩服!俺佩服YOU!
我笑著轉向祖易:“那個。。。。。。果敢自衛隊是怎麼回事?羅宗英又是個什麼樣的人?有什麼背景?”
“果敢自衛隊是金三角一股零散的土匪,老窩在緬甸果敢一帶,如今的規模並不大,也沒什麼背景。羅宗英是這夥土匪的頭領,誌向挺大,號稱要一統金三角,但沒什麼本事,是個一般的角色。”祖易一五一十的回答。
“那他們憑什麼?憑什麼在這裏殺人越貨?”我追問。
“是啊!我也納悶呢!”祖易撓撓頭,一臉的問號。
此時藍采兒已恢複一些,湊過來,附著我的臂膀插言道:“這事確實有些蹊蹺,要是幾十年前,他們也許還有這個實力,現在麼。。。。。。”
“這話怎麼說?幾十年前?”我又轉過來問藍采兒。
“幾十年前的果敢自衛隊可是一支響當當的隊伍!當時的頭領是羅星漢,是羅宗英那王八蛋的爺爺。”藍隊長接過話頭,看到幾個年輕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到自己身上,不禁有些得意,繼續道:“羅星漢出身在果敢的一個漢人山寨,那可是個人物!據說當年憑著四條破槍起家,在很短的時間就打下千把人的家業,名震一時,嘖嘖,漢人能打呀!”
“那為什麼現在這支果敢自衛隊不行了呢?”我問。
“當時的金三角有兩支隊伍最大,一支是坤沙總司令的撣幫革命軍,一支就是羅宗漢的果敢自衛隊,俗話說一山容不得二虎,據說兩支隊伍發生了一次大火並,羅星漢中計被包了‘餃子’,大敗後就收山退隱了。可是他的後人卻並不甘心,羅宗英就是在坤總司令投誠後又回來拉起了一支隊伍。照我看,這王八蛋是想拿咱們立威呢!”
我是聰明人,透過藍隊長的一席話已想通了一些關節。
當初藍采兒的父親藍伯庭脫離坤沙也許並非自主,而是坤沙的一步妙棋。從另一個角度說,藍氏集團實際上是坤沙王國外放的‘外經貿部’和對外聯絡團。後來雖然坤沙倒台了,但是他手下四散的猢猻們卻仍與藍伯庭保持著密切的聯係,因而從某種意義上講,藍伯庭依然還算是金三角的人。
這樣一來,形勢就明朗多了。想當初,在金三角敢與坤沙為敵的人根本就沒有,等到坤沙這棵大樹倒了,羅宗英才壯著膽子回來組建了這支自衛隊。羅宗英苦啊,他缺錢、缺人、缺槍、缺地盤,幾乎一窮二白,所以必須靠戰鬥來壯大自己,但是他卻不敢動撣幫革命軍的殘餘力量,就算他迫不及待的想打一場大勝仗,就算羅家與坤沙勢力有著不共戴天之仇,他也決不敢輕舉妄動!因為羅宗英知道,那些憑真槍實戰打出來的司令們,雖然勢力都不大,但沒有一個善茬。
既然惹不起那些‘落架的鳳凰’,羅宗英便將目光轉向了藍家的馬幫。拿藍家開刀好處有很多。其一,藍家在金三角的根基並不深,實力也不強,如果計劃得當,他大可神不知鬼不覺的把這趟買賣做成。第二,藍家馬幫是塊肥肉,拿下它,羅宗英自可大大發一筆橫財。第三,從某種意義上說,滅掉藍家馬幫等於削弱了那些‘鳳凰’們的勢力。。。。。。
羅權衡再三,最終選擇了藍家的馬幫。因為如此多的誘惑已足可使他鋌而走險,搏上一把。而這也許就是今天一戰的背景。
但是這裏麵仍有疑點。難道羅宗英就不怕坤沙的那些原下屬們報複?藍家馬幫押運的貨物一定與坤沙舊部中的某個勢力有關。一旦他們得知自己的貨物遭搶,必定會瘋狂的反撲。或許一家的實力還不足以吃掉羅,可若是十幾家聯合在一起呢?難道羅總英會想不到這一層?如果實情真是這樣,那他還混個什麼勁兒?不如早點回家洗洗睡了。
我沉思著,一會兒點頭一會兒又搖頭,狀況很古怪也非常搞笑,看得藍采兒莫名其妙。我這家夥鬼點子多得很,這會兒說不定已經攢出什麼餿主意了呢。想通這一點,藍采兒忍住心中的好奇,決定不去打攪他。
藍隊長本是個沒有心計的人,但今天的事讓他栽了個大跟頭,搞得很沒麵子,此時見大家都不說話,便也留了個心眼,先不急於發表意見,省得哪句話說得離譜,又成為他人的笑柄。尤其是姓張的小子,看自己的眼神總是怪怪的,哪還當自己是個長輩?采兒啊采兒,這就是你選的好女婿?什麼東西嘛!
我冥思苦想,藍采兒靜觀其變,藍隊長故作矜持,他們三人的沉默使得眼前這個小群體陷入了不應有的靜寂,倒是祖易耐不住性子,輕輕咳嗽一聲,衝散了片刻的沉寂。
“咳!藍叔,您看。。。。。。下一步咱們該怎麼走?”他問得很小心,但語氣中卻夾雜了些微急迫。按說一向沉穩老練的祖易並不是個耐不住寂寞的人,但是那也分什麼時候,現在都火燒眉毛了,哪還容得老大們玩深沉?
藍隊長狠狠瞪了瞪祖易。這小子太沒眼色!你問誰不好非要問老子?這不是明擺著讓老子出醜嗎?不過既然人家已經把名點到自己頭上,他堂堂的藍大隊長也不好再繼續裝聾作啞。
“現在嘛,嗯,”藍隊長在心裏問候過祖易前若幹代女性親屬後,才硬著頭皮道:“阿易,你也不是個新手了,這麼簡單的事情還不知道怎麼辦嗎?咱們。。。。。。當然是要撤退嘍。對,馬上撤退!阿易,你現在就去把馬夫集中起來,讓他們盡快清掉這裏的碎石,其他人負責掩護。動作一定要快啊!去吧!”
“等等!”
祖易正要領命離去,卻被藍采兒叫住。
“我有個主意。”藍采兒眯起眼惡狠狠道:“咱們與其就這麼撤走,倒不如幹他一家夥!”
“噢?”
“怎麼說?”
藍隊長與祖易齊聲問。
“我的意思是,咱們分出一半人手繞到山穀外,前後夾擊,消滅他們!”
“這個。。。。。。太冒險了吧?”祖易輕聲道。
“我看行!***,殺不死他們也要殺他個半殘,咱不能吃這個暗虧。”藍隊長大聲肯定了侄女兒的想法,說著拍拍祖易的肩膀笑道:“阿易,出來混可不比在家守著老婆孩子,該冒險的時候就要冒險啊!”
“你看呢?”藍采兒並不理會藍、祖二人的態度,將目光投向了一直微笑不言的我。
“不好。”我笑著搖搖頭。藍采兒居然能想到敗中求勝的反擊,著實令他刮目相看。這丫頭不簡單!至少比她那個糊塗六叔強多了
“為什麼?”藍采兒問。
我並不回答,卻對祖易道:“你告訴她。”
“我?”祖易一愣,才點點頭道:“好吧,那就說說我的看法。大小姐的主意本來是不錯,但是就目前來看,咱們的勝算並不大。第一,咱們與羅宗英的兵力相當,如果再分出一半打夾擊,這個。。。。。。如果敵人強攻一麵,咱們的人要是頂不住的話,嘿嘿,咱們的攻勢就崩了。第二,咱們剛剛中了埋伏,而且死傷了些弟兄,部隊的士氣正處在低潮,如果在這個時候強行反擊,恐怕會適得其反。”說到這裏他笑了笑:“嗬,這是我個人的觀點,也不見得對,大主意還要頭兒來拿。”
“祖易說得不錯!”我在第一時間肯定了祖易的想法,接過話茬道:“首先,在雙方兵力旗鼓相當的條件下進行強攻,咱們並不能保證穩贏。即便最後贏了,也會付出慘重的代價,正所謂‘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這種戰法極不可取。其次,采兒,不知你想過沒有,如果敵人並不與咱們糾纏,放棄陣地、從林間撤退,咱們該如何應對?放任這頭猛虎在身邊窺視?那樣的話,咱們將陷入敵暗我明的被動境地,未來的日子會很難過。”
“如果按照你的說法,咱們也不能撤退嘍?既不能撤退又不能反擊,那你說咱們該怎麼辦?總不能投降吧?”藍采兒翻著眼睛反問。
“既然不能反擊,當然要撤退。”我依然淡淡的笑著,“不過,咱們要放下包袱才能撤退。”
“放下包袱?”藍采兒不解的問。藍隊長和祖易也都凝神傾聽。
“對!羅宗英不是想要這批貨嗎?咱們就把這批貨留給他!”我收斂了笑容,眼中閃出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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