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264 更新時間:11-10-17 21:05
吃過晚飯唐媽把唐穆趕去對門家和宋禹一起做作業。說什麼良好的學習氣氛能促進大腦發育。我去!敢情他唐穆在自個兒老媽眼裏就是智力不足的智障兒?
學業荒廢了不止一年半載,基礎沒打好的情況下重拾課本做個乖學生簡直比登天還難。其實他也不是下定決定非得認真學習不可,隻是自從丁蕭說了那事之後,他下意識不去那種場合,一是怕碰到丁蕭尷尬,二來他壓根就不知道怎麼麵對丁蕭。所以無處可去,隻好留在家裏拿本書做做樣子。最起碼這樣可以讓爸媽安心點。
他正咬著筆頭發愣也不知道宋禹幾時湊到了他麵前。拿起桌上攤開跟新書沒兩樣的課本翻了翻,“唐穆,你有沒有打算考大學?”
唐穆往宋禹床上一倒,“打算有什麼用?得看有沒有這個本事。我這成績,估計也就三流體校肯收我。”
宋禹沒有接腔,頓了頓才說:“我想考F大。”
唐穆猛得坐起,一臉糾結:“F大,那不是在外省?那城市好像沒什麼體校。靠!本市不挺好的,你丫跑那麼遠幹嘛?”
“你以為我跟你一樣隻有那麼丁點的出息麼?F大是國內屈數可指的名校,本市的大學根本連前五十都進不了。”
唐穆不由有些氣餒,宋禹成績優異,考哪都是手到擒來輕而易舉的事?隻有他選學校,沒有學校選他的份。他聲名在外,就前段時間就有好幾所本市大學想提前保送他入學。
“唐穆,你記不記得考初中那會,其實你還不算笨到無可救藥。”
唐穆知道他話裏的意思,搖頭說:“那時數個指頭就能通關,現在那些玩意兒我看它們那是兩看兩生厭無語凝噎。你別說了,我自己有幾斤重還不知道麼?瞎操什麼心呢,船到橋頭自然直唄。”
宋禹氣得說不出話來,和這個什麼都不上心的笨蛋溝通還真是需要非凡的忍耐力。不過他好歹和唐穆打了十幾年交道,他那亂七八糟的性子他能不知道嗎?他還得想想辦法再慢慢治他。
第二天大早唐穆果然弄到一輛自行車,後座上的架子還特地裝了一個軟墊。唐穆跨坐在車上單腳點地衝宋禹嚷,“快點兒,跟蝸牛賽跑,你是想急死鍋牛還是氣死我?”
唐穆接過宋禹的書包掛在車頭,丟了口罩和帽子給他,“趕緊帶上,再不走就要遲到了。”
晨光中,唐穆的頭發不聽話的往上翹起,蓬蓬鬆鬆的。他的兩腿修長有力,帶著他穿過大街小巷。惺鬆的城市,感染的人也暖洋洋的。
宋禹忽然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即便是以後後悔,至少這些日子是值得的。
“最近怎麼沒瞧見你去接你女朋友?”宋禹忽然問。
唐穆腦筋有些糊著,一時半會還真有些想不起他嘴裏的女朋友到底是哪個女朋友。反應了好一會才答:“沒意思,分了。”
“還……惦記著丁甜?”
記得上回他倆因為丁甜鬧翻,都不是什麼好的回憶,唐穆不大去想這事。
“有什麼惦記不惦記的,反正我倆是沒戲了,我又不會礙著你們交往。”
“你誤會了,我跟她……”
唐穆聲音倏得沉了下去,這是他發怒的前兆,“你有完沒完了?你們怎麼樣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你不需要跟我解釋!坐好,再羅裏羅嗦老子就把你丟出去!”雙腳猛力一蹬,車子頓時加速了不少。
宋禹若有所思的盯著他的後腦勺,微微抿緊了唇。
唐穆夾著渾身熱浪走進教室,柳卯時賊兮兮的湊過來把他扯到一邊說:“我昨天在我初中同學那弄到一點好東西。”
好東西是他們那個年齡段對某樣東西的特定暗號。唐穆眉頭一蹙,“沒多大意思,別算上我。”
“靠!唐穆你還算不算一男人?該不會那方麵有隱疾吧?”柳卯時笑得一臉惡心。
“去你媽的,你才有隱疾!”
“開玩笑呢,別較真嘛。說真的,今兒個還真是不能缺了你。我家現在一天二十四小時在砌麻將,裏麵麵擺了三四桌,壓根沒閑地方給我。況且,就算有,在那一二十口人麵前我也不敢冒這險不是?要是被我爸媽逮著,我非得被他們活剝了不可!兄弟你家環境好,房裏設備齊全,你就成了人家嘛?”
唐穆被柳卯時嬌滴滴的聲音弄得周身雞皮疙瘩,“滾開,你不嫌惡心啊?我必須申明一點,在我家動靜小點,招來我爸媽的話,我會讓你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喳!唐哥威武!嘿,等會叫上陳程,讓那小子也放鬆放鬆……”
唐穆對那東西也說不上排斥。第一次接觸那玩意兒還是和丁蕭認識不久。那時他和陳程對那玩意有著十二分的好奇,於是為了滿足他們躁動的荷而蒙,丁蕭就從他朋友那順了幾張過來在他那小閣樓裏偷偷的看。那玉體橫陳尺寸誇張的畫麵讓他倆呼吸不穩臉紅心跳。隻有丁蕭四平八穩雲淡風清。當時他和陳程都佩服他佩服到不行,以為他身經百戰泰山崩於頂而色不變,早已視鈣片如龔土。現在想來才知道,他那根本就不是淡定,而是壓根對女人就沒興趣。
下午車宋禹回家,又招來不少大驚小怪的目光。陳程和柳卯時也不知道從哪裏弄到一輛車,樂滋滋的跟在後麵嬉笑打鬧。
家裏一如既往的沒人,唐穆早見怪不怪,他的父母要麼出差,要麼應酬,正常呆在家裏的次數屈指可數。
那倆小兔崽子撒著腳丫子正襟危坐滿臉饑渴。唐穆暗罵了一聲‘禽獸’,但還是得滿足這倆‘禽獸’的‘獸欲’。
不一會兒屋子裏都是嗯嗯啊啊的煽情呻吟,倆人眼珠子幾乎要貼屏幕上麵,咕嚕咕嚕的咽口水。唐穆也看,不過沒他們那麼誇張。正到火熱處,唐穆的房門忽然被人推開,幾人嚇傻了,但看清門口那人時齊齊鬆了口氣。柳卯時十足熱心,狗腿子似的招呼,“啊是宋禹啊,好東西哦,過來一起看啊?”
陳程背地裏踹了他一腳。人家宋禹是什麼人,能跟他們同流合汙嗎?缺心眼兒!
怎料宋禹瞥了一眼屏幕上又掃了唐穆一眼,還真走進來在唐穆身邊坐下,嘴唇動不動,聲音雖小,但唐穆聽得分明:“沒想到你好這口。”
唐穆覺得他這話說的奇怪,他們正值這個年紀的熱血大小夥,不好這口好哪口?不好這口的人不是心理變態就是發育不完全好不好?
唐穆也懶得反駁他,將目光調到屏幕上,半晌又推了推宋禹:“地上涼,坐床上去。不要呆會兒又弄出個什麼發燒發炎的,我可擔當不起。”
宋禹半晌未動,神色專注的盯著那些妖精打架。唐穆火頭一下就燒起來了,使勁推了他一把:“你丫耳聾了是不是?”
宋禹頷首,一副研究者的模樣,“這體位不錯。”
“……”
在雙親回來之前,唐穆把陳程兩人給打發走了。吃飯洗澡看了一會書就上床睡覺了。不知是受鈣片的影響,夢裏濕熱黏稠,粗重的喘息聲、濕漉漉的身體和額頭,頭發像鬆針刷子,針在身上癢進心頭……
“穆穆,趕緊醒一醒!”
唐穆沉重的大腦皮層被強行入侵,條件反射地從床上彈起,一時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
唐媽急孜孜的催促著,“你還愣著幹啥?你爸去開車了,你趕緊的。”
唐穆這才反應過來,腦子裏想是忽然想生出一條絲,太陽穴抽得直跳。他沒空去問到底是出了什麼事,隻是匆匆忙忙套好衣服就和雙親冒雨直奔醫院。淩晨二三點,淅淅瀝瀝的下著雨,空曠的路麵濕漉漉的,潮濕的讓人鬱悶。
他們趕到醫院時,宋禹正好從急症室裏推出來。雖隻晃了一眼,但從那白的像紙的皮膚可以看出情況很不樂觀。
宋爸宋媽從主治醫生辦公室出來後臉色一直很差。後來唐穆才知道,宋禹這次忽如其來的休克和那刀傷有關。醫生初步診斷之前那刀傷到中椎某條神經,在某些特定或非特定的情況下出現間歇性神經痛疼。而這種痛疼可能超過負荷而導致間歇性假死,也就是休克。而這樣屬不定性神經類的疾病現在還沒有方法根治,運氣好的話,可以自動複原,最不樂觀的狀況就是發生某類疾病病變。最後醫生語重心長寬慰道:“小夥子身體還成,平時注意點,身體素質跟上去,痛時忍忍,應該沒什麼大礙。不過,如果再發生昏厥的情況,一定要及時就診。當然,這種情況越少越好。所以家長應該照著點。”
雖然醫生說的樂觀,但宋爸宋媽卻仍是滿麵愁容。而唐穆知道他們在擔憂什麼。宋禹正當是雄鷹展翅翱翔高空的年紀,他有這個機會和能力,心比天高的他一門心思要上隔家萬裏的F大。這意味著他將離開父母,孤身一人在外地完成學業。同時也意味著即使發生像今天類似的情況,也無人在身邊照應。
難道要他放棄他的鴻鵠之誌,放棄他理想中的生活軌道,在這小城市安身立命?唐穆心裏沉澱澱的,說不出的難受。
清晨初亮的天空還下著毛毛細雨。唐穆冒著雨去醫院旁邊二十四小時營業部買了一包煙,站在屋簷下抽。看細雨綿綿,看不霧籠罩的城市。他想,一切的命理自有一番絕妙的安排,他欠下宋禹的,怎能讓他輕易贖去?
他沒有再回醫院,而是直接回了家,洗了個澡,然後去上課。難得這一天他在課堂沒有睡覺、沒有逃課、沒有打球,就一直在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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