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6503 更新時間:12-03-02 14:49
水冰皺著眉,鏡子裏的人也皺著眉,水冰像陌生人一樣冷眼看著鏡中人,她同樣回視,終於水冰移開了視線,不再看那張陌生又熟悉的臉,這就是事實,改變不了的事實。
水冰的雙手拄在桌子上,兩手交叉唯有大拇指在打轉,此時的她又在不耐,又在心煩,閉上眼睛,偏偏又晃出了一雙眼睛,平靜無波,清澈見底。
該死,又是那個靳大夫。
他或許是水冰目前為止最麻煩的煩心事了,白天躲不掉的想起,夜晚逃不掉的夢到,像是中了巫術一樣的詭異,難不成他真的給自己下了巫術,不然怎麼會這樣。
水冰越想越覺得可能,但是總不能質問他,說自己整日整夜的想到他是不是中了巫術?她又不是傻子,但是,要怎麼辦。水冰估計看不到自己現在糾結的表情,有多可愛,撅起的嘴透露了她的年紀,小孩子一般。
騰的一聲,水冰站了起來,什麼時候她這麼被動了,要是那個靳大夫真敢給她下巫術,就要有承擔後果的膽量,巫術巴戎族的人不是懂嗎?就去找他們。
“飛廉。”
飛廉推門走了進來,“收拾一下,我們明日上蒼梧山。”
“主子你的身體?”
“沒事兒。”再不去解決掉這件事,她的身體才會有問題。
晚上的時候水冰正在屋內用餐,雷師和阿平走了進來,站在門口不敢說話。知道水冰吃好後吩咐飛廉撤下去,她才抬起眼皮看兩人一眼。
“什麼事?”水冰擦拭著嘴角,抱過跑過來的文狸,放在懷裏。
“主子,飛廉說您明天要上蒼梧山。”
“是又怎麼樣。”
雷師一臉的為難,看了看水冰又看了看阿平,好像下了決定一樣,“主子,那蒼梧山不是那麼好上的,而且山上的人也不好相與,他們確實時常會有人下山,但是卻不喜歡別人上山打擾他們,聽說去過的人沒有回來的。”
水冰看向阿平,“你們的族長最近有上山,為什麼他就可以?”
“因為族長與巴戎族的族長,夷族的族長每年都會相約相見一次。”
“這樣啊~~~”水冰不再說話,而是喝著水,就在兩人以為她不會在說話的時候,水冰淡淡的開口,“我要上山,誰攔得了。”
“主子,要不讓阿平跟著我們吧,他至少還熟悉一些,可以給我們領路。”
“第一,你剛剛說去過的人沒有回來的,阿平是去了回來了還是千裏眼看的到山裏的路,第二,阿平不是你的朋友嗎?若是此次去有危險,你是讓他喪命去嗎?還是你打算保護他?不要忘了你的命是誰的,你的用處是什麼,好了,出去吧。”水冰直接站起來背過去,不再給他們兩人說話的機會。
雷師低著頭走了出去,阿平見此很是為雷師抱不平,“雷師是關心你,擔心你,你怎麼可以這麼說他。”說完轉身就走。
雷師出了小樓一路來到河畔,夕陽西下,河水都變得分外溫柔。
“雷師,雷師。”阿平氣喘籲籲的追在雷師的後麵,好不容易追上,看到他在河邊發呆。
雷師回過頭,“阿平,你怎麼來了?”
“你沒事吧?”阿平一臉的擔憂。
雷師淡淡的一笑,“我會有什麼事。”
“可是她那樣說你,你明明是為了她好。”
“阿平,她是我的主子,而且她說都對,我不該讓你去冒險。”
“我不怕。”
“這不是怕不怕的問題,是我考慮的不夠周全,做事情太魯莽,不止一次惹主子生氣了。”
“你總叫她主子是為了什麼?你不是雷家的公子嗎?”
“我欠她的命,所以我甘願做她的下人。”
“報恩有很多種方式,你為什麼要賣掉自己。”阿平很不理解。
“我沒有賣掉自己,隻是我甘願留在她的身邊。阿平,其實雷家已經不在了,我爹爹和大哥已經被人殺了,若不是主子救了我們兄妹倆,怕是雷家早就沒了滿門。爹臨死前囑托我保護好雷家,可是如今的我哪有那個能力,我不想靠火家,我要靠我自己,我還要保護我的妹妹。所以我想留在主子身邊,好好曆練,好好學習,總有一天,我會為雷家死去的人報仇,重振雷家。”
阿平看著目光堅定的雷師,似乎感覺的到他的想法,原來他已經經曆了這麼多的事情,似乎和自己在杜陵城見到他的時候很不一樣了。
阿平拍在雷師的肩膀上,“雷師,我支持你,如果有什麼事情需要我的幫忙盡管說。”
“好兄弟。”
雷師很慶幸,在家逢巨變之後還有這樣的朋友在自己的身邊,但他更慶幸的是留在了水冰的身邊。
這個十三歲的主子還會教給自己什麼呢?
第二日水冰早早的就起來了,飛廉和雷師也候在馬車旁,就當三人要出發的時候,阿平匆匆趕來。
“等一下,等一下。”
雷師看著正要上車的水冰,水冰頭也不回的說道,“去吧,快點兒。”說完直接上了車。雷師跑到阿平身邊。
“阿平,你怎麼來了?”
“我來給你送東西的,”說完拿出一個布袋,“這裏是族長的東西,他每次進山前都會帶著一些,應該有用,我昨晚討來的,你拿著,還有,進山向東走,是夷族,西邊是巴戎族,莫要走錯了。”
雷師接過布袋,感受著這份朋友情誼,“阿平,謝謝你。”
“不用不用,雷師,你進山一定要小心,注意安全,我在寨子裏備好迎門酒等你和你的主子回來。”
“恩。”雷師握緊布袋,轉身走向馬車。
“飛廉,走吧。”
蒼梧山並不遠,幾個時辰便來到了山腳,這座山水冰每日在美人靠都看得見,輕霧彌漫籠罩,讓它看起來似夢似幻如此神秘,就像是美人半掩麵一般誘惑著路人的心神。
“主子,我們要不要看看阿平拿來的東西。”雷師站在車外,問著車裏的水冰。
水冰從車上下來,把文狸遞給飛廉,接過雷師遞過來的布袋,打開一看,裏麵有的是一些草,的確是一些草,很普通的樣子,但是卻是水冰沒見過的,能放在鼻下嗅嗅,竟然有一股異香,大概~~~
“飛廉,一會兒你們也聞一下,然後帶在身邊,這山裏的霧大概是瘴氣,有毒的,這草藥可以避過這些,說不定還有些毒蟲,帶著保險些,還有,”水冰拿出一個瓶子,“這裏是解毒丸,你們倆每人拿一顆,危險的時候立刻服下。”
雷師和飛廉接過東西,按照水冰的吩咐做了。
“此去凶險,你們兩個照顧好自己,必要的時候管好自己就行。”
飛廉和雷師麵麵相覷,主子的意思是?飛廉係好馬車,“把馬放了吧,它認得路,不然幾日就會餓死了。”
“是主子。”這匹馬還是連星送給她的呢,可惜她不會騎馬,可惜了這匹良駒。
這蒼梧山,常年無人涉足,雜草叢生,還都是一些低矮的灌木叢,連條小路都沒有,飛廉和雷師在前麵開路,用刀劃來一條小道,山裏霧氣重,看不清路,濕氣也重,不一會兒三人的衣服和鞋子就濕了,黏黏的很不舒服。
這種潮濕陰暗的地方最容易繁殖毒蟲,難怪很少有人生還,不過到了山頂大概會好一些,三人一路尋尋覓覓的走著,小心翼翼的掌握方向,幸好阿平送來了那些草,水冰明顯感覺到周圍有些東西想靠近又不敢靠近,懷裏的文狸也似乎一直不安,但是又不像是害怕,倒像是嗅到危險的戰士一樣,全身戒備起來,沒了往日的懶散。
一個時辰之後,水冰三人終於來到了半山腰,這裏終於可以看清些東西,不再那麼迷惑了,而且似乎有了些路,看來他們找對了地方。
“卡卡”前麵似乎有聲音,隱約的傳過來。
“主子,我去看看。”飛廉得到水冰的許可朝著聲音傳來的地方走去,許久也不見回來。
“雷師,我們過去看看。”水冰的心裏很是擔心,飛廉的功夫不弱,但是巫蠱之術卻是一竅不通,萬一他碰見了山裏的人,遇見危險怎麼辦。
正當兩人趕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飛廉在給一個人包紮傷口,見水冰來了,飛廉急忙站了起來。
“主子。”水冰透過飛廉的身子看著地上的那個人,依舊是一身青色布衣,依舊的束發,依舊的輪椅。
是他!
水冰的身子僵在那裏不知如何是好,這似乎是一種本能的反應。他,怎麼會在這裏。
“主子,靳大夫受了傷,我幫他包紮一下,忘記了回去稟報。”
水冰盯著坐在輪椅裏的男子,絲毫沒有聽到飛廉的話,那人的手好像受了傷,簡單的用布包了起來,他隻是拖著受傷的手,並沒有注意到水冰,也不曾抬頭看她一眼。
“主子。”雷師小聲的提醒著。
水冰回過神來,自己這是怎麼了。還有這個人為什麼會在這裏?他身有殘疾,是怎麼上山的?水冰心裏充滿著疑惑。
“靳大夫怎麼會在這裏?”
男子終於抬起頭,看向水冰,那深邃的雙眼依舊,“上山采藥。”
“你自己?這山上的道路崎嶇,煙霧繚亂,你一個人怎麼上山的?”
“我自有我的辦法。”
水冰看著對麵坐在輪椅裏,頭也不抬就回答她問題的人,心裏堆積起莫名的怒氣,“既然你有辦法,就自己解決吧。”說罷轉身就離開了,文狸跟在她的腳邊一路小跑,飛廉和雷師急忙跟了上去。
水冰的怒氣來的莫名其妙,雷師和飛廉早已經習慣了水冰對外人的冷淡,不以為意,以為水冰和以往一樣,但是他們想錯了。
水冰怒氣衝衝的走著,心裏卻在一點點平靜下來。他自己總不能每次見到他都這般失態,不過是個大夫而已。
飛廉和雷師看著突然停下腳步的主子,水冰回過身原方向走了回去,哼,她怕什麼,既然那人那麼有辦法獨自上山,她為什麼要放棄這麼好的資源,再說了,知己知彼,跟著他更好。
水冰腳程很快,不一會兒就趕了回去,靳大夫正推著輪椅向前走呢,見水冰返了回來,頓了一下。
“我改主意了,你這麼有辦法,不如我們同行吧。”水冰得意的小眼神看著對麵的人,還略帶一些挑釁,你生氣啊,你生氣啊。
男人絲毫不為動容,繼續向前走。水冰像飛廉示意,飛廉急忙上前,替他推車,靳大夫並沒有拒絕。
水冰走在後麵,看著他的側臉,這個麵孔她曾無數次的想起,即使躲在房裏五天,還是記得那麼清楚,看著他受傷的手,剛剛他還用它推車,還有絲絲血滲在外麵。
別開自己的視線,水冰懊惱自己的不爭氣,文狸在拱她的腳,好像在撫平她的情緒。
“我沒事,跟上。”
山上的路已經好走很多了,應該已經來到夷族人的生活地,可是卻沒有遇見一個人。
“怎麼一個人都沒有?”水冰很疑惑,按理說就算是再小的族群,也應該有自己的警戒啊,怎麼到現在了還一個人都沒有。
“這裏離他們的聚集地還遠,夷族人喜歡群居,不會分散或者是單獨行動的。”靳大夫淡淡的開口,也不知是回答水冰的問題,還是自言自語。“其實蒼梧山除了山腳有些瘴氣外,並沒有什麼特別危險的地方,可是世人畏懼巫蠱之術,又多有人因瘴氣而亡,所以少有人來。故此這裏也就沒什麼守備。”
“你對這裏很熟?”
“來過幾次。”
“難怪~~~”
“順著這條路走,馬上就要到了。”靳大夫指著前麵的路。
說實話,蒼梧山的景色極美,滿山的杜鵑花,油油的綠草,隨風舞動的的掛在樹上的彩帶,如果說苗民族居住的地方像是世外桃源,那麼彝族人無疑是身處天堂,這裏簡直就是仙境。
水冰已經可以看到不遠處的房屋了,遠遠看去和一般的村落無疑啊,怎麼就被世人傳得像地獄一樣。
“已經到了,這就是夷族的寨子。”
“裏麵有你的朋友?”
“他們的新族長名叫巴洛,是個年輕人,人很好。”靳大夫並沒有直接回答水冰的問題。
四人接近寨子的時候,已有人發現他們的到來,“是靳大夫!”
有人不知跑回去通知什麼人,剩下的都跑過來,“靳大夫,您來了。”
“恩。”水冰看著那人麵對熱情的歡迎還是不冷不淡的表情,很疑惑,他不是應該和這裏的人很熟嗎?怎麼還是這種表情,還是他對任何人都是這樣。
“他們已經去通知族長了,靳大夫,這些是你的朋友?”
“我們先進去吧。”他並沒有承認。
“好,大家進來吧。”就這樣,在一群人人的簇擁之下,我們進了這個奇妙的寨子。
進來寨子,水冰的感覺就是世外,每家每戶都很簡單,臉上帶著簡單的笑容,大人小孩都是如此,見到生人也不害怕或者是敵視。
遠遠迎來一群人,為首的是個健壯青年,皮膚黝黑,長的算的上英俊吧,最近間的人多了,水冰的審美也有了些改變,按常人的思想,自己師傅那樣的長的算得上妖孽型,尤其是幾十年仍不見老,雲哥哥也是個俊俏兒郎,所以比起他們,這青年雖不精致,但是自有一種陽光健康的氣質。
“巴洛。”靳大夫先開了口,對著的正是那個青年。
“我想著你也該來了。”
“靳哥哥!”從巴洛的身後伸出個小腦袋,水冰看過去,是個黑自己一般大的小姑娘,梳著兩條大辮子,眯著一雙眼睛,嘴角笑得翹起來,從巴洛身後一蹦一跳的來到靳大夫的身邊,趴在他的輪椅邊上,笑嘻嘻的。
“瑪雅,有長高了。”
“是啊,瑪雅聽話每天都吃的很多。唉?這幾位是?”瑪雅注意到靳哥哥的身邊站著三位少年,有一個和自己一般高,白白淨淨的像個女娃娃,其餘兩個一看就是練家子,手裏還拿著劍。
“是一路上山的人,這位是~~~”靳大夫顯然不知道他們的名字。
“水冰。”
“飛廉,雷師。”
“一起上來的,那就是你的朋友了,歡迎歡迎,瑪雅,把客人迎進來,我們回家。”
“恩。”小丫頭推著靳大夫的輪椅,在前麵帶路。水冰自然是跟著了,看來她沒有賭氣是對的,看,現在撿了個多大的便宜。
“呀,是神狸。”剛剛大家看到靳大夫沒有注意水冰幾人,這是後才看到水冰的腳底居然跟著一頭神狸。所有人都回過頭來看。
水冰大概知道文狸的地位,小聲的衝小家夥吩咐道,“快跑。”
小家夥得到了吩咐,像風一樣跑開了,有人想追上去被巴洛攔住了,“別追了,神狸怕生,不要嚇到他們。”
水冰剛剛的聲音不大,裏眾人又有些距離,所以大家都沒有聽到,看來文狸要躲一陣子了,水冰看著文狸跑開的方向,深深的看了一眼。
來到巴洛的家,其實和這裏的所有房子都一樣,隻是大了一些,,院子裏晾著一些菜。巴洛一進屋就招呼所有人坐下,水冰坐在那裏看著一派自然的靳大夫,自然的喝著水,自然地依舊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好有見麵連個好臉都沒有!
“房間早就給你準備好了,這次準備呆多久?”巴洛問著喝著水的男子,絲毫沒有因為他的麵無表情兒影響他的熱情。
“和以往一樣吧。”
“那,這位公子呢?來我們寨子是為了什麼?”巴洛問的一派自然,水冰也爽快的回答他。
“早就聽聞夷族的蠱術超群,來請教一下而已。”
“哦?嗬嗬,世人以訛傳訛,都快把我們夷族傳成什麼樣子了。夷族想來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這蠱術也隻是自古傳下來的一門絕學。”
“絕學?難道會的人不多嗎?”
“那倒不是,是夷族人大部分都會,但是都是簡單的養蠱技術,真正稱得上是蠱術的隻有個別幾個人。夷族的蠱蟲隻是為了證明忠與貞的見證,沒有什麼特別的用處,不知何時竟流傳出去,被外人亂用,聽說蠱蟲害死不少人。”
“你們寨子裏的人沒有出去的嗎?保不準就是他們帶出去的。”
“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是有違祖訓的,身上的蠱蟲會發作。寨子裏的人自小便種有忠蠱。”
“真有這麼神奇,可以控製人的心思。”
“任何人都經不起良心的譴責還有心魔。”
水冰聽著巴洛的話,對夷族的印象一百八十度的轉彎,看來三人成虎就是這個意思了,比起苗民族的單純,夷族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那,你們和巴戎族聯係嗎?”
“每年我們三族族長都會聚在一起,你一定好奇我們做些什麼吧,其實沒什麼,隻是簡單的商量一下,山上山下都是一樣,到了冬天過冬很不容易,我們隻好從山上采草藥換來物資。”
“原來如此。”
“你膽子真大啊,已經有好多年沒有人敢上山了,除了靳哥哥,你是第一個。”瑪雅這時候也插嘴進來,一臉你好厲害的表情看著水冰。
“為什麼不敢?”
“外麵的人都說我們養蠱蟲,會害人,還有巴戎族的那些人會巫術之類的,其實我們從來沒有用他們害過人。”
“哦?那外麵的蠱蟲是怎麼流傳出去的呢?”
“這個,早些年還是有些人敢上山的,那都是上一輩的事情了,他們心術不正才會這樣。”
“心不正,做的事情自然是邪魔外道,這一點都不奇怪。”
“對啊對啊。”瑪雅一直點頭,“沒想到你年紀和我一般大,膽子還不小,而且說的話好有道理。”瑪雅自己看不到她都快滿眼冒金星了。
“瑪雅,不得無禮。”巴洛不輕不重的斥責了一下瑪雅,小丫頭隻是吐了一下舌頭,就躲到靳大夫身後去了,這時水冰才發現靳大夫和所有人一樣隻是坐在那裏靜靜的聽著她和巴洛的對話,沒有任何言語,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有。
“既然來了,就在我們這裏多帶幾日吧,我們這有很多空房,一會叫瑪雅給幾位收拾好房間。”
“多謝了。”水冰卻之不恭。
夜晚的時候,巴洛準備了一桌簡單但是豐盛的晚餐,聽說大部分東西還是寨子裏其他人送來給靳大夫的,水冰還真是有些好奇這個靳大夫到底在寨子裏有什麼地位,或者曾經發生過什麼,這裏的人怎麼就對他這麼特別,但是轉念一想,這裏的人對誰不熱情,稍微熟悉一點兒的人就會這樣吧。
“來,敬遠道而來的朋友。”巴洛舉起酒杯敬向水冰幾人,難得靳大夫也應了他,一桌飯吃的很是‘和諧’,畢竟還有個天然呆瑪雅在。
晚飯後,靳大夫就回房間了,水冰睡不著一個人走在外麵,古代的夜晚沒有燈紅酒綠,沒有喧囂的夜市,隻是清澈的滿天星和皎潔的月亮,每家點著一盞昏暗的油燈,那光朦朧中帶著神秘,水冰喜歡這樣安靜的夜晚,猜一猜屋內的人在幹些什麼,有縫衣的母親,有熟睡的孩子。
晚上的風有些涼,卻很舒服,水冰閉上眼睛,享受著難得的時光,可是在水冰的身後卻來了人,水冰沒有感覺到危險,也沒有熟悉的氣息,疑惑的轉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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