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344 更新時間:12-09-06 17:04
大離的公主都是驕傲的,對於蒞麟的這門婚事實屬親上加親之舉,比起那些去和親的公主來說,蒞麟算是先皇所生的公主中結局最好的一位了。蕭楚然和雪飛卿一起來到大廳之時,便看見一個紫袍華服的婦人,她生的很是美麗,看上去不過是三四十歲,舉手投足間都有著一股皇室的風範。她身邊的那一位男子,身穿著黃色錦袍,神情倒是有幾分淡然,麵容有著他這個年紀的俊美。至於另外兩個人,可真是不巧,他方才還見過,正是紀逸然和紀洛依。
“姑姑,姑父來訪也不事先告訴侄女一聲,我好讓侄女準備準備。”雪飛卿淡然地笑了笑,以主人的身份和蕭楚然坐在上位。
蒞麟打量著蕭楚然,一笑:“這位便是七夜的夫婿了吧,當真是郎才女貌,相配的很。”
蕭楚然倒沒說些什麼,隻是抿了一口茶,安靜地坐著。紀洛依這是礙於她母親在一旁麵有不甘的乖乖坐著。雪飛卿瞟了紀洛依一眼,嘴角淡出了幾分疏離的笑容:“楚然,自是七夜的良配。但是,也不知是什麼緣故,小郡主似乎不大喜歡楚然。”
蒞麟倒是沒有想到雪飛卿這麼直接就挑明了說,她微微一愣,又是一笑:“這孩子打小就被我慣壞了,自然也是不懂這些。她若是有什麼出言不遜的地方,七夜你也別跟這孩子計較。”
“母親。”紀洛依叫道,紀君司一蹙眉,儒雅的麵孔倒是生出了幾分威儀,放下茶盞:“給我閉嘴,今日之事你嫌你丟人丟得還不夠是不是。”
雪飛卿冷冷一笑,倒是有些慵懶地看了紀洛依一眼:“姑姑,倒也不是侄女斤斤計較。小郡主不過是為了南楚抱不平罷了。但是侄女倒是有幾個問題想問問小郡主。”
雪飛卿的目光突然變得冷冽起來,她看著紀洛依,嘴角淡淡地笑著:“小郡主要為南楚抱不平,郡主是以什麼身份為南楚抱不平呢?你是南楚的誰,嗯?且不說當年本宮和南楚的事,你和南楚又是什麼關係,事過境遷,即便是今日你在地下遇見南楚,郡主以為南楚還會記得你?再說了你既不是南楚的妻,也不是本宮的長輩,有什麼身份來指責本宮,有什麼身份來置喙本宮的婚事,又有什麼身份評價本宮的夫婿。”
雪飛卿的話像是一把刀狠狠地紮進紀洛依的心裏,她猛的將茶盞摔在地上,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音。紀國侯和蒞麟都一驚,紀洛依指著雪飛卿:“南楚真是瞎了眼了,喜歡你這種女人。”
紀逸然聞言,臉色一沉,正要說什麼,隻見雪飛卿輕輕一笑,語氣帶著一絲淡淡地溫柔的殘忍:“是啊,南楚真是瞎了眼,喜歡我這種女人也不喜歡郡主。”
“你……”紀洛依正要上前準備給雪飛卿一點教訓,紀逸然快步上前拽過紀洛依的手,把紀洛依按在座椅之上,他的臉上一片沉鬱:“我今日是要你來道歉,不是來撒潑的。若非是奶奶年事已高,真該讓奶奶來管教你。七夜說錯什麼了嗎?當年你和南楚並沒有什麼深交。你憑什麼為南楚抱不平。”
蒞麟倒是有些尷尬地看著雪飛卿,她起身,有些恨鐵不成鋼看了紀洛依一眼:“七夜,今日之事,是姑姑對不住你。改日姑姑備上薄禮再登門拜訪。”
“那飛卿就不送了。”
雪飛卿看著那一群人的離去,紀逸然突然回頭衝她眨了眨眼睛,雪飛卿看著他擠眉弄眼的模樣不由一笑,但頓時覺得有一股寒氣從身側侵入,卻看見蕭楚然麵容有些蒼白,他修長曲卷的睫毛像是染上了一層薄博的霜,是那樣的潔白。雪飛卿神色一驚,連忙扣住他的手,她的手微微一顫,好冰啊。
“琬琰,琬琰,快快去請賀蘭神醫來。”雪飛卿扣住他的脈搏內力徐徐輸進,屋外地琬琰也連忙去找賀蘭涼。雪飛卿扶起他,他的唇已經凍得發白,他唇角一彎安慰道:“無事,隻是寒毒發作了。”
雪飛卿扶他回了房裏,她的內力徐徐輸進去:“你怎麼也不注意一些,明日早朝你我都別去了。你好好的養身子。”
“公主,賀蘭大夫來了。”
雪飛卿慢慢地收回手,迎上賀蘭涼,向他微微頷首:“賀蘭大夫,拜托你了。”便退出了。
賀蘭涼打開隨身攜帶的針包,捏著其中的一枚針在燭火上淬了淬,妖媚的淚痣隨著他的挑起的眉微微上揚,他冷眼看著躺在床上,臉色發白,唇有些凍得發紫的男人:“我說,你又是想挨針了,我給你的藥不是還夠給你用半個月嗎?。瞧瞧你這副德行。”賀蘭涼嘖了幾聲,手裏的活可一點也沒有慢下來,他手一揚七寸的針三寸沒入了蕭楚然的身體。蕭楚然悶哼了一聲。
隨後三四根針隨之而來。賀蘭涼手中的金線飛出,依附在針頭上,他五指微微牽動著金線,神情嚴肅。
蕭楚然自然相信賀蘭涼的醫術,倒也不在意他的毒舌,他無力地笑笑:“今日發病倒是我的意料之外啊。倒是飛卿輸了不少內力給我,你也給她開些藥好好補補吧。”
賀蘭涼嘴一撇,神情有些不屑地看了蕭楚然一眼:“人家有琳琅這個家夥護著,你還是多多關心你自己吧,本來就有哮喘,還真好意思拚死拚活的。你要是不想讓雪飛卿提前做寡婦的話,你最好還是好好保重你的身體吧。”
蕭楚然極其敷衍地點了點頭,神情倒是有些無奈的悲傷:“今日紀洛依的事,是我安排的。”
賀蘭涼的手一頓,嘖嘖了一聲:“嘖嘖嘖,你就是勞碌的命。那個丫頭可是難纏的很。她是不是唱了一出好戲給你。”
蕭楚然沉默了許久,感到體內的寒氣已經被震下去了:“確實。”
賀蘭涼沒好氣地輸入著真氣到銀針上:“你把自己的寒毒逼出來,無非是讓雪飛卿無暇顧及其他事。你這是在玩命,你死了倒也沒什麼,隻是莫要拆了我的招牌。醫不好你,我這天下第一神醫的招牌可就保不住了。”賀蘭涼五指一動,收回銀針,光潔的額頭上已經出了一層薄薄的汗。他從懷裏掏出青白色的瓷瓶丟給蕭楚然:“這是火凝丸可以壓製你體內的寒毒,這個藥效十分不錯,但是也是個治標不治本的玩意兒。”
蕭楚然接住它,放在手心裏把玩,唇角一勾,聲音有些虛弱:“多謝。”
賀蘭涼極其不客氣白了蕭楚然一眼:“那你就少做一些讓自個兒後悔的事吧,省的我大費周章的救你。”
蕭楚然倒也不所謂,賀蘭涼胡亂地抹掉了額頭上的汗:“我去告訴雪飛卿一聲,真是受不了你們。”
賀蘭涼後腳一出門,雪飛卿前腳就進來了,錯過身之際,賀蘭涼喃喃自語一般,雪飛卿聞言一震,停住了腳步,開著賀蘭涼離去的那一抹不羈的背影,沉默了一會兒才進房中,她走向蕭楚然坐在床沿,手輕附在他依舊有些涼意的手上:“你可好?”
蕭楚然淡淡地笑了笑,可是任誰都能看見他此時的虛弱:“涼那個家夥的醫術好的很,我自然是無事。隻不過涼他脾氣不大好,飛卿你勿怪。”
雪飛卿一笑,拍了拍他的手:“無妨,像他這樣的男子,那裏會沒有脾氣。倒是你,今日讓我領教了寒毒的威力。隻是我也自幼學醫,方才替你輸內力之時,發現你寒氣入侵時,你體內的真氣也大亂。你怎麼也不注意一些,岔了真氣也不自知。”
蕭楚然自然知道,他隻是無力地笑了笑,看著雪飛卿那好看的眉眼:“不礙事,我休息兩天便好。”
“你放心,入冬了這裏還是會很暖和。”雪飛卿給蕭楚然蓋上被子,掖好被角,“寧國府初建之時,我便讓琥珀做了一些小小的改動。這地下都是一些流水,微微用火便可讓屋子暖起來。你有哮喘受不得炭氣,我讓琥珀去做了幾個銅柱子,將炭盆放在裏麵便會少了許多炭氣。”
蕭楚然眼中閃過一絲淡淡地笑意:“多謝飛卿了。”
雪飛卿搖頭:“今日是我讓你難堪了,你無須多謝,你先睡著吧。好好休息。”
蕭楚然眼神一暗,可惜雪飛卿沒有看到,他閉上眼睛,在心中微微一歎:飛卿,對不起。
朱墨雲回到帝都的別院裏,他的嘴角還養著幾許笑意,他身邊的劉飛:“劉飛,你覺得蕭楚然此人如何?”
劉飛微微沉吟了一下:“屬下覺得此人深不可測。”
朱墨雲點頭,眉眼具是笑意:“不錯,和此人在一起無論是談風月還是談生意,都是人生一大快事。”
劉飛遲疑了片刻,看著朱墨雲有些欣喜的模樣,不由問道:“公子打算與此人合作?”
朱墨雲挑了挑眉,語氣中倒是有幾分不明的意味:“此事還不好說啊,那要看太子和康王又是怎麼樣的人物了。真是讓人好奇啊。能和太子對峙十幾年的康王究竟是怎麼樣的人物。不過今日我見那安王的氣度倒是讓人不得不欽佩。即便他身側坐的是天下第一美人之稱的公子無雙,也絲毫不能掩蓋他的光芒。安王也是一顆曠世的明珠啊。”
劉飛一時半會兒摸不清主子的意思,朱墨雲也沒有想過要他們這些人懂,他們隻要乖乖地替他辦事就好,其餘的沒有必要知道。知道太多會活不長的。
朱墨雲揮手讓劉飛退下,待他離去之後,才從袖中拿出一顆明珠,這個明珠色澤圓潤,一看就知道是上上之品,它在朱墨雲的指尖光華流轉,朱墨雲輕輕一笑,手指微微用力,‘吧’的一聲,明珠瞬間變成了齏粉,而朱墨雲修長的兩指間夾著一張薄如蟬翼的白紙。
他笑了笑,打開看了一眼。
“今日亥時,北山楓樹林見。逾時不候。”
搜索關注 連城讀書 公眾號,微信也能看小說!或下載 連城讀書 APP,每天簽到領福利。
Copyright 2024 lcread.com All Rithts Reserved 版權所有,未經許可不得擅自轉載本站內容。
請所有作者發布作品時務必遵守國家互聯網信息管理辦法規定,我們拒絕任何反動、影射政治、黃色、暴力、破壞社會和諧的內容,讀者如果發現相關內容,請舉報,連城將立刻刪除!
本站所收錄作品、社區話題、書庫評論及本站所做之廣告均屬其個人行為,與本站立場無關。
如果因此產生任何法律糾紛或者問題,連城不承擔任何法律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