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6308 更新時間：13-07-18 08:01
麥克白的研究所建在荒郊野外的麥田裏，從市中心過去需要至少一個小時的車程，而從研究所打道回府到麥克白家，距離就更遠。因此將艾倫送到下榻的酒店之後，麥克白就徑直回到了家裏。
和雙休日Nico駕到時的雞飛狗跳相反，工作日裏的麥克白博士家，卻一直都是死一般的靜謐，隻有那些在試圖探測出什麼的儀器，仿佛有生命一般，不停的運作。麥克白伏案工作到廢寢忘食，半天也不會挪個窩，而長久的饑餓也教會了薛定諤如何在不睡覺的時候裝死，用最小的動作保存最大的體力。
對麵鄰居家的小男孩自從有了望遠鏡之後，就喜歡站在窗口眺望周圍人的屋子，其他的窗口裏能夠看見各種各樣新奇的東西：愛聽搖滾樂的叛逆女高中生，喜歡躺著打wii的肥肚腩大叔，超級喜歡照鏡子的自戀家庭主婦，但是每當望遠鏡頭朝向麥克白家的時候，都永遠隻能看見黑漆漆的屋子和埋頭看不清表情的人影。小男孩放下望遠鏡，撇了撇嘴，覺得很是無趣。畢竟不論如何，隻由一位古板主人和一隻秀逗寵物貓所組成的“家”，說什麼都太冷清了一些，但可悲的是當事人似乎永遠不自知。
麥克白回家的時候，剛發現Nico的車正停在家門口的草坪上，就有些摸不著頭腦，沒想到透過窗戶向裏一看，屋子裏竟然亮著燈。
明明記得周末已經過去了，今天是工作日才對，難不成自己在回去的路上不小心穿越了時空隧道，回到了過去？可是……就算是回到過去，Nico不是因為經濟拮據最近都搭地鐵和公交嗎？
麥克白是那種猜不透真相心裏便沒有底的人，但是Dr。X並沒有教他如何去分析人類心理，因此最後他隻能硬著頭皮打開玄關門，走了進去。
玄關裏的燈也開了，整個客廳都是明亮的，一雙毛茸茸的米老鼠拖鞋被整整齊齊的碼在鞋櫃最外麵。還沒有來得及關上門，便聽見客廳裏薛定諤“喵”了一聲，Nico正蹲在地上往薛定諤嘴裏塞小魚幹，聽到了聲響也抬起頭來，對麥克白微微一笑：“嗨，是博士回來了？”
Nico又捏了一隻小魚幹佯裝要塞進薛定諤嘴裏，又在剛剛碰到小貓舌頭的時候猛的縮回手去，讓薛定諤撲了個空，惹得薛定諤失落的喵喵直叫，兩隻前腿撲過去，整個人都黏在Nico身上，討好的蹭來蹭去。Nico憐愛的撫摸薛定諤的腦袋，視線裏突然多了一雙毛茸茸的米老鼠拖鞋。
麥克白趿拉著那一雙米老鼠拖鞋，拖鞋軟綿綿的，好像踩在雲端一樣舒適。他走近過來，隻為認真打量一番那個正在蹲著喂貓的、有著一頭金色長發的男人，打量結束，這才發現Nico竟然出現在自己家裏，有些不敢相信。
空降兵Nico拿修剪幹淨的手指戳了戳米老鼠突出來的兩隻圓圓的鼻子，用逗弄小朋友的語氣問麥克白道：“對了博士，你喜歡我送你的小禮物嗎？”
原來這雙鞋是Nico送的？麥克白長籲一口氣，差點以為自己哪天腦子抽筋買的呢，終於可以放心了。可是，麥克白又有些想不通了：“可是……可是今天明明是工作日啊！你為什麼會過來？”
Nico聽了這句話，有些不高興的橫了麥克白一眼：“原來你是不歡迎我過來啊？”
“沒有沒有，你請放心！再說你來都來了，我也不能趕你出去。”麥克白矢口否認，卻招來Nico更加劇烈的白眼，連忙補充，“對了，我剛看見你車停在外麵，你不是最近經濟拮據嗎，而且還沒有到月底，中東那邊原油又漲價。要不然……”
Nico聽到麥克白的語氣並沒有惡意，也不再計較，倒是眼珠一轉，套他的話：“……不然怎樣？”
麥克白乖乖的從錢包裏掏出一張銀行卡：“這張是聯邦給我發獎金的銀行卡，我也不知道裏麵有多少錢，但是我從來沒有用過。本來上次就應該給你的，結果沒有帶在身上，你要是不介意就拿過去用好了。”
Nico一聽，臉都綠了，連忙拒絕：“……這不太好吧？”
麥克白傻乎乎的搖了搖頭：“幫你是應該的，我們不是朋友嗎？就算做……你送給我禮物的回贈吧。”
那張銀行卡上閃著VIP三個金燦燦的大字，Nico望了望它，又望了望麥克白腳上那雙米老鼠拖鞋，實在是又好氣又好笑，抬手就是一個爆栗敲在麥克白額頭上：“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啊？一雙兒童拖鞋能值多少錢！你要是以後對每個人都這樣，還不給那些不懷好意的女人們刷卡刷到破產！”
其實這也得怪Nico自己，一直給麥克白灌輸的思想都是隻要在乎好相貌，人靠衣裝馬靠鞍，就一定能夠泡到馬子，但卻沒曾想到這個人在關鍵時候會如此缺心眼！要是出師之後被別人坑了，自己的金字招牌就徹底砸了。再說……Nico不是有錢人，對麥克白的這份大禮耿耿於懷，又不禁暗自問自己：這個人是不是當真對每個人都是一樣的好？
剛才麥克白說自己是他的“朋友”。能夠被博士這種老實人當作朋友來看待，其實是一件非常讓人開心的事情，但是Nico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鑽牛角尖想這些東西，被當做朋友了，心裏卻倒是有些不舒坦。就好像……就好像自己應該是別的什麼，對他更加重要的人。不然呢？自己下了班不回家忙活，偏偏大老遠跑到這裏來，也是因為……他們兩人是朋友嗎？Nico托腮，越過麥克白的肩頭遠眺玄關，卻依然百思不得其解。
麥克白一片好心反遭一頓臭罵，心裏非常委屈，Nico又正在愣神想事情，顧不上搭理麥克白，倒是薛定諤有奶就認娘，吃了Nico一包小魚幹，就對Nico比對誰都親，貼心的蹭Nico的大腿，又護食一般的擋在Nico麵前，對著自己的親生的主人一陣齜牙咧嘴。
薛定諤養胖了不少，整個人圓溜溜的，脊背聳起來裝凶殘，反倒是搞的整個身子更像一隻充了氣的圓滾滾皮球，而偏偏那隻皮球上鑲嵌了一張凶神惡煞的臉。
麥克白忍不住笑了起來，語氣還是幽怨的：“我還是頭一回送別人東西呢，沒想到就這樣被毫不留情的拒絕了。唉，還真是覺得沒有麵子。”
Nico也被麥克白的自嘲給逗笑了，伸手將薛定諤給攬在懷裏，同他解釋：“其實我現在已經有錢了，所以才能給薛定諤買小魚幹啊，因為是橫財，本來不想告訴你的，沒想到你竟然把銀行卡都掏給我了。以後長個記性，千萬不要隨便把這東西給不相關的人了。你這種人啊，最好騙。”
Nico教育的沒錯，麥克白隻能點頭，心裏卻暗自想著Nico的話是有邏輯錯誤的。因為首先Nico是他認識不多的人類之一，不能算作是不相關的人；更何況Nico也不是騙子，自己是自發自覺想要借錢給他的，哪裏來自己受騙的說法？難不成Nico現在這副別扭的樣子，是因為知道自己舍得將獎金全部借給他，而感動的要死？
麥克白拿金融老爹每個月打給自己的零花錢和聯邦少得可憐的獎金橫向對比了一下，竟然暗地裏偷著樂了起來：自己本來沒有收買人心的意思，但是Nico能這樣想，也很不錯啊！
兩個成年人在一起，原本難免會覺得有些別扭和不自在，博士又是木訥小孩子的思維，不知道如何做一個合格的主人、如何來款待客人，隻有幹等著別人來照顧他的份。於是確認了這家裏的一人一貓過的很好，Nico就打算離開，但似乎為了征兆些什麼似的，Nico剛站起身來活動腿腳，就聽見外麵傳來一陣猛烈的風聲，然後淅瀝瀝的雨點打在玻璃窗上。
下雨了。
早間的天氣預報還說今天的天氣將會非常晴朗，因為從衛星雲圖上看來萬裏無雲，而且未來幾天也將保持這種好天氣。天氣預報尚算可信，因此這場雨實在是突如其來，而且不出一分鍾，雨竟然越下越大，不怕死的打開門，門前好像垂掛著一道壯觀的瀑布，想要向前挪動一步都異常困難，此時此刻還滯留在外頭的人隻恐怕會被這場大雨活活淹死。
Nico提著挎包硬著頭皮想要往外頭走，卻被麥克白猶豫的拉住了手腕，躊躇道：“其實今天晚上你可以住在這裏啊，就算是一定要走，也要等雨小一些吧。這種狀況，你根本出不去啊？”
Nico歎了一口氣，雨點打在身上，他不自禁打了一個哆嗦，隻能同意：“也好，那我還是等雨小一些再走好了。”
兩人合力關上了門，回到客廳裏，蜷縮在柔軟舒適的沙發上看娛樂節目，薛定諤又蜷縮在Nico的大腿上，兩隻幽綠色的眼睛也盯著電視猛看，氣氛溫馨的有些過分。麥克白原本從來不看電視，難得看上一回娛樂節目，剛開始很想直呼無聊，但是既然Nico喜歡，自己又對他們的智商下限感到好奇，也就硬著頭皮看了下去，漸漸的，竟然也一發不可收拾，成為三個之中最津津有味的一人。不論是多麼老套的笑話，過時的逗樂方式，都能讓麥克白好像發現新大陸一樣笑的樂不可支，因為這些娛樂活動，對於他來說都是嶄新的。
麥克白的笑聲由“咯咯咯”變成了“哈哈哈”又變成了“謔謔謔”，最終變成一種阿拉斯加雪橇犬一般吐著舌頭的劇烈喘息，Nico與薛定諤兩人同時對麥克白投去一個鄙夷的眼神，Nico忍不住暗自感歎：“年輕真好。”薛定諤附和性的點點頭。
卻在這時，看似不經意之間，Nico接到一條神秘的短信，Nico避開麥克白掃了屏幕上的短信一眼，立即警覺的從沙發上一躍而起，含糊的同麥克白交待一聲，便躲到玄關的角落裏不知道要幹什麼。
薛定諤小心翼翼的探過腦袋，正看見Nico躲在玄關陰影裏，看動作好像是在打電話。雖然刻意壓低自己的聲音，並裝作平靜，握著手機的顫抖的手腕還是泄露了他不安的情緒。
“什麼？”薛定諤豎起耳朵，隱隱約約聽到了Nico的話，卻不明白是什麼意思，“為什麼會這樣，嚴不嚴重？……怎麼現在才告訴我！”
薛定諤側過腦袋叼著麥克白的衣袖，指了指Nico的方向，算作好心提醒，麥克白還在不明所以之間，隻聽見Nico飛快的說了一句“那好，我馬上過來。”便“哢噠”一聲掛掉了電話，從玄關走回到客廳，提起挎包。
“不好意思，我突然有急事，現在就要離開。”說完，Nico又重申，“真的是急事，非常著急。”
他的表情的確頗為焦慮，因此盡管麥克白不知道他為什麼焦慮，卻也不能強行留住他，隻能送他出去。門外的雨依然不小，卻也沒有了之前的誇張架勢，Nico撐了傘，傘沿寬大，好像一隻亭亭玉立的蘑菇。
“雨應該快要停了，但是路上有積水，還是要注意安全。”麥克白說道，又自言自語，“這雨下的還真是奇怪呢，我一直在懷疑，是不是隕石燃燒產生的塵埃散布在空氣裏，又因為晚上降溫的緣故，才讓大氣層的水汽都凝結了起來。”
“隕石？”Nico好似沒有聽懂，一臉疑惑。
“是啊。”麥克白張開虎口，同Nico比劃著隕石的大小，“得有這麼大呢，不偏不倚的落在市中心的酒吧街上。”
Nico沒有再說什麼，徑自撐著傘驅車離開，卻在雙手握緊方向盤的時候，在麥克白看不見的地方，陰沉著一張恐怖的臉。
就在今晚，一種麵對未知存在的危機感，讓他整個人都不寒而栗。
“你說的是……那個麥克白博士？”
盧卡斯秘密買下的高級公寓裏窗簾緊掩，房門上被套了三把大鎖，琳達正坐在床沿邊上認真的替盧卡斯削蘋果皮，聽到盧卡斯正咬牙氣咻咻的抱怨麥克白那天冒犯的舉動。
“對，就是那個人！總是礙著我的事！實在是可惡！”
其實盧卡斯想要抱怨的應該是琳達，這個女人用一套莫名其妙的理由將自己從Nico身邊扯回來，鎖在這間公寓裏，讓他非常惱火。但是琳達的脾氣是聽不得一定埋怨的，盧卡斯也不敢當著她的麵說出來，隻能旁敲側擊的拿麥克白出氣，罵罵咧咧的沒個停。不罵又能怎麼樣呢？自己實在是太無聊了，耳邊除了琳達削蘋果的聲音，就是窗外嘩啦啦的雨聲。
就在剛才，外麵突然下起一陣瓢潑大雨，讓自己沒有了將琳達趕走的最後一丁點理由，隻能老大不樂意的“邀請”這位弱不禁風的小姐留宿這裏，勉強熬過一夜。琳達欣然應允，看上去樂意之至，還著冒雨奔到樓下24小時便利店裏買了蘋果，興致勃勃的削給盧卡斯吃。
琳達的刀法很好，削出來的蘋果皮不僅厚薄均勻，而且連在一起還能螺旋狀的垂下，盧卡斯不禁在想，這樣精湛的刀法難不成是每天晚上十二點對著鏡子削蘋果許願的時候練出來的？但是盧卡斯卻沒有閑情逸致去欣賞琳達的刀法，一方麵他並不喜歡吃這又硬又酸的蘋果，另一方麵，琳達手裏握著刀子的形象，難免在他心裏產生了一種無形的壓力。
就算盧卡斯再是神經大條，都能感覺出彌散在琳達四周的一股殺氣，真正凶狠的女人才能在拿著刀的時候自動釋放出殺氣，就好像真正的劍客才能讓劍醞釀出一種劍氣，不用出鞘就可以置對手於死地。
想到這裏，盧卡斯不禁打了一個寒噤。
“盧卡斯？”琳達放下手中的水果刀，蘋果被切得整整齊齊的排在盤子裏，琳達好奇的打量盧卡斯的表情，關切的問道，“你怎麼了？”
盧卡斯躲閃開琳達似在窺視的眼神，敷衍她：“沒什麼事。”
腦海裏卻忍不住的在想這場雨什麼時候才會停，琳達今晚是會睡在客廳裏，還是強行擠進自己的房間，如果實在不行的話，就隻能自己委屈一點，抱著毯子睡上一夜的沙發了。也許同樣的場景此刻會在許許多多人的家裏上演，情人們樂於多擁有一些相互獨處的時間，但偏偏自己是這群人裏麵最倒黴的一個。
這場景很是讓人尷尬，琳達的手機卻偏偏在這時忽然響了起來。
因為做慣了大明星的助理的緣故，琳達的手機總是隨身放著的，鈴聲響了還不足三下，她就已經飛快的掏出手機查看。
“這回又是哪個打來的？公司？雜誌社？還是電視台？”盧卡斯覺得自己早晚要被這群磨人的家夥們給逼瘋了，“拜托，我最近被折磨還不夠麼？你要是敢接一個通告我馬上就去自殺！好讓你當真搞出一個大新聞！”
琳達早已經習慣了盧卡斯的王子一般的霸道脾氣，不以為然的搖搖頭，卻沒有掛斷電話，而是抽了張麵巾紙擦幹淨雙手，起身：“都不是，是一個很重要的客戶，我必須出去和他談一談。”
“好好好！出去好！”盧卡斯連忙沒心沒肺的拍手稱快，“你不是不肯我出去麼，那出去記得把我房門鎖上，然後就別再過來了！”
但是電話一直響個不停，顯然撥號的對方堅持不懈，琳達連忙鑽進廚房裏，接通了電話。
“喂？”琳達將水果刀洗幹淨，掛在刀架上，答道，“是你？”
“沒錯，是我。”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熟悉的讓人不敢相信的聲音，“NASA外星人研究中心的布萊恩·克勞斯。今天傍晚落在市中心的那塊隕石，相信你們應該都已經聽說了吧？”
“沒錯，我們已經仔細研究過電視台播出的視頻畫麵，並且用三維建模的方法嚐試還原場景模型和墜毀模型，但是目前還沒有太大的進展。”琳達望著窗外漆黑一片的雨夜，窗戶上映出自己的影子，又被偌大的雨點打的支離破碎，隻留下一雙陰鶩的綠色瞳孔，“你們那邊呢，布萊恩·克勞斯先生？有什麼進展沒有？”
電話那頭歎了一口氣，琳達似乎能夠隔著聽筒看見那人在搖頭，心裏兀自有些失望：“很遺憾，NASA並沒有在事件的第一時間做出行動，甚至比不上你們這樣的企業機構。隻有一些我的私人研究結果，已經加密發到您的郵箱裏了。今天這場雨下的突兀，怕正是因為隕石塵埃漂浮在大氣層中的緣故，隕石原來有的尺寸，可能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大很多。”
沒有NASA的支持，布萊恩的私人研究成果並沒有任何值得期待的地方，這一回布萊恩隻想試探她，敷衍交差，但琳達卻想要更多。
“難道你不好奇這顆炮彈一樣的隕石究竟是從哪兒飛過來的？”琳達打量著自己的指尖，用充滿誘惑力的口吻挑逗布萊恩的求知欲，“這顆隕石和你們收到的脈衝波，會不會存在著什麼潛在的聯係？為了更好的探索地外文明，我認為你們NASA應該立即將脈衝波裏的信號解碼出來，如果有困難的話，我早已經承諾過，我們也許可以為你們提供幫助，不論是資金上、抑或是技術上……你也答應過我們會考慮這件事的。”
沒錯，那時候的確是如此。驚天的線索突然擺在麵前，稍抽絲剝繭，就能夠創造傳奇，NASA總部卻不將他們當回事，開展研究困難重重之際，布萊恩的確是接受了這家名不見經傳的企業機構提供的幫助，也承諾過可以共同研究脈衝波裏的信號。隻是如今，麥克白已經替他做出了更好的決定，爭取到了SETI的技術力量，此時此刻，似乎已經用不上自己再做任何事情。
“對於這件事，我真的非常抱歉。脈衝波是整個研究所裏最大的機密，沒有全體員工的同意，我暫時還不能私下將它交給你。但是請放心，我會盡量說服其他人，促成我們的合作的。”
“是嗎？”琳達臉上在冷笑，語氣卻聽上去極為誠懇，“我們非常期待。”
他一定會交出來的，琳達暗自想道，為了盧卡斯，為了這一切，我一定會讓它把脈衝波交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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