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5171 更新時間：13-10-31 05:20
除夕之夜，鞭炮陣陣燈火輝煌，偏僻的小山村沸騰起來。孩子們蹦蹦跳跳打鬧嬉笑跑到街上玩耍。男孩子們把長長的鞭炮掛在樹枝上點燃發出噼噼啪啪的響聲。他們紛紛拿出自己的《衝天雷》比賽誰的最響。女孩子們穿著新衣服爭相顯示自己的美豔漂亮。大人們三五成群聚集在街上聊天兒拉家常，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
劉君芳領著弟弟妹妹到街上看煙火，看花燈，看放炮。他們沒有新衣服，沒有花燈鞭炮，君香和君寶看了一會兒就悶悶不樂地回家了。是啊！這個年過得太沒有意思了。
劉君芳進屋門看見爸爸媽媽都在吃紅薯，馬上明白了他們不吃餃子的原因。不是他們不餓，是不舍得吃。爸爸媽媽從來都是這樣，好吃的東西盡量留給孩子們。一股莫名的情感湧上心頭，劉君芳的眼睛濕潤了。可是她忍住了，在這除夕之夜不能帶頭傷心落淚。於是她對弟弟妹妹說：“爸爸媽媽為我們操勞一年了，我們給爸爸媽媽唱一首歌怎麼樣？”
劉君寶問：“我們獨唱還是合唱？”
劉君香說：“小弟先獨唱一首吧！”
劉君寶摸著腦袋自言自語地說：“唱什麼呐，——對！唱一首世上隻有媽媽好，獻給我親愛的媽媽爸爸。”
劉君芳說：“快唱吧！爸爸媽媽對你最好了。”
劉君寶清了清嗓子唱道：
“世上隻有媽媽好
有媽的孩子像個寶
投進了媽媽的懷抱
幸福享不了
世上隻有媽媽好
沒媽的孩子像根草
離開媽媽的懷抱
幸福哪裏找
……
劉君寶唱罷大家鼓掌，爸爸媽媽的臉上浮現出久違的笑容。
劉君芳看到爸爸媽媽臉上的笑容非常高興。她回頭小聲和妹妹耳語道：“小妹也唱一首歌吧！我們逗爸爸媽媽高興也是孝心。”
劉君香問：“我唱歌跑調兒，唱什麼好呢？”
劉君芳說：“就唱一首魯冰花吧！”
劉君香想了一想歌詞唱道：
“魯冰花
我知道
半夜的星星會唱歌
想家的夜晚
它就這樣和我一唱一和
我知道
午後的清風會唱歌
童年的蟬聲
它總是跟風一唱一和
當手中握住繁華
心情卻變得荒蕪
才發現世上
一切都會變卦
當青春剩下日記
烏絲就要變成白發
不變的隻有那首歌
在心中
來回的唱
天上的星星不說話
地上的娃娃想媽媽
天上的眼睛眨呀眨
啊媽媽的心呀
魯冰花
鄉的茶園開滿花
媽媽的心肝在天涯
夜夜想起媽媽的話
閃閃的淚光
……
媽媽王秀芹聽罷君香唱歌，心潮湧動把她抱在懷裏眼睛裏閃爍著晶瑩的淚花。
劉君芳說：“我來唱一首歌頌父親的歌吧！歌曲的名字叫《父親》。
那是我小時侯
常坐在父親肩頭
父親是那登天的梯
父親是那拉車的牛
忘不了粗茶淡飯將我養大
忘不了一聲長歎半壺老酒
等我長大後
山裏孩子往外走
想兒時一封家書千裏循叮囑
盼兒歸一袋悶煙滿天數星鬥
都說養兒能防老
可兒山高水遠他鄉留
都說養兒為防老
可你再苦再累不張口
兒隻有輕歌一曲和淚唱
願天下父母平安渡春秋
……
劉君芳唱罷這首歌向爸爸媽媽深深舉一個躬說：“過年了，大家都應該高興。今年我們家遇到了災難，生活必然很艱難。沒有新衣服，沒有好吃的，沒有鞭炮，我們都能理解。困難是暫時的，我們一定能度過難關走向幸福的未來。爸爸媽媽不要難過，沒有克服不了的困難，過不去的火焰山。隻要我們一家人平平安安地在一起，在貧再苦都無所謂。……”一席話說得大家心裏熱乎乎的。一家人圍坐在電視前麵看1997年春節聯歡晚會。
大年初一，人們都起得很早。也有很多人一夜沒有睡覺，守歲到天明。村長孫家祥領著村委會的幹部到各家拜年。一席拜年話之後，村長問：“寶中啊！你的腿傷怎麼樣？家裏還有什麼困難？”
劉寶中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說：“感謝村長的關心照顧！我的腿傷仍然不見好轉。為了還債，家裏的糧食賣光了。兒子君寶病了一場又多了5000元的債務。現在家裏米光麵淨隻剩下一點兒紅薯。這日子怎麼過下去啊！……”
村長孫家祥打斷了他的話說：“大過年的我就不說你了，過了這幾天我抽空和你聊聊以後的打算。等一會兒我發動大家給你們送點吃的東西。但是，我們隻能救急，不能救貧，扭轉你家的貧困麵貌還需要你們自己努力。”
兩個小時以後，果然有不少鄉親到劉寶中家拜年順便送吃的東西。如果不是遇到非常的困難，劉寶中絕對不會接受這種恩賜。甚至會把這種行為理解為侮辱，“這不是把自己當叫花子打發了嗎？”可是，現在是饑腸轆轆難以維持生命，臉麵就不值錢了。
正月初二是媳婦回娘家的日子，他們沒有錢買新衣服，沒有錢買禮品，所以一家人悶在家裏沒有出去。劉君寶年幼無知，受不了艱苦的生活，一直嚷嚷著去舅舅家。媽媽無奈隻好應允他的要求，放他去舅舅家了。
一聲聲衝天雷在空中爆炸震撼著小小的山村，也震撼著劉寶中的心。他凝視著鄉親們送來的硬饅頭和殘羹剩飯，心中的酸楚油然而生。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家竟然敗落到如此窮苦的地步。自己的老婆孩子沒有新衣服沒有飯吃淪為大家恥笑的乞丐。他痛苦，他悔恨，他痛不欲生。整日裏不吃不喝，臉色陰沉，沉默寡言心若止水。
劉君芳看到爸爸麵色憔悴悶悶不樂就坐在他的身邊拉著他的手問：“爸爸想什麼呢？”
劉寶中說：“爸爸真沒有用！竟然讓你們忍饑挨餓。全村哪有像我們家這樣貧困的。”
劉君芳安慰爸爸說：“貧困是暫時的，總有柳暗花明陽光燦爛的時候。”
劉寶中說：“這幾天我一直在反思一個問題。”
劉君芳問：“你在想什麼？”
劉寶中說：“大家都是農民，為什麼我們的最窮？”
劉君芳笑了一下說：“我想起了毛主席說的一句話《窮則思變》。這是毛主席的一句名言，也是對辯證法的深刻理解。我們窮到這種地步必然要《思變》，不《思變》就沒有出路。”
劉寶中說：“我們世世代代都是種地為生的老實農民，隻能土裏刨食種地為生，怎麼能脫貧致富呢？”
劉君芳說：“50年代大家都是農民，貧富差別不大，都能維持生計。現在就不行了。”
劉寶中問：“為什麼過去可以維持生計現在就不行了？”
劉君芳說：“過去全國90%的人是農民，人們的消費水平很低，大家有一口飽飯就知足了。現在物價飛漲，消費水平上升。過去，上學不花多少錢，現在家裏有幾個學生就養不起。過去看病花不了多少錢，現在一個感冒發燒就得花幾千元。這些支出從哪裏來？靠賣糧食能行嗎？小麥六毛錢一斤，我們辛辛苦苦種一年地打下的糧食全賣了隻能有6000元的收入。我們貧困的原因就在這裏。”
劉寶中聽到女兒這番話沉思良久又問：“我們村大家都是農民，為什麼別人的日子能過，我們的日子過不下去呢？”
劉君芳說：“我認為其中的原因有兩個：第一，別人的支出比我們少。我們家三個孩子上學，別人是一個或兩個孩子上學。第二，村上的農民大部分都搞點兒副業。有的種菜，有的打獵，有的做生意，有的去城裏打工，八仙過海各顯其能。我們隻有種地這一條路，經不起突發災難的襲擊。遇到災難必然難以應付。”
劉寶中說：“如今，我的腿也殘了，你媽身體不好，我們是什麼都幹不成，如何解決家裏的困難？”
劉君芳用手點了點自己的鼻子說：“你還有我這個女兒啊！您怎麼視而不見呢？”
劉寶中說：“你還小，正在上學讀書，不能當誤了你的學業。”
劉君芳說：“可是，我們家隻有我能挑起這個重擔了。”
劉寶中問：“你如何能挑起這個重擔？”
劉君芳說：“如果隻靠種地，不吃不喝五年才能還清我們的債務。我想好了，馬上去城裏打工掙錢。”
劉寶中說：“不行，不行！你很快就要考大學了，不能影響你的前途！”
劉君芳說：“你看我們家的經濟狀況，就是考上大學也不能上。”
劉寶中說：“都怨我把你坑苦了！”
劉君芳說：“我是老大，家庭重擔理應我來挑。”
王秀芹說：“進城打工可不是個容易的事情，你一個小姑娘到那些亂七八糟的地方混是非常危險的。一旦遇到壞人你舉目無親沒有人照顧你如何是好？目前我們的日子是苦，可是我們平平安安在一起大家都放心。你遠離我們，我們怎麼能放心呢？”
劉君芳說：“為了爸爸媽媽，為了全家的幸福，我必須出去闖一闖。我相信天無絕人之路，隻要我堅持不懈地努力，就一定能成功。”
劉寶中看了一眼王秀芹說：“事到如今無路可走，隻能讓小芳去冒險試試了。”
王秀芹眼裏閃動著淚花，激動地說：“謝謝小芳了，委屈你了。”
劉君芳說：“媽媽千萬不要這麼說，你們生養我們三個孩子，曆盡千辛萬苦，我們一輩子也報不清你們的養育之恩，要說感謝的是我們三個孩子。你們對我們的愛是難以報答的。我記得君寶小時候經常尿床，你們輪流給君寶暖尿濕的褥子，不讓他受一點委屈。冬天裏被窩涼，睡覺以前媽媽總是先把被窩暖熱再讓我鑽進去睡覺。今年我們家裏困難，包一點兒餃子你們不舍得吃留給我們幾個孩子，自己偷偷地吃紅薯。是我們三個孩子拖累了你們，讓你們受盡了饑餓疲勞的煎熬。如今我已經長大了，應該幫你們支撐這個家了。”
劉寶中說：“你還小，沒有一點兒社會經驗，我們怎麼能放心呢？”
王秀芹一把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裏，似乎怕她立馬飛出去，哭泣著說：“這麼小的孩子，怎麼忍心放你出去啊！一旦有什麼好歹，叫我怎麼活啊！”
劉君芳看到二老如此傷心就安慰他們說：“你們放心吧！我是君子蘭仙子下凡，誰也不敢欺負我！”
全家人都大吃一驚，用驚異的眼光盯著劉君芳。劉君香問：“姐姐說什麼？你是君子蘭花仙子？你沒有發燒吧？盡說混話！”
劉君芳說：“我沒有說混話，我說的是夢話。”
王秀芹說：“大白天說什麼夢話？還是說點兒正經話吧！”
劉君芳說：“昨天晚上我翻來覆去睡不著，一直想著如何去打工掙錢的事兒。後來，想著想著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睡夢中遇見一個白胡子老頭兒。這老人仙風道骨鶴發童顏兩眼放光炯炯有神突然出現在我的麵前。……”她把夢中的經曆給家人訴說一遍。_____
這老頭兒見我悶悶不樂便笑嗬嗬地問我：“小姑娘心中有何煩惱？”
我說：“我想出去打工掙錢解決家裏的困難不知道幹什麼好，幹什麼能掙錢。”
老頭兒聞聽哈哈大笑把我嚇了一跳。我連忙問道：“老人家為何大笑？”
老頭兒說：“好一個君子蘭花仙子竟為柴米油鹽發愁，豈非怪事？”
我被他這一句沒頭沒腦的話搞懵了，便問道：“老人家為什麼說這種瘋話，誰是花仙子？”
老頭兒說：“你頭上有一團光環籠罩，身上有君子蘭仙子的香味兒，就可斷定你是君子蘭花仙子轉世，我的判斷豈非有錯？”
我說：“老人家與我素不相識何必嘲笑小女子，我是農家田裏的窮丫頭，決非什麼仙女。”
老頭兒理了理長長的胡須問：“你出生時是不是有香味兒？”
我說：“聽媽媽說過，我出生時滿屋清香，接生的大夫還以為誰的香水瓶打碎了散發出來的香味兒。”
老頭兒微笑著連連點頭說：“這就對了！你本來是花仙子，因一段塵緣未了來到凡間還願。等到情緣盡了便可返回仙界。”
聽了老頭兒這一番瘋話我更摸不著頭腦了，便急吼吼地說：“你不要說那些不著邊際的瘋話，我關心的是如何打工掙錢，出門有無凶險。”
老頭兒捋了捋胡須說道：“我原本就是個瘋子，瘋人當然瘋話了！這瘋話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日後你自然會明白。你的確是仙子轉世，憑你豔壓群芳的魅力和超人的智慧，出門闖蕩江湖沒有什麼困難能把你阻擋。如果身臨險境一定有人出手相助逢凶化吉遇難呈祥。”
我越來越糊塗了，不由地低頭沉思：“如果我真是仙子下凡還願，到底欠誰的人情呢？什麼時候才能還清？”
我想問那老頭兒，抬起頭一看，他竟然消失得無影無蹤了。我心裏一驚就醒了。
聽了劉君芳這番夢話，劉君香拍了拍姐姐的腦袋說：“姐姐是不是想錢想瘋了，如果你是君子蘭花仙子，我就是牡丹仙子，我們都是仙女兒下凡。”
王秀芹說：“你們都不要胡思亂想了，想想今後的日子怎麼過吧！想不出好辦法我的兩位仙女兒也得餓死。”
劉寶中說：“你們都是受過新時代新思想教育的人，總不能相信夢話吧？白天想什麼夜裏就容易夢什麼，用不著琢磨夢裏的事情。”
劉君芳不好意思地說：“我也沒有信夢為真，隻是當個笑話說說博大家一笑。要想讓咱家脫貧致富，還需要付出艱苦地努力。我這幾天正在考慮今後的路怎麼走，第一步邁向何處。”
劉寶中說：“你一個人走出家門融入紛亂複雜的社會中一定要小心謹慎多動腦筋步步留心。不要好高騖遠急於求成，不要貪占別人的小便宜。城裏有很多陰險狡詐的色狼，不要和陌生的男人說話，不要相信他們的甜言蜜語，不要為一點兒蠅頭小利上了人家的圈套。天上不會平白無故地掉下餡兒餅。。。。。。。”
王秀芹說：“你初次到三河市人地生疏舉目無親，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萬一遇到解決不了的難題就趕快回來。你是我們的心頭肉，如果有一點兒辦法決不讓你一個人外出掙錢。。。。。。。”
劉君芳說：“我一定牢記你們的教誨好好照顧自己。可是，我已經長大了，小鳥長大了總要自己飛翔，不能一直偎依在爸爸媽媽的身邊。我有信心有能力出去掙錢，大幹一番事業。你們一定要相信我能幹出一番輝煌的事業。我要掙很多錢，要掙幾萬，幾十萬，幾百萬，幾千萬，甚至要成為億萬富豪。要讓全三河市的人都對我刮目相看。”
劉君香說：“姐，你是不是又做花仙子的美夢了，你真的能成為億萬富豪嗎？”
劉君芳說：“人生本來就是一場夢，我一定要實現自己的夢想成為萬人敬仰的億萬富豪，讓你們過上天堂一般的好日子！”
劉君芳懷著自己的夢想離開家，開始了她事業上的征程。誰能想到她的夢想在幾年之後竟然成為現實，如果你不相信請耐心閱讀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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