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450 更新時間：15-07-27 20:06
【世上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為利來，為益散，這絕非世情涼薄，而是這個社會，本該如此。】
“你隻是做了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就獲得了我的信任。”Narfi小心擦拭著Loki胸前滲出的血液，極力壓製著因震撼而久久不能平複的心情。
如果不是Loki及時上前將Sigyn推開，自己最寶貴的小公主可能就要長眠在那該死的車輪下了。
“我該感謝你的信任嗎，我親愛的兒子。”
“真是不要命的調笑啊，我尊敬的父親。”Narfi把結束使命的醫療器械恭敬的擺放回他們原本的位置。摘下淺藍色口罩時，一股熟悉的感覺撲麵而來——他正做著和David一樣的事，將希波克拉底誓言踐行到底。
“你怎麼了嗎？”
“沒什麼。”Narfi猛地眨了一下眼，試圖將那難忍的酸澀驅趕出去。“我會盡我的全力來幫你。”
“我知道。”Loki放鬆了身子，盡力調整著自己因調動Aether而被徹底擾亂的氣息。“一個幸運的人理應擁有一個幸福的童年。”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一抹極近嘲諷的笑慢慢浮上Loki的嘴角。“Sigyn會擁有她應得的，我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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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試圖在你心中找到陰謀的種子，卻發現它早已被烈日照耀的失去了生命的華彩。Loki，告訴我是什麼改變了你。”
“你就這麼喜歡在一個將死之人身上浪費你為數不多的智商嗎？”Loki睜開雙眼，發現自己又到了這個充滿詭異波動的世界。
“別這樣！我可救了你的命耶！要不是我及時把那輛車彈飛，你就再也見不到你最親愛的Frigga了。”
“我警告你，Aether。”Loki猛地攥緊了拳，雖然渾身上下的力氣加起來可能也捏不死一隻螞蟻。“別用你那肮髒的聲音汙了這高貴的名字。”
“你果然深愛著她，Loki baby。”無形的氣旋繞著Loki轉起了圈，幾聲極輕卻刺耳的笑聲充斥滿了這個封閉的空間。“或者是愧疚？每當我提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你的心都會讓我感知到你的疼痛……”
“你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或者說，我還有什麼是你能用的上的。”
“我就是喜歡和聰明人講話。”眼前的暗紅突然加深，憑空疊出個高挑的人形。Loki揮了揮手，卻怎樣也無法將這虛妄打回原形。
“與我做個交易。”
“和一個瀕死無救的惡作劇之神？”
“當然不是。”Aether化成的人形微皺起眉，揚起的聲線卻與臉上的表情毫不相符。“取回你的武器，其中的力量可以延緩你的死亡。在這段時間裏，我能讓你發揮出最強的力量，讓你做到你曾經做不到的一切。”
“與惡魔做交易的代價一向不小，釋出你的價碼，換取我的順從吧。”
“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Aether笑了笑，俯下身子用冰冷的手指觸上了Loki胸前仍在滲血的刀痕。“事成之後，Frigga會重回Asgard的宮殿，而你將會成為我的身體，帶我踏遍這宇宙的每一寸土地。”
“聽起來是個不錯的買賣。”Loki把手搭上了Aether的腕，直視著他看起來有些模糊的五官。“When we sta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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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潔白的天使推開輕便的門，躡手躡腳靠近著供魔鬼休憩的床榻。
床上的人又蜷縮著入了夢鄉，不知做了什麼怪異的夢，他眉間的皺起相比以往更為明顯。“我很抱歉……Loki……”Sigyn替睡熟了的人拉好被子，靜靜地湊到他身邊，輕動著小手在他背上拍出無聲的音符。
就像他哄自己入睡一樣。
“不管你聽不聽得見，我都當你知道了……後天我和哥哥的假期就結束了，我們都要回學校，隻有周末才能回來。如果你覺得一個人很孤單的話，我會每天給你打電話，陪你聊天……”
“我為在醫院對你說的那些感到抱歉，因為那些話都是假的，我撒謊了……如果你是魔法師，就一定會知道其實我有多愛你……你不是怪物，你是上天賜給我的禮物，是我靠日夜祈禱才得回來的。”
“I love you……forever……”
話音漸沒，極輕的腳步在門鎖落下的那刻全然歸寂，夜中閉起的眼緩緩睜開，頭腦清晰的人不打算做任何動作，隻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一遍又一遍回味著剛才的所有。
沁入心底的溫暖來得莫名卻也應該，留在背上的音符太過美好，以至惡名遠揚的邪神差點忘記自己曾經犯下的無可饒恕的罪，隻沉溺在單純的小女孩給出的善良裏。
“若我不是透支了所有良善的罪人，我願用畢生攢下的美德換你的安好。”隻是，Sigyn，對罪人的仁慈和同情會讓你墜入萬劫不複的境地，我已被萬物唾棄，何必再拉上你。
“前世沒能護你周全，今生隻願你能平安。”
晚安，我的女武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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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Frandral回返Asgard已經兩天，距離Bucky消失已經半月有餘。Steve第一次在複仇者大廈內部呼吸到令人窒息的空氣。
Loki的行蹤存疑，Bucky的下落不明；一個身上攜有大量的外星高危物質，一個因為空白的過去在迷失邊緣苦苦掙紮。這兩個人的力量與思維都是極端，如同不純的氫氣，隻需一點火星就能將周遭的一切毀滅殆盡。
真是麻煩……
“話說回來，Fury那裏關於九頭蛇的進展怎樣了？”Stark難得無精打采一回，頹然的癱倒在舒適的沙發上。正對麵的Clint也是一樣無力，好像都被打了麻醉一樣。
剛從神盾局回來的Natasha揚了揚手中的檔案，封麵的加粗字體讓眾人稍微清醒了一些——S.H.L.E.L.D的絕密檔案，關於九頭蛇的後續任務。
“那幫渣滓終究還是回到了他們發臭的窩，大家準備一下，今晚開始行動。”
“Bucky……”
“抱歉Cap，我們沒有他的行蹤，不過那裏有一個更重要的東西。”Natasha的目光停留在Thor身上，莫名的嚴肅弄得他很不自在。“你弟弟那該死的權杖也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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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外的科研人員步履匆匆的在各類儀器間穿行，臉上的表情是清一色的冷靜。有些時候，理性是人類最寶貴的物質之一，但頭腦中若隻剩下理性，那將會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
Loki用同樣的平淡掃視著熟悉的白大褂，不禁腹誹起人類所謂的“職業著裝”。
賜人新生和奪人姓名，多麼美妙動人的極端和對立。
“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快點開始吧。”
“你將因為你的坦誠而收獲到一份不菲的回報。”
Loki慢慢走向支持著Gauntle的金屬支架，凝視著鑲嵌在頂端的Tesseract——透明的水晶中散發出幽藍的熒光，純粹的神秘和強大的混合力量曾是Loki最珍視的寶藏。而如今，那可愛的寶貝顯得有些黯淡，像是一個被遺棄的孩子正蹲在黑暗的角落獨自沮喪。
“想我了嗎？”Loki小心撫上微涼的金屬表麵，感受著Gauntle的輕顫。
神物之所以稱為神物，全因它極強的力量和過於所有生靈的忠誠。
“我來接你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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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突來的喧鬧和門內溫柔的欺哄形成了鮮明的對比，Loki皺了皺眉，他一向討厭計劃被打亂時那鋪天蓋地的錯亂感，就像他一直不願承認自己的力量比不上Thor一樣。“外麵發生了什麼。”
“沒什麼。”帶些戲謔的音調在四周響起，其中深藏著的焦急激活了Loki許久未能高速運轉的大腦。“隻是一隻失憶的金魚遊回了他的魚缸，企圖擺脫七秒的永恒。”
“生動的比喻。”Loki笑了笑，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到眼前的“老友”身上。
人類總以為科學能改變一切，但他們忘記了一項更重要的前提——擁有力量才能操控科學帶來的一切。這群螞蟻用兩年的時間都沒能提取出來的力量在擁有魔法的Loki麵前隻是一隻乖巧的寵物，隻待主人一聲令下，它便會無條件獻上自己的一切。但是同樣的，主人忘記了神物的靈性，也低估了神物對主人的依賴。包裹有心靈之石的神物是那樣渴望自己的主人不會受到傷害，是那樣渴望自己的主人不再走上與他們自己的心相悖的道路。
隨著光束往指尖的漸攏，過往的許多也隨之浮上了早已平靜的心頭。那些該念的與不該念的統統往腦子裏竄了回去，被Tesseract認為是救贖的記憶成為了Loki心中最大的痛，以至他寧願以放棄更為強大的力量為代價來停止那些再也用不到的記憶，隻是掠取了一小點來保全自己的性命。
“為什麼停下。”
“你高估我對疼痛的忍耐程度了。”
“握在自己手裏的隻有這麼一點，你就不怕Tess侵蝕你嗎？”
“你的Tess不會這樣對我。”Loki睜開了眼，帶著些許寵溺的看向繞著自己手指浮動的幽藍，那觸感實在像極了家裏那位小公主的頭發。柔軟，嗯……善良。
“Loki你準備一下，那隻金魚遊進來了。”話音剛落，一記重拳便從Loki耳側擦了過去。邪神緊握著Gauntle，在不大的空間裏艱難的躲閃著連貫的攻擊。
眼前的人對Gauntle好像有些忌憚，自從看清了Loki手上的武器後，他便停止了直接粗暴但也頗有技巧的進攻。他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裏，用有些無神的瞳緊盯著淡定如常的Loki。
“你是什麼人。”Loki向後退了一步，在桌子旁的木椅上坐下。斜靠著的人將全身的重量都置在曲起的右手上，試圖用帶著嘲諷的笑容觸及眼前人的敏感神經。“Winter soldier還是Bucky Barnes。”
“你認識我。”
Loki搖了搖頭，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連你自己都不認識自己，我又怎麼會認識你。”
“那就去死吧，你沒有價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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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之內被用一個東西甩在地上兩次的滋味真心不好受，尤其當你是大眾心中擁有強大力量的超級英雄的時候。但這次沒有人從地上跳起來爆粗口，他們隻是愣在各自的位置上，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場景。
接到線報的複仇者們趕到九頭蛇窩點的時候實驗室裏已一片狼藉，Steve隻簡單看了眼死者身上的傷口便發了狂似的往裏衝。眾人緊跟著進到最裏麵的房間時，Bucky揮向Loki的拳頭已經被Captain的盾擋了下來。
在Stark的記憶裏，Thor在見到Bucky身後的Loki時整個人都不好了，那隻頗有風格的馴鹿對著他那有些弟控的哥哥笑了笑，一句“好久不見，Brother。”就把這個糙漢子的眼淚活活逼了出來。
然而這和後麵發生的事情相比實在不算什麼。
那個有一隻機械手臂的家夥被Steve牢牢“牽製”著，他們兩個從屋內打到屋外，期間Steve一直沒有進攻，隻一味的用盾牌化消掉Bucky的各種攻擊。Clint一度想上前幫忙，但都在箭將離弦的時候被Natasha擋了下來。數次之後，Clint也與Natasha一樣，靠著旁邊還算完整的書桌默默看戲。
而Thor這邊……原本以為避免不了的一場惡戰硬是被這對兄弟不知道從哪裏來的“濃情蜜意”給擋了回去……
Stark從來沒有覺得兩分鍾這麼難熬，如果有機會，他一定會寫一篇“論失憶男友與失足弟弟的殺傷力”的論文，然後打印成冊，免費派發給這四個經常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的人。
當然，如果高智商的Tony Strak能預見未來，他一定不會打斷Thor和Loki之間一點也不感人的“敘舊”，那樣Thor就不會上前拉著Loki讓他“回家”，他們就不會被Loki身上的Aether再次甩到地上，小鹿斑比也就不會被Tesseract爆發出來的力量帶出他們的視線。
被暗紅色的詭秘和幽藍色的聖潔包圍著的Loki有一種莫名的美，就像冰與火的交融，無與倫比，所以稱為奇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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