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6696 更新時間:15-07-27 09:57
第十三章
不過是見了一麵而已,為什麼在夢裏出現的是他?相較之下,我竟然驚訝地發現,自己從來沒有在夢裏夢到過趙之岩。有的時候夢都是無厘頭的,不足為奇----我很快在刷牙的時候給這個荒誕離譜的夢找了一個同樣無厘頭的理由。我們之間沒有交集,不過是因為福國昶才偶然認識的,照著鏡子擦臉的刹那,我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默默地作出了宣誓-----沒必要糾結於無意義的夢,我必須忘了他。
“你終於來了,這麼久沒見,想我沒?”杜濤閃開身子讓我坐進了裏麵的板凳上。
“你想多了。”我擺出一副無奈的笑容。
“可我想你了啊,你這麼說太傷我了。”杜濤笑著說道。
“前半句我對你說句謝謝,後半句我隻能說句抱歉了。”我故意冷冷地說了句。
“開學第一天來的很早啊,劉雅菲。”燕冉看著剛進門的劉雅菲,麵帶著率直的歡笑。
“那當然了,”劉雅菲停在燕冉座位邊上,“教室裏的人還不多嘛。”
“教室門才剛開,等會兒來的人就多了。”我看著教室牆上掛著的表。
“李之琰,你來的蠻早的。”劉雅菲打著招呼走到了我這裏。
“那當然了,想我了,所以來的早。”杜濤繼續胡說八道著。
“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了,人家李之琰才不想你呢。”劉雅菲嘲笑道。
“你知道他想誰?”杜濤反問著。
“那當然了,在我前麵坐著的那位。”劉雅菲猛地掉了一句。
“喬雪航?”杜濤看著我,我卻驚訝地看著劉雅菲。
“你們關係不錯吧,經常下課聊天,就算不聽班裏人說,我也早就看出來了。”劉雅菲的幾句話透露出多少連我都不知道的秘密和緋聞。
“聽班裏人說?”我像是無辜者一樣的追問著。
“他們好多人說的,你和喬雪航關係不錯,雖然她有點兒男孩子氣,不過在班裏就你和她相處的最好了吧。”劉雅菲背著書包去了後排。
“我怎麼什麼都不知道?”杜濤的這句話偏偏是我想問的,可此時的我隻有滿腹的疑惑和委屈。
“虧你還在班裏呆著呢,長著眼睛不知道看些什麼,還不如我這個新來的。”劉雅菲在座位上了不起的說著。
“我眼睛小,看不到多少東西,有美女看就夠了,況且我對八卦本來就沒興趣。”杜濤猥瑣的語言和笑容真是一點兒沒變。
上課鈴聲的敲響意味著下一個出現在教室門口的一定是周老師,隻見她進了教室,像往常一樣親切又不失威嚴的發起了開場白:“你們也都是初二的學生了,以後在學習上要更加自覺,這學期又添了一門物理,我想了一下,物理課代表就交給咱們的地理課代表----趙之岩吧,都是一個‘理’字,況且地理和生物也隻學最後一年了。”
聽到這個名字,我都隻是遠遠地看著講桌邊的那個背影,其實我的確感謝我能夠坐在後麵看著他,這樣可以在任何想念的時候抬起頭就能看到,哪怕離得很遠,哪怕不能言語,這樣總強過他坐在我的後麵看著我的背影,畢竟這種可望而不可即的距離終究還是令人心頭為之一痛的。
隨著第一節課下課鈴聲奏響,走廊裏再度爆發出嘹亮的呐喊聲,年輕人的能量和精力總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我看到趙之岩轉身朝我的方向走了過來,便急忙起身假裝沒有看到,朝著教室最後排走去,坐在了喬雪航的前麵,我實在不知道要怎麼麵對他,在上次被他親吻過臉頰之後,總覺得尷尬會時時湧到我的頭腦裏,掩蓋我真實的想法和本心。
“你過來的正好,有事兒和你說。”喬雪航把手放在了自己的文具盒上。
“什麼事兒,你說吧。”我看著她。
“你先保證要答應我,因為我實在找不到更合適的人了。”喬雪航略帶遲疑地說著,臉上的笑在這個時候顯得很蹩腳。
“要我幫什麼忙嗎?”
“不是,”喬雪航打開了麵前的文具盒,拿出了一支純白色筆筒的中性筆,“本來這支筆我想送給歐陽的,我這裏還有一支粉色的,是一對兒。但我放假這些天思來想去,他恐怕不會要的,與其勉強地送給別人不願意要的東西,不如送給好朋友,況且你也喜歡寫東西,所以我想把這支筆給你,你更合適。”
我看了看喬雪航旁邊空著的座位,歐陽一定是和邱傑出去了。“就這個啊,好吧,我正愁沒有好寫的筆,既然這樣,那我就要走了,又欠你一個人情。”我笑著拿過了那支嶄新的筆,仔細地看著。
“你看看,都有了情侶筆了。”喬雪航身後的劉雅菲偷偷地冒了一句,上半身探過來趴在桌上笑嘻嘻地看著我們。
“這是友誼筆,什麼情侶筆,別胡說。”喬雪航用自己粉色的中性筆敲著劉雅菲的腦袋。
“行了,那我先回去了。”我晃著手裏新得的戰利品,起身回了自己的地方。
幾乎在我剛坐下的同時,趙之岩像幽靈一樣出現在我的旁邊:“為什麼躲我?”
“我,我沒有,是剛剛喬雪航叫我有事兒。”我用高興掩藏著撒謊的緊張。
“她給你的筆?”他看著我拿在手裏的白色筆杆子。
我點點頭,把這支意義非同尋常的筆放進了文具盒。雖然它原本承載著一個女生對一個男生的愛慕,但既然現在它以牽動友誼的身份給了我,那麼我就更要好好珍惜它,像嗬護最好朋友之間的情感一樣。
“又過來看李之琰?”張夏瑩從外麵回來,坐回了座位,“趙之岩,你這不對啊,每天如一日的往我們這裏跑,這看老婆也不過如此吧,看不到李之琰就不行?”
趙之岩隻是憨憨地笑笑,這樣的玩笑話張夏瑩已經開過不止一次了。
“你這個螢火蟲,瞎說什麼呢?”我看著她一臉壞笑的表情。
“我就是螢火蟲,照亮你們,不好嗎?”張夏瑩繼續編排著我們。
又是一陣打鈴響,趙之岩猛地抓了一下我的手:“等下了課我過來,不許躲我,不許離開座位。”
“你們快在一起吧。”張夏瑩看著趙之岩離開後,敲著我的桌沿笑道。
“誰和他在一起,笑起來和隻兔子一樣。”我帶著不甘心不服氣的口氣。
“就算你不願意,人家也肯定願意和你在一起。”自從張夏瑩坐在我前麵,這種變相的刺激話就沒少過。
“你看看這跑的多勤快,才剛下課就過來了。”張夏瑩看著走來的趙之岩,繼續開著玩笑。
“你這隻螢火蟲話太多了。”我用課本擋在了她的臉前。
“行了行了,我去上官那兒聊一會兒,你們兩個慢慢在這兒聊吧,杜濤和歐陽他們一下課就出去了,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來。”張夏瑩像是在放哨一樣的交待著。
“你就是在故意躲我。”趙之岩盯著我的眼睛。
“都說了沒有。”我不自然地笑著。
他又是一張熟悉的兔子臉看著我,還故意露出自己的兩顆門牙。
“噗嗤”一聲,我又控製不住地笑著:“你一定是大白兔奶糖吃多了,太像兔子了。”
“以後不許躲我。”
我點著頭,看到饒詩曼走了過來。
“李之琰,你能出來一下嗎,有事情和你說。”饒詩曼看了看我和趙之岩。
我答應著,跟著饒詩曼到了教室外喧鬧的走廊上。
“幫我個忙,行嗎?”饒詩曼不好意思的說著。
“說吧,什麼事兒?”我幹脆地問著。
饒詩曼看了看周圍沒有人注意到我們兩個的談話,才放心地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封包裝好的信封:“你認識一班的人,能不能幫我把這封信轉交給譚莊曉夢?”
“譚莊曉夢?”我想起了藝術節的初遇和那個說不清楚的夢。
“你認識他的同學,幫我交給他,拜托了。”饒詩曼央求著。
“行,沒問題。”我接過了信封----八成是女追男的情書,這樣的狗血劇情也能上演,我不禁這樣想著。
“謝謝你了。”饒詩曼高興地時候臉上也會泛紅。
我笑著搖了搖頭,穿梭過人群,朝著走廊的盡頭走去。
“麻煩幫我叫一下譚莊曉夢,謝謝。”我站在這個陌生教室的門口,好容易逮著一個從裏麵出來的人。
“譚莊曉夢,有人找。”
不一會兒,那張帥氣陽光的臉出現在我麵前。
“李之琰?”他看著我。
“還記得我呢。”
“那必須的,怎麼了?”他審視著我的上下。
“我班裏一個女生讓我把這個轉交給你,”我第一次覺得給人牽線或者說給人跑腿送情書是這麼尷尬的事兒,“你如果有什麼要答複的,到時候也交給我就行了,我會幫你轉交的。”
譚莊曉夢有些猶豫地接下了我手裏的信封。
“好了,沒事兒了,那我先走了。”我痛快地打完招呼,巴不得早點兒離開這個別扭的情景和這個不熟悉的教室門口。
“東西已經給你交到他的手上了。”回到教室,我先給饒詩曼複命道。
“太謝謝了,李之琰。”饒詩曼開心地笑著,像是開了花一樣。
難道她不喜歡歐陽了嗎?還是在找備胎?我嘴上說著“不用謝”,心裏卻犯著嘀咕。
“李之琰,今天放學我們一起走吧,你們等等我和劉雅菲。”高曦宇在饒詩曼身邊站著說了句。
“好的。”
每次回家路上有了別人,趙之岩的話就會變得特別少,像一個悶葫蘆。
“劉雅菲,你和喬雪航走得似乎挺近的。”高曦宇挽著劉雅菲的胳膊,兩個人在前麵走著。
“還可以吧。”劉雅菲用了一個很含糊的答案。
“告訴你,你是新來的,對班裏人還不太了解,”高曦宇說話的口氣像是在規勸好姐妹一樣的誠懇,“喬雪航那個人,特別假,我和饒詩曼都不看好她,班裏好多人都和她少來往,她不過就是仗著自己學習好,又受老師喜歡,說話心直口快,讓人很討厭,總之我勸你和她保持距離。”
劉雅菲隻是笑笑,點點頭。
“真的,不騙你,上次她當著人家歐陽的麵兒,就問饒詩曼是不是喜歡歐陽,搞得饒詩曼特別不好意思,都下不了台,明明她自己就喜歡人家歐陽,還非要拿別人說事兒。”高曦宇像是指控犯人一樣的說著喬雪航的不是,說不定此時的喬雪航正在家裏莫名其妙的打噴嚏呢。
“班裏不是都在說喬雪航和李之琰嗎?”劉雅菲又帶著玩笑的口氣把話題扯到了我的身上。
“別胡說,我們就是朋友,是清白的。”我急忙澄清著。
“哪有,喬雪航喜歡的是歐陽。”高曦宇也反駁著。
“可班裏確實也有人們說喬雪航和你啊,”劉雅菲看著我,又轉頭看了看趙之岩,“你知不知道,趙之岩?”
趙之岩隻是不吭氣地笑著。
“我們的地理加物理課代表又來了。”這似乎成了張夏瑩的口頭禪。
“對呀,人家是身兼數職,我們隻是一個小小的曆史課代表。”我也故意逗著趙之岩。
“這才叫史地不分家,文理一家親了,看你們兩個處的多好,如膠似漆的。”張夏瑩的嘴皮子是越來越順了,“你看把人家趙之岩說的,滿臉的笑容,幸福的不得了。”
“他那叫靦腆,什麼幸福。”我在一旁打擊著。
“這不叫靦腆,這叫內斂,叫低調。”趙之岩第一次這麼高調地反駁我。
“你也學得會說了啊。”我推著他的腦袋瓜。
“都在啊。”唐芮從身後走了過來,看了看我們三個,“聽老師說,明天教師節下午放半天假,老師們也不布置作業,我們幾個出去一起玩兒怎麼樣?趙之岩和張夏瑩,一起吧,我已經和她們都商量好了。”
“還有誰一起去?”我問道。
“喬雪航、劉雅菲、燕冉,她們都說了沒有問題。”唐芮倒是很少有這樣的興致,可以放過休息日不學習而到外麵散心。
“好呀,那就一起去吧。”我看了看他們兩個。
“行,那我和你一起去。”張夏瑩看著唐芮,然後又說道,“你呢,趙之岩,人家李之琰都要去了,你不去?”
趙之岩看了看我,點點頭。
“我就說嘛,李之琰去,他怎麼可能不去!”張夏瑩倒像是料事如神一樣和唐芮說著。
“行,那就這麼定了,明天我們幾個商量時間和地點。”唐芮拍手說著,高興地走了。
“我去問問喬雪航和劉雅菲,看她們明天想去哪兒玩兒。”說著,我歡樂地蹦到了後麵,看到劉雅菲不在,便坐在了她的座位上。
“唐芮和你們說明天出去玩兒的事兒了?”喬雪航轉過身來問道。
“嗯,所以我來問一下你們,明天我們去哪裏好?”
“這附近也沒有什麼好去的地方,要不去動物園吧,好久沒去了,現在去應該人不多。”喬雪航提議著。
“可以考慮,平時節假日裏麵的遊客太多,根本擠不到第一排,現在要是去,肯定能近距離好好地看看動物們。”我也讚成著,順手翻開了劉雅菲放在桌上的一個精致小本,隻見上麵寫著“菲兒”的字樣。
“這是劉雅菲的小名嗎?”我拿著小本子給喬雪航看。
“菲兒,應該是吧,這個本子她經常放在桌上的。”喬雪航說道。
“菲兒是我自己給自己起的小名,我喜歡這個稱呼。”正說著,劉雅菲從教室後門走了進來,“放在桌上就是讓人看的,我無所謂。”
“你的字寫得很漂亮,很飄逸。”我繼續翻看著本子後麵的內容,大部分都是一句話的心情簡語。
“沒錯,她的字寫得很好,第一天來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了。”喬雪航笑著看了看劉雅菲。
“你想做男孩子?”我看到了她本子裏寫著“下輩子一定要做男孩子”,抬起頭看著她。
劉雅菲點點頭。
“為什麼?”我繼續問著。
“男孩子很自由,不像女孩子,要受那麼多約束,還要學做飯、洗衣、縫紉,憑什麼這些累死累活的東西都是女孩子的事兒,男生就可以瀟灑的抽煙、喝酒、打牌,還能玩女人,我討厭這種性別上的不平等。”第一次聽到一個女孩子說這樣的話,而且是從看起來這麼淑女形象的劉雅菲嘴裏說出來。
“你和曹雪芹的思想有些像了,他在書裏也是為女性立傳鳴不平。”我回應道。
“我最喜歡嶽飛的《滿江紅》,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裏路雲和月,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還有最後那句,待從頭,收拾舊河山,朝天闕。聽著都很霸氣,很豪邁。”劉雅菲繼續表露著自己的“男兒”觀點。
“難怪我們這麼合得來,你倒是和我有些像,我就是偏男孩兒性格,大大咧咧的,我家人總說我毛毛糙糙的,我覺得這樣簡單生活才好,巾幗不讓須眉,女生更應該比他們男生活的有個性。”喬雪航像是找到知己一樣的激動。
“沒錯,比你們男生更有個性!”劉雅菲敲著桌子,像在對我示威一樣。
“行行行,你們兩個別在我這兒欺壓我了,我什麼都沒說,搞得好像我歧視你們女性同胞一樣。”我合上了那個精美的小本,放在了桌上,“對了,劉雅菲,當初你在南京呆的好好的,為什麼突然跑到這裏來?省會不好嗎?”
“因為家裏的一些私事,所以搬到了這裏。”劉雅菲隱晦的表達著,我也就沒再繼續問下去。
“好多老師反映,我們班的紀律最近不太好,這才剛開學幾天,大家是因為隔了兩個月假期沒見,太想念有太多話要說?”周老師在晚自習的時候用著諷刺的口氣質問著全班,教室裏鴉雀無聲。
“從今天起,以四個人為小組單位,每個小組的小組長準備一個小本子,負責記錄班裏的紀律情況,把上課和自習說話的人記下來,互相監督,共同製約,畢竟隻靠歐陽浩然和杜濤兩個人,四隻眼睛也盯不住全班所有人,特別是那些蠢蠢欲動逮著機會就想要說話的人。”周老師依次安排了各個小組的小組長,相當於安插在各個角落的紀律小班長,這樣的管理方式用一個個活動智能微型攝像頭全程監控班裏的一舉一動,但不可避免會出現公報私仇的情況,無形之中把管理班級的苦心和初衷扭曲成了隱患和炸彈。
“各個小組長以後就負責記錄,每個星期周五下午把小本子都交給李之琰,”周老師突然提到了我的名字,然後和我說著,“李之琰,你把每個小組本子裏記著的名字統計出來,被記錄頻率最高的前五個,把他們的名字寫在後麵的黑板報上,咱們看看到時候是哪些人榜上有名,凡是上了黑板的人,那麼就是第一罰款,一次五元,充當班費,第二罰值日,跟著本周的值日生一起打掃教室衛生。”
我一麵點著頭,一麵卻暗暗叫苦,這種挨罵的工作偏偏落在我頭上,不過誰讓我是負責黑板報的,加上周老師一直認為我心細,這種繁雜的統計工作自然是非我莫屬了。
“另外,”周老師繼續說著,看樣子果然是老虎發威了,“我發現這個同桌合並起來的座位大有問題,原本當初是為了顧及後排同學看不清黑板,才好心好意縮小空間,多並出兩排,現在看來不行,明天早上來了,我把座位表寫在黑板上,還是把座位換成以前分開的樣子,要不然說話傳紙條太方便。今天就先這樣坐著吧,好好上自習。”
對於從初一到現在數不清的換座位,大家都習以為常,這種家常便飯式的變動就像是三年一度的選秀,又像是十年一次的逃荒,你永遠不知道下一次出現在你四周的人有多奇葩、多驚豔。不過也是托換座位的福,我才能和趙之岩有了那麼歡樂的一段時光,同樣是托換座位的福,我們又被迫地分開,成也蕭何敗也蕭何,而我們是聚也蕭何分也蕭何。
周老師出了教室,全場維持著安靜,片刻之後有著些許窸窣的聲音。
“明天要換座位了,李之琰。”杜濤在一邊說著,對於這樣的自習場合,能夠聽到他說廢話,還是很稀罕的。
“嗯。”不過我還是冷冷地回了一句,繼續寫著作業。
“換了座位就不知道能不能和你挨在一起了。”杜濤繼續悄悄地說著。
“挨著誰都是一樣的,大家都在這個教室裏,又跑不出去。”我不在乎的說著。
“那不一樣,”杜濤輕輕地把手搭在我的左胳膊上,“我不想離開你,哪怕不是同桌也好,隻要離得近就好。”
“我也希望是。”我說了一句客套話。
“真的?”杜濤突然顯得很激動,“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說著,他開始用手順著我的胳膊往下撫摸。
“行了,快寫作業。”我微微皺眉地說了句,沒有太在意他的舉動,還在寫著繁瑣的數學題目。
杜濤沒有再說話,隻是那隻手還在不老實地滑動著,然後竟然開始放在了我的大腿上,開始順著我的大腿撫摸。
“你,你幹嘛?”我把雙腿警惕地向右邊挪了挪,慌張地問著,卻還在試圖壓低聲音。
“你右邊是牆,沒地方躲的,”杜濤露著一臉的壞笑,繼續把他的右手放在我的左腿上,“我知道你不好意思,放心吧,沒人看得見。”
我終於明白原來當初邱傑的那一句“好色到男女通吃”並不是玩笑話,終於明白當初我剛坐到杜濤旁邊時他的那句“終於和你坐上同桌了”裏“終於”的意味,終於聯想到原來上一次他拉我的手是別有用心,而當我還在不知所措中恍然大悟的時候,那隻手已經沿著我的大腿內側摸到了那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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