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199 更新時間:15-04-24 08:09
玲子成為了校禮儀協會模特隊副隊長;鄭敏躋身學生會,榮任幹事;丹丹變身校園電視台記者。
她們一直不停勸我加入一個學校組織,在最有希望的英語角和美術協會被我否決後,三個人陷入了長久的意見相悖中。最後,終於達成一致,勸我加入太極拳社。
在這之前,因為宋銀蕭來信信封背麵上的一首詩,“身似菩提樹,心若明鏡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染塵埃”,她們準備讓我利用課餘時間去十裏外的佛學院修佛學學位,不過這個提案剛從玲子口中說出就被鄭敏否定了,因為她不放心我一個人出門。
公務繁忙的室友們當然不可能知道她們眼中這個“帶發修行”的室友三天來一直沉浸在對一個男孩的牽絆裏。
期盼,讓時間的輪廓清晰凸顯,18年來我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24小時的長度。7個24小時過去了,我一直沒再遇見過這個林珺城,或者,楊飛。
無巧不成書。
越想,便越覺得他就是英雄楊飛。
不能再在校園裏幽靈般閑逛了,碰上的幾率和中雙色球一等獎一樣渺茫。更重要的是,總感覺有人躲在暗處盯著我。
這次回頭,終於有結果了。
文墨海。
就不能像前一陣一樣藏結實點!
我不是近視,就算他躲在幾裏外,也看得到他那一頭耀眼的酒紅色頭發,更何況,他就在幾米開外的鬆樹後。
他總是有事沒事出現在我周圍,我從來沒什麼心情理他,可他從沒計較過從我這兒受到的冷遇,依然每天樂嗬嗬的圍著我上躥下跳,真不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麼。
越來越希望他能說出些有關痛癢的話,這樣我就可以直截了當拒絕了他。
尤其是近幾天,看到他像小狗見了主人似的對我傻笑的時候,我真的很煩。
“文墨海!”我真是煩的受不了了。
“Snow,howcouldyouseeme?”他從鬆樹後蹦了出來。
我不理他,繼續往前走。
“明天的英語角——”他切換到了普通話模式,每次都一樣,他在使用英語後,我直接走開,然後他馬上切換語言頻道。
隻有小孩子,才會一次又一次地重複同一個錯誤,一遍又一遍地重複看同一集動畫片。
每次跟我說話,他通常會在句子還沒有說完時停住,一定覺得這種風格相當引人入勝。
“我不去。”直接重複了昨天,前天,大前天的回答。
上周和他去過一次英語角之後,他每天都會不死心的詢問我有沒有再去的意向。
那是我有且僅有的一次去英語角,就在拒絕加入太極拳社之後,為了安撫三位室友歇斯底裏的悲憤情緒,硬著頭皮去的。
他還是那樣不屈不撓,追著我一頓糖衣炮彈。
“你的英式發音真的很棒!”
“上次那幾個同學都想和你學一下發音。”
“大家都想再聽一次我們用英語對話。”
“我也想——”
“Shutup!”我嗬斥住他。
因為我好像看見林珺城了,那個很像他的身影,朝圖書館方向去了。
“別再跟著我,否則我再也不會去英語角。”給他下了最後通牒。
“好的,不跟,不跟,你答應會再去好嗎?Promise!”他樂開了花,真不知道有什麼可樂的。
“Promise!”我應付著許諾,然後,飛快地走向圖書館。
剛把背包卸下放到存包櫃,許安妮就湊了過來,
“嗨,學妹!”
在背包裏一通亂翻後,並沒有發現借書證。
“我叫張雲。”隻好親口自我介紹。本來想拿借書證充當名片的。
“張雲,你好,我叫許安妮。”她不需要再叫我“學妹”了,對於這兩個字,我總覺得有點惡心。
“你好!”
“就知道你還會再來,”她挺樂的,“又來借書——找人吧?”看看我,又隨著我的目光看看不遠處的書架。
“不是——嗯——”我不好意思的收回四下搜索的眼光。
“找林珺城?”
“啊?沒有!”我不能說謊,說謊了臉會抗議性發燙。
“地球上找不出第二個比你更不會說謊的人了。”她更樂了。
“忘了拿借書證。”我拎起背包準備逃走。
“好啦好啦,跟你開玩笑的啦!”她拉住我的背包,“他一個星期才會來圖書館一次。”
“他是哪個學院的?”我不想再打什麼啞謎,打也打不像。反正心思都已經被她一覽無餘了。
“你先告訴我,那個楊飛是大幾的,哪個學院的?”
她的問題,比腦筋急轉彎還難。
我打算再次使用孫子兵法“走為上”,可時機明顯不對。一時左右為難。
“你不會腳踩兩隻船吧?”她的想象力真的,很高端。
這個問題,就像腦筋急轉彎的答案一樣讓人哭笑不得。發現自己真的很幸運,進了大學後,遇見的都是這麼可愛的同學。
“我知道你那什麼林珺城,就把楊飛轉手給我嘛,好學妹!”她嗲聲嗲氣地晃著我的手,我有點能理解那個秦唯唯的“林誌玲”一說了。
“張雲!”我提醒她,“已經告訴過你了。”
這種神情與肢體動作,配上“學妹”二字,太讓人起雞皮疙瘩。
“好張雲——”沒完沒了了。
“我真的不認識他,”怕了她了,“就隻見過一麵。”
“你連別人名字都問了,不會沒問什麼專業的吧?”她的邏輯裏,這不合情理。
“實際上,連他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這句話,會不會太刺激她。
“那你怎麼知道他們像啊!”被刺激到了。
“隻是感覺像,我說過。”有點無奈,我從一開始就沒說認識楊飛。
“是在我們學院的化裝舞會上見的嗎?”她意識到了什麼,大驚失色,“你聽誰說的他叫楊飛呀,不會是弄錯了吧,哪個不長眼的把林珺城說成楊飛啦,害我空歡喜一場!”
“也許吧。”許安妮的意思,或多或少和我的有所吻合。
“早說嘛!”她極度失落地看了我一眼。
這三個字是在說她自己?還是我。一直,不都是她在依據自己的想象說話嗎。
“他——”本來想再問一次他是哪個學院的,意識到此時開口,不大適合,沒有問完。
停頓地很明智,因為許安妮馬上開始了漫長的自我搜索搶斷,“我給他發了邀請函,他說有事去不了,難道他去了,不對呀,我一直盯著,根本沒看到他呀,還有,到底是誰把林珺城當成楊飛的?!有病啊那人!張雲!”
“沒!”被她一長串喃喃自語後那個85分貝的叫喚震得大腦失控,不知道這個“沒”字到底想表達什麼意思。
“沒什麼呀!一定是我沒看到林珺城,他去了,”她開始陶醉,美滋滋地捧著臉,“我邀請他,他真的去了!”
從頭到尾,我根本沒說過是在什麼化裝舞會上看到楊飛的。果不其然,女孩都活在自己的想象裏,心理學老師說的。
關於林珺城,問,還是不問,這是個問題。
想走,卻踟躕難動。
“土木工程學院,長沙人,生日1月15日,摩羯座,”許安妮還記得我的問題,記憶力太強悍。
如果是我,經過這許多情緒起伏變化後,大腦早亂成一鍋粥了。
“還想知道別的嗎?體重,血型,還是三圍——”
“停!”再不阻止她,我的臉就要自燃了。
“我聽小萌,就是文史館的一個圖書管理員,說了那天你和林珺城的事。”她靠在了寄存櫃上,“說不定你真有戲。”
“我和他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我焦急地解釋。
“張雲,你臉紅的樣子真的太可愛了,我好像能夠理解男神為什麼對你另眼相看了。”她癟了一下嘴巴,“可惜呀,就算對全世界人大喊“林珺城,我愛你”,我的臉也不會紅一點點。”
“你很勇敢!”我誇讚到,同時表明了自己的立場,“可能我的思想有點落伍,我不可能那個——他。”這個“追”字,真的羞於啟齒,隻能用“那個”代替,希望她聽得懂。
“本想著要是你加入了,我就退出的。”許安妮舒了一口氣。
“也許,我是說,也許,他並沒有你想象中那麼好。”我企圖勸她,這個可憐的一廂情願的女孩子。
“苦海無邊,回頭是岸”,當這兩句禪語從腦海裏蹦出的時候,我發覺了,三位室友要我修佛學也不是全然無理取鬧。
“別勸我了,我信奉的是爭其必然。”她拉開了架勢。
“我信奉順其自然。”不是對峙,隻想表明自己的立場。
“道不同,不相為謀!”她快人快語,甩頭走了。
走地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走了也好,我沒什麼可說的了。
對了,剛剛應該問一下林珺城的手機號碼。應該追上許安妮問一下,可這個女孩走的時候分明有一種再也不屑於和我說話的意思。
去土木工程學院?去找他證實?問他是不是那個蒙麵人楊飛?好奇隻是借口,想再見到這個迷人的男孩,這才是真正想要的。
不得不用“迷人”一詞,因為我從未對自己撒過謊,而表述我的真實思想,這個詞用得相當貼切。
走到土木工程學院門口,心跳加速,就像走進了幾十台停電備用發電機同時作業的網吧,耳朵轟鳴,腦子裏鬧哄哄的,不可開交。
再不趕走自己,自尊就要點燃引線引爆我的靈魂。
急忙離開那個幾何形狀的大門,邁著紛亂的腳步,回到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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