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983 更新時間：15-12-15 15:10
書房裏，戚繼光在讀書，繼美低頭進來，看見戚繼光，轉身要跑，“站住！”戚繼光喊道，繼美站住。戚繼光命令地：“回來！”繼美隻得回身，戚繼光嚴肅地：“繼美，我問你，海棠給你的信你弄到哪去了？”
繼美眼眨著，故意地：“信？什麼信？沒有哇！”
戚繼光：“瞎說。我已經到丹崖山去過了，海棠說她把小姐給我的信親自交給了你。”
繼美結舌：“我——”
戚繼光：“信呢？快交出來！”繼美急忙捂住口袋。
戚繼光：“把口袋翻出來——”
繼美無奈，隻好翻出口袋，戚繼光一把從口袋裏拿過信來，氣憤地：“繼美，你為何不把信給我？”
繼美突然一下子抓住戚繼光的胳膊，哭訴地：“哥，你不要和那個王小姐好行不行？啊？哥，你不跟她好了，行不？”
戚繼光驚愕地：“這——你這是為何？”
繼美：“哥，你自從跟王小姐好了，就再不跟我一起玩了。哥，今天是中秋節，月亮可圓了，帶我到水城去玩好不好？哥，你說，好嗎？”
戚繼光無奈地：“好，好吧……”
客廳裏，戚景通在看書喝茶，張夫人在做針線。
戚繼光領著繼美進來，戚繼光向繼美示意，兩人一起作揖：“繼光繼美見過父親母親！父親母親在上，受兒一拜！”繼光拉繼美跪下，“祝父親母親大人中秋愉快！”
戚景通眼睛仍在書上，揮揮手：“好了，好了，起來吧。”
張夫人親昵地：“快起來，回你們房間去吧。”戚繼光和繼美站立起來，卻矗在那裏不走，戚景通疑惑地：“唔？”放下書，“你們怎麼不走？”
戚繼光急忙拱手：“今日是中秋佳節，繼光有一事向父親請求——”
戚景通不解地：“什麼事情？”
張夫人：“有什麼話你們就說嘛！”
戚繼光拱手：“父母大人，今日月圓星明。繼光想和繼美出去走走，到水城賞月觀海，望父親恩準。”
戚景通：“這——”
張夫人：“孩子們平時讀書練武，今天過節，就讓他們出去走走吧。”
戚景通想了一下，擺擺手：“好，去吧，去吧……”
戚繼光：“謝謝父親母親大人！”高興地拉繼美轉身要走，突然，戚景通一低頭，看到了戚繼光的襪子，他一時沒感覺到什麼，但那金色的閃光讓他立刻又盯了上去，當戚繼光剛要出門的時候，戚景通喝道：“站住！”
戚繼光不解地回過頭來：“父親？”
戚景通站起來，勾勾手：“你回來！”戚繼光懵懂地走回來，戚景通上前兩步，圍著戚繼光的腳跟看，戚繼光一時有些不知所措。戚景通對張夫人：“你過來，看看這是什麼？”張夫人走過來，順著戚景通的手指看去，戚繼光明白了，不以為然地抬起腳：“奧，父親大人，這是我穿的絲履。”
戚景通突然臉色徒變地：“我知道是絲履！繼光，我問你，你這絲履是從哪裏來的？”
戚繼光：“這——”
戚景通：“我認識這種絲履，是從波斯傳過來的，是一種昂貴的絲履，隻有王公大臣才穿得起的東西，我問你，你是從哪得來的？”
戚繼光：“我——”
張夫人急忙掩飾地：“是……他外祖母家送的，我忘了跟你說。”對戚繼光，“時辰不早了，快去吧——”戚繼光剛要轉身，“站住！”戚景通又喊住了他，“小小年紀，就穿這麼貴重的絲履，長大了，還不知怎樣奢侈鋪張？穿了考究的絲履，還想穿考究的衣服，穿了考究的衣服，又想美味佳肴。如此而來，談何為國為民，臥薪嚐膽，茹苦辛勞？今日你要出去，就先把絲履給我脫下！”
戚繼光愕然：“這——”
張夫人急忙對戚景通：“孩子今天高興，你就讓他穿出去一回，等回來再脫也不遲。”
戚景通堅決地：“不行！千裏之堤，潰於蟻穴。貪圖享受，必然敗家誤國。誰都不要再說了，把絲履脫下，剪爛扔掉，別讓我再次看見——”
戚繼光：“父親……”
夕陽還掛在蓬萊閣上，月亮已圓圓地從東麵升起。
水城的橋上和四周，已有了來來往往賞月的人們。
王鵑領著海棠也早早來到這裏。海棠：“小姐，咱們來得太早了吧？看，太陽還沒落山呢。”
王鵑興致盎然地：“這你就不懂了，看的就是這一景。這叫西邊太陽東邊月，道是無情還有情嘛！”
海棠嘴唇一翹：“嘻！哪裏是什麼太陽月亮，無情有情，感情是小姐心裏有情吧？”
王鵑看看漸漸升起的圓月，目光尋找著人群。海棠則全不顧小姐的心情，一身輕鬆地蹦著跳著。
王鵑不由著急地：“海棠，都什麼時辰了，他怎麼還不來？”
海棠回過頭，急忙推脫地：“啊？小姐，這可不是我送的信啊？”
王鵑不滿意地：“知道。月亮都升起來了，他怎麼還不來呢？”
海棠：“會不會……他給忘了呢？”
王鵑：“他……這樣的事他怎麼能忘？”
海棠：“那他是……”
王鵑：“海棠，你到戚府打探一下，就說父親讓你……”對海棠耳語。
海棠來到戚家門口，大門敞開著，空無一人。
海棠想了想，躡手躡腳地走進門去。海棠來到客廳門口，剛想敲門，突然聽到屋裏高聲說話聲，她停住。
她想了想，側身靠到門上，想聽聽裏麵的動靜。突然，門開了，一件東西從屋裏扔了出來。門旋即又關了上去。
海棠去看那扔出來的東西，立即捂住了嘴——
王鵑在著急地四處張望著，海棠手裏拿著一件東西向王鵑跑來：“小姐！小姐！”
王鵑見海棠：“海棠，怎麼回事？他——”
海棠氣喘籲籲地揚著手：“小姐！小姐！看，絲履——”
王鵑不解地：“絲履？什麼絲履？”
海棠停住：“你送給他的絲履！看——”
王鵑一看，吃了一驚：“我的絲履！怎麼會？”急忙，“海棠，這是怎麼回事？”
海棠：“小姐，我對你說。我去戚府……”
戚繼光和繼美一前一後從大門出來，戚繼光沒有穿襪子。
繼美看著哥哥的腳：“哥，哥，你怎麼沒有穿襪子？”
戚繼光不耐煩地：“知道還問！”
繼美：“哥，你不是去找王小姐吧？你要是去找王小姐，那我咋辦？”
戚繼光：“你玩你的，這還用問？”
繼美：“可我——跟誰玩呀？”
戚繼光：“跟——哎呀，你煩不煩啊？！”
戚繼光領著繼美匆匆向橋上走去，海棠手指：“小姐，看，他來了！”
戚繼光上了橋頭，向王鵑拱手：“小姐，繼光來遲了，望小姐見諒！”
王鵑轉過頭來：“你見麵總是這句話，我看你幹脆不叫戚繼光，叫遲繼光更合適一些。”
戚繼光：“小姐取笑，姓名乃父母所賜，豈敢隨意更改？”
王鵑：“可情為月老所賜，就可以隨意更改嗎？”
戚繼光：“這——小姐之言所蘊玄機，繼光不甚明白。”
王鵑：“象你這樣聰明之人，不是不明白，是裝不明白吧？”
戚繼光尷尬地：“這……”
王鵑：“好了，咱不說這個了。繼光，還記得今天上午在丹崖山，我跟你說的話嗎？”
戚繼光急忙：“小姐之言，如雷貫耳，繼光豈敢忘懷？”
王鵑：“我說的什麼？你說來聽聽。”
戚繼光：“小姐說的……小姐指的是……哪方麵所言？”
王鵑不滿地：“剛過了不到幾個時辰，就忘了哪方麵所言？好，讓我告訴你，我說的是……我送你一樣東西，咱們今晚共赴月圓之夜，讓月老為我們定情終身，是這樣吧？”
戚繼光急忙點頭：“小姐所言極是——”
王鵑：“繼光，”走到水邊，坐到橋頭上，“你看，今天多美啊！天上一個月亮，水裏一個月亮，都那麼圓，那麼亮，那麼雙雙成對。”故意蕩起雙腳，展現她金色的絲履，“真是太快活了是吧？”
橋頭上。
戚繼光也受到王鵑感染，興致盎然地來到王鵑身邊，坐下：“小姐真是雅興，這叫做舉頭望明月，低頭望月明——”
兩人同時向水中看去，王鵑突然叫了起來：“哇！你怎麼沒穿絲履？”
戚繼光急忙跳了起來，掩飾地：“我——忘了。”
王鵑故意裝做不滿地：“你怎麼能忘了呢？”
戚繼光趕忙：“繼光罪該萬死，望小姐恕罪！”
王鵑委屈地：“人家送你是為了讓月老給定情的，可你——”
戚繼光：“繼光罪過罪過，望小姐原諒！”
王鵑堅決地：“不！”
戚繼光：“啊？”
王鵑：“什麼都可以原諒，就這個不能原諒！”
戚繼光：“這——”
王鵑：“今天什麼都是成雙成對，你不能就讓我——”
戚繼光：“小姐……”
王鵑：“不！我不能原諒你！”懇求地，“繼光，你回去把襪子穿上，讓咱們兩個——”
戚繼光：“這——”
王鵑故意：“回去麼！我陪你一起回去。正好，把咱們的事情跟伯父伯母稟報……”
一邊欄杆旁，繼美百無聊賴地看看天，看看水。
海棠走過去，叉腰站在繼美跟前，虎視耽耽地瞪著他，繼美眨巴眨巴眼：“你幹啥？”
海棠氣呼呼地：“你說我幹啥？”
繼美沒事一般地：“我不知道你幹啥。”貼著欄杆要走開，海棠又叉腰攔住他。
繼美不耐煩地：“你想幹啥？”
海棠指著繼美：“你說！為啥把信給藏下了？”
繼美：“我——我藏信關你啥事？”
海棠：“就關我事。是我送的信，你給藏起來了，小姐埋怨我，說我——”突然委屈地哭了起來，繼美讓他哭愣了，不知所措地：“你，你哭啥？”
海棠哭得更傷心了，用手捂著眼睛……
繼美讓她哭得心軟了，走過去：“你，別哭了，我給你道歉，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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