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820 更新時間：15-12-15 15:11
王鵑與海棠跟隨戚繼光和繼美來到家門口。
戚繼光禮讓地：“小姐，請——”
王鵑與海棠對視了一下，走進院門，來到書房門口。
戚繼光再次禮讓地：“小姐，請——”
王鵑與海棠麵麵相覷，跟隨戚繼光走進書房。
海棠驚訝地：“哇，這麼多書耶！小姐，比你的書還多呢？”
王鵑沒有做聲。海棠拿起桌子上的一本書翻看。繼美突然：“不要動！那是我的書！”
海棠急忙把書扔下，不滿地：“小氣鬼！”
王鵑看著書房，不慌不忙地：“戚繼光，你怎麼把我們領到書房裏來了？”
戚繼光趕忙：“奧，找絲履呀！”裝做翻開一本書，“咦？絲履哪去了？我記得——”
繼美：“哥，絲履不是——”
戚繼光急忙：“奧，對，我想起來了，不是這一本書。”又翻開另一本書，王鵑諷刺地：“在書裏邊找絲履，你難道不怕孔老夫子說你辱沒聖賢嗎？”
戚繼光：“這——那肯定是在櫃子裏，你讓我找找。”又佯裝翻櫃子，王鵑終於忍不住，大聲地：“算了！戚繼光，不要找了，你的絲履在這——”從身後拿出那雙被剪爛的絲履，戚繼光和繼美麵麵相覷。
戚繼光不解地：“小姐，絲履怎麼會在你手裏？”
王鵑氣憤地：“你不要說絲履為什麼在我手裏，先說說為什麼要剪爛絲履？”
戚繼光不好回答地：“這——”
王鵑立時淚眼充盈地：“難道你是要和我——象這絲履一樣一剪而斷？”
戚繼光慌了：“呃，不不，小姐千萬不要誤會！繼光愛慕小姐，天地為證，豈能做此等蠢事？小姐千萬別誤會！”
王鵑緊逼地：“那你說為何要把絲履剪爛？”
戚繼光無奈地：“罷罷，小姐息怒，繼光實話告訴於你。是這麼回事，剛才……”
戚繼光把方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王鵑懷疑地：“照你說是伯父大人逼你剪爛的？我不信——”
戚繼光坦誠地：“小姐若不信，有繼美佐證。”
王鵑看了一眼繼美：“他來佐證？哼，親不親一家人。你兄弟二人約好了，沆瀣一氣來騙我們，那還不容易？”
繼美爭辯地：“沒有！我們沒約好——”
海棠譏諷地：“那是你不會裝——”
繼美：“你才裝呢！哥，她信不信拉倒。”
海棠不饒地：“拉倒就拉倒。”
王鵑斥責地：“海棠！”對戚繼光，“你要想讓我相信你說的，我倒可以給你一個辦法——”
戚繼光急忙：“什麼辦法？”
王鵑：“一起找伯父大人對質！”
戚繼光：“這——”
王鵑挑釁地：“怎麼樣？不敢了吧？”
海棠對繼美：“露餡了吧？”
客廳裏，張夫人對戚景通：“剛才因為那麼一雙絲履，脫下不穿就是。你也不必逼孩子剪爛——”
戚景通：“你懂什麼？不剪斷塵緣，難修成正果。就是要讓他斷了這種想頭，才能想著皇上國家和黎民百姓——”
張夫人：“事是這麼回事，可你也太急燥了點，不會等以後再說？”
戚景通：“以後？”感歎地，“時光不等人啊，眼看你我老矣，他兄弟長大成人……”
王鵑、海棠跟著戚繼光、繼美來到客廳門外。
戚繼光猶豫地：“小姐，繼光所言天地可證，還是……”
王鵑：“公子所言尚不敢找父親為證，何談天地？我看你是心虛了是吧？”
繼美爽直地：“那有啥？我進去找爸——”
繼美欲進去，戚繼光忙攔住繼美：“繼美！等等！”
戚景通聽到門外有動靜，疑惑地：“誰？何人在門外？”
戚繼光無奈，隻得率先進來：“父親大人，是繼光在外打擾父親母親——”
繼美接著進來。張夫人不解地：“咦？繼光，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繼美想說什麼，戚繼光急忙接上：“母親……奧，父母大人，繼光帶了兩個人想拜見父親母親——”戚景通和張夫人麵麵相覷。
張夫人：“兩個人？兩個何人？”
戚繼光拱手：“她們就在門外。”戚景通和張夫人又麵麵相覷。
戚景通想了一下：“讓他們進來。”
戚繼光對門外禮讓：“小姐，請——”
王鵑攜海棠進來，向戚景通和張夫人施禮：“晚輩王鵑問候伯父伯母好！”
張夫人驚奇地：“這不是王將軍愛女王鵑嗎？”
王鵑乖巧地：“正是小女王鵑。伯母您請坐。”討好地扶張夫人坐下。
戚景通懵懂地：“可這十五月圓之夜，你們來幹什麼？”
張夫人斥責地：“你呀，就知道帶兵打仗！這不明擺著嗎？還用問啥？還不讓小姐坐下。”
戚景通敷衍地：“奧，請——”突然，“你父親知道嗎？”
張夫人不滿地：“你——盡問些沒鹽淡醬的。你們兩個不是想親上加親嗎？先前兩個孩子不對付，你們是有的是勁。現在看兩個孩子好了，你又拉起勁來了，有你這樣當爹的嗎？”
戚景通被斥尷尬地：“呃，好，好，好……”
繼美見沒人理他，不滿地嘟噥：“好啥？一點都不好玩。”被張夫人阻止。
張夫人對王鵑：“怎麼？你們沒有去賞月？”
繼美插嘴：“去了！可又回來了。”
張夫人不解地：“為什麼？”
繼美：“是——”
王鵑急忙站起，低頭：“是王鵑有一事不明，想請教伯父大人。”
張夫人和戚景通麵麵相覷，戚景通：“奧？什麼事？”
戚繼光急忙：“父親大人——”
王鵑：“伯父——”
戚景通看看戚繼光，又看看王鵑：“到底怎麼回事？”
戚繼光和王鵑同時開口，戚景通阻止戚繼光：“王小姐請講——”
王鵑：“奧，是這麼回事。前幾日我娘姨從西域過來，送給王鵑兩雙波斯絲履，說是給王鵑做定親——王鵑送給了繼光一雙，約好了，今日月圓之時，一起穿著到水城橋頭，讓月老為我們——可是繼光去了卻沒穿絲履，後來王鵑又發現絲履居然被他用剪刀剪爛，他還說是伯父讓他剪的，王鵑不信，想親自問一下伯父——”
戚景通愣住了：“絲履？”朝張夫人，“你不是說——”
張夫人：“我那是……”
戚景通對王鵑：“你說什麼？是你送給繼光的絲履？”
王鵑羞怯地：“是，伯父大人。”
戚景通對戚繼光：“你怎麼不早說？”
戚繼光慌了，急忙跪下：“父親大人恕罪，繼光該死！”
王鵑也急忙在戚繼光旁邊跪下：“是王鵑罪過，王鵑不想難為伯父大人，隻想問伯父一句話，是您讓繼光把絲履剪爛的嗎？”看著戚景通。
戚景通不知該怎麼回答王鵑，在地上來回踱著步。
王鵑急切地：“王鵑請伯父大人回話。”
戚景通停住，沒好氣地：“是我！怎麼了？”
張夫人對戚景通：“你怎麼這樣說話？”
戚景通不耐煩地：“我不這樣說話我怎樣說話？”
張夫人：“你就不能——”
戚景通：“我就是不能——”
張夫人：“你——”
王鵑：“請問伯父大人，為何要剪爛絲履？”
戚景通氣憤地：“你問為何？不為何，我剪爛了，就是你送的我也剪爛了，你能怎樣？”
張夫人：“你怎能這樣跟孩子——”
戚景通辯解地：“你不說她怎麼問我？”
張夫人：“好好跟孩子說嘛！”
王鵑委屈地：“伯父大人，您這樣對王鵑，王鵑心裏——”
戚景通怒不可遏地：“我對你？我是對他——不不，也有你。你看看，你看看，你們好我不管，你送給他啥我也不管。可你什麼不好送？什麼刀槍劍戟匕首弓箭，什麼都可以送！可偏偏送他什麼絲履？小小年紀穿那麼貴重的絲履幹啥？古人說得好，‘絲履必錦衣，錦衣必肉食’，現在吃好穿好的，將來必然會追尋富貴榮華，為官則貪，為將則怯，為吏則徇私違法，為民則雞鳴狗盜。眼下國家雖安，但天下難能太平。倭賊禍亂我邊域海疆，殺我黎民。國之堪憂，民也堪憂啊！國之興亡，匹夫有責。做為中華子孫、大明臣民，就該以國家民族大業為己任，不要貪圖一己一時的享樂，這樣才能家國昌盛、黎民安泰呀——”
王鵑感動地：“伯父大人——”
戚景通恨恨地：“可是當今世風頹廢，就有那麼一些王公貴族、朝廷大臣和官吏商賈，視百姓生活艱難於不顧，貪圖享受，吃喝玩樂，穿金戴銀，醉生夢死！不信你們到街頭巷尾看看，到水城橋頭瞧瞧，凡著絲履者招搖過市，皆為紈絝庸碌之輩！”
王鵑不由地看了一下自己的絲履，戚景通發現：“呃，當然，我不是說你——”
張夫人急忙解圍地：“瞧你說了些什麼？小姐是娘姨送的定情之物，怎能與那些庸碌之輩相比？”
王鵑突然對海棠：“去找一把剪刀來。”
海棠不解地：“小姐，你——”
王鵑命令地：“讓你去找你就去找。”
海棠：“這？”戚景通和張夫人等又麵麵相覷。
繼美趕熱鬧地忙遞過來一把剪刀：“這有剪刀——”
王鵑接過剪刀，低頭嗤嗤兩下把絲履剪爛。戚繼光、張夫人、海棠等驚愕地：“小姐你？”
王鵑走到屏風後，把絲履脫下，與戚繼光的絲履一起扔到門外。
王鵑走到戚景通跟前，激動地：“王鵑謹記伯父大人教誨，願同繼光一起為國為民，同甘共苦！”
戚景通與張夫人相互而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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