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初見巴圖臨清

章節字數:7092  更新時間:17-02-01 1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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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日之後,漠南國都阿克沙被蒙國大軍攻陷,漠南王巴圖長仲被蒙國大將耶律帛捉住,於當日取心和頭顱。祭祀了蒙國天神。王後及後宮妃嬪全數俘虜,淪為蒙國奴隸,巴圖長仲的親弟,王爺巴圖鎮乃在王府自盡王妃殉情,世子巴圖臨清下落不明。

    決明君立於巴圖鎮乃王府後花園的假山之上,不遠處,一處花亭裏正在上演一幕活春宮,兩名蒙國士兵正將一名俘虜的漠南女婢扒光了衣服,按於石桌之上強行侮辱,婢女頭發披散,早已帶著哭腔,一名士兵的褲子掉落在一旁,紫大的性器在婢女身後進進出出,伴著淫靡的撞擊聲,發出舒爽的低喘。而另一名士兵扯著婢女的頭發,強迫她揚起頭來,另一手扶著自己粗壯的孽根捅進她的嘴裏。這樣的事在阿克沙,城破後便不斷上演,決明君低咒一聲,正要借著月色離去,他在這王府中已搜尋了大半個時辰,除了鳩占鵲巢的蒙國人正拉著俘虜的女人享用勝利的果實,一名漠南男人也沒見到。蒙古人生性凶殘,手中一向不留活口,隻要是男人,連三歲的男童也不會放過巴圖臨清恐怕早已凶多吉少。

    草叢中傳來悉悉嗦嗦的響聲,一個身影正貓著腰慢慢接近花亭,那身影在樹木和花叢後,被夜色隱藏的極好。兩個兵士正興致大好,絲毫沒有發覺花亭下的草叢中,一柄半尺長的匕首對準了後麵一個兵士的後心,一個人從花叢中躍了出來,向士兵士兵的後心口處刺去但就在快要接近兵士的後背時,被花亭的欄杆絆了一下,襲擊的人發出一聲驚呼,匕首在慌亂中,被他擲了出去,兵士在聽到驚呼後就已離開了女婢的身體,同時拔出了放在石桌上的長刀,向發出聲音的方向揮去,匕首擦著兵士的腰側劃過。

    “:該死”。決明君以靈力為刀刃,向兩名兵士的咽喉擲去長刀在半空垂落,同時,兩聲悶響在花亭中響起,是兩名兵士屍體倒地的聲音,偷襲的人本已絕望,以手遮頭,等待長刀落下,卻隻聽到兩聲重物落地的悶響,然後是長刀落地的聲音,再抬頭時石桌邊躺著那兩個蒙國士兵的屍體,下半身還裸露著,男根仍高高聳立,石桌上婢女正睜著驚恐的雙眼,連衣服也忘了去穿。

    花亭邊站著一個挺拔的身影,全身都隱在黑色之中,連臉上也覆著麵巾,隻一雙眼迎著月光,閃過一絲光亮,就像黑幕中的一縷星光,偷襲兵士的人從地上站了起來,他並不年輕,穿著漠南的窄腰常服,臉上的皺紋如山間的溝壑,聲音也嘶啞幹澀。

    “;阿環,將衣服穿上吧”。婢女這才抓起一旁的衣服,匆匆套在身上,道:“莫多總管,你怎麼在這裏?莫多並不理睬她,轉向決明君道:“剛剛多謝高人相救”。他雖沒看清兵士是如何死的,但卻能肯定是站在花亭邊的人出的手。

    “;這王府中可還有其他人”?決明君問道。

    莫多將手放在胸前,行了一個漠南的彎腰禮,回道“;除了被擄的女婢,男子隻我一人”。他知道決明君問的是王府中還有沒有像他一樣躲起來的漠南人,特別加重了男子二字。

    “;莫多總管,小世子不是跟你在一起嗎?難道他已被蒙狗。。。。。”。阿環眼睛漸漸泛紅。

    莫多低著頭,既不肯定也不否認。決明君見狀道:“,既如此,你們便走吧。

    阿環看著莫多又看看決明君“;可是這王府也被蒙狗守住了大小門徑”。

    決明君指著花園假山後的圍牆“;你們可以從那裏出去”。

    阿環半信半疑,她在王府裏住了這麼久,哪裏有門她清楚得很,決明君不再說話,向剛剛站立的假山走去,繞過假山,運起靈力,圍牆轟然倒塌,露出一個能容兩人並肩通過的裂縫來,圍牆外是黑漆漆的巷子。

    阿環張了張嘴,看著破裂的圍牆,向決明君深深行了一禮,道:“恩人的大德阿環不敢忘“。說完提著衣裙穿過裂縫消失在黑夜中。

    ”;你還不走?”決明君轉身看著莫多,莫多僵立著不動,似是有什麼事讓他左右為難,決明君從懷裏抽出一張銀票“;拿著它走吧”。

    莫多並不接,突然向決明君跪下“;恩人,莫多想請您幫一個忙”。

    決明君收回銀票,他討厭得寸進尺的人,決明君抬腿欲走。莫多重重地將頭磕下道“;請恩人救一救這府中的小主人”。說罷,不停地磕起頭來。。

    小主人?決明君收住腳步回頭看他“;停下,好好說話”。

    莫多抬頭,額頭的血順著鼻側流下,甚是駭人“;請恩人救一救小主人,帶他到漢國去”。

    “;你說的小主人,可是巴圖鎮乃的兒子巴圖臨清”?決明君整了整衣領,莫多點頭”:正是臨清世子”。

    “;他現下在何處?”決明君問道。

    莫多迅速起身,胡亂拿袖口抹了一下額頭,低聲道:“恩人,請隨我來”。

    決明君沒有想到,剛剛站立的假山下麵另有乾坤,莫多將手伸進假山的一處凹陷裏,須臾,假山的一部分便向左移開了兩次,露出一個方形地洞,洞中是一條向下的階梯,莫多率先下了階梯,地洞很窄,隻能容一人往下行,決明君跟在莫多後麵,莫多點起一個火折子,關了洞門,兩人順著階梯往下,走了二十幾級,然後是長長的甬道,莫多拿著火折子走在前麵,甬道轉了個彎,一點微光出現在甬道盡頭,是一盞油燈。

    “;莫多,是不是你?”一個輕輕的聲音傳了過來,帶著些許顫抖。

    “;是我,小主人,我回來了”。莫多低聲應道。

    對麵的聲音立刻歡欣起來“;莫多,找到吃的了嗎?我肚子好餓”。接著是一陣清亮的咳嗽聲。

    莫多連忙熄了火折子,趕走幾步進了密室,密室裏,十一二歲的小少年正撐著身子,半臥在一處石榻上,身上披著一床薄被,薄被將少年半卷著,隻露出胸前一截紫色的衣裳領子,少年的眼睛又大又亮,緊盯著隨後進來的決明君,手指將被子弄得更緊,警惕的問道:“莫多他是誰?”

    莫多先向他行了一禮,才道”:小主人,老奴沒用,沒找到吃的,不過老奴遇到了恩人,他答應老奴,救小主人回漢國”。

    決明君看著榻上的少年,油燈的光映在少年臉上,暈出兩團不正常的酡紅,

    “;你正在發熱”。莫多忙上前,伸手探向巴圖臨清的額頭,即道“;先前不是好一些了,怎麼現在又熱起來?這,這可怎麼辦?”他的臉皺成了一團,少年拉下他的手“;莫多,你的額頭怎麼流血了”。

    莫多擺擺手“;不礙事,小主人,你必須馬上跟恩人離開,花園裏死了兩個蒙國士兵,他們說不定會搜索整個園子”。

    巴圖臨清看向決明君“;你是誰的部下?你們收到了父王的信函”?

    決明君並不回答他的問題“;起來跟我走”。

    巴圖臨清並不動彈,道“;我為何要跟你走?”

    “;小主人。。。。。。”莫多在一旁欲言又止,他也不清楚決明君的底細,隻是懷著一絲希望向決明君提出救下巴圖臨清的請求,至於為何要讓小主人跟他走,他還沒有想好妥帖的說辭。

    “;因為你別無選擇”。決明君冷聲道。末了,似乎覺得這樣的解釋對於一個十一二歲的男孩太難理解,又放柔了聲音道:“我帶你去漢國的展家”。

    莫多終於找到了一個說服自己和巴圖臨清的理由“;恩人您是漢國展家派來接小主人的吧?”他這句話半是疑問,半是向巴圖臨清解釋,在這樣的情況下,相信一個漢國的陌生人,遠比繼續呆在花園的密室裏強,呆在這裏隻有死路一條。

    決明君點了點頭,道:“走吧”。巴圖臨清坐在榻前,莫多替他套好鞋子道:“這裏的密道可以通往阿克沙城外,我們不用再走回頭路”。

    決明君奇怪的看向他“;那你們為何不出城?”

    默多歎了口氣“;密道年久失修,有一處塌掉了,剛剛我見恩人抬手間就推倒了圍牆,想來有恩人在通過密道並不是難事”。

    “;帶路”。決明君言簡意賅,密室中陰暗潮濕,混著一股黴味,他一刻也不願呆下去、

    莫多拿著油燈小心地走在前麵,巴圖臨清拉著莫多的衣角,跟在他身後,決明君在最後,三人走了一炷香的光景,甬道就到了盡頭。

    “;就是這裏塌陷了”。莫多道。

    堵住的甬道中,泥土夾雜著木棍和原先的石磚,決明君示意二人退後,莫多和巴圖臨清就看到一陣塵土飛揚,伴隨著低沉的轟鳴聲,煙塵散盡後,原本被堵死的甬道重新被打通了,奇怪的是,他們的前麵仿佛有一層看不見的膜,將所有的塵土都給阻攔在外麵,巴圖臨清好奇的上前兩步,看著重新出現的甬道:“這就是漢國的術法“。

    決明君轉頭看了一眼麵帶驚異的巴圖臨清,彈彈衣袖上並不存在的塵土,低聲道:“走吧”。三人直走了大半個時辰,終於從一處山洞裏走出了密道。

    莫多將密道的出口用木板和泥土重新掩蓋好,回身朝著決明君重重地跪了下來,道“;恩人,小主人就拜托你了”。說完,磕了三個頭,巴圖臨清要拉他起來,卻沒有成功,忙道:“莫多你這是要幹什麼?”

    莫托拉住巴圖臨清的手道:“小主人,莫多就送你到這裏吧,從這裏往南一直走,就可以到達漢國的邊城”。

    巴圖臨清的眼睛一下子紅了起來,哽咽道“;莫多,你是要丟下我了嗎”。

    莫多低下頭道:“小主子,莫多是漠南人,到死都不會離開漠南,我的家鄉在東漠南的一座小城,我會回那裏去”。

    “;那我跟你一起吧”。巴圖臨清緊緊握著莫多的手,

    “;小主子,你要記得王妃的話,到了漢國,你就是漢國的人,你的舅父大人會照顧你的,記住你要用漢國的名字,說漢國的語言,好好的生活下去”。

    “;可是。。。。。。”巴圖臨清的眼淚已經模糊了雙眼。

    “;我們漠南人最重誓言,想想你在王妃麵前發的重誓,好好的生活,不要再回來”。莫多的聲音越來越低,帶著滄桑的哭音。決明君拿出一隻錦囊遞給莫多,裏麵是他帶出來的一些碎銀子“;拿著它趕緊走吧,天一亮就走不了了”。

    莫多再看了巴圖臨清一眼,狠心掰開他的手,接過錢袋,轉身向東邊飛奔而去,巴圖臨清站在原地,月光灑在他的臉上,臉上的淚痕未幹,稱著由酡紅變得蒼白的臉色,軟弱而無助。

    “;走吧”。決明君看了他一眼,向西邊走去,待他走了幾步,隻聽見一聲輕微的響聲,回頭看時,巴圖臨清已經暈了過去。巴圖臨清飽受驚嚇,又餓又病,冷風一吹,終於抵擋不住,倒下來了。

    決明君搖了搖頭,認命地回轉身,到了巴圖臨清身邊,猶豫了一下,解下身上係著的包袱,取出那件黑色的披風,又重新結好係在背上用披風裹住他的身體,巴圖臨清未滿十二,身高隻到決明君胸口,披風連著頭將他整個裹住,決明君伸手一撈,將裹著披風,像個竹筒粽子的巴圖臨清樓進懷裏,打橫抱起,向西邊疾行而去,他不能禦風,巴圖臨清已經病重,凡人的生命十分脆弱。

    決明君到天亮時,已遠離了阿克沙,到達了沙羅城,過了沙羅就是沙漠,從沙漠穿過,到達玉雪山,由玉雪山到達漢國,這是最安全的路線,如果往南就要繞過漠南的幾座大城,繞著走,路程反而更長,沙漠裏至少可以走直線,沙羅城是座小城,再往前就是沙漠,蒙國並不在意這樣貧瘠的小城,房屋低矮且全都是用黃土砌成,唯一的客棧也在風沙中顯得破落不堪,決明君皺著眉頭,忍著難聞的氣味,將牽駱駝的繩子接了過來,在手要觸到的地方纏上從街邊的攤販手裏換來的棉布,又在駱駝身上墊了厚厚的一層,才將巴圖臨清放到駱駝背上,用布條固定住。又換了水和一些幹糧,才拉著駱駝向沙漠裏走去。

    巴圖臨清醒來時,正在駱駝背上搖搖晃晃,他望著入目一片黃的平緩沙漠和沙漠上方淺藍色的天空,驚詫道:“這是哪兒?我們不是要往南去漢國嗎?”

    “;沙漠,穿過沙漠,越過玉雪山就是漢國”。決明君人牽著駱駝不緊不慢的向前走,駱駝後留下一串長長的腳印,巴圖臨清摸了摸肚子,低頭看了一眼披在自己身上的披風,上麵刺著一朵花。

    “;我餓了,也口渴”。

    “;幹糧和水在駱駝駝峰上掛著,你自己拿吧”。決明君回頭看他一眼,少年頭耷拉著,聞言伸手去解駱駝駝峰上掛的水囊,經過大半夜的休息,他的臉色好了一些,透出些許紅潤來,巴圖臨清咕嚕嚕灌下幾大口水,滿足地舔了舔嘴唇,又拿起包在黃皮紙中的幹膜和肉幹,一點一點吃起來,他的熱症已經退了,喝下的水讓他得到了滋養,精神也好了不少。

    “;你要吃一點嗎?”巴圖臨清嚼著手中的肉幹。

    “;我吃過了”。決明君頭也不回。

    巴圖臨清有些失落,他作為世子,很少顧及別人,賞東西給下人得到的也是受寵若驚的跪拜,感謝,和身邊婢女下臣的讚美。他將剩餘的幹糧重新放回黃皮紙,對決明君道“;白日裏那麼熱,為何你還要戴上麵巾,你是臉上有傷痕嗎?”

    決明君順口道:“嗯。“於是巴圖臨清歎了口氣道”;真是可憐,你一定受過很多苦,是打仗時受的刀傷嗎?“他已經在腦海中勾勒出一幅決明君為打敗敵人浴血奮戰,最後被尖利的長矛劃破臉頰的畫麵來。

    ”;不過你的眼睛真好看,聲音也好聽,神會保護你的。啊,你們漢國是會說佛祖。。。。。。”

    決明君用手指揉了揉太陽穴,他是從哪裏看出他很難過?“你可以多睡一會兒,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巴圖臨清是聰明人,立即察覺決明君對他的言辭不喜,立刻閉上了嘴,但少年人終究活潑了一點,巴圖臨清是巴圖鎮乃的獨子,備受寵愛,性格培養的大氣隨性,雖然懂得察言觀色,但長久形成的習慣讓他喜歡隨自己的心意而為。過了一會兒,又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決明君並不理睬他,繼續往前走,巴圖臨清覺得沒趣兒,又道:“我叫巴圖臨清,你叫什麼“。

    ”;我知道你叫什麼,我還知道你為什麼會跟我在這裏?”決明君沒好氣的說。

    這下巴圖臨清不說話了,決明君又繼續往前走,不一會就聽見身後傳來哽咽的抽泣聲,決明君轉過身,看到巴圖臨清將頭縮在駱駝駝峰上,正拿他的黑披風抹眼淚,決明君又歎了一聲道:“不要難過了,我叫青玨”。

    巴圖臨清聞言咬了咬嘴唇,再不說話,就這樣,兩個人在沙漠中走了五天,終於到了玉雪山腳下,玉雪山腳下是一個小鎮,這裏已經是漢國的地界,巴圖臨清經過五天的修整,身體已經大好,也從最初失去父母的痛苦中緩解了一些,開始麵對以後要在漢國獨自一人生活的現實,決明君賣掉駱駝,準備了水和幹糧,讓巴圖臨清係在背上,兩人開始翻山,此時已深秋,玉雪山腳和山腰的許多樹木都染上了紫紅和藤黃的色彩,巴圖臨清久居阿克沙,阿克沙雨水不多,樹木稀疏矮小,他從未見過這樣絢麗的景致,興致高漲,在前麵不時喊道:“青玨你快來看這片葉子,它是紫紅色的,我從未見過,我要摘一片下來夾在書裏“。

    決明君在他身後不聲不響的跟著,隻要翻過玉雪山,自有接接應巴圖臨清的人,他的任務就完成了。

    越往上走,樹木漸漸稀疏,最後變作了荊棘。巴圖臨清的熱情被難走的雜草和枝條消磨了幹淨,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山風越吹越急,空氣也越來越涼,巴圖臨清打了個哆嗦,將雙手抱緊,咬著牙往上走。

    ”;今晚我們得爬到離山頂較近的一處山坳,那裏背風,晚上就在那裏休息“。決明君看著越來越暗的天色和半空中越壓越低的黑雲,玉雪山頂一年中隻有兩三個月會冰雪消融,現在的山頂已是白茫茫的一片,雪片不負眾望地飄落下來,在月光的照拂下,兩人終於到了那處背風的山坳,巴圖臨清被凍得一臉通紅,朝手中不停哈著熱氣,決明君將披風遞給他,示意他裹住身體,巴圖臨清抖著手吃了幹糧,喝了點水,卷縮著在山壁上愣愣的看著天邊的彎月。

    ”;怎麼了?還不想睡麼?”決明君皺著眉”:明天還要趕一天的山路”巴圖臨清縮了縮脖子:”冷得睡不著“,王府裏都有地龍,這樣的天氣早就用起來了,巴圖臨清直到現在,才知道什麼叫做刺骨的寒冷。

    ”;你,過來吧”。決明君朝他道。

    凡人的身體,也許在這山上過夜會凍死過去,他還不想功虧一簣,至少要將眼前的少年交付出去,以後的事也就不歸他管了。巴圖臨清立刻裹著披風,縮到了決明君身邊,然後一下鑽進了他的懷裏,還拿頭在他的胸口蹭了蹭,縮成個舒服的姿勢。

    “;謝謝”。巴圖臨清輕聲說道。

    決明君已經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鎮住了,他讓少年過來,隻是輸送一些靈力,給他護體而已。

    少年迅速合上了眼睛,長睫毛輕輕顫抖,臉色也漸漸紅潤了一些,呼吸變得清淺,不一會兒就睡了過去,決明君慢慢放下想推開他的手,心中暗道:“隻此一次,一次“。(決明君有潔癖,且不喜被人觸碰)

    巴圖臨清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溫暖的懷裏,身體被黑色的披風緊緊裹著,耳邊有呼呼的風聲,他正被決明君打橫抱著,隔著幾層單薄的衣料,仿佛都能聽到強而有力的心跳聲,天邊的暗色正在消退,天就要亮了,他又閉上眼睛。

    ”;醒了就下來自己走吧”。決明君冷冷的聲音傳來。

    “;哦”。巴圖臨清睜開眼。

    “:今晚之前我們必須趕到徐州城”。

    當巴圖臨清跟著決明君進到徐州城城門時,覺得雙腳已經不是自己的了,為何一定要去悅來客棧?巴圖臨清哈著氣,感覺自己已經累得像條狗。

    “;我們剛剛已過了三家客棧”。

    決明君頭也不回道“;因為名字好聽”。

    巴圖臨清撫著快要斷掉的雙腿:“我覺得同福客棧名字也不錯”。關鍵是離得近,就在一旁的街邊。

    終於到了悅來客棧,決明君要了一間上房,巴圖臨清進了房間,趴在床榻上,隻一眨眼的功夫,就累得睡了過去。悅來客棧的掌櫃趙大福帶著決明君到了三樓最角落邊的房門口,敲了敲門,恭敬道:“馮爺,客人到了“。

    ”;進來”。裏麵傳出一聲渾厚的聲音。

    趙大福將門推開,一邊道“;客人請”。

    決明君一伸腳,將門碰開,走了進去,裏麵裝飾奢麗,一名藍色錦衣的中年男子正坐在桌邊喝茶,他見決明君進來便道:“你們鎮月樓的人都不喜歡以真麵目示人嗎?”

    “;沒有必要”。決明君冷聲道:“金字玉令,拿出來吧”。

    藍袍人從貼身的衣襟裏摸了一下,將半塊白玉鑲金字的玉牌拿了出來,決明君也從錦囊中,捏出半塊玉牌,兩塊正好合成了一塊完整的金字玉令。

    “;人已經帶到了,就在二樓左邊第八間上房睡覺,掌櫃知道”。決明君說著便往門外行去。

    “;你不等他醒來再走”。南袍人站起身。

    “;不必,讓你們老板對他好些”。決明君說完人已消失在走廊上,趙誌將玉令收回貼身的口袋,整了整衣裳,向巴圖臨清所在的房間行去,展清蘿的兒子終於被帶回來了,這下清飛應該能鬆一口氣了。

    巴圖臨清是被顛醒的,他看看華麗的馬車壁,以及坐在對麵的中年男人。

    “:我這是在哪裏?馬車上?你是誰”。

    “;馮誌,你舅父的朋友”。

    “;青玨呢”?

    “:你是說那個蒙麵人,他走了”。

    巴圖臨清掀開錦被。

    “;你幹什麼”?馮誌道

    “:去找他”。

    “:你找不到他的,乖乖坐好,你舅父急著見你”。

    “:可是我還有話跟他講”。

    “:什麼話你也可以跟我講”。

    “:你不是他”。巴圖臨清睜大了眼。

    “:他昨晚就走了,若你真想找他,問你舅父比較快”。

    巴圖臨清想了想,又坐了下來,伸手一摸,身上還裹著那件黑色的披風,他想,他一定會回來的,披風還在自己這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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