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質子

章節字數:2582  更新時間:17-02-08 0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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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質子

    “今年這枇杷可真好,又便宜,姑娘多嚐些。”空心提著一籃子的枇杷來到後院,隻見那紅衣的小姑娘正拿著一根樹枝將一窩螞蟻攪得不得安生,也不知它們哪裏招惹了她。

    跟著墨子染久了便會發現她性子看著拒人千裏,實則跟個孩子沒區別。誰要真惹著了她,便是三歲小孩她都要計較個半天;想吃什麼了,便是狂風暴雨的天氣也要吵著吃一口。這脾氣說難伺候,其實也很好琢磨,該順著就順著,該提醒就提醒,空心習慣了之後便覺得照顧起來並不難。

    “嗯,放著吧。”墨子染應了聲,繼續拿著樹枝禍害螞蟻,那一個蟻穴都快叫她戳爛了,“空心,最近城裏有什麼大事嗎?”墨子染道。

    昌城雖不是晉國之都,但與國都甚近,消息靈通的很。近幾年,晉國與嚴國頻繁交戰,勝負不一,沒有誰壓了誰一頭,但是仗打久了,國庫免不了空虛,男丁都去戰場了,田地也就荒廢了。好在是晉國經商的多,商人少有征戰,也就沒嚴國那麼嚴重。也是為了國庫考慮,嚴國不得已之下竟送了個質子到晉國,一時之間算緩和住了局麵。

    “嗬!”墨子染冷笑道:“嚴孝王這算盤打的夠響,質子安儒祈不過是他子孫中最不被看好的一個,送到晉國來為的也就是一時安寧,哪怕晉國殺了他,他也不會眨一下眼。甚至可以有更好的借口討伐晉國!”

    空心望著墨子染淡漠的臉,不知說什麼才好,良久後才醞釀出一句話來:“那嚴孝王……”

    “狡猾著呢。”扔了手中的樹枝,墨子染拿起枇杷利落的剝了皮吃,“我去瞧瞧那質子,你看家。”

    空中烏雲密布,街上行人稀少,這樣一個昏沉的天氣,實在沒什麼人願意出來走。不過也對上了墨子染的體質,她自幼受不了烈日,若是晴日出門,必要撐傘擋光。也不是怕,隻是受不了陽光落在身上的感覺。“滾!”酒樓中推搡出一名男人,約莫是弱冠之齡,容貌一般,穿著的衣裳是最下等的布匹製成,蓬頭垢麵沒有半點富貴之氣,倒是有幾分猥褻。墨子染瞧了半天,好像明白了嚴孝王何故不喜愛這孫子,呆頭呆腦的模樣叫人看了確實生不出好感來。

    安儒祈被酒樓小二驅趕出來後是一肚子的火,他母親並不得寵,而他也不招他祖父喜愛,自幼就被兄弟們瞧不起,這些他都忍了。可是萬萬沒想到他祖父竟會把他送到晉國來做質子!來了之後,他的日子更是大不如前。若是以前在嚴國,他好歹還有可以使喚的下人,不會擔心吃用。而現在,比之街頭乞丐他都不如!走在晉國的街上,他是人人喊打的嚴國質子,晉嚴兩國的水火不容早就影響到了百姓對彼此國人的看法,甚至可以說是發展成了深入骨髓的恨。

    在安儒祈最落魄的時候,墨子染的出現簡直叫他詫異,那樣一個絕色的美人,一襲紅衣踱步而來,不是九天的仙女,卻有睥睨萬物的冷傲,那雙血紅的眸中是比寒冰更冷的溫度,但是美人如斯,已經夠叫安儒祈失神了。他望著墨子染久久不能回神,甚至連嘴都張著忘了合上。

    “哎喲!墨姑娘!”酒樓小二見到墨子染立刻就迎上去笑著招呼,“姑娘好久不來了,今日怎不見小師父一起來?”

    墨子染沒有立刻回答小二,隻是將安儒祈好生打量了一番之後才回答他:“他看家。”說完,她便從安儒祈身邊走過,走入酒樓,去了廂房。

    昌城中大大小小的酒樓都是知道墨子染的,至於她小樓主人的身份,知曉的人倒是不多。墨子染從二樓的窗口看著站在街道上的人,安儒祈還站在那裏,癡癡的望著酒樓。不知怎的,墨子染沒有生出厭惡,倒是生出讓他風光的打算。

    “稀客稀客,墨姑娘難得出門不帶著小和尚了。”戲謔的口氣,折扇敲打掌心的聲音,這聲音便是墨子染不回頭去看也知是何人——晉莊王之子魏白,少數知曉她底細的凡人。

    當初公子白曾攜黃金千兩到小樓提親,是空心把他趕走。後來他故意受重傷來博她同情,是空心一掃帚把他趕去醫館。就連他逢年過節必送的各種禮品,也都是空心收了把他打發走。是以,公子白對黑衣和尚當真沒什麼好感。

    見墨子染不理他,魏白也不尷尬,坐到她的對麵:“你關心他?”這裏的他明顯有所指,可是魏白不懂的是這麼一個廢物般的質子,有什麼可以引起墨子染注意的地方。

    “你去給他找個妻子,容貌家世無所謂,隻要能做他妻子便可。”她想給一個人鋪好一條路,暫保他無憂,如果這麼做最好的方法是從安儒祈身上下手,她一定盡己所能。

    “你怎麼不說給我討個媳婦?”魏白身體前傾,對著墨子染做出一副委屈的表情,“我向你提親那麼多次了你都不肯,看我堂堂公子白至今連個正室都沒有,你就不為我想想?”

    “……”

    魏白自是不會乖乖答應墨子染的要求,那怎麼也是敵國質子,留他性命在晉國已是給足麵子。看墨子染也是一臉淡漠的表情,似乎也隻是隨口一說,然而他還是忍不住問:“你不是多事的,怎麼會想去管他?”

    碧綠的茶水映照著血紅的眼眸,她將窗戶關上,收回視線,道:“若我說安儒祈將是下一任嚴國國君,你可信?”

    “哐鐺”不慎撒出的茶水並沒有燙到魏白,一雙帶著驚恐的眼正盯著眼前的女子,他不是不相信,正因為知道女子是何人他才不願意相信這種事。“姑娘的意思是讓我趁早結果了他?還是讓我巴結他?”前者以晉國目前的情況來看並非一個好選擇,而且能給嚴國一個攻打的理由;後者魏白是不願意幹的,先不說安儒祈是嚴國人,單是他那副樣子都是他不屑結交的。

    “給他找個發妻,我便告訴你。”放下茶杯,墨子染輕飄飄一句話結束了便要走,魏白想伸手去攔,又把這個想法打消了。

    “葉丞相的事,你知道嗎?”魏白趁著墨子染走出廂房前問道,一代名將葉開燮怎麼也是朝中的大人物,卻突然間自縊於城郊,這事他翻來覆去的想,也隻能想到墨子染了。這件事非同小可,葉開燮的離世對晉國來講是一大損失,這名老將在戰場上屢立奇功,雖是當上了丞相再不征戰,但有他在的一日他國絕不敢隨意侵犯。因此魏白聯想到墨子染時心情並不好,因為是墨子染,他也沒辦法生氣。

    “有人為他續命他不珍惜,那麼就是他自己的選擇了。”墨子染剛踏出廂房一步,回過頭來對魏白道,“你若把我交代的事辦好了,我便保晉國百年安泰,扶你坐上王位。”

    小樓樓主的承諾,可說是世間最難求的珍寶,往往都隻有別人去求她,哪裏有她要人辦事的?魏白承接下了她的要求,王位、晉國的安泰,在他心裏全都是最重要的,墨子染既然能助他,他又何必扭捏?隻是安儒祈卻不知道,等待他的光明前程其實隻是墨子染為了一個人而傾盡所能去做的。這是他登上王位的關鍵,也是他登基後不到三個月便辭世的原因。

    晉莊王七年臘月,鵝毛般的大雪飄在昌城,目之所及皆是白茫茫一片。安宅中傳出了嬰兒啼哭的聲音,墨子染裹著貂裘立身於大門口,聽見啼哭聲,冰雕似的臉上不自覺地展開了笑顏。

    作者閑話:

    這一篇我借鑒了一點一個曆史上的小故事,大家有興趣猜猜看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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