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8536 更新時間:18-07-20 20:26
沒想到聞淵真的把歸墟爐放在的禁地,想來他留下的陣法也不低,有曄來的時候是滿身的疲憊,惜樓跟在他身後是一臉的心痛。
我笑道:“可是拿到了?”有曄點頭從袖口變出一鼎香爐,模樣小巧的很卻是遍身散著寒氣布著符文,鼎足上蜿蜒著甚是怪異的動物,我一時認不出來,隻是模模糊糊的覺得其中一個像是朱厭。
“這就是歸墟爐。”帝修從身後湊近看著,半晌嗤笑道:“戾氣如此之重,不知碎了多少人的魂魄,果然是白道聖寶啊!”
我見他說的不知趣,就拽了他一下,轉向有曄說道:“既然這東西已經到手了,那我們就先找個地方解決之後的事,也省的夜長夢多。”
“也好。”有曄點頭:“之後的事情估計動靜不小,我們得找個隱蔽的地方,免得有人打擾。”
他說的算是廢話,帝修反而同意的說道:“我知道一處地方叫裴止山,那是西海上的山,我給占了還設了結界,我們去那兒煉化絕對沒人知道。”
“裴止?”我倒是知道這個地方,不過那山好像在鮫人族的地盤,那些半魚半人的怪物可是不講理的很。
“裴止是鮫人之山。”有曄也不是傻子,慢慢說道:“那些鮫人的禦水之術出神入化,沒人能活著從他們手裏搶地盤。”言外之意就是帝修在說謊。
難得的帝修沒反唇相譏引起惡戰,隻是笑道:“裴止山可不是我搶來的,是鮫人自願送我的,我和他們有些交情,你總不能自家是搶東西的慣犯,就覺得別人和你一樣吧!”帝修挑釁的看著有曄,不過大敵當前,有曄也不是不知世務的,就忍了:“既然如此,那就請你帶路吧!”
“你也要去?”帝修問有曄,滿是不屑,我趕忙打圓場說道:“惜樓是有曄的徒弟,這麼大的事情他自然要在場。”有曄已經把要把焜熀渡給惜樓的事告訴他了,惜樓自然沒什麼話,不過事成之後我是要消了那小子的記憶的,不然太不安心。
因為花軍事關三界,帝修便是千萬個不願也乖乖的帶著所有人到了裴止,裴止離輝諸不遠,我們禦劍走了一程才敢乘上後溪鳥,一路上那西海海麵是一片的波光粼粼看著很是安穩,但我們都明白這地下是怎樣的波濤洶湧,西海自古就是鮫人的地盤,他們可以憑空喚出驚濤駭浪閃電雷鳴,頃刻間就能毀天滅地,便是知微之境的修士也不敢輕易到這西海來,不然被鮫人卷到這深海,不等你使出什麼法術就會被撕成碎片,鮫人可從不是傳說中的那樣溫婉。
我從來都是怕水的,就老老實實的伏在後溪背上,看著帝修一臉瀟灑的站在後溪頭上,“不知死活的很。”我嘀咕道,突然覺得身邊一暖,是有曄靠了過來手裏還拿著那把殺魔無數的乾元劍,我本能的躲了一下看著他:“幹嘛?”
他似是很不滿我的拘謹,皺了眉頭說道:“你躲什麼?我不過是想知道,你這玲瓏鎖怎麼又回來了?”
‘你這是幸災樂禍嗎?’我眨了眨眼睛沒說出來,隻是笑道:“欽原給我帶上的,至於他從那裏找來的,我也不知道。”玲瓏鎖的事鴻隱應該比我更清楚,他不告訴有曄,那也用不著我來說。
有曄是聰明人,我不說他也就不問,我想起乾元劍陣的事就試探的問道:“主峰上的劍陣是重新布起來了嗎?我來的時候那的靈氣很盛。”
“所以你才選擇找了惜樓是嗎?”有曄看著我,難得的有了笑意:“沒想到一個殘陣還能騙過你。”
“殘陣?”我想起裏麵充足的靈氣,這可不是假的。
“就是殘陣。”有曄半真半假的說道,他不肯泄露什麼,我也就知趣的不問了。
不多時,那後溪鳥翩翩落在一處海島,那地方卻不如它的名字那般的誘人,不過是個荒蕪至極的地方,比此時的輝諸不相上下,那麵上坑坑窪窪的還全是洞穴。
“這個破地方鮫人族也好意思給。”唯我於帝修相熟,就不客氣的說了:“你也好意思要。”
“不要以貌取島。”帝修狠狠的說了一句:“這島下可有上千的暗道直通大海,藏了不少鮫人族撈上的寶貝,多少人一生為求上島一次,還求而不得呢!”
“哼。”我冷哼了一聲:“所以這裏就是清淨的很了,這倒是個好處。”帝修還想說些什麼,卻生生的被有曄打斷了,那人一句:“快些開始吧!”便直接從我和帝修中間撞了過去,我嚇了一跳,惜樓緊緊跟在他身後,像是怕迷路一般。
我笑著拍了拍帝修的肩膀:“看見沒,師徒情深的很。”帝修知味的笑笑,隨我跟了上去。
有曄畢竟是第一次來這島上,知微修為也是走的磕磕碰碰的,惜樓也好不到那兒去,倒是我被帝修扶著走的舒心的很。
“我這島上洞穴多的是。”帝修懶懶散散的在有曄身後說道:“若是初次來的,還是走的慢些穩些,要是落到這洞裏可沒人救。”
“也無需你救。”這廣闊的天地也確實讓我輕鬆了不少,便打趣道:“人家自會禦劍上來。”
“你們!”先忍不住的是惜樓,真是護的很,那小子看著我怒道:“師尊是為了天下蒼生才和你們來這裏的,你們怎可這樣口出狂言無禮至極。”
“無禮?”帝修笑道:“你身為妖族中人,見到你舅舅還有我這個魔界長輩,沒有相應的禮數就算了,居然還反過來訓斥我,你說這誰更無禮啊?”
“我不是妖族!”沒想到惜樓吐口而出是這話,帝修冷笑一聲不再說話,有曄身形晃了晃也沒回頭,剩下的路就走的安靜了,帝修最後帶我們到了一處地下的溶洞,頭頂不過是井口大的天,地下卻是丈深的洞穴,深處是水,淺處是猙獰而出的褐色岩石,周遭還有十幾個融的千奇百怪的洞穴通向這裏。
“這地方不錯吧!”帝修自誇的和我站在一塊石頭上說道,本來這地方夠大,但那兩人卻涇渭分明的站在對麵,中間隔著那潭水像是銀河一樣。
有曄幾不可見的點了點頭,我竟不知他喜歡這種地界,反觀惜樓立刻說道:“若是師尊喜歡,以後徒弟也找來一個這樣的,送於師尊可好?”他觀察的倒是仔細,真真是千萬的心思都用了。
“真是強盜本性,果然見什麼好的就想搶。”帝修一向不饒人,更何況是他看不順眼的人。
“我又沒說要你的。”惜樓還想說什麼,被有曄製止了,兩個都不是省心的,我搖了搖頭,看向有曄,他不再猶豫,用靈氣催動歸墟爐,那爐子著了靈氣竟瞬間大了百倍,飛到那水上,鼎身四處的花紋符咒竟像是活了一般,張牙舞爪的唬人,我退了一步畢竟要入這爐子是我,卻不想正踩在一人腳上,“怕了?”帝修嬉笑道,竟把我往前一推,那爐子卻想是聞到什麼味道一把,直直衝我飛來,那吐著火舌的爐子像是饕餮一般,我還來不及說些什麼就直接被吸了進去,烈火瞬間燃滿全身,我痛的大叫那火舌竟順著喉嚨一路燃了下去,五髒六腑如同化了一樣,我重重的倒在那爐底,便是縮成一團全身依舊不剩一處的被反複的燒灼,全身如同被剝了皮置於酒桶一般,疼痛從頭頂直通腳底,每一根的經絡似乎從身體裏被扯了出來,每一寸的血肉也爛成了泥漿,連骨頭也被研磨成了粉,挫骨揚灰也不過如此地步,那痛像是從身體裏長出來一般,一層層的包裹了我的身體,如同千萬根帶著毒液的針無孔不入的刺進每一寸的肌膚,我痛的像瘋一樣重重撞向鼎爐,昏了又醒醒了又昏,反反複複我用手扒著那爐璧,入目的還是那無邊的業火,進來的那個爐口死活不見……。
我醒的時候像是被誰抱在懷裏,略略動了下身子卻是說不出來的爽快,隻是那眼睛卻像是壓了千層的重石如何也抬不起了,朦朧中似乎聽到誰在叫我的名字,但也是一瞬間轉而就是無盡的黑暗,不知過了多久,我總算是勉強醒了過去,身體沒有預料中的燒成灰反而像是輕了不少,氣息也緩和了許多,隻是胸口的玲瓏鎖還在,“怎麼沒把這燒沒了。”我扶著胸口抱怨道。
“真貪心,能活著就不錯了。”帝修的聲音從一旁傳來,我這時才發現自己竟然還在那洞穴中。
“事情都結束了。”帝修拿著一隻精致的銀杯細心的給我喂水,接著說:“你從那爐子裏出來的時候就昏迷不醒,我隻好和有曄把玉佩融進惜樓身體裏,好在一切平安,不過,你可是躺在這兒十幾天了,這些天本少爺我不眠不休無微不至的伺候你,你可得好好報答我。”
“你怎麼知道把焜熀融進血脈的方法?”我是昏迷不是失憶,我可從沒告訴帝修這些。
“疑心真重。”帝修把銀杯甩進水裏:“我是不知道,所以我對你用了搜魂。”他說的理直氣壯,我臉色暗了不少,我知道自己的一切都被他知道了,這搜魂可是通徹的很。
“我這是為了三界。”他笑的得意:“不得已的。”他拉長了腔調,顯得格外惹人厭。
“有曄他們回去了?”我懶得理他。
“回去了,我順便消了你小外甥的記憶。”帝修倒是貼心的很:“放心好了。”
“有曄舍得他的小徒弟被人抹去記憶?”我看著他:“你該不是和有曄打了一場吧!”
“他為什麼不舍得。”帝修笑道:“我看他倒是對這個徒弟厭棄的很,不過也不怪他,惜樓是妖這些正道中人豈會真心待他。”
“不管如何,惜樓身上都有花軍,有曄會保護好他的。”我這時候才覺得自己的計策不靠譜的很,把魔界的刀劍交到白道的手裏,若是他們反戈一擊那麼要滅族的就是魔界,不過好在我未把召喚花軍的符咒教給惜樓,那花軍在他手裏也算是半個雞肋,但欽原和鴻隱可不是好對付的,惜樓比我好對付,要是他們知道花軍在惜樓手裏,他們一定不餘所力的從我這弄來符咒,我沒了花軍單單憑著符咒可沒什麼好讓他們顧忌的。
“其實你那小外甥是不該回輝諸的。”帝修雖說不靠譜,但心思有時候也重的很:“縱使你沒有把花軍的秘密全數脫出,花軍落在白道的手裏,這對魔界是一大禍患。”我知道帝修說的不假,魔界無愧於我,是我害了他們,當年的大戰我為了一己私利讓魔族死傷過半,如今我可不能在因為自己害的魔族再遭一場大亂。
“隻可惜,我攔不住有曄。”帝修笑道,我這才發現他胸前的血債:“他的乾元劍還真是厲害的很,不過我也傷了他。”帝修這人隻要對手也傷了,就不覺得自己虧。
“算了。”我安慰道:“你已經幫了我很多了,再說魔界的事由現在有欽原管著,他也不是善茬,我也不會說了那符咒的。”
“怎麼這花軍事了,我還是覺得咱們還有一身的麻煩。”帝修怨道:“隻怕現在白道魔界隻會更迫不及待的找到你,渡花軍給惜樓的事我可覺的瞞不了多久。”
“可我們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我無奈的搖頭說道:“不論以後下場如何,總是好過花軍失控拉上三界陪葬。”
“也是。”帝修又拉長了腔調,我覺得不好,果然他又說道:“那起來吧!咱們回魔界。”
我坐在地上看著他,一時沒弄明白,“傻愣著幹嘛!看來那爐子都把你的腦袋燒壞了。”
“歸墟爐呐!”我總算想起了這東西。
帝修指了指我的手邊,歸墟爐就放在那裏,我竟一直沒看到。
“看來你壞的不僅是腦子,還有眼睛。”帝修調侃道:“不知道,欽原知道了會不會心疼呢?”
“關欽原什麼事!”我白了他一眼,從地上站起來眼前卻一陣陣的發黑,險些暈倒,帝修好心的扶了我一把,湊過來笑道:“你不是被欽原私藏在他的偏殿百般寵愛,連那殿裏的荷花都是廢了心力一株株從人間移來的,又每日用魔氣養著,這事整個魔界都穿的沸沸揚揚的,我就是憑這個猜到你在那裏的。”
“荒謬。”我狠狠瞪了他一眼:“這些閑言碎語你還是少聽為好,不如多留心自己的生死吧!你和我現在都是白道魔界絕不放過的人,你為何還要回魔界,欽原會放過你嗎?”
“他自然不會放過我,不過那魔界我好歹也活了幾千年,熟門熟地藏著方便。”帝修說道:“可著人間你我皆不熟,幹嘛還留在這兒找死了,莫不是你以為自個被壓在人間千年就對著地界熟悉了?我看你熟悉的是你麵下那三寸黃泥吧!”
我直接給了他一拳,讓他閉了嘴,帝修齜牙咧嘴的故作誇張,其實我也知道魔界比人間是更好的,畢竟魔界如今也是天下輕安,不聽欽原管轄的暗處多的是,回去比待在人間更安全。
見我同意之後,帝修就帶我回了魔界,回去比來的時候方便,用後溪鳥就能破了那層結界,不過我們這次過了那層結界,到的卻是脫扈山,這本是帝修的地盤,但我卻覺得不安的很,畢竟欽原知道帝修的所在,他不會不留些人在這兒,我們這般大動靜的回來,瞎子也看的見那光怪陸離的神鳥。
可是我們小心探測了一番,卻找不著半絲魔兵的氣息,“看了欽原是打下主意咱們不會回來了。”帝修自得的笑了,卻突然臉色一變,快快的向東麵跑出,我不知所以的趕忙跟上,隻見他跳上一塊黑色的岩石,俯身一探便呆住了,我跟著他跳了上去,看見下麵是一個一人長的土坑被刨的七零八落的落了一地的土石,“你在這裏埋的什麼?”我心中一慌覺得不好,“聞淵。”帝修老老實實的說,被我一腳踹進那坑裏。
“你幹嘛把他放在這兒!”我氣急,這前任掌門的屍體落到魔道手裏,指不定又要掀起什麼血雨腥風。
“我走的匆忙,把他放在洞裏不放心就索性把他埋了。”帝修自知理虧卻還是狡辯道:“反正死人入土為安也沒錯啊!”
“可他是輝諸掌門!”我跳下去揪住他的衣領:“他的屍身落在欽原手中,正魔兩派一定會再起禍端的!”
“欽原於輝諸現任掌門交好,就是起了禍端也打不起來!”帝修狠狠的推了我一把,我跌坐在石頭上,手紅了一片:“而且你要是還舍不得你的情人,你大可去魔宮找他,求欽原把他還給你,少拿我撒氣,我對你夠仁至義盡的。”他從土坑中跳出,頭也不回的走了,他那隻鳥也跟在他身後飛的歡快。
我氣的胸口痛,忍的全身顫抖,帝修這人一向是比我還瘋的,他不顧及的事太多,聞淵的屍身對他來說也隻是一塊臭肉罷了,不指望他能多加看管隻是也沒想到他居然把聞淵草草埋在這裏,他的洞穴明明布了那麼多的符咒,就是欽原硬闖也不定能進去,可他卻偏偏把聞淵移了出來,我索性躺在那坑裏,炙熱的炎氣一層層的向上湧,我歎息真真的每一天讓人省心的。
我就在那坑裏不知躺了多久,魔界的天是不知日月的,我休息夠了就直接站了起來,既然欽原想要的是我,索性我就去見他好了,聞淵的屍體他應該不會冒然動的,為的不過是引我出來,那我就直接去見他好了,反正這魔界都是他的,我沒了花軍沒了依靠不過一死而已,這樣想著,我就從那脫扈山下來,魔界的各處道路我也不算熟悉,但好在欽原在魔界的這通鬧騰,倒是讓我無人不知,離了脫扈不遠便遇到一群魔兵,鎖鏈鐵籠俱全,說不是等我的我也不信,更何況為首的還是螢燭,這樣的美人,欽原也舍得讓她在這兒炎氣衝天的地方等著。
“等了多久了?”我笑道,她不回答,身邊的兩個魔兵直接將我的雙手鎖上,我腕上一沉明白這回魔宮的一路不會輕鬆,“恭候多時了。”螢燭在我進那鐵牢籠的時候側身於我說道,她笑的意味不明,我回她一笑自知自己難逃一劫,索性躺在那鐵欄裏睡覺,反正我也是剛醒不久的實在困得很,那一路就算是迷迷糊糊的睡過去了。
醒的時候,我發現自己居然還被關在那鐵籠,隻是那鐵籠被放在那魔宮正殿之外群臣覲見的甬道之中,我當即明白欽原的意思臉色暗了又暗,他是魔界的眾人看著我受盡折磨,他恨我!明白欽原的心意我也就沒什麼了,本來我回了魔宮也沒想過會被供起來當什麼菩薩,隻是畢竟是自己動了情的人,被這樣對待還是心痛的。
“你死了嗎?”一個聲音從頭頂傳來,我抬頭看到螢燭那張笑的可愛的臉,我不知是不是我的落魄讓她這麼高興。
“不準睡!”突然的一鞭子抽到身上,我痛的立刻驚起,傷口處密密麻麻的血珠一層層的掉下,染紅了一片的衣裳。
“魔尊說了,不許你睡。”螢燭撫著鞭子說道:“你得一直清醒著看著這魔宮中的眾人對你的唾罵!”
“好,我不睡。”我看著自己的傷口,原來這魔道和輝諸相似的地方也不是一星半點的,這折磨人的法子我在輝諸就嚐到過。
“難不成他讓你一直舉著鞭子在我這兒看著我。”我看向她:“就不怕你凶狠的名聲傳了出去,沒人敢娶你?”
回答我的是一記鞭子,我知道自己觸到了她的痛處,便生了幾分樂趣,接著說道:“而且即便是人家不嫌棄你,隻怕你還看不上那些宮外的,不過可惜的很,欽原的後宮隻收軟玉溫香小鳥依人的,想你這般淩冽爽脆的隻能在前朝看看他了。”
螢燭又是一鞭子揮來,我險險的躲了,笑道:“你若是把我打死了,隻怕就違了你家魔尊的意思,他可是要看我受盡折磨的,你何必給我個幹脆呐?”
“你可知魔尊為何要你受此折磨?”螢燭拿著鞭子靠近了些說道。
“因為我私自逃離。”我說道。
“不全是。”螢燭看著我:“你離了絳宮確實讓尊主很是生氣,可他後來突然召回了所有找你的魔兵魔探,隻是命我守在在脫扈山下,他說若是你回來,說是要見他有話於他講,就讓我們把你鎖了送到絳宮,若是你一句不說心知肚明的很,就讓我們把你放在這裏,我倒是不懂尊主為何這樣做,但尊主的意思我們隻有執行不準妄言。”
“君心難測。”我笑道:“早知道我就編些謊話騙他好了,也不用被鎖在這裏,挨你的鞭子。”
“你若是不出去,也惹不到我的鞭子。”螢燭不像她看起來那樣的妖豔,更多了幾分孩子般的炙誠。
“我也是身不由己罷了。”我看著她,試探的問道:“若不是我偷跑了出去,也沒這樣的機會於你這樣的美人好好說話啊!我可否問你一件事,這事無關我無關魔界,你可答可不答。”螢燭沒說話我自當她同意了,就問道:“你可知聞淵的屍首在那兒?”
“燒了。”她輕描淡寫的兩個字,我卻如同雷震身子涼了大半,“燒了!”我總算遇到比帝修還任性的魔了,這花軍的召喚之術我可是寫在聞淵的裏衣上的,記在銜玉上的符文已經在歸墟爐裏燒沒了,欽原再把聞淵燒了,這世上可再沒有能召喚花軍之人,那繁瑣至極的古代符文可不要指望我能記得,就是因為不記得,我怕歸墟爐將那些符文燒毀才又寫了一份留在聞淵身上,可如今,真是人算不如天算,遇到兩個任性至極的主兒,再好的計策也是無用。
“你好像很舍不得。”螢燭看我一臉的震驚和心痛,嘲笑道:“看來你還真是個癡情種,一個傷你如此的男人,你還要護著他的屍身,不過,我勸你還是死心吧!他的屍身被帶回來的第一天就被尊主親自點火燒了,那灰撒在絳宮裏養了那群荷花,後來尊主不知為何讓人把那些荷花都拔了池子也填了,又重新挖了個池子種的還是荷花,一樣的香一樣的美,可還是不準旁人進那院子一步。”
“你家尊主好雅興。”我無力再說什麼了,既然欽原燒了聞淵的屍身,那就是不會拿聞淵再做什麼文章了,隻要把這消息瞞好,要不然輝諸若是知道自家前任掌門被挫骨揚灰了,那還得了,
螢燭見我不再理她,就收了鞭子離開,我身上的傷口還在火辣辣的疼,不知過了多久,我才終於明白欽原把我放在這裏的原因,不是那些無關痛癢的辱罵和蔑視,而是這魔界火熱的炙氣,我是知微之境不需要吃東西,可我還是需要水的,可是直到我嘴唇幹裂渴的發昏也不見半個人來送水,反倒是又挨了螢燭一鞭子讓我不準躺下。
“那你讓我喝水啊!”我有氣無力的說道,倒不是我嬌氣隻是那玲瓏鎖此時真是痛的不行。
“尊主說了,什麼都不能給你。”螢燭說的冷漠無情,想來我這樣狼狽的人她在魔界也是常見的。
我輕笑一聲,任憑她一鞭鞭的打在身上,我知道她恨我,欽原對我的好在她看來是遙不可及的奢望,我也不是讓著她,隻是實在痛的很,連動一下的力氣都沒有,我覺得那歸墟爐怕是把我的身體也損了大半,竟虛成這樣……。
我不記得自己是醒了幾次又昏過去幾次,有幾次醒來的時候隻看到紅光一閃,連自己是誰都忘得幹淨,迷迷糊糊總算是清醒的時候,我看著那紅帳高懸珠簾合幕的大床好一會兒才明白自己的處境,我這算是因禍得福了嗎?
我剛想起身,胸前就是一陣的氣血翻騰吐出血來,卻立刻有人過來用手帕細細的幫我擦去,那人來去飛快我隻能瞥見她的一抹白色衣角,這房間裏是站了四個一樣裝扮的女孩,但看來卻是一個比一個恭敬,自我醒來無一人敢上前一步,不知道是怕我還是無視了我,我猜這是欽原的主意。
沒人理我,我也不能動彈就老老實實的待在床上,數著那珠簾上的珠子,過了一會兒,我瞥見一個白衣侍女在門口輕聲說了一句,外麵當即一個人影一閃而過,這時才想起通報會不會太晚了,我翻了身打算接著睡去,隻可惜這次還沒等我見著周公,就先被推門而入的那人的一生殺氣驚的大氣不敢去。
“醒了。”欽原的聲音像是壓下了許多東西,竟帶了幾分的顫抖,我乖乖的點了頭。
“你怎麼進的歸墟爐?”欽原下一句就讓我心中一慌:“是有曄逼你的還是你自願的?”
“你怎麼知道我進了歸墟爐?”欽原說的事都是他了然於掌的,我不該反駁他什麼,但我也想知道這消息他如何得知。
“你身上的傷是歸墟爐留下的。”欽原居然耐心的說道:“魔界的魔醫見多了這種傷,自然知道你的傷是怎麼回事,你不該瞞我,我要是知道你又傷了魂魄,我不會這樣罰你的,你可是差點死了。”看他說的輕描淡寫,我也能知道我昏迷的這幾日一定是危險的很,我要是醒不了就真的這樣稀裏糊塗的死了。
“嗯。”我應了一聲不知如何回答,惜樓的事我還想瞞著。
“你為什麼不想把花軍給我。”欽原又是這樣的一句,我直愣愣的看著他,難不成他對我用搜魂了,畢竟這法子我不知道欽原會不會用。
“是你的那個朋友帝修告訴我的。”見我一臉的驚訝,欽原說道:“你昏迷的時候,他來過告訴我花軍的事情,你用歸墟爐把花軍渡給惜樓,可你沒把符咒給他,他不知道召喚的法子就對我魔界沒什麼威脅,而且我魔界可不是一支軍隊就能打敗的。”他這算是在安慰我嗎?我看著他,他見我直看著他,就突然眉頭一皺,狠狠地捏了我一下臉,我痛的一動,他半是威脅的說道:“所以,你現在是不是該告訴我花軍的召喚之法,你藏那裏的,去給我毀了它。”
“已經毀了。”我們離得極近,我能看到他眼中縮成一團的我:“我把它寫在聞淵的裏衣上了,你不是燒了聞淵了嗎?那就是把那法子也燒了。”
聞淵一愣,古怪的看著我:“你寫他衣服上幹嘛?”
“那是最安全的地方。”我看著欽原眼中的自己眼神閃躲縮的越來越小:“原來的記在銜玉上,我怕歸墟爐的火燒毀了它們,就轉寫在聞淵身上,等著回來取了,再把聞淵的屍身好生安葬。”
“所以我這一把火給我省了不少麻煩。”欽原不笑的時候,那帝王的氣勢著實讓我膽怯。
“自然。”我順著他說,隻盼他快點離開:“這下你可以心安了。”
“沒有。”他斷然搖頭:“可你那渡了花軍的外甥可還在輝諸手裏,我想到這兒就沒法心安。”果然是君心難測。
“那你想怎樣?”我問他。
“我想如何?”他突然笑道:“可不該你管。”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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