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7426 更新時間:18-07-23 21:15
因禍得福的話,前麵的禍不好躲,後麵的福不好過,我沒想過欽原會和顏悅色的讓我重新住進絳宮,那的荷花池確實移了位置,原來的池子上是一座假山,修的張牙舞爪的像是欽原的喜好,而我住的那間宮殿側麵就是新修的池子,密密的開了許多,開了門就是一陣的清香襲人,還新建了水榭迎著水麵,可那地方擋不住這魔界的炙熱,我還是更喜歡待著這屋子裏虛度人生。
不過我在這地方待了不到半月,就覺得實在無趣的很,那荷花開了謝,謝了開,可那屋子裏的各色美人硬生生的沒說過一句話,我猜留在這兒的不會都是啞巴吧!難到欽原還怕他們對我泄密不成,我一個魂魄不全還帶著玲瓏鎖的廢人,就是真的知道什麼驚天的秘密又如何,我還能翻天嗎?此次回來之後,我倒是特意去了一趟那斷崖,欽原在那兒布了符咒設了魔兵,再想從這兒逃走可就難了。
索性,我這無聊的日子沒能過多久,一日,欽原從外麵拎著一人進來,直衝衝的丟到地上,我嚇一跳以為是帝修,仔細一看才發現這捆的像粽子一樣的人是我的外甥。
“你還真把他抓來了?”我看著惜樓,他咬著牙似乎他的狼狽全是拜我所賜。
“我不會留下任何隱患。”欽原說道:“你看著他,他若是跑了,我唯你是問。”
“你把我困在這兒,我還得幫你看人。”我小心的給惜樓鬆了綁,惜樓就像個小老虎一般狠狠的看著我,似乎隨時會咬我一口。
“我沒把你困在這裏。”欽原看著我鬆開了惜樓:“是請你留在這兒,而且這是你的外甥,他不和你待在一處,難不成我還要把他關到地牢。”他說完這話,惜樓抖了一下,又轉而虛張聲勢的看著欽原:“你這妖邪,就是把我關進地牢我也不會對你屈服半分的!”惜樓說的很硬氣,欽原輕輕一笑突然近了一步,惜樓嚇得躲在我身後,我卻被欽原扯住了領子。
“幹嘛?我可沒頂撞你。”我皺眉看著他,聞到他身上的血跡,轉然明白了:“有曄傷了你。”
“是這傷一直沒好。”欽原低聲說道:“我現在算是和有曄撕破臉皮了,不過輝諸現在自顧不暇,他又是個大局為重的,你乖乖看好你外甥,別讓我們再起什麼衝破,魔界就安全了。”
‘怎麼又扯到我身上了?’我腹誹道,識相的點了頭,欽原滿意的捏了捏我下巴,卻聽一人聲說:“你這妖邪抵不了我師尊的乾元劍陣,你最好快些放了我,不然他不會放過你的。”壞了這和睦的還是惜樓,他是高看了自己和有曄,低估了欽原的脾氣。
“是嗎?”欽原笑著看著他,我突然遍體生涼,隻看著他身形一閃就站在惜樓麵前,死死的掐著他的脖子:“你一口一個師尊還真是煩人的很,不如我先殺了你再殺了你師尊,讓你們死後在地府成全了你對自家師尊的齷齪邪念可好?”欽原一字一斷念的極慢,像是他說的不是話而是銼刀,一寸寸磨去惜樓的傲氣,他話未說完,惜樓已是滿臉蒼白死了一般。
“你何苦為難一個孩子?”我看著欽原,知道他這不過是敲山震虎說與我聽:“若是我有什麼事得罪了聖尊,還望聖尊明示。”
“你得罪的事情多了,這不過我現在不想於你計較,我還得請你幫我做一件事,你可知道是何事。”欽原放開了惜樓,轉向我眼中帶著危險。
“您是聖尊日理萬機事務繁忙,您的心思我怎麼會知道?”我不喜歡被人威脅,欽原這樣子讓我想到當年的聞淵。
“絳宮住的還習慣?”他突然沒頭沒腦的問道:“你可知這宮殿耗了我多少心力才建成的,這裏的一磚一瓦都是我親自挑選的,仔細的很。”這是在與我算賬嗎?我笑著看著他:“聖尊費心了,我真是受寵若驚。”
“並不是。”欽原按住我的肩膀:“你值得如此,畢竟你可是天地間第一個召喚出花軍的魔族,我自然不會虧了你。”
我不知道他又提到花軍是為何,反正不會是什麼好事:“說來說去,還是為了花軍罷了,隻可惜花軍現在是死棋,在誰手裏也沒用。”
“是你手裏的花軍成了廢子,你是不是忘記了,花軍是可以重新被煉製的。”欽原說的明白,我心頭一怔知道他是什麼意思,花軍兩出:一為地府招來;二為魂魄煉製,我用的是第一種法子,煉製魂魄可是要折了更多無辜的生魂進去的。
“你竟然想煉製花軍!”我心寒的很,魔界不過輕安四處難平,他居然還想起兵,這是置魔界人間於火海。
“不然,我為何不殺你。”欽原輕笑,像是覺得我愚蠢:“本來以為歸墟爐能幫我煉製,不過那東西威力太小,還需要勞煩你再替我跑上一趟找到諸燧爐,帶回來助我這宏圖大業的一臂之力,事成之後這絳宮就歸你,你在我這魔界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王爺尊貴無比,可還願意?”
“為何是我?你魔界精英無數也不缺心腹之人,為何讓我去找諸燧爐?”我看著他。
“原因有二。”欽原說道:“一來你不願意待在絳宮,我便做個順水人情送你出去,二來你是這魔宮裏唯一一個入了歸墟還活著的,你身上帶了歸墟的氣息,歸墟爐引的就是諸燧的爐火,這兩者之間有感應,能助你找到諸燧。”
“那歸墟爐現在在那兒?”我可記著從醒了就一直沒看到歸墟。
“這樣的寶貝自然被我好生收著,怎能四處招搖呐!”我知道他是想用這歸墟要挾鴻隱,可輝諸若是不用這歸墟起勢也是好事。
“你的恩情一向錙銖必較,你的野心也是傾海難填。”索性說開了也斷了那些虛情假意夾縫柔情,虧我還以為他對我有情,卻不知隻是薄情,我應了他的話,去找那什麼諸燧爐,替他禍害天下蒼生替他成就千古霸業,我不能拒絕,欽原會殺了惜樓的,即便惜樓身上有花軍在,可欽原說這話時輕描淡寫的神情讓我害怕,輝諸尚且藏了那麼多的暗門左道護著它的根基延著它的命魂,這魔界若真藏了什麼對付花軍的暗門,那麼惜樓若是死了,魔界依舊安樂,我不舍得用那人間做賭注我也沒這個資格,所以我說好,諸燧會給你,等你煉魂,等你毀了這三界。
欽原走了之後,我避開所有人跳到那荷花池裏,在那荷花之下伴著那水哭了好長時間……。
欽原的性子一向是即說即作的,他讓我去找諸燧爐的第三日,就直接派了人過來,是我的相識,我看到帝修的時候是懷疑他的,以帝修顛三倒四的脾氣他就是把所有都告訴欽原也是合了他的性子的。
“看我幹嘛?”帝修見我一言不發隻是看著他,便笑道:“怎麼讓我說中了吧!就是花軍的事了,我們的事還是一個不少。”
“無妨,反正這地方也呆膩了,走吧!”我笑道:“那諸燧想來也是不好找的,我們得費些時間了。”
“自然。”帝修給我看了他手中的後溪鳥:“我們可要乘著溪魚飛好遠的路呢!聽說那諸燧爐在延濉大陸的最南邊,不過那兒的地方也不小,不知要找到什麼時候?”
最好一輩子找不到,我輕輕一笑:“再難也是要找的,不過我沒想到欽原派給我的人是你,你不在脫扈山待著,要跟我一塊出去受罪嗎?”
“這魔界雖大但稱得上高手的沒幾個,我算一個也正好於你相識,他不派我來還能派誰?”帝修說的輕巧,他還不知道我和欽原之間的那次不歡而散。
“看來欽原還是相信你的。”我說道。
“我好歹在魔界這麼多年,還知道魔界那麼多的秘密。”帝修搭著我的肩膀:“若是對我沒七成的信任,我早就死了,那還能陪你出去。”
欽原信你,我便不能信你,我微微點頭,隨他出了絳宮,我們這次出去倒比來的時候更加輕便,關明正大的走的是魔宮的密門,無一人攔著,出去的時候螢燭還多看了我一眼,想來我這不死的禍害真的讓她焦心的很,出那門的時候,我問帝修我們這次會到那裏,帝修沒回答隻是推了我一把,我這才發現這門內竟是一片的虛無,腳下一空便是直直的往下掉去,我雙手亂抓扯到帝修的頭發,正與他糾纏時便是一聲水響,我未弄明白是什麼事,那水就四麵八方的湧來,我當即嗆了一口趕忙向水麵浮去,帝修也在後麵好死不死的扯住我的衣服,“我不會遊泳,你得救我。”他笑的滿目得意看不出慌亂,我被他帶的身下一沉又嗆了口水,可又掙紮不開,隻好認命的拖著他向岸邊遊去,待到了那裏我早已氣喘籲籲,而身後那人卻安閑自得的站了起來,道一聲:“多謝。”
我懶得理他,慢慢調整氣息,閉目之時隻覺得身上一暖,一道熱風迎麵而來身上的衣物已幹的通透,“還你救命之恩。”帝修見我睜眼看他,笑道:“兩清。”
“厚顏無恥。”我說道,接著閉目調息,過了幾刻丹田處真氣漸平,我便起身站了起來,卻發現帝修站於一旁玩著那隻後溪,“你剛才就沒四下查看一番,隻是站在這逗鳥嗎?”我看這周圍是大片的蒼從樹木,想來那人煙也離得遠。
“我讓溪魚去看了一下,這西邊有處小鎮邪氣衝天,你可要去?”帝修懶懶散散的說道。
“你若覺得危險,我們就可不去。”我不想找諸燧,能拖便拖:“不過,我倒覺得身體微微有些發燙,想來諸燧就在這兒附近,我們不如先去那小鎮歇歇,也許能問出什麼消息來。”
帝修仔細的想了,同意於我前去那小鎮,畢竟這歸墟爐的火是燒在我身上,要找到諸燧還要靠我,打定了主意後,我們便向那西邊走去,一路上帝修竟走的飛快,絲毫不顧那些纏腳的藤蔓,我在他後邊不急不慢的跟著,不想他和欽原竟會是一路人,都是這樣心急的不顧人界的死活。
我跟著他,心裏想的是這諸燧爐的事該如何解決,那爐決不可落到欽原手裏,他的野心太大了,一個魔界一個人間也填不滿他的野心,可他手裏還有惜樓那支失控的花軍,若是他殺了惜樓那支花軍同樣能毀了人間,帝修已不可信了,如今我能想到的隻有有曄,但願他能救了惜樓,畢竟他也是知道花軍的事由的,這樣想著,我們已經踏入了那個小鎮,雖說是山間的小鎮卻不見荒涼,來來往往的人還是很多了,人多了那些邪氣就散了好些,可還是能聞出來。
“這看起來不像是妖魔喜歡的地方。”帝修看著往來的人群,死死握住我的手:“太嘈雜,連修煉都不能安心。”
我點了點頭,這的確鬧的很,倒像是用這喧囂掩蓋什麼,我和帝修進鎮這一路,遇到不少形形色色的人,身上都是帶了修為的,看來這小鎮也不太平。
“我們不如先找個地方住下,這地方卻是有趣的很。”帝修這人隻要是不太平的事他都喜歡。
“好。”反正隻要他不找諸燧爐就好辦:“我們先找個客棧住下,這地方也確實怪異的很。”
帝修滿意的點了點頭。
我們在那鎮上轉了一圈,不大的鎮子客棧倒是住的滿滿當當的,帝修好不容易在臨水的那家客棧找到兩間上房,也隻歎是運氣,不過住進去的時候,我倒是覺得奇怪,這客棧比別處更是氣派還是依水而建,按理說應該更是座無虛客,可那地方隻是寥寥幾人還多是外客,我衝帝修使了個眼色,他隻當沒看見,眼睛看的卻是一桌上的兩名男子,一人正氣凜然一人眉間帶著傲氣,卻都是正派的打扮一身的正氣,我怕帝修惹事,就趕忙把他拽進了房間。
他滿是不情願卻轉而得意的說道:“你看見剛才那兩人了嗎?”我自然看見了,但也隻是輕描淡寫的回道:“是正道之人修為看著不淺,你別惹他們。”
“他們身上穿的是真陵道的道服。”帝修說道:“我剛剛才記起原來這兒已經到了真陵道的地盤了,那就不用怕輝諸的人再陰魂不散了。”
“真陵道?”我想起那與輝諸齊名的大道,也想起當時與我說此事的那人,心中一陣的難過卻壓了下去說道:“那也是正派的人,別和他們有什麼牽扯。”
“都遇到了就是緣分,不過幾招天理難容。”帝修沒那麼好糊弄,但這次我倒是有意隨了他,任他耗著時間,我還能乘機想些辦法。
“隨你。”我說道:“不過,若是惹到什麼麻煩,誤了欽原的事他怪罪下來,我可不會替你擔著。”
“看你說的,你難道真的會用心替他找諸燧爐嗎?”帝修不知是真是假的說了一句,我一驚沒去理他,故作自然的推開那臨河的窗,卻是一陣邪氣襲來,我猛然掩了口鼻,帝修比我快了一步,伏在那窗前往下一看,那綠波清水看著喜人安逸,卻透著一股股的屍氣,不知為何,我想到明樓的屍泉。
“這水有些古怪,魔界都不一定有這麼邪氣的水。”帝修嘀咕道,那河麵上有一座石橋,過了橋就是一條繁華街市,熱鬧且人聲鼎沸與這泛著死氣的河格格不入,一死一生跨著陰陽。
“這河不會叫奈河吧!”帝修說道,指了指那橋身,那上麵刻著三個大字“奈河橋”,用陰陽間的稱謂命名人間的石橋,這怎麼說都看著怪異。
“不如,我們去對麵看看。”我說道:“反正這青天白日的,你也在這呆不下去。”
“正有此意。”帝修高興的拍了拍我的肩膀,竟是不等我,自己先急匆匆的跑了出去,我想起樓下的那兩個白道的修士,趕忙追上他,卻不想帝修下樓的時候,竟是從他們之間橫衝而過,不算窄的樓梯容不下三個人,那兩個被擠得的身形一晃險些倒下去,帝修卻是半分未停直接出了店門。
“你怎麼走路的!給我回來!”說話的果然是那個帶著傲氣的孩子,想來也是自幼寵慣了那裏被人這樣輕看過。
我站在樓梯上正對上他們,也不好說自己不認得帝修,隻好道歉道:“兩位道友真是抱歉了,我家小兄弟性子急衝撞了二位,我替他給二位道歉。”
“道歉有什麼用!”說話的還是那小子:“他險些把我們撞下去,一句話沒說就跑了,你是怎麼管教自家兄弟的,沒半分教養……。”他後麵的話被那個沉穩的打斷了,看來是個走過江湖的,沒那麼多的得勢不饒人。
“赫奕,不得放肆。”那人是上微之境也不想和我知微之境起什麼衝突,就製止了那孩子大放厥詞:“這位道友,我師弟不懂事,冒犯了道友,還望道友海涵。”
“不敢,本就是我們有錯在前,讓小兄弟說幾句也沒什麼。”我笑道:“道友不必在意,若是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離了我我那個師弟也不知道又要闖出什麼禍呐!”
“道友請便。”他讓了一個虛禮,我微微點頭從他一側走過,那玲瓏鎖卻突然失了痛,我不動聲色的出了那客棧,暗暗驚奇這玲瓏鎖自上身以來,無一刻不痛,可剛才是著實安靜了,來不及細想,我隻能先去找帝修,隻盼著這會功夫,他別再惹出什麼事端。
我到了橋那頭的時候,帝修斜著身子坐在一個餛飩攤上衝我招手,我走了過去坐在他對麵。
他推了一碗給我,“替你要了一碗。”他邊吃邊說。
自從入了知微之境界,我就沒再吃過東西,這餛飩我怕也是無福消受的。
“好吃嗎?”我看他吃的狼吞虎咽,想起他是人身入魔,對人間的吃食應該是難以忘懷的。
“嗯。”他含糊的應了一句,我把自己那一碗推給他說道:“那就多吃些,我不喜歡人間的飯菜。”
“我遇到的好多魔族都不喜歡人間的東西。”帝修看著我說道:“他們喜歡生食。”
“本性使然罷了。”我不想牽扯的遠了:“你剛才下樓的時候是故意撞他們的吧!就不怕他們認出你。”
“認出又如何?”他輕蔑一笑:“兩個上微的能掀起什麼風浪。”
“那也最好不要招惹。”我說道:“我們的麻煩已經太多了。”
“青山不動,麻煩自來。”帝修笑道:“你就是惹禍的坯子,站在那兒都是一堆的禍事,你自己想想從你出來到現在耗進去多少人命了,連輝諸這大派都被你害的門麵全無,你還好意思說我。”
說完他自顧自的吃餛飩,我直愣愣的看著他,真心覺得他若是被逼成魔,惹禍的也是他的這張嘴。
待他吃完,他居然一反常態的牽著我的手起身,我掙紮了一下他反而握的更緊。
“過來看這裏。”他推著我到了水邊,我半個身子都被他攬在懷裏,十分的不自在,“別亂動,你看這水。”我避開他的氣息呼在我頸上,低頭向那水麵一看,我們水中的影子隱隱綽綽的像是被一團黑氣圍著,連麵目都是模糊的一團。
“這是什麼?”我驚訝的問道,帝修將我放開,他身上的黑氣竟瞬間沒了。
“這又是怎麼回事?”我看著那水麵,我的影子上還是蒙著黑氣,帝修的卻是清亮的很看不出半絲的黑氣。
“已死之人將死之人都可以從這裏看到黑氣。”帝修說道:“這是餛飩攤的老板告訴我的,我就借你試試了。”
“你覺得我是將死之人?”我問他,心中冷笑。
“玲瓏鎖歸墟爐,你還指望自己能活多久。”他說的是實話,可聽起來著實讓人厭煩。
“那你最好希望我在死之前找到諸燧。”我回他道:“不然,魔界尊主的雄圖大業可要延後了。”
“我隻是想告訴你,你都快死了難道不該隨心而活嗎?”帝修說道:“不顧三界不顧是非,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畢竟你可沒有來世。”
“你可以什麼都不顧,我不行。”我突然笑道:“世人盡以為我是殺人成性的魔族,我若是真的不顧三界罔顧花軍,我就真的成了他們說的那樣,我不喜歡人間的很多事但遠遠沒有厭棄到要毀了它,這人間有它的好也有它的不好,這樣才有意思,不是嗎?”
“我看不出它有什麼好。”帝修固執的說道。
“剛剛你吃的餛飩就是人間的好,毀了它你可就再也吃不到這樣的餛飩。”我看著他:“魔族喜歡生食。”
“我對著人間說不出是什麼,有時想毀了有時想救它。”帝修是人,人的感覺總比魔族更纖細複雜。
“那就留著吧!”我說道:“免得你想救它的時候,它已經毀了。”
“說的也是。”帝修笑道,他想了一會兒突然說道:“我倒是忘記告訴你了,他們說這河水是陰間流出的,沒到夜半時分這河麵都是幽魂,所以讓我們沒事少半夜出來亂逛,”
“陰間的河水留不到人間,這夜夜出現的怕不是幽魂是冤魂。”我輕聲說道,看到對麵臨河的窗戶開了一扇,正是樓上遇見的二人,想不到他們居然住在隔壁,那兩人也看見了帝修,隻是微微點了頭,我不好不回禮也隻是淡然一笑,反而帝修像是沒看到一般拉著我接著往前走。
“你認識他們?”我被他扯得心煩,就抽了手離他遠遠的站著。
“不認識。”帝修也停了下來:“不過他們中的一人看著言談身形像是策飛景,另一個囂張的我就不知道了。”
“策飛景?”我記得好像聽聞淵提起過:“他是誰?”
“宿流的嫡傳弟子。”帝修說道:“不過奇怪的是,這人天分神韻都隻是中等,修為也是長老弟子中最差的,可宿流卻偏偏要定他為下任掌門,所以這世間起了不少的風言風語,說他是宿流的私生子。”
“正門之中也挺是荒唐的。”我笑道,覺得這策飛景沒有看起來那般無用,單單憑他能駕馭玲瓏鎖我都想交他這個朋友。
“所以,我倒是覺得他們不會無緣無故的來這裏,策飛景人心不服自然需要立功建名。”帝修說的仔細:“八成也是為了這河來的,我問過這幾家的老板了,他們來這地方有一月有餘,查的就是這河水的事。”
“這河水除了每夜有冤魂浮現還有什麼新奇的。”我問他。
“河神娶親算嗎?”帝修笑道:“不過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也不太明白,你隨我在這街市上逛幾圈,買些東西就什麼都問出來了。”
我跟著他到了一個鋪子,入目的盡是些各色的簪子玉石,我看著帝修自得和老板娘你來我往,便自顧自的挑了個同心結,等他說完付了錢隨他一塊出來。
“知道什麼了嗎?”我問他,其實剛才已經聽了八九分,不過我還是想知道帝修的看法。
“八成是冤魂索命。”帝修說道:“隻是不知為何死的都是未出嫁的女子,那市井之中傳的什麼河神娶親奪了這些女孩的命,那些人還偏偏信了這一套,把那些死去女孩的屍體著了嫁衣用木筏乘著燒在這河麵上了,這才多了那麼多的冤魂不散。”
“照你這麼說,這河年年要人命也是有年月了,怎麼現在才想起找人來看看?”我問帝修,心裏也明白了一些。
果然,帝修撇撇嘴說道:“還不是因為每到河神娶親的年月就風調雨順財運亨通,家家戶戶都能賺下幾塊銀兩,他們覺得這是神仙的恩賜,那裏還想著請人捉妖。”
“那現在為何真陵道的人來了?”我說道:“莫不是這河神娶了不能娶的女子?”
“對,他這次娶了真陵道的女修士。”帝修笑的得意:“真陵道可不信什麼河神,隻信妖邪禍亂。”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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