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玄傳

正文  一一一、沒有本命金劍的劍修（二）

章節字數：3170  更新時間：19-03-01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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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初三，玄水國祭神日。

    這一日，太陽還未升起，玄水國國都上下就已經忙碌起來。傅箏也起了個大早，焚香沐浴，穿上隆重的祭奠盛裝。大地染上第一絲光亮時，皇宮正門大開。傅箏帶著文武百官魚貫而出，徒步往一裏外的河神殿進發。羽林軍護衛在道路兩側。早早就沿街等候的百姓，看見緩緩而來的隊伍，具都伏地叩首。待傅箏一行走過，百姓們轉向河神殿的方向，靜靜等待。

    辰時，河神殿鍾鼓齊鳴，由傅箏站在祭台最高的台階上，祭酒三杯，行叩首禮。百官隨其後，三跪九叩。沿街的百姓也同時三跪九叩，更有五體投地者，虔誠祈禱。

    聳立在祭台上的河神像，閃現出微弱的光暈。帶著麵具，顯現出紫霜模樣的遊墨玄替代了神像。他抬起手，一曲一張甘霖散落，整個國都沐浴在和風細雨之中。柳條抽枝，百花含苞，魚兒在水中暢遊，病弱的人病體康複……一炷香之後，細雨濺歇，天上的雲朵鑲上了金邊，一道彩虹橫跨在國都的上空。

    文武百官彎下了腰，百姓匍匐在地，整個國都都在感謝河神的神跡。無數的願力落在遊墨玄的身上，轉眼又彙聚到他左手的紫色手鐲上。

    傅箏負手立在河神像前，直視著河神像。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今天這個被三跪九叩請出來河神與之前的那個有些不同。到底哪裏不同，傅箏怎麼也分辨不出。他身邊龍氣凝成的黑龍沒有分毫動作，這讓傅箏覺得或許真是他想多了。這黑龍肩負守護之責，若有不妥，必定第一時間就會發現。

    傅箏收回目光，“恭請河神。”

    祭神台下，國都的大街小巷中傳出此起彼伏的聲音，“恭請河神。”

    紫霜動了動身子，示意遊墨玄離開神像所在之處。

    “還真沒發現！”遊墨玄緩步從高台上走下，坐到早就放在一邊的寬大舒適的椅子上，“你不是說這國主非常厲害，怎麼就沒有看破你的小把戲？”

    紫霜不滿地舒張一下鱗片，用神識道：“我給你的是神器，擁有神力，哪裏是小把戲。你別小看了傅箏，這一個都快五百歲了。”

    “五百歲！”遊墨玄看看下麵站的筆直的傅箏，不過而立之年的樣貌，“就沒有人把他當妖怪抓起來？”

    “每次水神渡劫，玄水國會出一位叫傅箏的國主，救玄水國於危難。這位國主不僅能力非凡，而且壽數冗長。直到水神歸位，他才會逝去。”紫霜用神識耐心地向遊墨玄解釋著。

    “那不過也就一千年的壽命。”遊墨玄摸著紫霜，滿不在意地說了句。

    紫霜抬了抬小綠豆眼，迅速用神識查看了一遍遊墨玄，卻是一無所獲。他不免鬱悶，難道大神的記憶在恢複？要不然怎麼知道渡劫的時間是一千年。說起來，他到玄水宗時，便是幽玄渡劫開始。算算時間，這一千年已經消耗了一大半。幽玄的神體在九十九重天上，元丹已經找到，三元隻差神魂。剩下的時間用來找到神魂，讓三元合體倒也算不上緊張。

    傅箏接過禮部官員遞給他的祭神文，朗聲誦讀。他的聲音抑揚頓挫，一篇祭神文居然被傅箏讀得如同歌唱一般。

    遊墨玄看見一團團金白相間的氣團隨著傅箏的聲音凝結，飄出。一團團地，全都落在了紫霜的身上。紫霜的身體隨著光團的沒入明明滅滅，原本涼涼的身體變得溫暖微熱。遊墨玄伸出根手指輕輕撫摸紫霜。指尖傳來溫熱的感覺，讓他愛不釋手。

    傅箏一邊讀著祭神文，一邊分心觀察遊墨玄。每年都要祭祀一次河神，傅箏參加過的河神祭多到記不清。他從來不記得紫霜有以半人半蛇形象之外的形象出現過，這一次完全化人的形象很讓傅箏很在意。他的注意力幾乎一直落在麵前這個河神身上。當他的願力傳遞給紫霜是，他立刻就發現，所有的願力都集中在了“河神”手腕的鐲子上，心中自然有了些猜測。“這小蛇在搞什麼？”

    不敬的念頭一閃而過，願力的傳輸戛然而止。祭神文還有一小半沒有念出來。之後再繼續，也無法將願力傳給紫霜。傅箏無聊地撇撇嘴。他的崇敬之心都給了幽玄，要不是他想出祭神文這招，小紫蛇根本不可能得到他的願力。傅箏明顯加快了誦讀的速度，他可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種無用功上。有時間在這裏裝模作樣，倒不如早點問問小蛇有沒有消息的幽玄。

    遊墨玄隻覺得手指上溫暖的感覺在逐漸消失，“怎麼回事？”

    “那家夥一定在心裏說我的不是了。”

    “你是玄水國的守護神，它的國主怎麼會對你不敬？”

    “他比較特殊。認識我師父。”紫霜把自己盤得更緊些，讓他的身體完全貼在遊墨玄的肌膚上，心裏有種難言的舒適，“他和我師父都為大神做事。”

    遊墨玄把紫霜不甘不願的話理了一遍，才明白過來。玄水國國主和紫霜的師父是同僚。可能因為紫霜師父的原因而幫著紫霜收集願力。隻不過輩分上算紫霜比國主小了一輩，國主自然沒有多大的恭敬之心。遊墨玄勾勾紫霜，在他的頭頂狠狠磨了幾下，“你們得有多無聊，演這麼一場大戲。就為他身上那些漂亮的金白色小球？”

    紫霜沒料到遊墨玄能看願力的模樣，差點忘了咬住尾巴，一下子鬆開了遊墨玄的手腕。

    “真是蠢死了。”遊墨玄大手包住紫霜，沒讓它露陷，“那些小球很合適你。”他話音未落，傅箏身上又開始有願力傳遞給紫霜。

    紫霜和傅箏都很意外。傅箏好奇紫霜是如何做到重新吸收願力的。紫霜毫不懷疑這是遊墨玄的功勞。隻是不知道遊墨玄能夠操控願力，是不是意味著他的記憶在恢複？紫霜閉上眼，沒有預料中的高興。他似乎更喜歡和遊墨玄相處的感覺。畢竟大神整天就知道欺負他，可遊墨玄大部分時間還是很想著紫霜的。

    傅箏把洋洋灑灑歌功頌德的祭神文念完，向坐著的“河神”行禮，緩步走到“河神”下手的位子上坐好。坐在這裏，傅箏能與“河神”言語交流。有宮女奉上水果點心酒水。百官才依次站立在傅箏之後。

    有舞者在祭台之下跳起祈福的舞蹈。一男一女，剛柔並濟。

    遊墨玄並不怎麼貪戀口腹之欲，對於桌上的東西沒怎麼動。這更讓傅箏奇怪。以前每一次紫霜不僅把桌上的貢品吃得一點不剩，還會順帶卷走不少。

    “今日的貢品不合胃口？”傅箏狀似擔憂地問。

    遊墨玄垂下眼，瞥一眼傅箏，神色傲慢冷淡，壓根沒有回答傅箏。

    紫霜偷偷動了動，有些忸怩，“傅箏和我師父有來往，這些吃的都是師父給的，不是凡俗界的東西。我在這裏難得吃到這些。”

    遊墨玄沒好氣地戳紫霜，這貪吃的東西也太給他丟臉。

    被遊墨玄戳幾下並不痛，反而有種酥酥麻麻的感覺，很舒服。紫霜恨不能翻出肚子，讓遊墨玄再戳戳。不過傅箏在邊上，他可不能隨便亂動。“這些都是師父院子裏種出來的，和別的地方的東西不一樣，水靈氣充沛。你多吃些，對你有好處。”

    聽到水靈氣豐沛，遊墨玄終於拿起麵前的果子。果子入口即化，水靈氣沁入經脈，瞬間被黑色的粘液吸收殆盡。遊墨玄隻覺得通體爽快。不過這種舒爽的感覺轉眼即逝，讓他十分遺憾。

    紫霜一直注意著遊墨玄，靈氣入體之後粘液有幾乎不可捕捉的停滯，要不是紫霜有幾許神識被粘液包裹，連他都不會發現。紫霜心情輕快，他的想法是對的，隻要有足夠的水靈氣，元丹就能恢複。

    傅箏一直在觀察“河神”，紫霜的小動作全被他看在眼裏，自然也就知道盤在“河神”手腕上的才是真正的河神。這小蛇不知道打得什麼主意，居然讓人偽裝成他。這使得手段倒是有意思，居然毫無破綻。就是不知道這人是被紫霜騙來的，還是自願來的。若是被騙來的，之後的事情可就有意思了。

    紫霜感受到傅箏戲娛的目光，將自己團得更緊一些。他的確對遊墨玄有些打算，並沒告訴遊墨玄真相，就讓他扮成自己的模樣前來。還有個要緊的理由，是紫霜懶得應付比狐妖還精明，和幽玄一樣喜歡都弄自己的傅箏。誰知道才這麼一會兒，就被傅箏識破了。他怎麼做到的呢？大神的麵具是完美的，不可能被傅箏看出問題來。

    任紫霜想破了腦袋也不會知道，如果不是他盤在遊墨玄的手腕上，傅箏壓根看不出破綻。就算有所懷疑，也不過隻是懷疑。就是因為他不安分地動來動去，才讓傅箏看出了眉目。紫霜是條心寬的小蛇，傅箏和他是一邊的，看出什麼，也不會有什麼不妥，他自然不會費心思去研究遊墨玄到底哪裏出了紕漏。

    祭祀之舞緩緩停下，舞者行了禮退了下去。四個身上畫著符文、耳目被封的力士，力士抬著個架子步入場中。架子上放著的東西蓋著黑色的錦緞，不能得知裏麵是什麼。傅箏身邊的黑龍抬起頭，盯著架子上的東西，龍須飛揚，十分戒備。力士一路走來，百官不自覺得後退。

    

    作者閑話：

    又是一個月。我的大綱和存稿依舊沒有出來。T_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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