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5082 更新時間:08-03-07 10:51
聖藍國,詠賀宮。
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封信函靜靜地躺在桌上。
子嫣:
致謝款待!
不殃及百民,你我相間於此。如若有緣,春暖花開日必是再見之時。
白、郭雲飛筆。
文筆秀楷,信紙上飄出淡淡的香,聞之令人心醉。藍子嫣拿著這張信紙,閉著眼睛深吸了一口香味,一笑置之!換了一件衣衫心情舒暢地至長廊而去,瞧見一人站在荷花池邊。
“閣下是?”
未等那人開口回話,藍若玲從一旁走出,微笑說道:“此人姓長孫字澩翼出自書香世家,文采飛揚,我正打算留在身邊為參謀之士。”
長孫澩翼耳聞那熟悉的聲音,忍不住抬起頭一看,驚訝的叫道:“虹姨!”
“虹姨?”藍子嫣勾了勾唇角說道:“你認錯人了,我乃藍子嫣!”
長孫澩翼神色木然地呆望著藍子嫣,片刻之後,抬頭舉手一揖,口中低聲說道:“長孫澩翼見過大司馬。”
藍子嫣冷哼一聲,這才認真仔細地打量長孫澩翼起來,半晌淡笑道:“參謀?參謀一職他且能勝任?”
藍若玲聞言不屑道:“我想重用誰,務需大司馬煩心,我自會分析其中的厲害關係!”
藍子嫣道:“是嗎?微臣隻是想勸藍王不要玩物喪智罷了!”
藍若玲愕然抬頭凝望著她,雲層透出一線光線照的她肌膚潔白得恍如透明。而周遭又出乎意料的突然沉寂了下來,兩人突然間變得沉沉地,使得空氣頓時變的沉重,使人每根神經都處於緊繃中。
長孫澩翼望向兩人,沉默片刻,說道:“澩翼不妄封官爵後,隻望飽讀詩書數年,能為聖藍國效力。”說話時,他留意到了藍若玲眼底的黯然和垂在身側握緊的手指。
藍若玲望著長孫澩翼,道:“很好!”
藍子嫣見他扮得文謅謅的,偏又不倫不類。唇角不由自主再次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若無其事道:“既然藍王心意已決,微臣多說無意。隻請藍王把此人賞賜於微臣。既然他飽讀詩書,那麼臣也應讓眾士兵學習一下四書五經,以防今後學會武藝但成為膚淺之人。”
“這?”藍若玲大吃一驚,默然一瞥藍子嫣那一副神聖不可侵犯的表情,耳聞那不容拒絕的口吻,使她眉頭皺起,過了良久,才不知所措地慢慢轉身離去。她走的很快,甚至沒有回頭看過藍子嫣一次。
長孫澩翼見狀,心中怒火狂燒,到口的肥羊就這麼眼睜睜看著溜走了。雖說美嬌娘他一向柔情對待,但麵對藍子嫣心中卻大為不屑。瞧她那威風凜凜的模樣,好似她才是聖藍國的藍王,若玲仁慈可人,人人口中的活菩薩太柔弱太不知危險,竟被她掌控。
兩人一前一後來走著各懷心思。
長孫澩翼心中暗忖:“這個女人是否是虹姨呢?如若是那就麻煩了!況且……恐已被她識破,如留此女子身邊且不智之舉,萬一那日自己口無遮攔,惹怒於她恐怕人頭難保。何不及早辭退保住小命。”
“大司馬!澩翼反複考慮之後,覺得大司馬方才言之有理,參謀一職澩翼不能勝任。隻求大司馬能讓澩翼成為聖藍國的勇士,以報滅門之仇。”
藍子嫣回眸瞄了他一眼,沉默不語繼續往前走去……
江風和暢,碧空如海,照耀著長江兩岸。陽春三月,正值桃花怒放,舉目兩岸如錦,陣陣桃花芬芳迎風拂麵,熏人欲醉。這一望無垠的錦繡花海中,遠遠現出一座破舊的茅屋。三人席地而坐把酒仰望對岸美景,吟詩作對。
石天輕嗓,喃喃說道。
清波漣江水自流,
漁舟漿聲悠欽乃,
提岸夫婦洗浣紗,
青山翠綠熏如畫。
白淡笑,“好一片宜人景色!”
郭雲飛麵色沉重,略愣道。
美人貽兮,悠悠心兮。
一日不見,思之狂兮。
蘭亭言歡把酒兮,簌在耳畔蕭蕭兮。
白耳聞此語,立即明白郭雲飛話中之意,心中所屬之人是誰!不過,他對別的人來來去去從不去注意,因為別的人無論做什麼事,好像都跟他全無關係。隻是這‘情’?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沉思的凝望遠方喃喃自語道:“來去聚散,早已把悲歡看盡。幻前世,夢來生,沽酒踏雪醉長亭。誰堪塵世別離意?誰耐人間兒女情?一個情字,笑淚天涯行!”白,忽然將話停住了,輕輕歎了一口起,閉上雙目。
石天微熏,打著酒咯道:“一種相思,兩處閑愁。郭兄!有道是男兒智在四方,何必為薄霧濃雲而銷魂呢?況且世間女子……”
白睜開雙目,伸手輕揮,石天眼前一黑,倒了個四腳朝天,頓時呼嚕聲響起。
兩人對望一眼,沉默望向遠方。
白腦中忽閃過諸葛霧莒身影,半晌,至杯中酒灑向地麵,敬之!
亦憶起五年之前的往事……
…………
“殺——”
一聲令下,霧春穀濃煙滾滾,殺氣騰騰。敵人如毒蛇般猛攻,頓時刀光劍影,殺聲震滿天。眾人拚死頑抗強逼青玄、紅秀、刺龍撤退。數日後,卓立野心不改,相敘一日內派出五萬士兵如潮水般湧入霧春穀凶殘。
諸葛霧莒挺立在大廳,一改往日迎敵從容的態度,麵色凝重。雙目黯淡掠過門外而來的白,沉聲道:“劫數難逃!望白公子能帶飛兒、芊兒逃離此地。”
“師傅——徒兒不走,徒兒要與師傅拚死抵抗。”
郭雲飛手握鐵槍雙目血芒閃動。
“為師心意已決,你們速速下山。”諸葛霧莒從懷中掏出一卷竹一張草皮圖遞到白手中道:“這是另一條出霧春穀的捷徑小道。而這一卷竹,如若今後遇到未盡大師請把這交還於她,恕霧莒再也無法保存。白公子保重。”
“諸葛先生——”
白話未說完,隻見石天雙手撲火,速速走進說道:“找遍全屋未發現簡姑娘的身影。”
“想必已遭不測,你們立刻起程!”
“師傅——”
諸葛霧莒越出門外,消失在半空。
“郭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如若你現在冒然前去與敵人迎戰,恐枉費諸葛先生一片好意,葬身於此。”
郭雲飛一拳砸向牆麵,回目四望。半晌,三人速速離去。
身後三丈外傳來一連串驚天動地的巨響。轟隆!轟隆!回目望去,霧春高樓在漫天沙塵碎石中徐徐倒下。
諸葛霧莒站在烈火中對天狂笑,悲憤萬狀道:“霧春穀自先祖創業至今,曆經三十一代,今日毀於霧莒之手,九泉之下何以見先輩。”
他忽地沈吟,似乎要下一個重大決定,好一會兒後,目視半空徐徐而來的身影運聚畢生靈氣打出一擊。雙腕一震,一把寶劍至空而來掣在右手中,劍高指長空閃閃生光。他大喝一聲如猛虎大步迫入敵人的刀戈劍海內來回衝殺,手腕一振,寶劍化出萬道寒芒,登時一連串兵器相撞的交鳴聲,慘叫聲連成一片。
一個時辰後……
諸葛霧莒身中三五十劍,他悲喝一聲越入半空,寶劍驀地破空而至如閃電般標向一旁卓立的咽喉,卓立抬劍震開,乍時寶劍又幻化為片片梨花直射而來。卓立大笑不已,心中暗叫好招,實在令人佩服這臨死不屈的精神。隻可惜諸葛霧莒虛而無力,靈力失控梨花至空中凋落。卓立人影一閃一拳擊在諸葛霧莒心髒處,角度之秒。他麵色煞白張口吐出一口鮮血。
“說出白的下落我可讓你死的痛快。大哥!”
諸葛霧莒支撐身軀,狂笑不已。卓立眉頭大皺,隻見諸葛霧莒揮劍割向咽喉。身體緩緩躺下,雙眼模糊中看到眼前浮現的一個身穿白袍之人,腦中轟然一震聲音,恍若回到年少時,池塘小春,鴛鴦戲水處。琴聲蕭蕭,秦婉〔未盡〕啼唱。
當鳥兒啼決
當夜晚寥寂
當凜冽的北冰橫過皚白的雪原
當命運的暮夕在視野昏茫
使人肢身僵仆
那無形的戰場
鮮血浸紅了整個沙漠
那空中彌漫的腥味
那同情的心靈胸懷燃噴的火花
那是苦海的慈航
淡忘了恩劍仇
淡忘池中婀娜的腰肢
淡忘斷魂崖的盈耳笙歌
淡忘了美酒熱飲如蘭香息
翹指孤賞明月
熱淚融化大地積雪
浩闊波岸生死抉擇的狹道
涸竭了人性的暖流
涸竭了人性的暖流……
一曲尚未奏完,指尖一挑,弦斷了。白眉目間有股淡淡流轉的憂傷,他輕聲歎息心中有不祥之兆。
——必是大凶!
長孫澩翼跟隨藍子嫣來到操練場,她望向他淡言道:“既然你已放棄做參謀想成為我聖藍國的勇士,那麼就得在打仗之前學會殺人。他們必須有膽量看著一個個鮮活的人在刀下變成一攤血水,否則當他們真正到了戰場上的時候,會被周圍的鮮血和慘叫聲嚇的不知所措。你以為你能成為聖藍國的勇士嗎?”
“我可以。”你別小看我長孫澩翼,我握劍殺人時你還在擦胭脂。
“那好。”
藍子嫣對身旁身穿鎧甲的人兒揮手示意。那人單膝跪地,恭敬點了點頭,緩緩起身高喊一聲,“帶上來。”於是,幾十個衣服襤褸的俘虜被鎖鏈捆綁著押到長孫澩翼的麵前,由於長年被關押在死牢裏,這些俘虜的麵色呈現出一種慘淡的白。
藍子嫣側身望向身旁的將士,將士點頭,於是再次高喊,“行刑。”
長孫澩翼暗言,老弟!你可別怪我,我本不想殺你,今日你命亡於此,要怪就怪那女惡刹。他突然頓了頓,低下頭木然挪動腳步,拔出刀舉到半空,刀聲象破布般在空中無力地抖動著,就在這時,那俘虜大喝一聲,他被這叫聲一驚,手中的刀徒然掉到地麵,手足無措地盯著地麵,俘虜得意的哈哈大笑。
藍子嫣站在高台上搖了搖頭,歎了口氣,右手輕輕一揮,身旁將士的劍飛出鞘在空中旋轉,猛力下劈把俘虜至頭頂劈成兩半。鮮血噴向半空,然後如雨落下。
長孫澩翼走回房間,無法再支撐身子的重量,跌倒在地不斷抽顫,心陣陣揪痛。他拔開衣衫,胸口上的黑氣不斷擴散,一啼痛苦的悲鳴劃破長空。
“長孫公子。長孫公子。”
藍若玲至門外走進,歎為大驚!麵色一沉對身旁的青衣說道:“快請大司馬來此地。快去。”
“是。”
藍子嫣來到屋內,看著床上麵容白皙的長孫澩翼,伸手拔開他的眼皮,瞧見眼瞼結膜充血現象,隨後目光又落在胸口上,她伸手輕按,長孫澩翼呻吟汗珠順麵頰而滴落。
“大司馬,長孫公子會不會有性命之危,會不會……”
藍子嫣眉頭微皺,甚至沒有抬起頭來看她一眼,冷冰冰地說道:“我需要安靜,你先出去。”
藍若玲驚愕地張大了眼睛凝望著藍子嫣,雖然心中極度不悅,但還是走了出去,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主公,這毒很罕見。恐非中原人會下此毒?”
“我也是這麼想。而且毒是從心髒蔓延而開。幸發現及時如若再晚一步……不過我也沒有把握能解去此毒,隻有一試,是生是死就看他造化了。”
藍子嫣坐在臥具上,銀針泛起藍光插入他的七筋八脈,運聚靈氣極力去逼出長孫澩翼體中的毒素。然而,長孫澩翼體內兩股靈氣相交靜脈逆轉,皮膚下層有股寒氣在裏麵遊走使他痛苦吼叫。
一股靈氣至長孫澩翼身體穿出,藍子嫣立刻被震開,嘴角滲出絲絲鮮血。
“主公——”
逸羅上前急切道:“還是由我來為長孫澩翼療傷。主公上次與白公子交戰後又為他打通任督二脈以及療傷消耗太多靈氣。恐怕傷勢未痊愈繼續運用靈氣會使主公傷及元氣。”
藍子嫣搖了搖頭,道:“非也非也!你醫術尚淺,不宜替他療傷。”
逸羅心中暗歎,後悔未能與未盡大師好好學醫,隻知一二膚淺醫術。
一個時辰過後……
藍子嫣倍顯疲憊。從裏屋走出,藍若玲小心翼翼詢問,她沉默不語走回廂房。逸羅拿出藥方令青衣立刻抓藥熬製,然後大步追向那道單薄柔弱,背脊卻始終挺得直直的身影。藍子嫣突然停住腳步,抬目望向遠方,麵容異常蒼白,一絲血色都沒有,仿佛一吹就會倒下的紙人。逸羅心髒抽緊,走上前扶住她的肩。嘴唇動了動,聲音緩慢地從喉嚨裏擠出:“主公!午時後,還要前去巴盟國為卓王賀壽嗎?眼下你已如此疲憊!”
藍子嫣抬頭望著逸羅,臉上忽露出種悲傷而詭秘的笑容,用嘶啞的聲音一字字道:“三叔大壽必須前去!”況且,還有一件事必須證實……
可是,此事有些辣手,而且也越來越複雜似的。
巴盟國——
嚴冬,酷寒。
千裏冰封,萬裏飛雪。
冷風如刀,大地一片銀白。
突然一道黑氣由東而來,恍惚之間到達巴盟的邊境,使得整座巴盟國的宮殿暗了一半,黑色的雲霧不斷的翻滾,好象是黑色巨人不停的探爪。
墨炎抬頭望著那黑色的雲霧,嘴角牽動了數下,麵上神色未變,冷漠至極的道:“恐怕有大事要發生!”
青玄顫巍巍地從椅上站起,臉繃得緊緊的,目中隱泛煞光,但聲音卻異外的平靜:“墨先生,此事需要稟報卓王嗎?”
墨炎道:“不必,明日就是主公大壽之日,切記勿擾了他的雅興。”
青玄點了點頭,發現天空驀然升起一片光華,心中不由一驚,道:“此光……這種景象,如非親眼所見,真難令人相信。”
墨炎立時一愕,歎了口氣,但覺眉宇間所散發的冰冷簡直前所未見,且還隱隱透著一股死亡氣息,他轉過身,略一沉思,然後靜靜地離開了。
青玄眉頭輕蹙,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凝望著天邊那一片光華,在慢慢的聚集,然後閃出一道拖著金色光芒的身影消失不見……
昆侖山。
遂宿於昆侖之阿,赤水之陽。其外絕以弱水之深,又環以炎火之山。山上有鳥獸草木,皆生育滋長於炎火之中,故有火浣布。
一弱冠之男站於山峰之上。此人姓歐羿,字千昂軒,容貌豔麗,氣宇軒昂,威風凜凜,見者靡不嘖嘖傾心。青絲三千縷頂束發金冠,錦繡對襟長袍,腰係繡有龍紋金絲綢寶帶,一刀一劍佩於左邊。
此武器屬世間罕有:偃龍刀、鏽纓鳳翎劍,兩者但不能分開。順聖物利鑄而成,一雄一雌。相傳偃龍、鏽纓鳳翎是兩位仙童。因觸犯天歸相戀貶為凡世,立下誓言永不分開化為玄鐵,後經人采爐天地靈氣,聚集六昧真火熔化而成鑄為一劍一刀。刀能開啟地獄之門,劍能吞滅惡魔靈魂。
歐羿千昂軒仰望,天空變色,滾滾積雲而來旋轉至中撕開一小口,一隻名為麻佳的符鬼至半空跌落在男子腳下。符鬼貌如豬,體形極小額有星月符印,長有三尾,能直立行走,皮膚顯黃色,屬雄性生物。
“殿下——我們這要去往何處?”
歐羿千昂軒麵容如冰霜,目視南方,身影消失在山頂出現在昆侖山下。
“殿下等等我。”
麻佳撒開兩小腿往男子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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