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擒毒頭(一卷)  矛盾重重

章節字數:8619  更新時間:19-09-06 1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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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徐思瑤被監察委帶走調查,徐思瑤的家庭背景最終為全北城黨政部門所得知,所引起的轟動可想而知。然而,真正轟動的不是徐思瑤的同事們,而是陳凱恩的家族!

    特別是陳立德,當他得知徐思瑤的父母是北城市委常委時,難耐自己的興奮。雖說他去了北美很多年,但一些觀念還是十分陳舊——朝中有人好做官!說是要嚴查境外的那個犯罪集團,其實立德集團要搬到北城就是徐澤國一句話的功夫。特別是在改革初期,也就是陳立德出來打工那會兒,一家企業想要大撈一把的捷徑,就是和領導搞好關係,特別是一個地區的一把手!

    有的人可能會問了,現在全國反腐敗鬥爭進行得如火如荼,徐澤國作為副國級幹部會頂風作案嗎?別的不說,最起碼在陳立德的觀念裏,作為親家的徐澤國肯定是會幫忙的,畢竟陳家剛剛幫了他的寶貝女兒。實在不行,重金之下必有勇夫!

    不知是偶然還是必然,就在黃佳怡幫徐思瑤從監察委出來好那起疑似受賄案的第二天晚上,北城市委書記徐澤國和紀委書記江佳以個人的名義邀請陳凱恩一家以及黃佳怡到他們的寓所共進晚餐。陳立德知道了這個消息後那可真叫一個高興,心想徐書記率先給自己拋了橄欖枝,看來集團搬來北城還是有希望的!

    想到這裏,陳立德有點鄙視徐澤國了。他本以為,徐澤國是傳說中的那種包公級別的人物,還叫凱恩在市委市政府會議上發言,結果呢,還是逃不出人情這一關!說些不該說的,不知道是那些腐敗分子自欺欺人還是真不知道,給他們行賄的那些人雖然在他們麵前使勁討好他們,可實際上那些行賄者私下是很瞧不起這些沒有底線的人的!就像當年的侵華日軍,雖然他們對堅決抗日的中國民族英雄很殘忍,但打心底裏他們很敬佩中國的愛國者!道理都是一樣!

    出於意料的是,徐澤國指明了要黃佳怡一起來去,這就讓黃佳怡受寵若驚。此時的黃佳怡算是立德集團的刑事辯護律師了,她知道徐思瑤的問題解決了,所以也就沒再管陳家的事。前文提到,北美康士德集團董事局主席麥克瑞被北美聯邦調查局逮捕。起因是,北美緝毒局逮捕了一個在費城的一個毒梟,經毒梟指證和聯邦調查局調查,麥克瑞涉嫌協助洗錢!雖然目前麥克瑞在洛城已經獲批取保候審,但北美大陪審團已經批準了司法部門對麥克瑞協助洗錢罪名的指控!

    雖然麥克瑞自己也有律師,但他的律師告訴他,目前檢控方掌握了很多證據,還有一個關鍵的證人,在這種情況下就隻能作減刑辯護了。幫一個毒梟洗錢,涉案金額肯定不小,據說達到了數十億美元,隻要罪名成立,牢飯起碼要吃三十年,罰金的話不好說,肯定不會少!

    康士德集團是立德集團長期的合作夥伴,在私人方麵,麥克瑞和陳立德也是老朋友,最起碼陳立德剛來北美那會兒麥克瑞給予了很大的幫助,所以他決定幫自己的老朋友一馬。麥克瑞的律師們都是來自北美著名律所,陳立德提出了讓黃佳怡加入律師團,為麥克瑞辯護!

    “佳怡律師。”陳立德來到了給黃佳怡安排的上百平米的房間,和她上來這件事,此時的黃佳怡剛從監察委那邊回來,要不是事出突然,陳立德也不會那麼唐突地跑去找她,畢竟幫麥克瑞辯護不是黃佳怡的職責。他對自己的律師說:“我和我的老朋友通過電話了,他說隻要你們能幫他把刑期減到十年甚至更少,他就把他個人的百分之八十的財產給你們。”

    見黃佳怡看著自己,沒有吭聲,陳立德眉頭一緊,補充道:“麥克瑞那老頭在我創業的時候幫過我很大的忙,要不是他,也就是沒有今天的立德集團。我呢是個很念恩的人,這樣,如果你能做到,就證明了你的能力,集團法務部長一職就是你的了,年薪我給你八千萬美元,怎麼樣?”

    “看得出來,那個白人老頭對你還是挺重要的,你作為集團一把手能親自來找我,我就沒理由拒絕了。”黃佳怡坐在沙發上,微笑著問自己老板:“可是現在那邊是什麼情況我都不知道,你要我怎麼答應你?”

    陳立德拿出一個U盤,遞給了自己的律師,並介紹案件的大致情況:據毒販交代,他將數十億美元的毒資交給麥克瑞,委托他洗錢,答應給他百分之二十的傭金。作為投資公司的康士德在麥克瑞的指使下,利用那幾十億入股在南美的某個項目,然後麥克瑞讓集團財務拿出幾十億給那個毒販,名義是投資的錢盈利了。至於從財務拿出來的那幾十億美元怎麼辦呢,投入到了南美的那個項目了唄,那麼大的數目是賺是虧還是個未知數呢!

    作為那麼大的上市公司,動用那麼大的一筆錢絕對不可能是董事局主席一個人說了算了的,可實際上現在就是麥克瑞一個人說了算,所以警方就在該公司的財務上發現了很大的漏洞,這就是關鍵的物證!要不是集團財務總監拒不承認,分分鍾多一條貪汙罪名扣在麥克瑞頭上。出了這麼大的事,康士德集團股票肯定跳水,被波及的股民的財產損失還沒算進去呢,判麥克瑞三十年都算便宜他了!

    說完了這些後,陳立德滿懷期待地看著黃佳怡,三十年作減刑辯護減為十年,這個難度似乎有點大。陳立德說道:“黃律師,我看過你之前接的案子,雖然你是個年輕的律師,但你之前進行的都是重大刑事案件的無罪辯護,而且都是勝訴的,所以,我相信你這次我相信你一定能夠創造奇跡的!”

    黃佳怡苦笑道:“首先我謝謝你賞識我,可是十年的話難度確實是很大,對於我來說幾乎是不可能的!”

    還沒等陳立德說話,黃佳怡收起笑容,很嚴肅地說:“我從來就沒進行過減刑辯護,所以這次我進行的,也將是無罪辯護!”

    “什麼?!”陳立德簡直無法相信,他忙問:“你剛才不是還說十年幾乎不可能嗎?”

    “你的要求那麼低我怎麼答應你嘛?”黃佳怡接著說:“我還有個條件,那就是我一個人作為麥克瑞的辯護律師,如果這一點不答應,我就當你沒來找過我!還有,麥克瑞不是立德集團的人,我要另外收律師費,兩千萬美元,一分錢不能少!”

    陳立德很了解麥克瑞為人,而且麥克瑞也授權陳立德去找律師了,所以他就替自己的老朋友答應了黃佳怡。陳立德告訴黃佳怡,那個老家夥已經六十多了,判個十年都不一定能出來了,如果真的是無罪獲釋,自己就把百分之八十的財產給黃佳怡,那最起碼得30億美元啊!到時候,那老頭收手了,和自己老伴環遊世界去了。黃佳怡倒很實在,她表示就隻要自己那一份,多的一分錢不要!這也讓陳立德很欣賞黃佳怡。

    於是,陳立德負責和麥克瑞聯係,黃佳怡在去北美之前,就要閉門研究U盤裏的資料了,所以說徐澤國請吃飯就很讓她意外。

    那天下午五點,陳立德、陳國成、陳凱恩、徐思瑤和黃佳怡乘車前往北城市委大院,徐澤國的住所。

    從小就想從政的陳凱恩從進市委大院的那一刻起就好奇地往窗外張望,在他意料之中的是,這些省部級、副國級的領導的住所十分普通,那些房子的外表看起來就跟那些胡同差不多,不過裏麵的環境倒是很清幽,像是古代人讀書做學問的地方。

    出乎陳凱恩意料的是,那麼多高級領導住在裏麵,戒備應該很森嚴才是,除了門口站崗的幾個穿製服的武警外,幾乎沒見到什麼警衛!

    那輛商務車在大院裏的小路裏轉了兩轉,就來到了一間看起來更加普通的獨立房子前。對於陳家人來說太尷尬了,因為那房子的外觀看起來和自己在鄉下的舊祠堂差不多,區別就在於書記的住所外觀看起來新一點,以及房簷上掛著麵國旗!

    徐澤國的秘書走上前來親自為陳立德打開車門,很熱情地帶著來訪的一行人進屋。作為市委書記,也許用日理萬機這個詞有點過,但他平時確實是很忙的。此時此刻,他正帶著他的老花眼鏡在書房裏麵批閱文件,畢竟整個北城上千萬人的就業生存不是小事。

    聽到秘書告訴自己陳凱恩他們來了,徐澤國摘下自己的老花眼鏡,雙手撐著桌麵緩慢站起來。他摘下自己的眼鏡,就像個文物學家一樣輕手輕腳地把剛批閱的文件合上,並示意自己的秘書跟進。

    徐澤國從書房邁著大步出來,除了徐思瑤,陳立德一行見到徐澤國來了,連忙站起來和這位徐書記握手。雖說陳立德是長輩,但惜才愛才的徐澤國對陳凱恩和黃佳怡更為熱情,至於徐思瑤,她站在後麵黑著臉,顯然對自己的父親有偏見。此時,江佳剛從紀委大院趕回來。

    江佳對黃佳怡最為熱情的了,自己的親女兒涉案,她這個紀委書記不管心裏是怎麼想的,都必須指示下屬要依法辦案。現在,黃佳怡幫徐思瑤解決了麻煩,在私人情感上,她還是很感謝黃佳怡的。對於陳凱恩,在徐思瑤被調查到現在,陳凱恩都沒有去找徐澤國和江佳,於公這是值得肯定的,但於私,江佳還是覺得這個小夥子對自己女兒不夠重視。所以呢,沒給陳凱恩什麼好臉色看,這一點,所有人都看在眼裏。

    江佳和陳凱恩一家握手寒暄了一陣後,將手搭在徐思瑤肩膀上,笑嘻嘻地說:“我就知道我女兒不會幹那麼沒底線的事的!”

    徐思瑤黑著臉的原因就是作為市委書記和紀委書記的父母沒撈自己一把,她一聽這話,火氣就上來了,小聲說了句:“假惺惺!”

    大家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後就開始聊家常了,對於陳凱恩來說,實在是沒有想到,自己追求多年的女神的父母居然是副國級和正部級的領導,從她平時的生活作風,完全看不出來。陳凱恩當時就問徐澤國:“徐書記,當時我們第一次見麵你就知道我是思瑤的未婚夫嗎?”

    沒等徐澤國說話,徐思瑤就接話了:“能不知道嗎?在高中那會兒我都跟兩位書記大人說了,把你誇得那是天上有地下無啊!”

    要是在平時,陳凱恩肯定會和徐思瑤開玩笑,但是現在,場麵十分尷尬。陳立德是商人,徐澤國是黨員幹部,他們兩人的三觀差別很大,對家庭教育自然也是有很大差別。按照推算,徐思瑤高中那會兒,徐澤國最起碼是一個副省級幹部了,按照陳立德的一貫看法,徐思瑤應該是很金貴的才對,可這兩位幹部居然把自己的獨生女送去當警察,還要是去南美洲那麼危險的地方當維和警察!

    在接下來近半個小時的時間裏,徐澤國和陳立德就一直在談這個問題。原來,作為幹部的徐澤國和江佳早就知道會調來調去了,所以他們就把自己的女兒放在了莞邑市的親戚家,當時,他們同在那座城市工作,徐澤國那會兒是國土局的副局長!從那以後,徐澤國和江佳到不同的地方工作,聚少離多,跟牛郎織女差不多,感情慢慢淡了,也就離婚了。

    這樣的家庭讓徐思瑤生活得一直很不開心,但徐澤國和江佳作為父母做得最好的就是,他們作為高管,沒有覺得虧欠了女兒就給她很好的生活,即便沒有管她學習,但在思想和道德上他們絲毫沒有放鬆。加上徐思瑤生活在莞邑,父母又在別的地方任職,也沒辦法像所謂的官二代一樣有條件為所欲為。所以,慢慢的,徐思瑤就變得和自己父母關係很冷淡,而且從沒向任何人提起自己父母的身份。

    而陳凱恩呢就比較特別,他這個人從小就喜歡軍警,對一些警匪片特別感興趣,對劇中警察的正義形象可謂是耳濡目染。後來,陳凱恩就喜歡上了政治,那個時候,國家的政治風氣讓人感到有些遺憾,所以陳凱恩就對反腐很感興趣。提到反腐,就得提到中國香港的反腐天團—廉政公署!換句話說,陳凱恩的嫉惡如仇、追求正義的價值觀,是看港劇,看那些警匪片看出來的!

    作為主人,徐澤國把客人們帶到餐桌。意料之中,桌上的菜很普通,都是廣東以及湖南的一些非常常見的菜。陳立德曾是一名議員,在當地又是如此優秀的企業家,必然是接受過當地官員的宴請,即便說不上奢華,但餐具等擺設看起來跟國宴沒什麼區別。看到這些家常菜,讓陳立德感到一陣心暖,使他想起了早已過世的父母和過去。這使他鼓起勇氣和徐澤國這位未來親家談起自己的企業!

    令陳立德沒想到的是,在晚餐進行到一半時,徐澤國竟然率先開口了:“陳老哥,你們華資企業在北美生存狀況怎麼樣?好做嗎?”

    聊了那麼久的家常,從陳凱恩和徐思瑤的教育一直聊到了他們兩個訂婚,終於開始聊正題了。陳立德很是激動,他忙說:“北美那邊職員的工資比較高,在這方麵成本很大,雖然新總統上任後給了我們很多好處,但這畢竟不長久,我們很希望能夠回國,為我們國家的改革開放事業作出貢獻。”

    不懂行的人以為最後一句話是一句客套話,其實不是,陳立德正是在暗示徐澤國自己要把企業搬回來,讓他“行個方便”。徐澤國點了點頭,假裝不知道陳立德想說什麼,他明知故問:“那,你們集團都承接什麼業務呢?”

    陳立德傻傻的還很以為徐澤國會給他個人情,他說:“我們公司呢,房地產、金融、運輸都做,一開始呢是做遠洋運輸起家的!”

    “難怪別人說老哥你是洛城唐人街教父。”徐澤國笑著說。

    “哈哈,徐書記說笑了!”陳立德興奮極了,他忙和徐澤國碰了個杯。

    陳立德滿臉憂鬱地說:“徐書記,北美那邊比較亂。您別看北美在人前光鮮亮麗,實際上,就洛城那一帶,充斥著非法移民,毒品犯罪和黑幫犯罪十分猖獗。我這兒子,國成,就是洛城的緝毒警察,他說北美百分之八十的犯罪分子都和毒品有關,也是出於這個原因,我很希望將集團搬回國!”

    江佳也來了個明知故問:“那國成,北美的警察不是在國際上享有很高的聲譽嗎?怎麼連洛城那麼大的城市都弄成現在這樣?”

    陳國成一聽,放下筷子,他不知道江佳問自己這個問題到底是出於什麼目的。最起碼,要回答這個問題,是要牽扯到政治,法律層次的。於是,他就換了個答法:“江書記,北美從六十年代開始流行的嘻哈文化使得很多年輕人認為吸毒是一種時尚,從那時候開始,毒品問題就在北美社會泛濫了。據國際組織的統計,北美現在是世界上第一毒品消費國。毒品帶來的巨大利潤使得原本就有黑幫文化背景的北美社會活躍起來,洛城作為北美最大的移民城市之一,龍蛇混雜,情況自然更加複雜!受限於法律,這不是警察一朝一夕能解決的!”

    就在這時,陳凱恩突然開口問了自己的伯父:“伯伯,八十年代的北美的產業結構早就升級完畢了,洛城並沒有什麼工業、農業品出口,即便是一些軍火,相信北美政府也不會選擇洛城這個高成本的城市出口軍火石油之類的。我就好奇,你是怎麼以這麼快速度起家的?”

    被自己的親侄子這麼一問,陳立德在不知所措之餘是萬丈怒火上頭!現在,立德集團正在申請把總部搬到北城,現在陳凱恩當著市委書記的麵問這樣的問題到底是什麼意思?同樣作為警察的陳國成的反應很敏捷,他回答說:“小子,誰告訴你遠洋貿易隻能從北美往國外運的,當時中國剛剛改革開放,很多工業製成品要出口,我們把廣東一帶的工業品運往北美,這有什麼問題嗎?”

    “哈哈,有點意思。”陳凱恩此話一出,陳立德眉頭一緊,真是擔心陳凱恩又會問出什麼問題。陳凱恩問道:“你們弄了那麼多貨輪橫跨太平洋專門來到廣東把輕工業品運回北美?這個成本你們當時沒計算過嗎?”

    “你別忘了。”陳立德給陳凱恩打眼色:“當時我在香港的大老板在廣東有很多貨輪,他去世以後就全部給我了。。”

    “那也不至於賺幾十億美元那麼多啊,難道在船上有。。。”

    “不是還有金融和房地產行業嗎?不然剛到洛城的華人哪那麼多落腳點啊?”令陳立德沒想到的是,徐澤國居然幫著打圓場!其實陳立德和陳國成心裏很清楚,他們兩個的話就是上墳燒報紙—糊弄鬼的!徐澤國這麼幫自己,是不是暗示自己可以幫忙“行個方便”?

    江佳對陳立德父子說:“老哥,國成,你們別在意,最近北城出了很多事,而凱恩作為警察,警惕性強是好事啊!”即便江佳這麼說,可陳凱恩還是不罷休,隻是他沒再針對自己的伯父了。

    陳凱恩皺著眉頭,看著自己的伯父和表哥,接下來他將說的,是十分沉重的事實:“是啊,城北高速一場爆炸,數十人傷亡,交通嚴重癱瘓,造成的國內外影響極為惡劣!我真是想不明白了,那些毒販、貪官為了錢居然能那麼沒底線,傷亡的是人,不是豬狗!”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陳立德十分神氣地看著陳凱恩,這份神氣,源於他作為一位十分成功的美籍華人商人。他企圖給陳凱恩灌輸他的那套價值觀:“他們這麼草菅人命是傷天害理,但我告訴你,金錢在一定的條件下是會催化為毒品的,而作為凡夫俗子的我們一旦染上了就戒不掉了!”

    還沒等陳凱恩反駁,陳立德喝了口茶接著說:“我知道你不認同我的觀點。就拿這兩天的事來說吧,如果不是家族的財力,能請像黃律師這樣的國際著名大律師出山嗎?思瑤的問題能那麼容易解決?”

    “恕我冒昧問一句。”不知道是接受不了陳立德的價值觀還是別的原因,徐澤國換了個話題,他問黃佳怡:“黃律師,你為什麼選擇成為刑事辯護律師呢?”

    “因為錢!”

    “你還真直接!”徐思瑤對黃佳怡哭笑不得。

    江佳年輕那會兒在檢察院幹過,曾經還是檢察院公訴處的青年才俊,而且她當年主要負責的就是刑事案件!江佳曾被外派到北美學習,在一次旁聽庭審中,她親眼見到在北美的法律製度下,律師是如何鑽法律空子,使一個殺人犯脫罪!黃佳怡作為一個法律的奇才,精通中美兩國法律,作為刑事辯護律師的她,隻要能幫一個大毒梟脫罪,到手的律師費就夠她花幾輩子了。

    黃佳怡告訴所有人,隻要有人出得起高價錢,她就不會推脫,隻要她出馬,不管是什麼人,一定能脫罪!陳立德借此機會,告訴徐澤國:“徐書記,黃律師現在是我們集團的首席大律師了,我們還想讓黃律師作為麥克瑞的辯護人呢!”

    “噢?”徐澤國和江佳麵麵相覷,徐澤國說道:“是那個康士德集團的董事局主席麥克瑞嗎?聽說他現在是人證物證俱在,北美聯邦大陪審團已經批準了洛城地方檢察官對他的起訴了,黃律師,你的壓力很大啊,要好好和你的搭檔合作哦!”

    “徐書記,我作為辯護律師,從來就是一個人上場!這次也不例外!”黃佳怡這番自信到有點自負的話驚呆了徐澤國和江佳。要知道,麥克瑞這個案子是受到國際關注,而且是聯邦調查局來負責調查的。此外,中方也很重視這個案子,因為胡誌強的支票就是由麥克瑞親自簽發的,而中國現在還不好和北美方麵直接交涉。

    所以,站在中國的角度,徐澤國他們倒是很希望黃佳怡能使麥克瑞被宣布罪名不成立,隻要他無罪獲釋,隻要他進入中國境內,中國警方就可以立刻控製他,要他解釋給胡誌強那筆資金是怎麼回事!

    現在還是有個好處,黃佳怡作為立德集團的首席大律師,同時作為麥克瑞的唯一辯護律師,可以直接獲得第一手資料!

    就在這時,陳立德終於說出了他最想對徐澤國說的話:“徐書記,您也看到了,我們那麼大的公司要運作,北美的經濟又不景氣,我們現在非常需要祖國這個龐大的市場!所以,您看我們立德集團的搬遷計劃?”

    出於各方麵的考慮,徐澤國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立刻答應陳立德的要求的。再陳立德意料之中的是,徐澤國的回答無非就是什麼要審核、要開常委會討論通過、要市政府的規劃之類的。

    陳立德再也按捺不住了,他直勾勾地盯著徐澤國,說:“徐書記,您作為副國級幹部,不可能連這點權力也沒有!這樣,在場的都是自己人,您開個價吧!無論多少,我保證不還價!”

    徐澤國作為領導表麵上沒有反應,但內心卻是十分氣憤。他心想,這個陳立德好大的狗膽,居然想當眾向我行賄!

    見徐澤國沒反應,陳立德隱藏已久的那股痞子氣終於露出來了,他毫不客氣地對徐澤國說:“徐書記,咱們作為準親家,要是你不幫這個忙,就是看不起我陳某,還是,你們就一直把我們視為你們調查的犯罪集團?”

    “這是規矩。。”

    “什麼破規矩?!”徐思瑤站起來,當眾嗬斥自己的父親:“徐澤國!我最瞧不起的就是你們這些該死的官僚!怎麼,你們市委市政府難道真的覺得立德集團是我們要找的那個境外的犯罪集團嗎?你們口口聲聲說要審核,那你說你們現在審得怎麼樣?別讓我看扁你們,那麼久了你們都快忘了這件事了吧?我告訴你,今天你必須要給個結果!”

    “思瑤,快坐下,你這是怎麼了?!”江佳實在沒有想到自己的女兒居然會這麼沒修養,徐澤國黑著臉,雖然心裏很不爽,但作為高級領導幹部的他是絕對不會當眾教訓自己的女兒的!

    當然,陳立德也是很意外,真是沒想到徐思瑤會這麼過激。再看看陳國成,整個人徹底驚呆了!可是徐思瑤不僅沒有消停,而是繼續上綱上線:“你們口口聲聲說要為人民服務,可是現在呢,連自己家的企業都不能照顧,還指望你們會為廣大的在外華資企業負責?”

    徐澤國看著徐思瑤,表情上還是不起波瀾,他很嚴肅地對自己的愛女說:“你這是什麼話?如果我們不按程序審核立德集團,那對其他的華資企業還如何談得上公平?”

    徐思瑤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那你們現在審核得怎麼樣?拿得出鐵證如山的證據來嗎?既然你們那麼沒效率,就應該讓一些沒有嫌疑的企業先進來,正好可以起到試點作用嘛!”

    雖然徐思瑤坐了下來,但她和徐澤國就這麼爭執了近半個小時。徐澤國作為忠誠的、有原則的黨員幹部,當然是站在黨員的角度來和徐思瑤說理。不過,徐思瑤又如何會理解徐澤國呢?畢竟她正在氣頭上嘛。

    徐思瑤被自己的父親說得沒脾氣了,她一把掏出自己的警官證,狠狠地摔在地上,瞪著徐澤國:“我不幹了,過幾天我和佳怡一起去北美,你們兩個就在這好好呆著吧!”

    陳凱恩看著徐思瑤,一臉驚愕:“思瑤,這可開不得玩笑啊!”

    陳立德也說:“對啊孩子,你要去北美我們歡迎,但希望你想清楚,你一旦辭職了可就回不了頭了!”陳國成也是覺得徐思瑤這回是玩大了,忙讓凱恩幫著勸勸。

    在徐思瑤意料之中的是,徐澤國關心的不是她當不當警察,而是被摔在地上警官證。不用徐澤國親自說話,江佳就死死地瞪著徐思瑤:“你想幹什麼我管不著,但我勸你在我爆發之前把你的警官證撿起來!”

    徐思瑤還是聽媽話,乖乖地把證撿起來後立馬就離開了。陳凱恩當時故意說了句:“我去看看,要是思瑤執意要去北美,我指定也得跟著去了。”說罷,陳凱恩也跟著離開了。

    陳凱恩和徐思瑤的離開,使得在場的所有人十分的尷尬。特別是徐澤國,作為市委書記被自己的女兒當著親家的麵這麼數落一番,簡直是顏麵掃地。此時此刻的陳立德對徐思瑤有些惱火,這個惱火倒不是因為她當眾嗬斥自己父母,而是她的行為間接毀掉了自己的計劃!

    陳立德認為,自己再努力一下,徐澤國也許就會開開小灶,可徐思瑤這麼一鬧,出於麵子徐澤國怎麼也不會那麼做了。此外,令陳立德感到有點震驚的是,徐澤國作為北城市委書記、副國級幹部,怎麼顯得如此隨便呢,絲毫沒有電視上說的那種老謀深算。陳立德在心裏歎了口氣,知道自己此次回中國算是白搭了。然而,最令他擔心的,還是麥克瑞的官司,畢竟麥克瑞掌握了立德集團太多的秘密了,關係到陳家所有人的身家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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