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7705 更新時間:09-01-22 19:11
十一·媚蓮展
“唉,這琴終是比不上那張陳罄之琴。”瑾香玉手隨意一撥弄“叮咚”“叮咚”便流瀉不止,今個兒可又是下雨了。
“瑾姑娘可真不愧是學過琴的,這般胡亂彈彈,聽了也覺著好聽,嗬嗬”小丫頭佩兒眨巴著大眼睛,不知阿諛奉承與否,如是說來,聲音輕輕玲玲,似那窗外的斜風細雨…,更似…
“瑾瑾,這麼夜黑風疾的,你可怕?”
“娘,額娘,瑾瑾不怕,隻要有額娘在瑾瑾身邊”回想那時,自己可真是天真得很。
“瑾瑾,日後若是額娘不在你身邊,你也不能害怕,知道嗎?”
“額娘不在我身邊?額娘為什麼要離開瑾瑾?瑾瑾,瑾瑾不要額娘離開,不要。”
“唉,瑾瑾…你,你不會懂得,你…你現在太小了。”
…更似…孩提時代的稚語嫩言……
瑾香似是陷在過去與此刻中,兩未知的境地,腦海中滿是過去的影子,可嘴中卻不自主的答道:“晴澈,你怎會懂?縱使再高的技藝也得有良器匹之。”更得有知音體味,否則這滿腹的心事都將付與誰聽?可,此刻,良器方毀,知音剛離。
那佩兒臉色一變:“瑾姑娘,我…我是佩兒,晴澈姐姐,晴澈姐姐她走了,清漣閣的人昨日接走了清澈姐姐啊,您不記得了嗎?”
“哦,是啊,”瑾香方回過頭,站與佩兒身旁“是啊,她走了,走了。”側身於佩兒身旁,那佩兒唬的一驚,“瑾姑娘,你,你要做什麼?”
“哦,沒,沒什麼,你下去吧,我一個人靜靜。”瑾香方踱到窗沿邊,看著滿院怒放的各色花兒爭相盛開,鮮豔明媚,好不嬌俏可愛,唉,如今才真真可謂是孑然一身了,自己身邊沒一個可傾訴的人,嗤,何時自己變得這般多愁善感來著,正自悶想著,“瑾香小姐可在,艾磷能否進來?”一聲傳入耳中。艾磷?就是那,永璘?
艾磷久見無應,暗想興許是不在房內吧,剛欲離開,忽聞的房內飄來一陣幽香,涼森森甜絲絲,沁人心脾,方捅破點窗紙,細瞧,見那瑾香彎身側在窗台,托腮凝望,靜得像是時間停頓了一般,如若不是媚姐那聲“喲,艾磷公子,久違了。”瑾香發多久的呆,大概艾磷就癡的多久。“唔?門外是誰?請進吧。”瑾香被媚姐那低綿的媚聲嚇了一跳。
“恩,媚姐啊,瑾香姑娘在裏麵嗎?”見是媚姐,艾磷回神來,稍稍拘禮點頭。
“是啊,艾磷公子,你找瑾香可有事啊?”
“我,我還是先走了,不打擾了。”艾磷黯然轉身,唉。
“嗬,既是這樣,我便不久留公子了,慢走。”媚姐倩兮一笑,方踱進苑內,“瑾香,你找我有事?”“哦,是媚姐,剛才那艾磷…公子也在?怎麼又走了?”瑾香倒奇怪,自己又不是洪水猛獸,躲著做什麼?
“哎喲,先別管他了,誒,這琴?哦,對了,你到底找我做什麼?”媚姐見那次百花會後的獎品琴端端正正擺在那小方桌上,不由的問道。
“哦,媚姐,我隻是想問問晴澈走的具體情況,你都沒和我說的。”瑾香離了窗台,正色問道。才一覺方醒,就隻得呆呆的默聽清澈轉去清漣閣的消息,什麼事都不能做。
“哎呀,說起,你知道嗎,昨天我碰巧經過竹靈房間,居然聽見……“清澈姐姐,現在,…現在,事情,都敗露了,我們該怎麼辦?”“竹靈,你在說些什麼啊,我都聽不懂的,什麼敗露了啊,我們,哼,你的事跡敗露了,又管我什麼事?”“晴澈姐,你…你真是,你怎能這樣,好生的無情,事跡一敗露,你就推卸責任來著麼?”“竹靈,你胡說些什麼,我可是醜話先說在前頭,你可別亂嚼舌根子,哼,你做的那些事漱玉軒的人可全都看在眼裏,現在又來做什麼,敢情是來圖著來陷害我麼,哼,我可告訴你,別妄想生那些壞心眼。”“晴澈姐姐,你,那些事明明是你叫我做的,這一切你可是都有參與的,你別想抵賴。”“竹靈,你,你可別太過分……”“嗚嗚嗚,晴澈姐,你怎能這樣,做了的事過了就抵了麼?哦,對了,我明早就走,像你說的,之後,我會銷聲匿跡,不再出現在你們麵前,恩,蓮渃姐叫你明早後到清漣閣去,免得在這日久,漏了馬腳的。”“竹靈,你越說越沒變了,我懶得說你…”然後就聽得門閂一動,見晴澈滿臉怒氣的出來,我方才這樣聽見,真以為那竹靈和晴澈串通好來算計我們漱玉軒的,就…就,一時……”媚姐說到這,剛才的激動亢奮也化為滿臉愧色,不由得低下頭,沉思。那瑾香本細細的聽著,見聲音一頓抬頭往聲源處詢問,“就,就怎麼了?”“哦,我就,唉,當時啊,我就氣上心頭,當時就給了晴澈一巴掌,晴澈就唬的眼裏全是淚水,卻也言不得一字,我頓時劈頭罵去,甚至氣的趕她出去,說是成全她,叫她以後不用回漱玉軒,直接去清漣閣,日後也不用在裝模作樣什麼什麼的。”
聽到這,瑾香方皺皺眉,“後來呢?”語氣裏透露出深深的憂慮。“哦,後來啊,就,就走了唄,然後就,就第二天,告訴你咯,沒了。”
瑾香聽完沉思一下,方說道:“看來是,竹靈受了蓮渃指使來陷害晴澈的,也許,接下來清漣閣那邊,又要出招了。”
“恩,是啊,我看也是,”媚姐深表讚同,“哦,對了,婉音仕要開始了,你準備下吧,至於,清漣閣那邊,我會叫人去看看的,我先下樓咯。”說罷,媚姐踮踮腳,起身轉過對瑾香眨巴眨巴眼,自笑著下樓了。
“恩。”瑾香答應一聲,哼,清漣閣重金挖走晴澈,到底意欲何為。
翌日
瑾香早早起罷,又似昨日那樣自顧自的發起呆來,恰恰這時艾磷又途經“舜”苑,居然也就不禁不顧的癡在當處,也不知過了多久,唉,日日複年年,年年重日日,再這樣在暗處默默注視她、關心她,又有何用,她,會知道,我的存在嗎?想罷,搖搖頭,隻得無言離去,
方刻後,小丫鬟佩兒進來口齒不清:“小……小小…小小小姐…姐姐姐……”
“怎麼了,”瑾香關心詢問,聲音清澈如一湍湖水,“發生什麼事了。”
“小…小姐,”佩兒好不容易喘了口氣,“呼…哎呀,媚姐,媚姐要我告訴你,你,那,那個,晴澈姐,她,她,晴澈姐,呼呼呼呼…”
“好了,你坐下,先休息一下,恩?”瑾香笑嗔她氣喘的跟牛兒無兩樣,伸手端了杯茶遞與她,自個也茗了一口,略皺了皺眉,“晴澈,她怎麼了?”
終是平靜了下來,“哦,晴澈姐,她啊,不是前天轉去清漣閣了麼,這幾天,也不知怎麼的,竟紅得發紫,火的發黑的,”“嗤,瞧你說的,什麼火的發黑啊,你真是…”笑得無奈的搖搖頭,這妮子,瑾香自歎不如啊,這造詞能力,還未笑話她一番,便被那佩兒白了一眼,“哎喲,瑾姑娘,我的好好瑾小姐,人家還沒說完啊,不要隨便打斷啦。”
“是啦,你說吧。”瑾香見佩兒一派認真的樣子,忍不得笑得內傷。
“瑾小姐,你嚴肅點嘛,人家啊,可是在說正事的。”佩兒看到瑾香笑得沒心沒肺,把嘴一撅,可愛的很。
“好啦,”瑾香拂拂佩兒的頭,“不跟你鬧了,說吧。”“哦,小姐啊…”“佩兒,我不會打岔的”佩兒正欲續說下去,瑾香鬧意一上,又挑逗她道。
“瑾香小姐,”佩兒把眼一覷,不理“晴澈姐有邀瑾姑娘你去天溯樓一聚的。”
瑾香聽到這,笑也淡了,“哦。“一聲之後,便低頭深思起來。晴澈要見我?
佩兒神神秘秘的湊過來,嚴肅厲色的問道:“,那小姐你,去是不去啊?”瑾香見狀本沉斂了些的,又忍不得戲弄一番,便湊近,佯裝正經,“唔,我……我,”我了幾聲,又一停,瞧一眼佩兒,也緊張兮兮的等著自己說下去,“我,我不告訴你。”說畢,離了佩兒,側到桌子一旁嗬嗬的笑,笑著笑著又伏在桌上笑,邊笑邊看佩兒被捉弄之後先傻傻的,好一會才醒悟生氣的表情,更笑停不下。“小姐,”佩兒把嘴一股,嬌嗔滿麵,“人家真心實意的問你,你倒好,拿著這個巴巴的取笑,晴澈姐姐可就不重要了?”
“好啦,不笑話你了,你出去吧。”瑾香收收笑,整整衣衫,起身坐到梳妝鏡前,開了妝奩,拿出梳抿,抿了抿方才鬆亂的鬢發,又走到窗邊,已是多少日,自己這樣癡呆的凝神看著窗外,已是多少日未相見,又有多少日自己在眾人麵前強顏歡笑,其實卻鬱鬱寡歡的。去雲南尋怪醫往返也隻需五日上下的樣子,為何一耽擱就耗了足足七日之久,而未有人來報捷,難不成出什麼事了?興許是被駭到了,瑾香一會眼皮跳的不停又全身冒冷汗的,過了好一會才安定下。唉,這幾日食不知味的,可不是思君過甚,而是…
“張大夫,我這,到底是怎麼了,為何吃什麼都覺著無味了呢?”自那日中了鈴蘭之毒後,似乎吃什麼山珍海味、佳肴珍饈都不覺好吃,反倒像是無質區別,嘴裏卻偏偏隻認得那苦味,莫是吃要吃出了什麼怪毛病不成。
“唉,瑾香姑娘,這這,這叫老朽怎麼說才是好啊。”李大夫臉色一沉,汗顏說道。
“嗬嗬,李大夫,不必憂慮,你,就如是說與我聽吧。”似乎捕捉到什麼訊息,方才還雲淡風輕的瑾香的臉上也彌上了一抹旁人難以覺察到的深沉。
“哦,瑾香姑娘,你切莫悲戚,據老朽行醫多年至今,你恐怕是味覺上出了毛病啊。”
味覺,嗬,自己早該想到的,原來是這樣,這方瑾香已自行想著,那旁李大夫還在繼續;“恩,小姐也別太消沉,或許還是有救的,小姐應該好生修養靜心……。”不想再煩聽李大夫的絮叨,瑾香再不任何言語,粗略告辭一番,便兀自走開了。李大夫也隻得在一旁唉聲歎氣,不勝嗟悲。
…唉,味覺,難不成今後都成了個廢人了麼?看來那“鈴蘭香”毒之後效不可小覷呐,可是現在都不能再讓多一個知道自己味覺失效之事,可彥茗又不在自己身邊,連個可傾訴的人都沒有……
滿苑靜悄悄的,隻有絮風,惟有伊人。
瑾香隻覺的頭暈暈沉沉的,發醒起來,自己卻歪在床上睡著了,難不成是佩兒那丫頭?“佩兒,佩兒。”瑾香急促促的叫喚起來,多久才見得佩兒跑進來,呼籲喘氣:“瑾…瑾姑娘,有,有什麼事麼…呼呼…”“先扶我起來吧。”瑾香方想自撐著手起身來,卻感覺四肢軟弱無力,待到佩兒遞與手來,仿佛才找到了支撐,聲音也懶懶惰惰“佩兒,我怎麼睡在床上了啊,明明我方才還在窗邊的。”“嗬嗬,瑾姑娘可真糊塗,現在差不多已過了正午了,姑娘你可睡了幾個時辰了呢,還方才呢,姑娘怕是還沒睡清醒吧,總而佩兒進來時,姑娘已在榻上了。”佩兒一麵服瑾香更衣,一麵口齒清清的如是說來。
“哦,是這樣,大略我忘記了自個兒怎睡著了吧,佩兒,你進來時可看到附近或房內有什麼人呢?”既不佩兒,那又會是誰呢?
“哦,這個嘛,我倒真沒看見什麼人的,媚姐姐說興許你是累了,叫你好生安養著。”佩兒收拾好衣服,抬頭懇懇說道。又補上一句:“對了,姑娘問這個做什麼?”“沒,沒什麼,我睡夢中暈乎乎的總覺這有人來過,還以為有人來看我了呢。”瑾香正欲暗自灌溉“那麼,一定是我自己到床上睡的。”這一意識,忽遇的佩兒迎頭一問,隨便扯了個謊,為何誰扶我上榻而眠,我都不知,自己一向不會這麼疏不堤防的,今兒是怎麼了。“姑娘你要出去?”佩兒見瑾香穿著似與別日有所不同,不禁著問。
“啊,是啊。”瑾香應答後又暗地裏譴責自己近來出神的如斯頻繁,以至於總隨著他人問詰一驚一乍。
“姑娘去哪?”這佩兒倒有點不依不饒了。
簡單撂下“天溯樓”三字,瑾香便頭也不回就徑自走了。
天溯樓
走到天溯樓門口,還未進門,那店小二就立馬迎了出來,“喲喲,這可不是漱玉軒的瑾香姑娘麼,好生的稀客啊,稀客啊。”經得店小二這般一呼喊,在天溯樓下座吃茶喝酒的一些閑客們都頻頻把目光投來這邊,瑾香啊,是瑾香啊!
瑾香本不欲理會,但又一念轉,便姘姘妍妍對那些看客們報以一笑,算是禮過。但見那些吃茶飲酒的停住了手,那些談笑說趣的,也不再張口,就這麼癡癡呆呆的好一會不見回過神來。那店小二也愣了好一會,方才陪笑道:“姑娘是來吃小菜的,還是來投住宿的?”
“哦,我是來找人的,晴澈姑娘,可在樓上?”瑾香聲音柔和靡靡,卻又不見帶一丁點感情。“瑾香姑娘說的可是清漣閣近幾天的那名新角兒,晴澈啊?”說到這,小二一停,嘿,這晴澈,三日來,紅火的不得了,整個揚州城都聞著這名豔角兒,才藝雙全,色貌無雙的,眾人看來竟都說不會差與那瑾香姑娘多少,今兒這瑾香就來籠絡這晴澈了不成?雖心裏有千百個想法,覷著那瑾香一臉正派,斷斷不敢貿然說出,“晴澈姑娘在樓上雅座,已等候多時,瑾香小姐,請。”“恩,多謝小二哥。”瑾香微微拘禮點頭,邊和著眾人的目光走上樓去,待瑾香一上去,底下便炸開了鍋似的紛紛議論,眾口不一,各有說辭,時而揚州城又引來一番熱潮。
瑾香方打起了軟簾,聞得一徐香濃鬱韻,紆紆播散,幽沁肺腑,陶醉不已。不由得心生愉悅,忽見的一女子倚窗而立,便試探叫:“晴澈?晴澈?”那女子緩緩轉身,可不是晴澈麼。娉婷綽約,溫婉妍麗,幽雅清萍,宛如一株水仙瑩潔高貴,精卉絕倫,芳馨浮動,飄香四溢,好個美人胚子。
“小姐,我……”倏而眼淚就似鏈斷的珠玉簌簌灑落,叫人看了好生心疼。連瑾香也忍不得顰起了眉,哀歎一聲。“小姐,小姐,晴澈,我…”晴澈突忽盈盈拜地,嚶嚶的哭了。“小姐,晴澈,晴澈有負瑾香小姐重望,晴澈對不起小姐的大恩大德,也對不起媚姐的苦心栽培,我,我我……”“晴澈,你先起來,起來再說。”瑾香無奈,幾日不見,這妮子還強成了這般模樣,“晴澈,別哭了,再見我,你就這般對待我了麼。你去清漣閣的事,是我們不對,誤會了你,才害得你……”清漣閣那邊的人如此狠毒,怎會讓晴澈過的安生。“小姐,切莫這樣說,晴澈也有不當的地方,隻是可惜,日後不能再服侍小姐了。”
“晴澈,你在清漣閣那邊,她們可曾為難你。若受了欺負,隻管跟我說,我決不會坐視不理的。”“小姐,別當心,蓮渃姐,哦不,蓮渃她,對我很好,每天噓寒問暖,我現在吃的好,穿的好,什麼都不愁的,隻是偶爾會想起在漱玉軒的日子,然後蓮渃姐,蓮渃她就會勸我的。”晴澈見說道蓮渃,瑾香就臉色一變,連忙改口,夾在這兩人之間,甚是為難。
“嗤,你這丫頭,難不成隻有做丫鬟的出息?”瑾香聽得晴澈這般說來,也安了點心。
“哪有,晴澈是想小姐你和…”晴澈覺得不妙,猛地住口,發現瑾香麵帶狐疑的盯著自己,和艾磷公子。?這話,是萬萬說不出口,也不能說出口的。
“和?和什麼啊?”怎麼,一到了清漣閣,就對自己有戒心了不成。
“和?和,和媚姐啊,和,和以前的姐妹啊,嗬嗬,不然,還能和什麼?”晴澈方警覺話已出口,料想定是收不回的,慌得忙續說下去打著圓場。
“哦?就沒啦?我看不止吧,說,還有誰呢?”瑾香見晴澈臉色怪異,心中已了幾分。
“好啦,小姐,你到這兒來,是來見晴澈的嘛,幹嘛老問一些有的沒的。”恐瑾香再猜出些什麼,晴澈手端白玉壺,說著,便給瑾香倒了一盞酒,“小姐,幫我出出主意吧,明天蓮渃姐,教我也參加婉音仕,我,我該唱些什麼啊。”
一口喝罷杯中的酒,瑾香稍稍頓頓,繼而說:“依我看,你的聲音清清泠泠,不嬌不嗔,設若唱首《清平調》,你謂如何?”“瑾香小姐竟和蓮渃姐想到一處去了,蓮渃姐也說唱清平調一類的曲兒比較符合我的音質。”晴澈正一旁說的歡快,也無顧瑾香的安靜。
“小姐,小姐?”晴澈待到無言時,方發現瑾香的異常。“你,你怎麼了?”
“哦,沒事的。”倒奇怪那蓮渃不像個友善之人,怎對晴澈這般之好。瑾香百思不解。
“對了,方才聽小姐聲音不對勁,生病了麼?”晴澈嚴謹萬分,聲音也不似方才。
“哦,對,這幾日,似有感風寒,不礙事。”瑾香無所無謂的笑笑,也沒放在心上。
“唔,彥茗公子,還未回麼?”晴澈這才安心說中了瑾香的心事,見她臉上的笑容都沒了,還百倍憂心,“唉,我也正奇怪呢,按理說,去雲南五日即可,可至如今,還未見他蹤影,我真擔心是不是……”“不會的,小姐。”沒等瑾香“是”完,晴澈就打斷了她,的確,壞消息,任憑是誰,怕也不願的多聽,“彥茗公子是個貴人,自會平安,可是路上耽擱了吧。”晴澈說的凜聲凜色,就似是她親眼所知一般。瑾香沉念不語,隻點點頭。
“恩,小姐,艾磷…公子,還住在漱玉軒呢?”晴澈似有所憂慮,及待瑾香輕“恩”了聲,才低下頭,慢吞吞的說;“那,小姐,你,可喜歡他?”
瑾香蔽了她一眼,似是早猜到她內心所想,“怎麼會?我跟他,是不可能的。”
“真的麼?”晴澈聽了,欣喜異常,又覺失態,不由把臉飛紅起來。“小姐,你多吃點,這道菜,可是特意為你準備的。”幫瑾香夾了夾菜,晴澈在一方坐立不安。
“哦,好。”瑾香對晴澈的舉動絲毫不理,心中隻一味想著,能否以辣來刺激味覺雲雲,哪知…
“哎喲,瑾香,你這是怎麼了,你倒是說話呀。”已回到“舜“苑,瑾香突然就說不出話了,急得媚姐、佩兒等人團團轉。瑾香又搖搖頭,自己是怎麼了,難不成方才吃辣的吃得太猛,給辣啞了?
瑾香靈機一動,拿來紙筆,寫道:方才和晴澈在天溯樓吃了好多辣的,應該是暫時辣到了,不礙事的,如若是毒,我應該嗅的出來。寫罷,還對她倆款款一笑。
“吃了辣的?瑾香,那晴澈她啞了沒?”媚姐憂慮道,怕這事,不會這麼簡單,說不定,晴澈她…已經和蓮渃是一黨的了,如若這樣,就糟了。
聽完媚姐一問,瑾香也笑不出來,難不成,晴澈,她,毒我?再想到方才…晴澈教我吃這道菜時,不安的神情,和她共處那麼久,一旦她撒謊或有事,就會那般模樣。
“是啊,估摸著,應是不差了,”佩兒也在一旁接口,“瑾姑娘你最近不是覺得口中無味麼,昨天又患了風寒症的,就算下了毒,姑娘你,也不一定能覺察,再加上……”佩兒愈說聲愈低,終不再說下去,再加上,晴澈姐根本引不起堤防之心的。
“哎呀,這這,可怎麼辦才好呀,明天就要比賽了。”媚姐急不自禁,來回踱步去。
清漣閣中
“晴澈,事情可辦好啦。”蓮渃見晴澈端莊嫻顏的回了,笑得一臉詭異。
“辦,辦好了。”晴澈現刻仍有點膽戰心驚,“哦,對了,出來的時候,天溯樓的人也有如你所料的,懷疑瑾香小姐,是來給我下馬威的。”這“下馬威”三字,說的確有些別扭,到底是誰給誰下馬威啊。
“那就好,這樣,我看她還怎麼威風。”白一眼晴澈,蓮渃高興笑得讓人害怕。
次日“舜”苑中
“瑾香,別難過了,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婉音仕而已,不重要。”媚姐搖搖瑾香,安慰勸解,“我剛才不是給了晴澈一巴掌麼?放心,這個公道,我一定討回來。”
“我難過的並不是婉音仕,而是…晴澈她……。”瑾香開口幽幽的回道。
“瑾香,你能說話了?”媚姐見瑾香開口訝異到難以置信,昨日還…繼而又喜不自勝的掉淚。“恩,媚姐姐放心,我沒事了,方才賽事上晴澈偷遞了一紙條給我,說她是被逼無奈這樣做的,有自己的苦衷,我看就不要再追究了。”
“可是,瑾香…”媚姐還欲再說些什麼,就被瑾香一拂手給阻斷了,“那,我們先走了,你一個人好好休息。”
瑾香待四處悄然無聲了,才方上榻閉上眼睛,賽事上,聽到自己不參加婉音仕比賽的消息後,底下鬧哄哄的場景;晴澈方唱出《清平調》眾人摒聲斂氣,晴澈一曲唱罷後響起經久不息的掌聲的場景;還有媚姐摑晴澈那一巴掌,問:“為什麼你要下毒與瑾香……”,而晴澈卻是滿眼含淚連聲否認的場景;以至比賽宣布魁首是“清漣閣”的晴澈後,大家歡呼喝彩,晴澈與蓮渃笑得如斯開心的場景;還有,自己坐上馬車,未散的人群中傳來議論她自己是怎樣約晴澈到天溯樓,怎樣聲威並和的警告晴澈不許與自己爭鋒,再怎樣怎樣弄得晴澈嚇得當場哭泣,自己如何如何毒惡,參加不了比賽多麼多麼活該之類的話語的場景;等等,許多許多,似乎竟數不完了,搖搖頭,似想摒棄這些,不再去想。可,該想什麼,晴澈這些年怎樣誠心照顧自己麼?是自己與媚姐以至整個漱玉軒上下怎樣信任她,再來是什麼?蓮渃幾次三番陰狠算計,而如今又是誰與這個女人一派?還是,晴澈她,變得那麼優秀,那麼出眾?
這一切,到底該怎樣看待,她還會是以前的那個善良淳樸的晴澈麼,現在的她的這些改變,到底是算好,抑或是算壞?
嗬,自己明明不在意,以前自問自己部位任事所動,什麼都不必記掛於心,可現在,為什麼所發生的一切,都那麼,耿耿於懷,難以消釋?是誰,觸動了自己心底的那根弦?看來,終究是凡人,終究是普通人呐?
腦裏的一切都霎時靜止,困了,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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